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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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誤地理解了我倆的關係?”
“我並不這麼認為。我想他知道我在等你,而他試圖在你醒來前把我綁架走。”
“我們必須要好好考慮一下。”比爾同情打理地說“除了這起古怪的事件,今天晚上情況如何?”
“航班一切正常。”我一邊說,一邊儘量不撅起嘴。
“還發生了什麼麻煩事麼?”比爾的嗓音似乎有些許的乏味。他心知肚明,知道我認為自己成了犧牲品。
“因為之前我從未乘過飛機,我不知道一般的航班旅程是怎樣的。”我辛辣地說道“不過在那名牧師出現之前,我敢說一切都相當順利。”比爾單眉一挑,擺出一副上級的模樣,我只得繼續詳細說明。
“我並不認為那人真的是牧師。他幹嘛到這兒接機?他為何走過來和我攀談?他就是等機艙裡幹活的所有人都不朝另一個方向看的機會。”
“我們稍後到一個私人地方再繼續談。”比爾掃視了一圈聚攏到飛機周圍、想要看個究竟的男男女女,對我說道。他踱步走向身著制服的阿努比斯公司僱員,用安靜的聲音斥責了他們沒有向我施以援手的過錯。至少,從那幾個僱員面煞白、開始低聲咕噥的樣子看來,我猜想斥責也是比爾說話的重點。然後,比爾伸出手臂摟抱住我的纖
,我倆開始朝機場大廳走去。
“把棺材送到棺材蓋上的地址。”比爾回頭喊了一句“靜攤酒店”靜攤酒店是達拉斯市區唯一一家經過必要的大幅修繕、可以招待血鬼顧客的賓館。它是那種位於鬧市區、歷史悠久、富麗堂皇的賓館,這是宣傳手冊上說的,倒不是因為我之前曾經觀光過達拉斯鬧市區或者這種富麗堂皇、歷史悠久的賓館。
我倆走進一間樓梯間,沿著一條邋遢而狹窄的樓梯,臺階而上就可以進入主旅客大廳。
“現在,告訴我一切。”比爾追問道。我抬頭望著比爾,同時腦袋裡將從頭至尾的所有瑣碎的怪事聯繫到一起。比爾臉慘白,我知道他肯定餓壞了。映襯著蒼白的膚
,他的眉
顯得濃黑,而棕
眼眸看起來比實際更為
深。
比爾幫我打開一扇門,我穿行而過,一腳踏入了世界上一家最大的機場里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繁忙景象中。
“你有沒有細心傾聽過他?”我立刻明白過來,比爾所指的並不是用到耳朵的那種“傾聽”
“我那時依舊加上了屏障,好在飛機上抵擋住各種內心的想法,”我解釋道“等到我關注到那人,開始試著對他施展讀心術時,你就從棺材裡跳出來了,然後他逃之夭夭。在他逃跑前,我有一種很滑稽的覺•••”我遲疑著不知話題是否扯遠了。
比爾則耐心地等我說完下文。他並不是那種費口舌的人,總是允許我把話完整地說完。我們停頓了一下,朝牆邊走去。
“我覺他在那兒出現,是為了綁架我,”我說“我知道這聽上去有點兒胡說八道。誰會了解我的身份,還知道我會在達拉斯出現?誰會知道我在接機?但是我從探知中得到的印象確是如此。”比爾用他冷冰冰的雙手握住了我暖呼呼的纖手。
我抬頭凝視著比爾的眼睛。我個頭不矮,比爾也不是非常高,但我依舊得抬起頭才能直視他的眼眸。能夠直視他的雙眼,而不是被電得神魂顛倒,這就關係到我的個人自尊。有時候,我希望比爾能夠賦予我全然不同的記憶——譬如說,我毫不介意於忘記美娜德那檔子事——然而,比爾做不到。
比爾在思忖我剛才的一席話,把情報整理歸檔以供後參考。
“這麼說來,旅途本身無聊的?”他問道。
“事實上,旅途很讓人興奮。”我承認說“我先是監督阿努比斯航空的員工將你裝上他們的貨機,然後我登上自己乘坐的客機。空姐向我們演示,當我們墜機時該怎麼辦。我正好坐在緊急出口旁邊的那一排。她說,如果我們自己應付不了緊急狀況,就調換下座位。不過我認為自己可以,你說呢?不就是應付緊急狀況麼?空姐給我送來一杯飲料和一本雜誌。”你也許能明白,我自己就是一名女招待,自己從來沒有被人服侍過,所以我真的很享受被別人服務的滋味。
“蘇琪,我相信你能應付所有的事情。當飛機起飛時,你有沒有害怕?”
“沒。我就是有點兒擔心今天晚上。除此之外,一切都順利。”
“抱歉我不能和你待一起。”比爾呢喃道。他冷峻的嗓音如水,轉在我周圍。然後,他再一次將我摟進他懷中。
“沒事。”我在比爾的懷中說道,說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你也知道,頭一回乘坐飛機總是讓人神經緊張。不過直到飛機著陸之前,旅程安然無事。”我興許會發發牢騷,或許還會哀怨幾聲,不過因為比爾及時地出現,帶著我轉悠出機場,我真心實意地到高興。我
覺自己越來越像不經世面的可憐鄉巴佬。
我們不再談起那名牧師,不過我知道比爾還沒有忘記。他陪著我取走了行李,然後找到了遞送行李的地方。他大可以將我送到某個地方,然後安排好一切,然而,就像比爾時常提醒我的那樣,假如我倆肩負的事務要求我們打白天著陸在哪個地方,我有時就必須單靠自己完成一切。
機場內人頭攢動,擁擠得不可置信,所有人看上去都肩負重擔,鬱鬱不樂,儘管如此,在比爾不時的輕推下,我還是盡力跟著路標走,當然我前提是加強了我的神防禦。被旅行者令人生厭的憂鬱情緒衝的頭昏腦漲,不要細聽他們各自的
傷理由,情況已屬糟糕之列。我指引著搬運工運送我們的行李到出租車招呼站(比爾單憑一隻手,就可以輕輕鬆鬆地拿起行李),然後,在比爾遇到緊急狀況後的40分鐘內,我倆已經在去往酒店的路上。阿努比斯航空公司的員工已經對天發誓,一定在三小時內把比爾的棺材送到酒店。我們會密切關注此事。假如他們為做到承諾,我們就將享受免費航班。
自從我高中畢業,已經過去了七年,我已經忘卻了達拉斯市的都是風貌。城市的燈光閃爍,繁忙景象,都令人驚異不已。我凝望著窗外,注視著出租車行駛經過的一切,而比爾則帶著一種惹人生氣的縱容,對著我微笑。
“蘇琪,你看上去漂亮極了。著裝也恰如其分。”
“謝謝。”我說話後覺放心了,也高興了起來。比爾曾堅持說我需要“職業化的裝扮”而等我開口問他“哪種職業化裝扮?”他就會用那種不明所以的眼神看著我。所以我今天穿了一身灰
套裝,襯著雪白的女式襯衫,佩戴上珍珠耳飾,拎著一個黑
的包包,腳上穿著高跟鞋。我甚至把自己的頭髮往後梳齊,然後用我從電視購物節目中訂購的海爾厄蓋米牌美髮工具,在後腦盤出了一個髮髻。我的密友艾琳幫了我一把。在我看來,我看上去確實像名專業人士,但說實話——就像是殯儀館裡專業的服務員——不過比爾似乎很欣賞。我在塔拉服飾店買了整套行頭,全記在比爾的賬上,因為這屬於正當的生意開銷。所以我也沒法抱怨購買衣服的花費。
如果穿上酒吧女招待的制服,我會更加舒服。隨便哪一天,給我一條短褲和一件t恤衫,我都要勝過整天穿著女式套裝和長筒絲襪。我還可以穿上我的阿迪達斯鞋配上女招待制服,不用穿眼下這雙累人的高跟鞋。我不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