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金陵十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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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发作的“天高三尺”不由一怔,道:“是你?”邋遢和尚道:“是的,是佛爷我,认得佛爷我,佛爷有赏…”紧接着,咳嗽一声,一口浓痰在“天高三尺”的右眼上。

以浓痰袭人并不稀罕,也就是一般所谓“星唾”、“铁砧沫”一类武功,但是,若被击中,即一高手也得带伤。

但邋遢和尚“八月仲秋”这口浓痰,既不是“星唾”也不是“铁砧沫”因为“天高三尺”看样子并未受伤,仅是到肮脏而已。

这种噱天噱地的招数,简直不在五“武”行之中,梅雪楼直觉这“八月仲秋”确是太过分,尖刻了些。

“天高三尺”张剥皮素飞扬跋扈,鱼乡里,倚仗“金陵十钗”的雌威,无恶不作,今受此奇辱,可说罪有应得,也是他平生第一次。

至于“天高三尺”这个雅号,读者也许还不能领悟,其实非常简单,试想,地皮若不刮下三尺,天怎会陡高三尺?这无非是一般乡里恨他人骨,又无可奈何,乃以此名呼之。

而且这“天高三尺”素有洁癖,这口海蛎子似的浓痰,糊在右眼之上,不痛不,但却臭气四溢,真是抓又不是,不抓又不是。

“八月仲秋”站起身来,向梅雪楼一龇牙,又向“天高三尺”道:“滚吧!‘天高三尺’老兄,你能认得我和尚,总是没白吃亏。”

“八月仲秋”这一转过身来,梅雪楼不由一怔,且“啊”了一声,这才恍然大悟,敢情“八月仲秋”这个绰号还大有来历呢!

只见邋遢和尚印堂正中,有一个茶碗口大的镜疤,既平又亮,闪闪生光,犹如皓月当空,端的生得是个地方。

蓦地——一声冷哼来自梯口,说道:“‘八月仲秋’驽骀下驷,金陵大邑,可不是你这狗和尚撒野的地方。”梅雪楼眼前一亮,只见梯口站着一个黄衣装少女,云鬓高挽,身段窈窕,但因面里而站,因而无法看到她的面孔。

邋遢和尚微微一凛,抬目一打量黄衣装少女,突然又哈哈狂笑一阵,细小的眼角上,还堆着两滩眼屎,自言自语地道:“我道是什么冰肌玉骨,仙质娥眉了,原来是…哈哈哈哈…‘金陵十钗’…哈哈哈哈…干脆说是‘灵夜叉’。”黄衣装少女娇躯一震,似乎怒极,娇叱一声,黄袖挥处,娇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连扭数扭,一股奇柔的暗邋遢和尚面一肃,但立即又故态复萌,轻薄地道:“扫径以待,哈哈,有道是‘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我‘八月仲秋’敢是走上桃花运了!既然命中注定情魔未了,徒忧无益,说不得前去得其所哉一番,参那喜…”突然一声怒叱,邋遢和尚慌不迭地闪出一丈以外,让过黄衣少女八成真力的一拂。

黄衣少女陡然转过娇躯,对梅雪楼道:“还有你们三位,有胆的不妨与狗和尚一道,本园必一并接待。”梅雪楼微微一怔,心中又是一噱,忖道:“既有‘金陵十钗’,又有什么‘大观园’,真是荒天下之大唐!况且此女面目丑陋,令人恶心,对‘金陵十钗’四字,实有莫大的讽刺。”原来此女,一脸紫疤,一双金鱼眼,暴咧怒臂,且白多黑少,而一张大嘴却直咧到耳

“毒玫瑰”成筠一向促狭刁钻,自这黄衣少女上楼之后,早已手难熬,跃跃试,这一看清对方面貌,不由顽大发,霍然立起道:“就凭这份尊容,也配称‘金陵十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小生不才,倒想掂掂金陵风云人物到底有多少份量。”说着,倏然欺身,素手疾劈对方儒臂,端的狠辣。

这是乃父“金不换”成继祖赖以成名的“回环八打”掌法。

掌近黄衣少女不及半尺,倏然由掌变抓,疾抓对方“结喉”要。一招两式,端的干净利落。

黄衣少女冷哂一声,兀立不动,柳款摆,大袖斜甩而出,一股奇大柔之力,山涌而出。

成筠面一凛,急撤右手,与左手互向外一拨,只闻“蓬”的一声,黄衣装少女端立未动,成筠则被震出两步,娇躯犹自摇晃不已。

黄衣装少女“咭”的一声娇笑道:“就凭这点道行,也想到金陵来撒野,看来你也是‘霸王卖豆腐’,货软人硬!”成筠个本极刁钻顽强,吃了苦头,再被对方消遣一番,自是无法忍受,明知不是人家敌手,硬着头皮也得再上。

她杏眼圆睁,黛眉煞聚,集十二成吃的真力,双掌互连挥数次推出。

黄衣装丑女仍是不动,显然对成筠的全力一击,仍是未放在心上,真是“拿着豆包不当干粮”成筠见状,气得发抖,敢情是连人带掌一齐猛撞的拼命招数。

说时迟,那时快,成筠拼命的一击,亦是十分惊人,黄衣丑女大袖未动,却欺身上,以惊人的速度,中、食两指向成筠天庭戳去。

黄衣丑女这一欺身而上,巧妙地让过对方掌风,成筠心中直冒寒气,深知不免。

蓦地——一声轻哂,接着,黄衣丑女一声微哼,成筠突一股奇绝无俦的暗劲,自全身百蠢然而起,齐贯双掌之上,源源而出,不由勇气倍增,趁力一送。

只见黄衣丑女的身子,像断线风筝似的,疾退一丈,连打三个寒步,才拿稳桩步。

成筠回头对梅雪楼齿一笑,只见梅雪楼面肃然,不由螓首低垂。

梅雪楼固然是豪气凌云之人,但为人却极厚道,对成筠适才的举措,大不以为然,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黄衣丑女固然是盛气凌人在先,不可一世,但己方既准备赴她之约,贸然出手似属不当,因此,他那英的俊脸之上,显出些微不悦之

黄衣丑女受挫之余,面目木然,但从她那明眸之中,可看出她内心的惊骇程度。

她立即向梅雪楼道:“‘鬼府’传人果然盛名不虚,小女子身受了,如无不便,今夜三更仍请枉驾本园,以尽地主之谊。”说毕,喝声“走”带着“天高三尺”下楼而去。

正所谓“寒天喝冷水,滴滴在心头”黄衣丑女此刻的心情,梅雪楼深深体会到,自觉出手稍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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