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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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別這樣，親愛的，不要急。”她丈夫安她道，可這種安他自己都到是空的。

“我肯定，沒什麼危險的，到現在為止也沒發生什麼事麼。”他戴著一副角質眼鏡，這時他把松垂的雙眼轉向醫生問道:“駕駛員吃的是魚嗎？”

“並不是所有的魚一定有毒的，”貝爾德推諉道。

“更何況我們還沒有吃準一定是魚引起的，你們完全不必緊張——機組人員我們會特別當心的。啊，先生，請問您吃的是魚還是？”那男的兩隻鼓凸的眼珠差一點要從眼眶裡蹦出來。

“魚，”他喊道“我們兩個吃的都是魚。”他一下子怒火中燒。

“我到發生這等事實在是太惡劣了，得好好查一查。”

“我可向你擔保，不管什麼原因，會查的。”貝爾德給他們一人一片藥，他們兩個戰戰兢兢地接過去，象是接烈炸藥。

“待一會兒將給你們送一壺水來.你們每人喝三杯，如果你能喝得下，喝四杯，然後把藥吃了，藥吃下後會使你們嘔吐，吃這藥就是為的這個，完全不必害怕。座位背後的口袋裡有好些紙袋。”他讓這一對夫婦象著了魔似地望著手中的藥，自己走開了，不一會兒就走過好幾排座位，來到了自己的那隻空位前，斯潘仍坐在旁邊。

“我吃的是，”斯潘不等貝爾德發問就趕緊說道。

“你運氣好，這樣就可以少擔一份心事了，”醫生說。

“這件事得你好忙呀，醫生，”斯潘說道。

“你需要幫忙嗎？”

“當然，幫手越多越好，”貝爾德咕噥道。

“不過你可做的事也不多，除非你幫本森小姐和另一個人去倒倒水。”

“那沒問題。”他繼而放低聲說道:“後面有個人好象很不好啊。”

“好些個不好呢，真見鬼。”貝爾德氣惱地說。

“我手頭沒什麼藥能對他們真正有點用的。你旅行是看足球賽的，你可不會想到一路上會有十來個人食物中毒病倒，而把自己的旅行袋裝滿‮物藥‬的。我帶著一副注器以及嗎啡——我旅行時總帶的——可此刻完全沒用，用的話倒更糟糕。天知道我怎麼會帶上一瓶催吐劑的，可倒也帶對了。現在要是有點氯茶礆苯海拉明就有用多了。”

“那幹什麼用？”

“這種病情，嚴重的問題是體失，打一針氯茶礆苯海拉明就可防止體失。”

“你是說這種病能使一個人逐漸脫水嗎？”

“正是這樣。”斯潘摸著下巴在回味這句話的含義。

“我吃的是羊排，這真得謝謝上帝了，脫水我可受不了。”貝爾德對他皺了皺眉。

“你也許對這種情景還到很有趣吧。”他挖苦地說。

“我可不。我能到的是當別人在受罪，且一步步在垮下去時，我卻束手無策。”

“別這樣嘲我，醫生，”斯潘抗議道。

“我可不是這意思，我到高興，只不過是我們沒象那些可憐的人因吃上魚而病成那副樣子，如此而已。”

“算了，算了，也許你對。”貝爾德用手了眼睛。

“我老了，幹不了那號事了，”他象半是對自己說似的低語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沒什麼。”斯潘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