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鯨魚客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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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想像,那個標槍手穿上這樣一件奇怪的衣服招搖過市!

我迫不及待地往下脫這毯子,情急之中扭了一下頭,痠疼痠疼的。

我呆坐在上,想像著這個怪模樣的標槍手的形象。

脫了外衣,接著想。

衣服都脫了,又想了一陣。

到一陣冷意,這才回過神兒來。想想他這麼晚了肯定不回來了,我也就不再多想了。吹了蠟燭鑽進被子裡,聽天由命吧。

褥子很硬,不知道里面裝的是玉米子還是瓦片,翻來覆去總是找不準一個不硌得慌的好地方。

好不容易要進入夢鄉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了起來。一絲燭光移上樓來!

壞了,壞了,標槍手回來了!那個無法無天的人頭販子!

可我沒動,我下了決心,不跟他打招呼,除非他先跟我說話。

他一手拿著蠟燭,一手拎著他的“頭”走進屋來。

他沒朝這邊看,把蠟燭放在地板上,伸手去解他的水手包。

我很想知道他長的是一副什麼模樣,可他蹲在那兒,半天也沒回頭。

終於,他扭過頭來了:一張可怕的臉,說黑不黑,說紅不紅,左一塊右一塊兒貼得滿臉是膏藥似的東西。

這一定是跟人打架留下的痕跡!

他站起身來時我才看清,不是膏藥,而是塗上去的顏

這是怎麼回事兒?我腦子飛快地轉著,終於想起以前聽來的一個故事:一個白人捕鯨者被什麼鬼地方的土著抓了去,刺了一身花紋,醜陋之至。

這個標槍手是不是也有過類似的經歷呢?不過,這也沒什麼,這不能說明他是個壞人啊!

可陽光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一個白人曬成紫銅啊,在他臉上的那些塊之外的地方不就都是紫銅嗎?

他蹲在那兒掏摸了半天,立起身來時,手裡拿著一把斧頭菸斗、一個海豹皮的皮夾子。他把這兩樣東西往那張破櫃子上一扔,摘下了他的獺皮帽子。

天啊,他的頭上寸草不生,是個禿子!可是,在頭頂正中,卻梳著一個小髻!

太嚇人了,如果不是他站的位置正好擋住了門,我會一下竄出門去的。

怎麼辦?跳窗戶吧,可窗戶看樣子是釘死了!

我並非什麼膽小鬼,可這個賣人頭的紫怪物太讓人費解了,無知造成的恐懼可以讓人神經錯亂的。

現在不是我不跟他說話了,而是沒有勇氣跟他說話了。

本沒發現我的存在,還在脫衣服,胳膊、膛、腿都了出來,到處都是臉上那種可怕的塊。他像一個從戰場上逃出來的人,九死一生的身體上滿目瘡痍。

他一定是南洋的什麼野人土著,搭上了一條捕鯨船,跑到這兒來了!

我渾身一抖:這個人頭販子,賣的也許是他親兄弟的頭呢!那,那他會不會看上我的頭呢?

我看了一眼櫃子上的斧頭菸斗,差一點喊出聲兒來。他正在進行動作,使我因為好奇而暫時抑制了一些恐懼。

他找到剛才我試了試的毯子衣服,摸摸索索地從那上面的小口袋裡掏出一個小人偶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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