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裴廓德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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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我們開始商量具體的出海計劃。
讓我吃驚的是,魁魁格已經有了些不可更改的“主意”這主意來自於他身上的那個小木偶,它叫“約約”約約告訴他,我們倆不能一起到碼頭上去找捕鯨船,這個任務應由我以實瑪利一個人去完成,它約的暗中相助云云。
它還暗示,已經在岸邊為我們選好了船,就是那艘我最終一定會挑定的船;而且,我會拋開魁魁格,一個人先去上船做水手!
魁魁格非常相信他身上的這個木偶,凡事都要向它請示,它的任何一點表示,魁魁格都會像聽到聖旨一樣去執行,儘管有時候它也許是出之於善良的本心恰恰出些相悖的事來。
今天這事我就有些看法,魁魁格有經驗,應該讓他去挑一艘船;可魁魁格一意孤行,雷打不動地讓我去。
沒有辦法,第二天,留下魁魁格和他的約約在屋裡鼓搗些什麼儀式,我一個人去了碼頭。
隨便問了問,得知近期內啟航、航程三年的船有三條:“魔閘號”、“美味號”、“裴廓德號”
“魔閘”不知典從何出“裴廓德”卻略知一二,這是馬薩諸州的一個印第安人部落,一個已被斬盡殺絕的種族的名稱。
我在三條船上轉了轉,最後決定上“裴廓德號”船有多種,你也許見過那些橫帆船、舢版、帆槳兩用船…可我相信,像“裴廓德號”這樣的老船,你肯定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是一條闖蕩過世界各個大洋大海的老船,久天長的風吹
曬、雨打
使它渾身的顏
墨一般黑,就像那些在埃及和西伯利亞身經百戰的法國兵。
斑駁的船頭,彷彿有一副很威風的大鬍子,而那來自本海岸的桅杆——因為原來的桅杆就是在
本海岸被暴風雨摧折的——高大
直,似乎再不會被摧折了。船的甲板有的地方已經斷裂了,又小心地用木板釘在了一起,好像有千萬人踐踏而形成的凹痕則是無法修補的。
船長法勒,原來在船上當大副,後來去另一條船上當了船長,如今還是“裴廓德號”的大股東。
法勒當大副時,在船體的裝飾上是下了一番大功夫的,又是嵌又是鑲,把整個船體得像一位脖子上套著沉重的象牙的埃
俄比亞皇帝似的。
這條船的裝飾物都是幾十年以來它的戰利品,就像吃人部落的戰士,用他殺死的敵人的骨頭做飾物。
船的舷牆像大鯨魚的下顎,而舷牆上用來拴繩子的木樁確確實實就是抹香鯨的牙齒,船上的滑輪是海里的象牙製成的,舵柄則是巨鯨的下頜骨雕鏤成的。
“裴廓德號”是一條高貴的船,也是一條憂鬱的船,世間萬物,凡高貴者似乎都有些憂鬱的品質。
我站在它的甲板上,想找個當頭的,好自薦。可不但沒見著當頭的,一個人影也沒見著。
主桅後面一頂臨時帳篷引起了我的注意,它呈圓錐形,是用一隻脊鯨的頭部的幾大片骨頭搭成的。
把鯨魚那些寬大的骨板在甲板上,圍成一個圓,用繩子相連,繫緊,在頂部形成一個尖兒。向朝頭的這一面開了一個三角形的入口,坐在裡面,可以看到大船行駛的方向。
這帳篷似乎是船靠岸以後才搭的。裡面坐著個人,似乎是個頭目。
他像一般的水手一樣,皮膚呈棕黃,穿一件藍
的舵工衣,眼睛兩側的魚尾紋又細又密,看出來是長期海上瞭望的結果。
此時正是中午,他正坐在一把橡木椅子上小憩。
“您是不是船長?”我問。
“是的話,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當水手。”
“你?不是南塔開特人吧?在救生艇上逃過生嗎?”
“沒有,先生。”
“嗯,對捕鯨業是不是一無所知啊?”
“是的,先生。不過,我很快就能學會!我在商船上幹過,我…”
“商船?別跟我提什麼狗商船!你還以為幹過商船是一種榮譽嗎?再說商船我就劈開你的腿!”他又說:“好啦,我問你,你現在為什麼要上捕鯨船?很值得懷疑啊!你是不是當過海盜、搶劫過你的船長、謀殺過船上的大副?”我竭力否認著他半認真半玩笑的話。我聽出來了,這個南塔開特人有一腦子島民的狹隘觀念,他對外地人有一種深深的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