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暗施迷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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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連忙接口微微含笑道:“萬姑娘,這件事還早著呢,保主還得派人去和範夫人商量,你待會見到…”她要說:“待會見到玉容,不可提起”但只說到“見到”只聽一陣環佩之聲,傳了過來,夏玉容已經走入花廳,只好把話嚥了下去。
萬飛瓊看到夏玉容,趕忙站起身,翩然了上去,叫道:“玉姐姐,你怎麼這時候才來?”夏玉容拉住了萬飛瓊的纖手,歉然道:“小妹來遲了,讓你久候了。”接著低低的道:“瓊姐姐,待會小妹有件事告訴你。”萬飛瓊輕笑一聲道:“我早就知道了,該恭喜你了。”夏玉容奇道:“恭喜我什麼呢?”
“你還裝糊塗!”萬飛瓊道:“你要告訴我的,不是伯父把你許給範公子的事麼?”夏玉容羞急的道:“人家和你說正經,你倒取笑起我來了。”萬飛瓊正道:“誰取笑你了,我是聽哥哥說的,伯父今天中午親口和範公子提的親,只要等範公子令堂同意了,就成定局了。”夏玉容被他說得滿臉羞紅,低低的道:“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呢?”萬飛瓊道:“也許伯父要等範公子令堂同意了,再告訴你吧!”夏玉容哼道:“這大概是邢氏出的主意了,她一直住在老子山,就是嫌我,才…”萬飛瓊道:“王姐姐別瞎猜了,哦,那你方才要告訴我的又是什麼事呢?”夏玉容附著耳朵,說道:“唐夫人昨晚出了事,你知道麼?”萬飛瓊點頭道:‘小妹聽我哥哥說過。”夏玉容低聲道:“好像其中還另有內情。”萬飛瓊一怔道:“那會是什麼事呢?”夏玉容道:“大概和邢氏有關,我待會再和你詳說。”二位姑娘一見面就手拉著手,一直說個沒完,大家也也沒去注意她們,等她們說了一陣,才回到邊上的兩把椅子坐下。
夏玉容姑娘因萬飛瓊告訴了她,爹當面跟範子云提親的事少女總是臉,見了範子云.就經暈雙頻,一副靦腆模樣,沒有昨晚那般親切。
範子云自然也和她一樣.不敢把身和她招呼,於是跟萬選青說話。
不多~會,使女們擺上酒席,這一席酒,是為三人餞行,作為主人的夏雲峰夫婦,殷勤勸酒。
範子云心裡另有一個疙瘩,那就是師傅說的,中午索寒心在酒中下毒之事,推說頭腦昏脹,不敢再喝。
萬選青只道他中午醉了酒,因此也井不勸酒,倒是萬姑娘一會要敬範子云的酒,一會要敬夏玉容的酒,直把兩人鬧得個臉紅耳赤,又羞又喜。
這一席酒,直吃到初更時分,才算散席。夏姑娘拉著萬!”娘,先行退席,二人到綠雲庵品茗去了。
範子云推說頭昏,也起身告辭,迴轉東院。
紫玉還在院門口相候,著道:“範公子,你不是說過頭昏麼,不知現在可曾好些了麼?”範子云笑了笑道:“那是我故意說的,不然,今晚又得喝醉了。”紫玉輕輕的白了他一眼,低聲道:“你好壞,連我都相信,人家方才還一直替你擔心呢!”範子云心頭甚是
動,但因師傅曾說晚上會來,不敢和她說,忙道:“時間太晚了,姑娘快去睡吧!”紫玉道:“你要不要洗一把臉,我給你打臉水去。”範子云道:“不用了,明天一早就要上路,在下也要休息了。”紫玉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點點頭,回身往裡行去。
範子云眼看時光已經不早,不敢耽擱,也就獨自走入房中,掩上房門,一口吹熄燈火,靜靜的坐在椅上,恭候著師傅。
直到二鼓之後,只覺窗前微風一凜,屈一怪已在書房現身,低聲道:“徒兒,你還沒睡麼?”範子云急忙站起身道:“弟子正在恭候師博。”屈一怪點了點頭,在地對面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伸手一指說道:“你也坐下來,為師有話和你說。”範子云依言坐下。
屈一怪道:“堡主今天和你提了親事?”範子云臉上一紅,低首道:“是的,弟子曾對夏伯伯說,弟子是找家父來的,如今家父尚無消息,家母在堂,弟子年紀小,不能作主。”屈一怪忽然輕輕嘆息一聲,才道:“玉容這孩子,倒是不錯,只是…晤,你確實年紀還小,這件事,過些時候再說也好,好在你就要離開這裡了…”他略為一頓,又道:“據為師看,萬少莊主只怕也已被索寒心在酒中做了手腳,為師這裡有一顆解藥,你好好收藏,目前暫且不可吐口風,伺有機會,不妨暗中給他服下。你此去金陵,見到盛老前輩時,可把此地所見所聞不用隱瞞,暗中告訴他,但必須沒有第三者在場,這一點,你務必切記。”
“還有。”屈一怪又道:“堡主不知道你‘迭散’已解,你住到盛記鏢局之後,可能會有後命,要你去做什麼,你凡事必須和盛老前輩商量,方可行動。好了,你初次出門,凡事自己小心,為師要走了。”不待範子云多問,一道人影,已穿窗而出。
範子云輕輕掩上窗戶,正待就寢,只聽房門上響起一聲極輕的剝啄之聲,心中微微一怔,問道:“什麼人?”門外響起紫玉的聲音,輕聲道:“是小婢,給公子送茶來了。”範子云心中暗道:“自己明明告訴她已經睡了,這時候她還做什麼來呢?”心中想著,還是起身打開門閂,房門開處,紫玉一手端著燈盞,一手果然端著一盞香茗,輕盈的走了進來,清澈的眼神看了範子云一眼,嫣然笑道:“公子果然還沒有睡,小婢給你送茶來,沒有錯吧!”說著一手把燈盞放到桌上,然後又雙手捧著茶碗,送到範子云面前,嬌聲道:“公子請用茶呀廠”範子云從她手上接過茶碗,含笑道:“多謝姑娘,夜已深,你幹麼還要給我送茶來?”紫玉緩緩低下頭去,說道:“因為…明天一早,你就要走了,不知哪一天才能見到你。··所以…所以…”她連說了兩個“所以”頭垂得更低,幽幽的道:“我…再想來看看你…”範子云走上一步,
動的道:“謝謝你,其實我心裡出和你一樣,再想看你一眼。”紫玉道:“方才你問我姓名,我沒有告訴你…”範子云道:“姑娘是特地來告訴我的麼了”
“不,我說過後你自會知道。”紫玉揹著身,幽幽的道:“但我想…”範子云不待她說下去,急著問道:“你想什麼?”紫玉聲音說得更低,輕聲道:“也許你回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這裡了,再見到我,你也許不會再認識我了。”範子云道:“那怎麼會呢?我水遠也不會忘記你的。”紫玉搖搖頭,羞澀的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範子云道:“那你是說…”紫玉緩緩轉過身來,舉手掠掠鬢髮,嫣然一笑道:“因為你認識的是紫玉,不是我,見了面,自然認不出了。”範子云輕哦一聲,詫異的望著她,低聲問道:“你易了容?”紫玉輕輕點了下頭,又輕輕搖了下,說道:“我如果易了容,這裡的人,都是老江湖了,能瞞得過誰?我只是稍微化了些妝,掩去了本來的我。”範子云喜道:“那你是為了要給我看看你的本來面目來的了?”紫玉點點頭道:“這就是我不避嫌疑,要在深夜來的緣故了。”範子云道:“不敢請耳,因所願也。”紫玉道:‘那你就不許偷看。”她很快轉過身,揹著他,用手絹在臉上輕拭了一陣,倏地轉過身來,低聲道:“現在你看到的就是我了。”紫玉本來就是生得面目清秀,甚是娟好,但她這一轉過身來,竟然完全變了個人!
不,她臉型是不會變的,但黛眉如畫,沒有方才那麼了,一雙靈活清澈的眼睛,卻比方才大多了,瑤鼻更
,櫻
像水紅菱一般,更有稜角,本來臉
稍嫌白中透黃,如今卻白中透了紅,白得像羊脂白玉,晶瑩有光!
他幾乎不敢相信,轉眼之間,她會變得像天仙下凡!
夏玉容也很美,但美得文靜,只是稍嫌冷肅。青鳳萬飛瓊也很美,輕盈得像頭百靈鳥。
紫玉和她們都不同,她在嬌婉嫵媚之中,另有一股英氣,像朝陽中含苞初放的玫瑰花,散發著清新有生命的朝氣。
他看得呆了,怔怔的望著她,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她一雙清澈的眼神,也脈脈含情的望著她,雙頰有些紅暈,低低的道:“你現在認識了吧!”範子云囁嚅的道:“你真美!”紫玉羞澀的白了他一眼,輕嗔道:“人家和你說正經咯廠”範子云心頭跳動,伸手抓住她雙手,低聲央告道:“你再仔細給我看看好麼?”紫玉沒有掙動,柔順的嗯了一聲,緩緩的抬起頭道:“你還沒看夠麼?”範子云壯著膽,順勢把她拉入懷裡,低聲道:“我永遠也不會看夠的。”他摟著她柔軟的嬌軀,一顆頭緩緩的低了下去。
紫玉輕微的掙了一下,顫聲道:“你…”她底下的話,就給兩片火熱的嘴給堵住了。她沒有再說話,他也沒有,無言勝有言,兩個人都可聽聽到對方的心跳!
房中立時沉寂下來,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噴!’,紫玉輕輕推開了他,羞不可仰,映紅著臉,說道:“你壞…我不來啦!”範子云也脹紅了臉,囁嚅的道:“姑娘,在下是情不自,你不生氣吧?”
“誰生你的氣了?”紫玉臉上嬌紅滴,幽幽的低聲說道:“明天你要走了,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句話…”範子云道:“你說,你要告訴我什麼?”紫玉紅著臉,低聲說道:“前次…你替我…起針…我是女兒家,冰清玉潔之軀,都…給你…看到了…我此生此世,除了你…我…我…!”她眼中忽然間蘊育兩點晶瑩的水珠,盈盈奪眶而出!
範子云急道:“姑娘放心,在下不是薄悻之輩,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紫玉心裡甜甜的,含淚一般。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時間已經不早,你該休息了。”她轉身去。
範子云低低口叫道:“姑娘…”紫玉柳一扭,像一陣香風,閃了出去,回頭低笑道:“你也該睡了,我不再打擾你了!”金陵,這名稱的由來,相傳戰國時楚滅了吳,佔領吳的疆域,恐怕這地方有“帝王之氣”就把金子埋到地下,作為鎮壓,所以有金陵夕稱。
三國時代,諸葛亮就說過:“鍾龍皤,石城虎踞,真帝王之宅!”盛記鍛局在金陵開業已經有四十年曆史。不但在金陵是首屈一指的源局,就是在江湖上,南七北六同樣是響峻峭的金字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