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禍起蕭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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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她那口舌之間,果真不再敢放肆了。
聶小倩淡淡笑道:“隨你怎麼想吧,總之,他是夏大俠的親骨血,是我的兒子就是!”黑衣女子妙目中異采突然大盛,道:“據我所知夏夢卿只有一個兒子,那是薛梅霞為他生的,薛梅霞懷著他那個兒子嫁給了神力威侯傅小天,十年前傅小天因坐罪滿門抄斬,他那個兒子連同薛梅霞和傅小天所生的一個女兒全被滿清朝廷殺了,他何來第二個兒子?”朱漢民雖然武林翹楚,功力第一,但他那江湖經難若比起聶小倩來,都是不及良多,他雙眉一挑,便要發話。
聶小倩已然笑著說道:“有些事,便是我也不知道,你又哪裡會知道,難道說只許別人三四妾,子孫滿堂,就不許夏大俠有第二位夫人,有第二個兒子?”不愧是老江湖,輕描淡寫,一語帶過。
那黑衣女子卻仍目光盡狐疑地冷笑說道:“怪不得他認識德貝勒,德貝勒也為他力拒宗人府的專差,他一入北京便跟丐幫北京分舵打上了
道,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了。他既然是夏夢卿的兒子,那最好不過,我原本無殺他之心,如今我不但誓必殺他,便連你我也絕不放過,聶小倩,當年夏夢卿毀千毒門,殺門主,這筆血債我要在你兩個身上討回來,今夜這臥佛寺就是你兩個橫屍埋骨所在,你兩個認命吧!”話落,擺手,夜空中入影疾閃,那丈高圍牆之上已然掠上了十餘名黑衣蒙面人,看身法,果然都是功力高絕的內家好手。
適時黑衣女子又一揮手,連同那原本立身牆頭的黑衣蒙面人在內,二十條人影電閃飛掠,或牆頭,或屋上,或院中,分四面八方冷然而立,把聶小倩與朱漢民兩人團團圍住。
這情形,看得朱漢民面泛冷笑,高挑雙眉,立時功凝雙臂,嚴陣以待。
而聶小倩卻始終泰然安詳,視若無睹,容得二十名黑衣蒙面人散落四周,站好圍困陣勢,她方始淡淡一笑道:“鄔飛燕,就憑這二十人於,你就想殺我母子麼?”黑衣女子冷笑說道:“他們的功力縱或不夠,但我適才說過,我沒做讓他們活著回去的打算,他們每人身上均藏有威力強大的火藥,一碰即炸,十丈之內,那是絕難倖免,無一活口。”聶小倩笑道:“鄔飛燕,這種欺人的方法,也未必見得高明!”黑衣女子冷笑說道:“你若是不信,那很簡單,稍待動起手來,你母子只要有一人在他們手上碰一碰,或者虛空發掌試試就行了,不過我要提醒你母子一句,一擊之下。最好能有把握即刻避開十丈以外去,要不然就難免葬身火海了!”這下扎手了,倘若這鄔飛燕之言是真不假,聶小倩與朱漢民就完全處於捱打地位。除非不打算全身而退,否則就絕不能還手。
聶小倩淡淡笑道:“可是鄔飛燕,你也要知道,我母子只要引發這十人小任何一人身上的炸藥,那就等於一舉手殺了他們二十個。”那的確是,只要一人身上的炸藥爆炸,他左右兩人便難免受到波及,這兩人身上的炸藥也勢必會爆炸,如此下去,那確足在一舉手間殺了廿個人。”黑衣女子目中狠毒之一閃,道:“那不要緊,以他二十人換朱漢民一命,已經是很划得來了,如今還帶上一個你,我簡直是一本萬利。”聶小倩道:“好的,不過萬一我母子僥倖不死,你鄔飛燕也就別想再活著下這西山了。”黑衣女子道:“別出此大言恐嚇我,我有十成的把握,要不然我就不來了,你兩個要想不死,那只有一條路可走,束手就縛,聽憑處割!’聶小倩嘆道:“看來,我失算了,我本想到你會使出狠毒辣著的,可卻沒想到你會出這麼一招,我更不該任他二十人把我母子圍住!”黑衣女子吃吃笑道:“一招失算,全盤俱墨,聶小倩你如今打算怎麼辦?”聶小倩笑了笑,道:“螞蟻尚且偷生,何況我母子這有血有
有靈
的人,我母子大業未成,還不能死,尤其跟他廿個視命輕賤,不值一文的人拼命,那也太以不值得,而無奈的是,束手就縛是死,動手抗拒也是死,橫豎都是死,我母子
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還有什麼好打算的呢!”照衣女子又吃吃笑道:“聶小倩,你很有自知之明,事實上,你母子今夜也的確只有死路一條,我本不打算殺朱漢民的,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認出是我,你更不該現身說明他是夏夢卿的兒子,面對這血海深仇,我不能不報,只好委曲你母子了。”聶小倩笑了:“我現在的確很懊悔,可惜懊悔也來不及了,鄔飛燕,我母子自知必死,你也認為我母子只有死路一條,在我母子這臨死之前的片刻工夫中,你可願意答我兩個問題?”黑衣女子道:“我並沒有這個義務!”聶小倩笑道:“那是你沒有把握殺我母子了?”黑衣女子冷笑說道:”聶小倩,你不必
我,有沒有把握,你母子可以試一試!”聶小倩說道:“只怕那由不得我母子不試了,既是如此,對兩個將死而且是必死之人,你又何顧慮之有。”黑衣女子道:“既是將死必死之人,已無須知道那麼多了!”聶小倩搖頭笑道:“那不盡然,至少做鬼也得做個明白鬼,而且,在那十殿閻王面前,我母子還打算告你一狀呢!”黑衣女子妙目中森芒暴閃,格格狂笑說道:“說得是,既如此,聶小倩,你問吧,我知無不言。”聶小倩笑道:“鄔飛燕,我多謝了,那麼答我第一問:你該不會再以千毒門旗幟,出現天下武林中吧?”黑衣女子冷笑說道:“你很高明,我如今是修羅教一教之主修羅一後!”聶小倩笑道:“這倒好,你也稱起後來了,我怎麼沒聽說武林中有個修羅教?”黑衣女子冷笑說道:“我教行於九天之上,動於九地之下,行事神秘莫測,休說是你,便是放眼天下武林,也沒一人知道!”聶小倩笑了笑,道:“鄔飛燕,答我第二問,我這個兒子在江南暗設的七處秘密反清復明基地,可是你修羅教桃毀的?”黑衣女子道:“聶小倩,你不該有此一問,彼此是同路人,我怎會…”聶小倩截口笑道:“同路人哪有自相殘殺的!”黑衣女子道:“起先我本無殺你母子之意,我如今之所以非殺你母子不可,那是因為他是夏夢卿的兒子,你是夏夢卿的
子,更是千毒門的叛徒!”聶小倩道:“起先本無殺我母子之意?起先也沒有把同路人視為阻礙,視為威脅的,對麼?”黑衣女子道:“那是因為彼此雖途同而歸殊!”聶小倩道:“難道你的最終目的不在復明麼?”黑衣女子道:“他年我盡逐滿虜,重光河山之後,當仍樹大明旗幟,可是那姓朱的已不能再當皇帝身披黃袍,位登九五的該另有其人!”聶小倩笑道:“難道你也想學學唐朝的武則天?”黑衣女子道:“便是我想當武則天,那有什麼不可?武則天通權略,識人才,一代女中丈夫,能學學她,那是我的榮幸!”聶小倩道:“那麼你準備保誰登基稱孤遭寡?”黑衣女子道:“我不必瞞你,當年千毒門的少門主,如今的修羅太子,雷驚龍跟我的兒子。”聶小俏笑道:”我倒是忘了,你還替雷驚龍生了個兒子,這麼說來,你是準備做那後宮
權享福的太后了…”臉
忽地一整,接道:“鄔飛燕,只要你真有此匡復之心,誰稱孤道寡當皇帝都沒有關係,我母子不會加以干涉,漢民他繼承父志,只在重整大漢基業,莽莽神州,並不是為了他朱家那張龍椅,成功不必在我,凡是大權世胄,先朝遺民,哪一個成功都一樣,漢民他會甚至不遺餘力,竭盡所能地幫助促成的,因此你大可放心,不必無端自相殘殺,兄弟鬩牆,讓那滿清朝廷坐收漁人之利…”黑衣女子截口說道:“很動聽,可惜他朱漢民是我母子的仇人!”聶小倩道:“姑不論雷驚龍當年作為如何,但鄔飛燕,那是私仇!”黑衣女子道:“我明白這是私仇,可是我不得不先私而後公!”聶小倩道:“鄔飛燕,我不懂你這話什麼意思?”
“很簡單!”黑衣女子冷冷說道:“徜若我今不除去這夏夢卿的後人,一朝大業成功之後,那張龍椅,豈有我兒子的份兒?”聶小倩道:“鄔飛燕,我說過…”黑衣女子冷然說道:“我知道你說過,我也聽得很清楚,可是我有自知之明。到那時天下武林擁戴的不是我的兒子,而是你的兒子朱漢民,因為他是玉簫神劍閃電手的後人,並且是先朝宗室,名正言順的!”聶小俏道:“鄔飛燕,你錯了,倘若你母子能盡逐滿虜,光復神州,便能贏得武林同道的
佩和尊崇,那對天下人,更是一種無上之恩德…”黑衣女子冷笑說道:“更動聽,可惜我鄔飛燕不是三歲孩童,你哄騙不了我,到那時,天下武林會認為他朱漢民功勞第一!”聶小倩揚了揚眉,道:“那麼,只要你母子有成功的把握,他
大業成功之後,也保證能做個親政愛民的好皇帝,我母子退讓就是!”黑衣女子冷笑說道:“你想得好,你的用心不過在逃過今夜絕路,只要能逃過今夜,誰敢擔保你們以後如何?到那時我若再想對付他,可就沒有今夜這般容易了!”聶小倩強忍憤怒,道:“那麼,鄔飛燕,以你之見?”黑衣女子道:“只有一條路可走,為示你母子成功不必在我,為大局而退讓的真心,你母子即刻自絕當場,我厚葬你母子在這西山之上,再不然,你母子束手就縛,待他
功成我那兒子登基之後,我自會大赦大下,釋放你母子二人!”朱漢民突揚龍
長笑,裂石穿雲,震天懾入,直
夜空,那二十黑衣蒙面人不由為之駭然後退:“鄔飛燕,你打得好算盤,說來說去我母子仍是死路一條,本來與其落在你手中,倒不如當場自絕,可是我母子不能死,我娘為顧全大局,不願同室
戈,自相殘殺,而一再忍讓退步,準知你毫無誠心,我明白得很,你的目的非為大漢世胄,先朝遺民,也不是志在匡復神州,重整河山,而只是滿足私慾,為的那張龍椅…”鄔飛燕冷冷說道:“我不信他年一旦成功,你會對君臨天下萬民之尊,河山為我所有,後宮佳麗三千任我遊幸,極盡榮華富貴的那張龍椅無動於衷,我更不相信…”朱漢民冷叱說道:“燕雀豈知鴻鵠之志,鄔飛燕,你休要以己心度人腹!”黑衣女子目
森寒,轉註聶小倩,道:“聶小倩,這麼說來,你是不答應了?”聶小倩道:“我雖是他的母親,可是站在大的立場上論起來,他是先朝宗室,天下第一的夏大俠之後,是天下武林與萬民的當然領袖,我不能過份左右他!”黑衣女子道:“聶小倩,我問你!”聶小倩道:“我答你一句,你多此一問!”黑衣女子目中狠毒厲芒暴
,道:“那麼你母子是準備死了?”聶小倩忽地說道:“鄔飛燕,你可知道,我如今認為那挑毀漢民在江南所設七處秘密基地的,是你修羅教!”黑衣女子道:“實際上你母子該到滿清朝廷的大內去問問,信與不信那只有由你母子了,聶小倩,如今子時已過,我沒有工夫多事逗留,你母子準備好了,我要下令了!”聶小倩的心中一震,尚未來得及說話,黑衣女子已厲喝一聲,舉起皓腕,一揮而下,發出了攻擊之令。
朱漢民長笑震天,便要採取主動,先發制人,豈料,就在這剎那之間,怪事突然發生——黑衣女子手是揮下了,令也下了,可是那二十名黑衣蒙面人竟是視若無睹,聽若無聞,兩眼發直地一動不動,這情形看在眼內,不但黑衣女子驚詫絕,作聲不得,便是聶小情與朱漢民兩人也怔住了。
可是一怔之後,聶小倩立即輕笑說道:“虛驚一場,鄔飛燕,如今你可相信世上有鬼了麼?”黑衣女子霍然驚醒,厲喝說道:“是何人暗中裝神扮鬼…”機伶一顫,住口不言,忽地旋身出掌,直襲背後,背後卻空蕩蕩地哪有人影。
突然,她一聲冷笑,左掌一抬,又向身左虛空抓去,只聽“嘶”地一聲裂輕響,那一片空蕩的夜空中,竟被她抓出一隻雪白的衣袖來,分明是有人衣袖被她齊肩扯下,可就看不見人影,這是怎麼一回事?
要說是鬼,鬼是虛幻之物,何來衣袖?
要說不是鬼,因何就不見人影,憑空能抓出只衣袖來?
她第一次旋身出掌,第二次虛空左抓,那表示她發覺背後與左旁有人,鬼既虛幻,她怎能發覺?
有可能是得之受,也可能黑衣女子功力有獨到之處?
黑衣女子剛一怔神間,突聽一聲冷叱,朱漢民騰身疾,飛撲牆頭,威震宇內的降龍八手疾遞而出了。
二十仗恃先為人所制,在心理上已經受到了打擊,再有這兩次出掌無功,不管對方是人星鬼,黑衣女子也不住頭皮發炸,心裡發
,如今發覺朱漢民撲到,她哪敢再輕攫銳鋒!
身形一震,騰空掠起,竟然在間不容髮的剎那間躲過了朱漢民那發無不中,所向無敵的降龍八手。
朱漢民冷笑一聲,道:“不錯,你比當年雷驚龍強得多了,再接我這第二手!”說著便躡後追撲,半空中黑衣女子忽地一聲狠毒冷笑,回身揚手,一點烏光飛
朱漢民
腹。
朱漢民雙眉一挑,單掌一拋,虛空向那點電而來的烏光震去,卻忽聽聶小倩驚聲喝道:“民兒碰不得,那是當年南荒七毒的九幽磷火彈!”九幽磷火彈,朱漢民不陌生,一旦震破,劇毒磷火滿天飛灑,只要沾上一點,便絕無生機。
聞言一驚,卻苦於收掌已遲,眼看那掌力便要擊中烏光,突然,那點烏光好似有人牽引一般,猛地向上一升,然後斜斜向園外墜去,只聽“波”地一聲輕響,奇光暴閃,磷火湧卷,園外草地立成焦黃一片,異味沖鼻。
饒是朱漢民鐵膽傲骨,功力高絕,也不嚇出一身冷汗,慌忙搬招
身,落回園中。
定過神來,再覓敵蹤時,那黑衣女子已鴻飛冥冥,不知去向。
忽聽聶小倩嘆道:“民兒,你過來看看,今夜要不是小霞及時援手,恐怕咱孃兒倆非屍陳西山,埋骨在這臥佛寺不可了!”朱漢民聞聲回顧,一看之下,又不遍體生寒,倒
一口冷氣,既驚且怒,殺機為之狂熾。
原來,就在朱漢民騰身撲擊那修羅一後鄔飛燕之時,聶小倩已搜查了那廿名黑衣蒙面人的身上,是真不假,果如那鄔飛燕之言,這廿名黑衣蒙面人前均各捆有一包威力強大的火藥,只要碰它一下,那必然是立刻爆炸,十丈之內,絕無活口。
以確如那鄔飛燕所說,她是沒有打算再讓這廿名黑衣蒙面人活著回去,此來是抱定了必殺朱漢民的決心。
結果,雖然如了她的所算,這廿名黑衣蒙面人每人後頸上一個暗紫的纖纖掌疤,身死陣前,沒有一個活著回去,卻未能如下她的心願殺了朱漢民。
忽聽聶小倩一嘆說道:“此女心腸之狠毒,較當年那千毒門主雷驚龍有過之無不及,只不知雷驚龍有沒有把他所得那毒魔西門豹的毒經傳給她,要是她褐了那本毒經,再學會了施放無影之毒,那修羅教可就要比滿清朝廷更難對付了。”朱漢民恨聲說道:“民兒就不懂,為什麼兩代之中都有自己人阻撓義舉,當年有個千毒門,如今有個修羅教,莫非滿清朝廷氣數未盡麼?”聶小倩搖頭說道:“那不是阻撓,民兒,那只是他們私心太重,分不清公私認不清利害,顛倒了輕重先後而已!”朱漢民道:“她一方面為自己的私慾對付滿清朝廷,另一方面卻又不許他人有所作為地橫旋阻撓殺害異己,民兒絕不能容許她修羅教存在,由今觀後
,民兒絕不能讓她達到所圖i”聶小倩點頭說道:“你在江南所設那七處秘密基地,如今以娘觀之,有八成是被她修羅教挑毀無疑了,可惜小霞未留一個活口,要不然從他們口中當可獲得一些端倪!”朱漢民猛然抬眼夜空,滿面
動,張口要叫,聶小倩已然嘆道:“民兒,不必多此一舉了,只怕小霞已經走了,就是她還在附近,她也不會跟咱們見面的。”朱漢民默然不語,但旋即又道:“娘,以您看,小霞她到底…”聶小倩搖頭說道:“由諸多所得,娘推測她未死,如今看來,似又難說…你不見咱們看不見她的人影,還有這些個人,竟然死而不倒。”忽有所覺,驚聲說道:“民兒,快給娘幫個忙,把這些屍體都放倒下來,要輕輕地,千萬小心!”說著,自己已當先動手放倒一個。
朱漢民自然明白厲害,也連忙動了手。
放倒了二十名黑衣蒙面人,聶小倩又一一掀去了他們那覆面之物,一個個地細看,她母子竟無一個認識,本就沒有在江湖上見過,陌生得很。
聶小倩皺眉說道:“看身手,這廿人分明是武林一人物,怎偏偏又都是面目陌生之人?”口中這麼說著,一面已把那化屍物藥酒在了每一具屍身上,灑畢,抬眼說道:“民兒,你行道江南這多年,可曾見過這廿個人中的任何一個?”朱漢民搖了搖頭,道:“南七省中沒見過,有可能是北六省的!”聶小倩道:“這廿人中,沒有一個是當年千毒門中人,北六省武林娘也頗為
悉,沒見過他們中任何一個,這就怪下…”頓了頓,接道:“反正咱們已知道他們是修羅教教徒,
人
馬,擒賊擒王,這些入咱們且莫去管他,只要想辦法對付鄔飛燕就行了!”朱漢民神
黯然地搖頭說道:“民兒這一趟北京算是白來了,小霞的生死,是人是鬼至今難明,那挑毀江南七處秘密基地的人,雖然有八成可能是修羅教,但卻無法斷…”聶小倩道:“你不必為這兩件事煩心,
子還多。查證小霞的生死,有的是時間,那鄔飛燕白白地損失了廿名高手,血仇仍未得報,她必不會就此甘心罷手,她一定還會再來,咱們也不能老是這麼處於被動,如果娘料得不差,她那巢
必在北京附近,咱們不妨託丐幫北京分舵設法將之找到,主動尋上門去,到那時不怕查不出個水落石出!”朱漢民點了點頭,沉
有頃,忽道:“娘,何以那鄔飛燕對滿清朝廷的事,知道得那麼清楚?”聶小倩道:“兵家事虛虛實實,要不是假話,便是她在滿情朝廷裡潛伏的有人,像剛才娘就不敢讓你直認你就是傅侯府中的憶卿,…
不過鄔飛燕這個人心腸毒辣,生陰狠,既知咱們是她的仇家,那陰謀位倆便更會無所不用其極,倘若她猜疑之下,有意把消息洩漏給滿清朝廷,那豈不就要害了紀大人夫婦與德貝勒兄妹?”朱漢民機伶一顫,默然不語,他是既驚恐又覺羞愧,單是思慮周到這層,他便遠不及他這位母親子。
聶小倩笑了笑,道:“民兒,事情已成過去,就不必再去想它了,以後只須記住,逢人只說三分話,莫要盡掏一片心,血氣方剛那種衝動更要不得,多學學你爹,知道麼?”朱漢民恭謹受教,道:“多謝您老人家金言教誨,民兒記下了!”聶小倩面上浮現一絲安笑意,道:“倘若果如鄔飛燕那恐嚇之言,那大內侍衛跟雍和宮中的嘛喇們,只怕已高手盡出,四下拿人了,民兒,在小霞的生死及那挑毀秘密基地之人未查出之前,咱們尚不宜跟他們正面衝突,天
不早,咱們再搬一次家吧!”說著,轉身嫋嫋行向了那間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