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兄妹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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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一章兄妹相見在金玄白提刀離去之後,刀君井五月、劍魔井六月全都面凝肅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

井八月看著一邊漫天的燈火、緩緩的合圍而來,另一邊則是四五十人飛奔而至,不由心中一寒。

看看朱瑄瑄、秋詩鳳等一行六人,朝虎丘塔那個方向奔去,井八月望著子臧能,一時之間,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他聽到了井六月的慨之言,突覺一股怒氣衝了上來,道:“三哥,你不怕死,你去對付那些人好了。”劍魔井六月怒睜雙眼,道:“去就去,老子怕什麼?頂多不過一死罷了,誰像你這個孬種?”他了下,揮起手中狹鋒寶劍,看了兩邊的情勢,決定選擇人少的一邊,比較好對付。

臧能道:“三哥,你瘋了?我們和這些人近無仇,遠無冤,你動不動去跟他們拚命幹什麼?”她伸出手指,又轉向井八月,罵道:“還有你這個死鬼,好端端的凡麼神經,跑出來和三哥跟人家打一架,連對手是誰都沒清楚…”劍魔井六月道:“誰說沒清楚?那小子姓金,是什麼神槍霸王。”刀君井五月和井八月臉大變,互望了一眼,井五月失聲道:“什麼?他就是最近崛起江湖的神槍霸王?你怎麼不早說?”井六月不悅地道:“早說什麼?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這個傢伙,聽說他刀法十分厲害,所以就趕回蘇州來,要找他比試武功,嘿!我連家裡都沒回去。”井五月嘆了口氣,道:“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這種臭脾氣?動不動就找人比武,瘋瘋癲癲的。”井六月反相譏,道:“什麼瘋瘋癲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生平兩大嗜好,除了喜歡喝好酒之外,就是找人比武。”他揚了揚手中寶劍,突然發現劍刃之上多了三四處米粒大的缺口,不暴跳如雷,怒罵道:“這個小王八蛋,老子要跟他去拚命,剛才打破了我的酒葫蘆,現在又砍傷了我的寶劍,他媽的…”井五月怒叱道:“閉嘴!”井六月愕然望著他,終於閉上了嘴。

井八月嘆了口氣,道:“三哥,你怎麼還是死不改?一張嘴這麼臭,滿口都是髒話,跟鄉野莽夫有何兩樣?”井六月雙眉一揚,道:“老子就是這個脾氣,怎麼樣?你看不順眼,就別看!”井五月道:“老三,我們大禍臨頭了,你知道嗎?”井六月看到他一臉悽楚之,再看一看左右兩邊的數百盞燈火,嘆了口氣,道:“老四,你和弟妹趕緊走吧。趁著他們還沒合圍之前,趕緊回去莊院搬救兵,最好把大哥一起叫來…”他說到這裡,突然發現左側遠處的一百多盞燈火全都停止了前進之勢,就那麼整齊的排列起來,而右側的四五十人,也在朱瑄瑄等六人奔去之後,全都停了下來。

這種怪異的情形,讓他十分不解,道:“二哥、四弟,你們看,這是怎麼回事?”刀君井五月、井八月和臧能夫婦左右顧盼了一陣,也不明白怎會有這種情形。

臧能拉了拉井八月的手臂,道:“相公,我們還是聽三哥的話,趕回莊院去召集人馬再來…”井五月打斷他的話,道:“趕回去幹什麼?大哥又不在家,莫非你要把他家的幾個丫頭,還有你的幾個徒弟一起找來不成?”臧能道:“我就是這個主意,把她們一起找來,最少也可以布起一個劍陣,大哥不是說過,咱們家這個劍陣比少林的十八羅漢陣還要厲害嗎?”井五月道:“弟妹,你別作這個打算了,那神槍霸王通武當、少林兩派武功,我們家的劍陣又豈能奈何得了他?”井六月一愣,道:“二哥,你怎麼知道那姓金的小子通武當和少林兩派的武功?他剛才使的刀法雖有一招似是脫胎於少林十八路無敵神刀,可是…”他似是想到什麼,臉搐了一下,道:“他使的那招什麼圓月一刀斬,好似昔年九陽神君的劍法中一招旭初昇…”井五月冷哼一聲,道:“你這下才發現啊?”井六月臉大變,道:“二哥,你這麼說,好像那姓金的小子,真的是昔年九陽神君的傳人?”井五月點頭道:“八九不離十,非常可能。”井六月看了看井八月,只見他點了點頭道:“二哥之言不錯,我也是這麼認為。”井八月望向遠方那一長串的百多盞燈火,繼續道:“雖然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施出九陽神功,僅以什麼必殺九刀和我們手,可是他舉手投足之間,那種強大的氣勢,顯示出他除了已練成少林、武當兩派絕藝之外,九陽神功最少也練到了第六重,也就是說,跟當年九陽神君約戰父親時,屬於同一個境界。”井六月道:“他如果是九陽神君的弟子,哪還有什麼好怕的?只要他功力繼續進,不久之後,自然會受到體內亢陽焚身,走火入魔而死。”井五月冷冷地道:“可是在那之前呢?豈不是天下無人可制?”井六月兩眼一翻,道:“怎會無人可制?我們三兄弟不成,把大哥一起拖進來,還怕制不了那小子?”井八月道:“話雖這麼說,可是…”他苦笑一下,道:“我們如果這麼做,不但顏面盡失,恐怕連父親大人的一世英名都會毀於一旦。”井六月臉一沉,習慣的伸手,想要拿起葫蘆,喝兩口酒,手一摸空,才記起酒葫蘆已被金玄白犀利的刀氣擊破,當下氣得跺腳。

臧能道:“三哥,你別難過,如果我們能逃過這一劫,回去之後,我就打開酒窖,讓你喝個痛快。”井六月眼睛一亮,道:“弟妹,這是你說的,我可沒求你。”井五月斥道:“老三,別顧著喝酒,快想想眼前的困境吧!”井六月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見一步走一步…”他話聲一頓,問道:“二哥,你剛才說大哥此時不在家,他到哪裡去了?”井五月道:“武當掌門黃葉道長派專人持他的信函,趕到大哥的悒塵廬,邀請大哥往武當一聚,他們已在昨天凌晨走了。”他的臉上出憂慮之,繼續道:“臨行之前,他到浣刀莊來找我,告訴我昔年失蹤的槍神、鬼斧、大愚禪師以及鐵冠道長四位前輩,已有下落,並且把黃葉道長的信函給我看…”井六月問道:“他在信上寫些什麼?”井五月道:“黃葉道長並沒寫得多詳細,只說四位前輩當年從泰山一路追殺九陽神君,結果全都身負重傷,唯獨九陽神君活了下來,並且還收了個徒弟,依他的推測,這個徒第可能便是近些子剛從江湖崛起的神槍霸王,為了避免江湖劫難再起,所以邀大哥到武當一行,共謀良策。”井八月接下去道:“沒料到大哥昨剛走,你今天就回來了,並且還正好碰上了神槍霸王!”井六月恍然道:“原來這個姓金的小子,竟然是九陽神君的傳人,並且他還蒙槍神等四位前輩傳授一身絕藝,難怪他的武功會如此的高明瞭。”他似是想到了什麼,霍然跳了起來,道:“可是不對呀!九陽神君既是魔門出身,他的武功心法怎能和少林心法相容?一個人絕不可能佛魔雙修,如果這麼做,恐怕早就走火入魔了。”井五月和井八月全都一震,互相望了一眼。

井六月繼續道:“別說是佛魔雙修了,就算是佛道雙修也是件極為困難之事,自從武當祖師張三丰老仙長之後,百年以來,有誰能夠做到?”井五月點頭道:“老三說得不錯,可是這神槍霸王的武功包含武當、少林兩派的絕藝,我們雖未見過他的槍法,卻也很明顯的兼通佛道兩門的內功心法,由此可見此人是武學奇才。”他臉凝肅地道:“如果他還是九陽神君之徒,那麼就肯定他是佛魔道三者並修的第一人了。”井六月一震,問道:“黃葉道長的信函上,有明確的指明,這個神槍霸王便是九陽神君的嫡傳徒弟嗎?”井五月道:“黃葉道長只說他的推測如此,至於他依據什麼理由作出這種推測,就沒說清楚了。”井六月道:“這不是說了等於沒說嗎?我…”他說到這裡,發現從虎丘塔那邊奔來的四五十人,在停頓了一陣之後,又開始奔行過來,於是急著道:“老四,你快跟弟妹回莊去吧!再晚就來不及了。”井八月道:“我不能把你們兩個留在這裡…”井六月兩眼一瞪,道:“叫你們走,你們就快點走,還羅嗦什麼?站在這裡等死啊?”井八月深口氣,側首道:“能妹,你先走吧!我留在這裡和兩位兄長一起…”他揮動了一下手臂,望著那飛奔而來的一大群人,道:“我可不能弱了爹爹當年的名頭,就算要死,也要跟兩位兄長一起奮戰而死。”臧能眼中泛著淚水,道:“八月,為了我,為了孩子,你一定要下來,我…我這就回去搬救兵。”井五月彎從地上撿起一柄單刀,道:“弟妹,你快去吧!放心把四弟給我們。”那群人快速的奔來,位居最前面的幾個人,距離井五月等四人已不足十丈之遙,臧能心裡雖然擔心丈夫的安全,卻知道再怎麼勸,井八月為了家庭榮耀,也不會隨自己逃走。

她握了握井八月的手,含淚道:“死鬼!你一定要等我回來,知道嗎?我不許你丟下我一個人先走。”井八月點了點頭,正想安子幾句,卻聽到來人之中,有人大喝道:“你們全都留下,一個都不許走。”井八月一推臧能,道:“能妹,你還不快走?”臧能一咬牙,轉身飛奔而去。

可是她才奔出數尺,便聽到有人叫道:“囡囡!囡囡!是你嗎?”臧能全身一震,似遭雷殛,當場停了下來,轉過身去,又聽到那人大叫:“囡囡!囡囡!”臧能這回聽清楚了來人的聲音,臉一變,高聲回應道:“大哥,是你嗎?”蘇州人把小女孩叫囡囡,也有把自己的女兒稱為囡囡的,可是臧能不是蘇州人,她也不是個小女孩,竟然聽到有人叫囡囡,會如此動,讓井氏三兄弟都極為不解。

井八月見她突然停了下來,怒喝道:“能妹,你還不快走?”臧能瞪了他一眼,拔腿向著那批人飛奔而去。

井八月一愣,待要攔住她,卻已來不及了,怒罵道:“這個死婆娘,瘋了不成?”他一咬牙,拋下兩位兄長,追在子身後,急奔而去。

刀君井五月和劍魔井六月對望一眼,毫不考慮的也緊綴井八月之後,向著那四五十人而去。

臧能奔出丈許,首先便見到了那群人中領先的三人,除了一個清瘦的道士和紫棠面孔的中年人之外,便是一箇中年的白麵文士,哪裡有她想見之人?

她的目光掠過這三人,往後面望去,只見到裡面包括剛才所見的玉扇神劍朱少俠和兩位美麗的女俠之外,全是一些老老少少的道士以及二三十名勁裝大漢,其中還有剛才所見到的於八郎、海湧和戎戰野三人,本看不到她要找的人。

臧能腳下一頓,心中正在不解之際,已聽到那個中年文士叫道:“囡囡!丙真是你,我沒認錯。”臧能這下完全沒有懷疑,奔了過去,叫道:“大哥!真的是你?”那個中年文士的面貌,雖然和她記憶中的兄長不同,可是她已不再懷疑,這個人就是她多年不見的哥哥臧賢了。

她雀躍地飛奔過去,以昔未嫁時同樣的心情和習慣,投入兄長的懷抱,道:“哥!你想死我了。”臧賢抱住了她,顫聲道:“妹子,我也想你。”井八月遠遠見到子投入一箇中年文士的懷裡,而且那個中年人還長得俊俏瀟灑,先是一愣,隨即妒火中燒,提起一身功力,放緩了腳步,走了過去。

行進之際,他的腦海之中,浮現了和子成親十二年以來所有的點點滴滴,每一個片斷的記憶,有甜有酸,卻從未有像此刻這樣,讓他覺得如此痛苦而又無奈,羞恥而又傷心。

他不斷地替子在心申辯駁,認為她不至於做出這種紅杏出牆之事,可是眼前的事實,卻讓他不得不承認子的確是投入了舊情人的懷抱。

隨著他心中複雜的情緒不斷地翻滾,他的衣袍已無風自動,高高的鼓起,披散的頭髮也不斷的波動,從發上滴落的雨水,進散飛濺,然後很明顯地看到髮絲就那麼緩緩豎起。

這正是將要使出玄門罡氣的前兆,井五月首先追了上來,眼看這種情形,連忙喝止道:“四弟,不可魯莽。”井六月看到臧能投入別人懷中,卻是怪叫一聲,道:“啊呀呀!怎會有這種怪事?”井八月眼中似乎要冒出火來,死盯在那個中年的文士臉上,雖不知他瞼上混漉漉的一片,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可是看到他歡愉的表情,卻不讓井八月更加護恨,恨不得一掌把這對狗男女劈了。

就在這時,他見到那個清瘦的中年道士走了過來,打了個稽首道:“無量壽佛!多年未見,井施主可還記得當年的小道?”井八月一愣,問道:“你是誰?”那個中年道士微微一笑,道:“貧道邵元節,和施主一別十二年,難怪施主已不記得了。”井八月哦了一聲,豎起飄動的長髮頓時落了下來,道:“原來是你!”邵元節道:“一年之前,貧道和令舅兄曾經派人送來一封專函,邀請井施主攜眷進京一趟,結果被尊駕所拒,以致緣樫一面,沒想到今天卻在這種情況和施主見面,真是難料。”井八月道:“邵道長,你不在京城,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還有,那個人是誰?他…”邵元節微笑道:“井施主,你怎會連自己的舅兄都不認得了?這也未免太奇怪了吧?”井八月一陣錯愕,道:“什麼?他是臧賢?怎麼可能?他…他的年紀、相貌都和臧賢不同…”他的臉陡然一變,道:“邵元節,你們到底在玩什麼花樣?”邵元節微笑道:“井施主,此事說來話長,容我以後再詳細向你稟告,現在,能不能請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施主?”井八月壓住了滿腹疑雲,把刀君井五月和劍魔井六月介紹給邵元節認識,特別強調邵元節是龍虎山正一派的傳人。

刀君井五月客客氣氣的抱拳行了個禮,很高興這批人裡有井八月所認識的故人,不必用武力相向,可是劍魔井六月卻沒把邵元節放在眼裡,僅是點了點頭,便問道:“邵道長,不知那位神槍霸王和你有什麼關係?”邵元節道:“金大俠乃是當今侯爺…”秋詩鳳奔了過來,打斷了他的話,道:“邵道長,你們慢慢聊,我要去看看金大哥。”話聲一落,倩影已在丈許之外。

邵元節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朱瑄瑄牽著江鳳鳳的手,追了過去,道:“秋女俠,你等一等,讓我們陪你一起去。”她們飛奔而去之際,站在臧賢身邊的諸葛明已閃身而出,道:“邵道長,你在這裡陪著朱大爺,我過去看看金侯爺,免得有什麼閃失。”他揚聲道:“於千戶,你把手下都帶過來,隨我去支援金侯爺!”聽到了於八郎應聲之後,諸葛明看了看刀君井五月和劍魔井六月兩人,然後舉步飛奔而去。

於八郎是錦衣衛的千戶,那些護衛臧賢的勁裝大漢,全都是錦衣衛的校尉,一聽他吆喝,全都從人群中出列,跟著於八郎追隨諸葛明而去。

刀君井五月望著這批人,臉搐了一下,失聲道:“原來這些人都是朝廷的錦衣衛!”劍魔井六月可沒在乎什麼錦衣衛,他滿腦子都是金玄白的必殺九刀,剛才話被打斷,心裡急得不得了,此時見到於八郎等人離去,連忙問道:“邵道長,照你這麼說,那神槍霸王也是錦衣衛人員羅?”邵元節點頭道:“他是皇上敕封的侯爺,不過,並非錦衣衛。”劍魔井六月道:“那麼,他到底是不是昔年槍神楚前輩的弟子?”他見到邵元節點了點頭,又追問道:“他身懷少林、武當兩派絕藝,顯然也是這兩派的弟子羅?”邵元節點點頭,道:“金侯爺武功造詣極深,已至天人之境,不過從未否認他也是這兩派的弟子…”他見到井六月眼中出閃動的光芒,又道:“至今為止,他是頷首所知,唯一身懷這三家絕藝的年輕一輩第一高手,井施主既然跟他過手,應該知道他的武功實在深不可測!”劍魔井六月看了看劍上的傷痕,點頭道:“這個我知道,他的刀法實在厲害…”說到這裡,他只覺中氣血一陣翻滾,內腑一陣巨痛,差點鮮血上湧,要噴了出來,趕緊運功壓下,這時才知自己所受的內傷,遠比想像中還要來得嚴重。

不過他極為好強,不願在外人面前出神,一面運功,一面緩緩把劍入長笛之中。

刀君井五月見他不再說話,看了他一眼,接下去問道:“邵道長,請問你,神槍霸王可曾提過九陽神君之事?”邵元節搖了搖頭,道:“這個他倒沒有…”他目光一凝,道:“莫非你懷疑他也是九陽神君的傳人?”刀君井五月點頭道:“非常可能!”邵元節略一沉,還沒來得及說話,已見井八月身軀一陣搖晃,突然吐出一口鮮血,不驚道:“井施主,你怎麼啦?”井八月搖了搖手,只覺自己一口鮮血吐出,臆間的鬱悶之消退不少,心知自己剛才施出罡氣功夫和金玄白手,表面上好像只是吃了個小虧,實則已被對方犀利的刀氣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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