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都苑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再說,沒能幫助相原免於墮落的責任在房子嗎?在信吾嗎?在相原自己嗎?還是責任不在於任何人呢?信吾把視線投向暮蒼茫的庭院。
二十點光景,信吾到公司看見谷崎英子留下的一封信。
信上寫道:“為少的事,我想見您也就來了。
後再造訪吧。”英子信上寫的“少
”無疑就是指的菊子。
英子辭職以後,巖村夏子代替了她被分配到信吾辦公室來了。信吾問夏子:“谷崎什麼時候來的?”
“嗯,我剛到辦公室,在揩拭辦公桌的時候,八點剛過吧。”
“她等了一會兒嗎?”
“嗯,等了一會兒。”夏子有個習慣,總愛發出凝重而深沉的“嗯”聲,信吾覺得有點討厭。也許這是夏子的鄉音。
“她去見修一了嗎?”
“沒有,我想她沒見修一就回去了。”
“是嗎。八點多鐘…”信吾自言自語。
英子大概是去洋裁縫鋪上班之前順便來的。說不定午休時她還會再來呢。
信吾再次看了看英子在一張大紙的角落上所寫的小字,然後朝窗外望去。
晴空萬里,不愧是五月的天空。
信吾坐在橫須賀線的電車裡也眺望過這樣的天空。觀望天空的乘客把車窗都打開了。
飛鳥掠過六鄉川熠熠生輝的水,身上也閃爍著銀光。看上去紅
的公共汽車從北邊的橋上奔馳而過,似非偶然。
“天上大風,天上大風…”信吾無意識地反覆唸叨贗品良寬匾額上的句子,眼睛卻望著池上的森林。
“噯呀!”他差點把身子探出左側的窗外。
“那棵松樹,也許不是池上森林裡的呢。應該是更近的呀。”今早來看這兩棵最高的松,似是聳立在池上森林的跟前。
是天或是雨天的緣故吧,迄今遠近疊次並不分明。
信吾繼續透過車窗眺望,企圖確認一下這兩棵松。
再說,他每天都是在電車上眺望,總想去一趟松樹所在的地方確認一下。
然而,雖說每天都打這兒經過,可是發現這兩棵松樹卻是最近的事。長期以來,他只是呆呆地望著池上本門寺的森林就疾馳而過了。
今天是頭一回發現那高聳的松樹似乎不是池上森林裡的樹。因為五月早晨的空氣是清新澄明的。
信吾第二次發現,這兩棵松樹上半截相互傾向對方,像是要擁抱似的。
昨天晚飯後,信吾談及派人尋找相原的家,給相原的母親以些許幫助。憤憤不平的房子頓時變得老實了。
信吾覺得房子甚是可憐,彷彿發現了房子內心的什麼秘密。究竟發現了什麼秘密呢?他也不甚清楚,不像池上的松樹那樣一目瞭然。
提起池上的松樹,記得兩三天前信吾在電車裡,一邊眺望松樹,一邊追問修一,修一才坦白了菊子做人工產的事。
松樹已不僅是松樹了,松樹終於同菊子的墮胎糾纏在一起。上下班往返途中,信吾看到這棵樹,就不由地想起菊子的事來。
今天早晨,當然也是這樣。
修一坦白真相的當天早上,這兩棵松樹在風雨加中變得朦朧,彷彿同池上的森林溶化在一起了。然而今早,看上去松樹彷彿抹上了一層汙穢的
調,脫離了森林,同墮胎糾纏在一起了。也許是由於天氣過於明朗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