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蛇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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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信吾嫌掛蚊帳悶得慌,早就不掛了。

保子幾乎每晚都抱怨,不時地故意拍打蚊子。

“修一那邊還掛著蚊帳吶。”

“那你就到修一那邊睡去不是好嗎。”信吾望著沒有蚊帳遮擋的天花板。

“我不能去修一那邊。不過,打明晚起我可要到房子那邊去囉。”

“對了,還可以抱著一個孫子睡嘛。”

“裡子都有妹妹了,怎麼還那樣纏粘著母親不放呢。裡子不至於有些異常吧?她時常出異樣的眼神。”信吾沒有回答。

“父親不在才會那樣的吧。”

“也許讓她對你更親近些就好囉。”

“我覺得國子比她好。”保子說“你也要讓她對你更熱乎些才好。”

“打那以後相原不知是死是活,也沒來言一聲。”

“已提出離婚申請書就可以了吧。”

“是可以算了結了嗎?”

“是真的啊。不過,就算他好歹能活下來,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兒…唉!一想到婚姻失敗,就萬念俱灰。都生下兩個孩子了,一旦離了婚便形成這樣的局面嗎?如此看來,結婚也是很靠不住的啊!”

“縱令婚姻失敗,總該留點美好的餘情嘛。要說房子不好,確實也不好。相原時運不濟,嚐到哪些苦頭啦?房子恐怕也不太關心和體諒吧。”男人自暴自棄,有時使女人簡直束手無策,有時真讓女人無法接近哩。要是遭到遺棄還忍耐下去,那麼房子也就只好同孩子們一起自殺囉。男人就是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還有別的女人跟他一道殉死,也許他還不是不可救藥的人。”保子說“眼下修一似乎還好,可誰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怎麼樣呢?這次的事菊子似乎反應很大哩。”

“你是指孩子的事吧?”信吾的話裡含有雙重意義。那就是菊子不願把孩子生下來和絹子想把孩子生下來。後者保子不知道。

絹子反抗說,那不是修一的孩子。生不生,她是不會接受信吾的干涉的。是不是修一的孩子,信吾雖然不得而知,但是信吾總覺得她是故意這樣說的。

“也許我鑽進修一的蚊帳裡睡會更好些。也許他同菊子兩人又不知商量什麼可怕的事呢。真危險…。”

“商量什麼可怕的事?”仰躺著的保幹朝信吾那邊翻過身去。她的手似乎想去握信吾的手。信吾沒有把手伸出來。她觸了一下信吾的枕邊,悄悄說秘密似的:“菊子嘛,也許又懷孕了。”

“哦?”信吾不大吃一驚。

“我覺得太快了。可是,房子說菊子可能是懷孕了。”保子再也裝不出像坦白自己懷孕的神態來了。

“房子這樣說了嗎?”

“我覺得太快了。”保子又重複了一遍“我是說她善後處理太快了。”

“是菊子或修一告訴房子的?”

“不是。大概只是房子自己觀測的吧。”保子使有“觀測”這個字眼,有點怪彆扭的。信吾認為這是中途折回孃家的房子對弟媳婦說三道四。

“你去叮囑她一下,這回可要多加保重。”信吾心裡憋得慌。一聽說菊子懷了孕,絹子懷孕的事更強烈地將過來了。

兩個女人同時懷著一個男人的孩子,或許不算什麼稀奇。然而事情發生在自己兒子的身上,就帶來了一種離奇的恐怖。難道這不是什麼事的報應或詛咒嗎?難道這不是地獄的圖景嗎?

按一般想法,這不過是極其自然而健康的生理現象。可是,信吾如今不可能有這種豁達的心

再說,這是菊子第二次懷孕了。菊子前次墮胎兒的時候,絹子已懷孕了。絹子還沒有把孩子生下來,菊子又懷孕了。菊子不曉得絹子懷孕了。此刻絹子已經很顯眼,也有胎動了吧。

“這回我們也知道了,菊子也不能隨便行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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