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鳥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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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高處嘛。”去年和前年都是這樣,信吾一覺醒來,就聽見鳶的啼鳴,到一種親愛之情。
看來不僅是信吾“咱家的鳶”這句話在家人中間已經通用了。
然而,信吾確實連是一隻鳶還是兩隻也不知道。只記得有一年,像是見過兩隻鳶在屋頂上空比翼翱翔。
再說,連續好幾年聽見的鳶的鳴聲,果真都是同一只鳶發出來的嗎?難道它不換代嗎?會不會不知不覺間母鳶死去,子鳶悲鳴呢?今天早晨,信吾才第一次這麼想。
信吾他們不知道老鳶去年已死去,今年是新鳶在啼鳴,總以為是家中的那隻鳶。他是在似醒非醒的夢境與現實中聽見鳶鳴的,別有一番趣情。
鎌倉小山很多,然而這隻鳶卻偏偏選中信吾家的後山棲息,此事想來也是不可思議的。
常言道:“難遇得以今相遇,難聞得以今相聞。”鳶或許就是這樣。
即使人和鳶生活在一起,但鳶只能讓人聽見它那可愛的鳴聲。
二菊子和信吾在家裡都是早早起的,早晨兩人總是談些什麼,可是難道信吾和修一兩人,只有在往返的電車上才能若無其事地
談嗎?
信吾心想:電車駛過六鄉的鐵橋,不久就會看到地上的森林啦。早晨,從電車上觀賞池上的森林,已成為信吾的習慣。
最近信吾才發現,幾年來一直目睹的這大森林裡,屹立著兩棵松樹。
惟獨這兩棵松樹蒼勁拔。這兩棵松樹象是要擁抱似的,上半截相互傾向對方,樹稍幾乎偎依在一起。
森林裡,就數這兩棵松樹拔,就是不願意看,它也會跳入你的眼簾。可信吾迄今竟沒有發現。不過,一旦發現,這兩棵松樹就必定最先進入視線的範圍。
今早風雨加,這兩棵松樹變得朦朧了。
“修一!”信吾叫了一聲“菊子哪兒不舒服?”
“沒什麼大不了。”修一在閱讀週刊雜誌。
修一在鎌倉車站買了兩種雜誌,給了父親一本。信吾拿著,卻沒閱讀。
“是哪兒不舒服?”信吾又溫存地問了一遍。
“說是頭痛。”
“是嗎?據老太婆說,她昨天去東京,傍黑回家躺倒就睡了,一反常態哩。老太婆覺察到,大概是在外面發生什麼事。她連晚飯也沒有吃。你九點左右回來到房間去的時候,她不是忍聲泣嗎?”
“過兩三天會好的,沒什麼大不了。”
“是嗎?頭痛不至於那樣子泣嘛。就說今天吧,天矇矇亮,她不也哭來著?”
“嗯。
“房子給她去拿吃的,聽說她很不願意房子進她房間裡來。把臉藏了起來…房子一味嘮嘮叨叨。我想問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起來簡直像是全家都在探聽菊子的動靜。”修一翻了翻眼珠,說“菊子偶爾也會生病的呀。”信吾有點惱火了。
“所以才問她生什麼病嘛。”
“產唄。”修一冒出了這麼一句。
信吾愕然,望了望前面的座席。信吾心想:兩個都是美國兵,大概壓兒不懂
本話,所以他和修一談了這樣一番話。
信吾聲音嘶啞,說:“讓醫生瞧過了嗎?”
“瞧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