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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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媽媽繼續哭泣。
“很好,兒子。”爸爸說。
“一切隨你的便,只要好就是。”他們走掉後,我躺著思考。各種頭緒紛繁的事情,就像不同的畫面掠過格利佛。女護士回來了,把單拉直。我對她說:“我住院多久了?”
“一週左右,”她說。
“他們對我做了什麼?”
“呃,”她說“你遍體鱗傷,嚴重腦震盪,大量失血。他們不得不搶救的,是不是?”
“可是,”我說“有人整治我的格利佛了嗎?我的意思是,他們有沒有玩我的大腦內部?”
“不管他們做什麼,”她說“都是與人為善的。”幾天後,來了幾個大夫,都是笑眯眯的年輕人,還隨帶來一本畫冊。一個說:“我們要你看看這些,並談談你的看法。好嗎?”
“怎麼啦,小哥們哪?”我問。
“你們又想出什麼瘋狂新主意了?”他倆尷尬地笑笑,在鋪兩邊坐下,並打開畫冊。第一頁上是堆滿鳥蛋的烏窩照片。
“什麼?”一個大夫問。
“鳥窩,”我說“堆滿了鳥蛋。很好很好。”
“你打算怎麼對待它呢?”另一個問。
“哦,”我說“搗碎它。全部拿起,扔向牆壁啊,山崖啊什麼的,看鳥蛋都打破有多暢快。”
“好好,”他倆都說,翻過書頁。上面好像是一些被稱為孔雀的大鳥,絢麗的尾巴炫耀地張開來。
“什麼?”一個大夫問。
“我想,”我說“拔掉所有這些尾巴羽,聽它大聲慘叫。誰讓它炫耀的。”
“好,”他倆說“好好好。”他們繼續翻書,有絕代佳人的圖片,我說我想與她們統統,外加大量的超級暴力。還有靴子踢面孔的圖片,到處是紅紅血,我說我願參與其問。有教誨師推薦的赤膊老頭哥們的圖片,揹著十字架上山,我說我願意拿榔頭釘子伺候。好好好。我說:“這都是幹什麼?”
“深度睡眠教學法,”其中一個人好像用了這個名詞“你好像已經治癒了。”
“治癒了?”我問。
“這樣綁紮著困在上,你卻說治癒了?我說是拍馬
吧。”
“等著,”另一個說。
“為時不久了。”我等著,弟兄們哪,我已經好多了,可以大嚼雞蛋和土司,喝大杯的茶,有一天,他們說我將有一個非常非常非常特別的客人。
“誰?”我問,他們在為我整理鋪,梳理光亮的頭髮。我格利佛上的繃帶已經拆掉,頭髮開始留長。
“你會看到的,會看到的,”他們說。我真的看到了。下午兩點半,來了攝影師和報社記者,帶著筆記本、鉛筆等等。弟兄們,他們為了這位要員來看望敘事者鄙人,真是大張旗鼓啊,他來了,當然還是那位內務部長,即差勁部長嘍,穿著時髦,嗬嗬嗬的嗓音純粹是上等人的。他伸出手來握住我的手,照相機咔嚓咔嚓響著。我說:“嗬嗬嗬嗬嗬。怎麼啦,老哥們?”大家似乎沒有聽懂,但有人暴地提醒我說:“對部長說話要恭敬些,孩子。”
“卵袋,”我像小狗一樣嗥叫。
“去你媽的大卵袋。”
“好吧,好吧,”內務差勁者快速他說。
“他以朋友的身份跟我說話,是不是,孩子?”
“我是大家的朋友,”我說“除了敵人。”
“誰是敵人呢?”部長說,所有的記者沙沙沙地記錄。
“告訴我們,孩子。”
“所有待我的人,”我說“就是敵人。”
“好,”差勁部長說著,在我邊坐下。
“我和我參與的政府要你把我們當朋友。對,朋友。我們把你糾正過來了,對吧?你得到了最好的治療。我們從來不想害你呀,但也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於你。我想你知道是誰吧。”
“對對對,”他說。
“有人想利用你,對,利用你達到政治目的。他們高興,對,高興你死掉,因為他們以為,那樣可以怪罪於政府,我想你知道這些人是誰吧。”
“有個人,”內差部長說“名叫f·亞歷山大的,專寫顛覆文章,他叫囂著要喝你的鮮血。他狂熱地想要刺你一刀,但你現在的安全得到了保證,我們把他送走了。”
“他假裝是我的哥們,”我說。
“當初對我就像是母親一般。”
“他發現你待過他。至少他認為,”部長快速他說“你
待過他。他腦袋裡形成了這個觀念,說你造成了他某個至愛親人的死亡。”
“你是說,”我說“有人告訴他的。”
“他懷有這個觀念,”部長說。
“他是個討厭鬼。我們送他走,是為了保護他。還有,為了保護你。”
“好心,”我說“你真好心。”
“你出院以後,”部長說“什麼顧慮也不必有了。我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好工作,高薪水,因為你在幫助我們呢。”
“是嗎?”我問。
“我們始終幫助朋友的,是不是?”他抓住我的手,有人喊道:“笑!”我不假思索地拼命笑,咔嚓咔嚓啪啪,拍了我和內差部長友好相處的照片“好孩子,”大人物說。
“好孩子。看,有禮物。”拿進來的是一個亮晶晶的盒子,我看清了它是什麼東西,是一臺音響。它被搬到邊,打開,有人把電源線
入牆上的
頭。
“放什麼呢?”鼻樑上架眼鏡的人間,手裡捧著各種亮晶晶的唱片套子。
“莫扎特?貝多芬?勳伯格?卡爾·奧爾夫?”
“《第九響曲》,”我說。
“光輝的第九。”真是《第九響曲》,弟兄們哪。大家開始俏悄離去,我閉上眼睛躺著,聆聽著可愛的音樂。部長說:“好孩子,”拍拍我的肩膀,然後離開了。只有一個人留下了,說:“請在這裡簽名。”我睜開眼睛簽名,不知道在籤什麼,而且,弟兄們哪,
本不在乎。隨後就讓我一個人獨享光輝的貝多芬《第九
響曲》了。
啊,真是美不勝收,呀呣呀呣呀呣。到了諧謔曲部分,我分明看到自己跑啊跑啊,提著輕巧而神秘的腿雙,用長柄剃刀雕刻著嗥叫的世界的整個面孔。還有那慢節奏樂章,可愛的最後合唱樂章準備出來呢。
我真的痊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