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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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便聽到了幾隻喪屍的低聲嗚咽,將死的病毒染者發出一股股腐屍的臭味。而在她身後,則有什麼東西開始用力抓撓大門,夾雜其間的還有幾聲充滿野
的咆哮。
究竟有幾隻狗,幾隻喪屍?想到這兒,恐慌讓她回想起了自己在浣熊市的經驗。必須得節約彈藥。但走投無路的時候該怎麼辦?當她正打算往回走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了囚喪屍的地方。
她潛入的這條小道雖然被濃郁的黑暗所包圍,但在左側有一圈被鎖住的圍欄,可以看到裡面有幾隻腐爛得已經相當嚴重的喪屍正來回晃盪著。其中一隻不斷敲打著金屬網門,兩隻手幾乎只剩下了骨頭,受損的肌、皮膚就像細繩一樣耷拉著,跟隨他的動作不斷甩動。
這裡是犬舍…
克萊爾往前走了兩、三步,門上那把看起來簡單且並不太牢固的鎖讓她到有些不安,忽然,她發現圍欄外也有三隻喪屍。其中一隻朝她伸出雙手,從張開的嘴裡不斷滴下唾
和不明成分的黑
體,幾
繃緊的手指差一點觸碰到克萊爾的背心。將注意力放在圍欄之內的她
本沒有注意到其他喪屍的存在。
克萊爾捷地把身體一轉,抬起左腳朝喪屍的
口踢去,擁有決定
效果的側踢一下子便讓襲來的喪屍向後倒去。雖然清楚地
覺到了皮靴陷入腐
時的那種觸
,但她此刻沒有閒暇嘔吐,一下子便將九毫米手槍舉到了
前。
隨著咔鏘一聲金屬脆響,犬舍的門被撞開了,少女需要對付的喪屍一下子從三隻增加到七隻。它們遲鈍地避開大型垃圾箱、鐵桶和倒在地上的同伴,慢慢朝克萊爾所在的地方壓來。
砰!她朝距離最近的喪屍開了一槍。子彈漂亮地穿過目標的右太陽鑽進泥地裡,而克萊爾此時意識到自己的運氣已經用完,一群喪屍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多了,上帝啊…鐵桶!其中一個的側面寫著“可燃物”幾個字。如果和在巴黎時使用相同的辦法…
克萊爾趕緊逃到大型垃圾箱的背後,把槍指向左側,開始在心中默默回想目標的位置、距離。隨後她一邊用餘光觀察混亂的喪屍們如何發出飢餓的怒吼搖搖晃晃地搜尋她,一邊從垃圾桶後面伸出一隻手…
砰!砰!轟隆!在被垃圾箱猛撞了一下右肩之後,轉向另一邊的克萊爾把身子縮成一團,覺自己的耳朵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無數呈鋸齒狀的金屬片從天空中落了下來,砸在垃圾桶上部後發出哐噹一聲巨響,其中有一部分還落到了克萊爾的左腳上。帶著難以相信事情會如此順利以及
謝自己仍然活著的心情,克萊爾抬手拂開了腳上的鐵片。
她坐起來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剛才那些喪屍的情況。一隻仍保持原樣的喪屍斜靠著犬舍的圍欄,纏在身上的衣服和頭髮全都著了火。另一隻喪屍的上半身正竭盡全力朝她爬過來,每向前爬一段,膨脹、潰爛的焦黑皮膚便掉落一些。覆蓋了好大一片區域的火焰則無情地噬了其他喪屍那四散紛飛的
片。
克萊爾雖然迅速解決了餘下的兩隻喪屍,但這悲慘的場景還是讓她的心到一陣刺痛。自從經歷了在浣熊市發生的一切以來,喪屍就在她的夢裡牢牢地佔據著一席之地,它們散發著惡臭,體
不斷從身體上滴落,無止境地渴求著鮮活的血
。安布雷拉偶然製造出了形同活死人一般的噩夢生物,它們就像是從電影中溜出來的一樣。這怪物的對手要麼將其殺死,要麼被殺,沒有其他選擇。
但這些生物,直到剛才還是活生生的人類。他們有家人、有屬於自己的生活。就算這些人跟某種罪惡的事物有關,但也絕不應該以如此殘忍的狀態死去,沒有任何人的罪狀與這種死法相符。克萊爾俯視著被完全燒焦的屍體,在到悲哀的同時忽然有些想吐。然後對安布雷拉湧起了一種靜靜的,但卻異常強烈的恨意。
她搖了搖頭,將所有多餘的思緒趕出自己的腦海。因為她知道,如果心中的痛苦太多,當面對命攸關的瞬間時就會心生猶豫。和戰場上的士兵一樣,目前的情況不允許她將敵人當作人類來看待。克萊爾知道真正的敵人是誰。在安布雷拉的領導者們因為犯下的種種罪孽而遭到地獄業火的焚燒之前,絕不能對他們心存一絲同情和憐憫。
為了避免再度遭遇意外,她在繼續進發之前慎重查看了一下前面那條路上的各個陰影。在犬舍的盡頭有一個斷頭臺,刀刃上染滿鮮血。乍一看之後,克萊爾忽然想起了浣熊市警署署長艾隆斯的秘密地下牢房…這讓她趕緊顫抖著從原地跑開。艾隆斯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證明安布雷拉沒有對秘密活動的執行者進行心理測試。在那令人不快的處刑裝置另一邊右一扇門,不過她並不認為史蒂夫會穿過一個有可能會與喪屍關在一起的地方。犬舍的一旁雖然還有一道金屬滑輪式的防盜門,但卻本打不開。它的一側有可能是史蒂夫經過的地方,小路也只延伸到這扇門前。克萊爾在朝那個唯一的出口走去時忽然
到了一陣疲勞。或許是因為剛才情緒波動比較大,雙手就像已經舉了整整一年似的。
在確認了手槍的狀況之後,她輕輕握住門把手,同時模模糊糊地想到自己應該還能與哥哥見面吧。一直帶著希望前進,有時也會變成一個麻煩的包袱。而一刻也不曾忘記這種希望,則讓克萊爾肩頭的壓力愈加沉重。
外面發生爆炸的那一瞬間,史蒂夫因為害怕牆壁會突然倒塌而向另一側跳去,條件反般地張望了一下眼前這個散亂的小辦公室。他在幾秒鐘之後便不再緊張,心想那可能是火苗引燃了什麼爆炸物,沒什麼可擔心的。從攻擊開始到現在,監獄的每一個地方都燃著大火,而儲藏氧氣、汽油等可燃物的容器一旦觸碰到火苗很可能就會引起大爆炸。
事實上,他能活到現在也多虧了一次爆炸。油桶炸響時產生了猛烈的衝擊波,讓他在撞到飛散而來的一塊牆磚後暈了過去,而剩下的瓦礫則幾乎把他完全埋了起來。當他好不容易從廢墟中爬出來的時候,喪屍們大多已經完成了進食,看守、犯人則差不多都死光了。
再怎麼想也沒有用。史蒂夫搖了搖頭,把注意力轉回眼前的電腦屏幕上——那上面是他在尋找小島地圖時偶然發現的文件目錄。不知是哪個大笨蛋把寫有密碼的紙片貼在硬盤上,讓他可以輕易查看到一些明顯是機密的資料,不過都是些無聊的東西——監獄的預算、一些他看不懂的名字和期、還有金屬探測器無法測出的特殊合金情報,只有最後一個比較有趣。要到這個辦公室來,必須經過一個能讓出入口完全封鎖的金屬探測器。不過,只要往裝置的適當位置開上兩、三槍就能進來了。另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是
出辦公桌的
屜後,找到了能打開監獄大門的徽章鑰匙。有這個東西就能在回去時設置那道門的封鎖裝置了。
必須得找到能帶我們去離這兒最近的船或是飛機的地圖。沒有那東西就完了。
清楚道路後就變成身穿閃光鎧甲的騎士去把那個女孩子找回來吧——這樣她一定會喜歡上我的,說不定還會遇到更好的事…
文件目錄裡的一個名字忽然躍入他的視野,這讓史蒂夫皺起眉頭慢慢靠近顯示屏。那是一個取名為c?雷德菲爾德的文件夾。這是指克里斯?雷德菲爾德嗎?好奇心趨勢他把那個文件夾打開,可正當他集中神閱讀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一聲響動。
史蒂夫在心中暗自責備自己應該更小心一點之後,迅速從桌面上抓起手槍轉了個身——而他面前的卻是克萊爾。她將槍口對準地面,臉上帶著些許的焦躁。
“你在這兒幹什?”看來她還不知道自己把史蒂夫嚇了一跳,輕聲質問道“還有,你是怎麼躲過外面那些喪屍的?”
“我跑進來的。”雖然對她這種語氣有些生氣,但少年還是老實地回答了。難道說她認為我一點兒也靠不住嗎?
“然後就到這兒來找地圖…對了,你跟克里斯?雷德菲爾德是什麼關係?”克萊爾一下子皺起了眉頭:“他是我哥哥,怎麼了?”兄妹?得看看說明。
史蒂夫在作電腦的同時,忽然想到雷德菲爾德家族的人是不是都這麼活躍。至少她的哥哥的確是一個這樣的人。當過空軍,後來是s。t。a。r。s的成員,神槍手,對安布雷拉來說是個相當頭疼的人。雖然嘴上沒說,但史蒂夫對此相當佩服。
“知不知道你哥哥已經處於安布雷拉的監視之下?”史蒂夫一邊說一邊往後退了一步,就像是讓給克萊爾來看屏幕一樣。看樣子克里斯就在巴黎,不過安布雷拉找不到他的具體住址。史蒂夫此刻很高興偶然發現了一個對克萊爾來說有重大意義的文件夾。可愛女孩的小小謝總是能讓人
到高興。
克萊爾大致看了一眼那些情報,然後練地敲了幾個按鍵。當她回過頭來對史蒂夫說話時,臉上帶著像是鬆了一口的表情:“還好有私人衛星,這樣就能和我朋友里昂聯繫了。他現在應該和克里斯在一起…
接著她便開始輸入,手指在鍵盤上不斷敲打的同時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我們使用的留言板…啊,找到了。‘儘快與我們聯絡。那些傢伙全都在這兒。’這是我被捕那天晚上發出來的。”史蒂夫聳了聳肩,他對克萊爾的朋友啊時間啊什麼的一點興趣也沒有:“還是再看看文件吧。上面有這個島的經緯度。”然後他微微一笑“不如想個辦法把這兒的位置告訴你哥哥,讓他來救我們怎麼樣。”本以為克萊爾又會出一副焦躁的表情,但她只是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好主意。我就告訴他島上的病毒已經洩漏,哥哥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她的確很可愛,但稍稍有些單純得過頭了:“你在開玩笑吧。”史蒂夫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兩人所在的這個島嶼不論距離哪塊大陸都遠得要命。
說完後,克萊爾直愣愣地看著她:“克里斯要是來了的話肯定會說‘這可真有意思’。”這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身體裡像是有一團火焰般的憤怒在不住往上湧,旋渦般的怒火、絕望以及連自己都不甚清楚的各種情迅速襲來。史蒂夫只知道這個可愛的克萊爾小姐
錯了一件事,她的想法無比愚蠢。
“你胡說些什麼呢?要是知道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你認為你哥哥還會來嗎?你站在這兒好好看看!”脫口而出的幾句話比自己想像得還要快,還要烈,但他沒有在意這件事“別再想那些傻事了——你聽好,那種人
本靠不住。到最後大家都會被幹掉,而你只有到了那個時候才會明白自己是個大笨蛋!”克萊爾聽完後一臉的困惑,彷彿在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瘋了。在剛才那陣莫名的
昂平復之後,史蒂夫因為剛才的舉動而
到有些羞恥——他沒來由地失去了理智。而且不僅僅是
到屈辱,他甚至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哭出來。絕對不能在她面前像個嬰兒一樣嚎啕大哭。
在克萊爾說出什麼之前,滿臉通紅的史蒂夫飛快地轉過身,抬腳向前方跑去。
“史蒂夫,等等!”他撞開一道門,進去之後再把它關上,然後繼續向前跑。史蒂夫希望就這樣消失在克萊爾的視野裡。
地圖什麼的都給我見鬼去吧,鑰匙就在我手上。我一定要找到逃出去的辦法,無論誰想阻止我都一律幹掉。
離開長長的走廊,從沒有任何反應的探測器下方經過,在舉起武器走到犬舍旁邊時,他忽然對自己到有些厭惡。史蒂夫有兩次差點兒被溼滑屍體的一部分絆倒——不過他沒有任何開槍的目標。史蒂夫想用開槍來忘掉剛才的情緒波動,但沒有任何東西足以讓他扣動扳機,發洩自己的情緒。
猛地推開門之後,他加快速度跑到小屋的背面,準備繞過這幢長長的建築物。史蒂夫覺自己的心跳十分
烈,被汗水打溼的頭髮在寒風中仍然纏在一起——他已完全陷入一種奇妙的錯亂狀態之中,只能不停地向前跑,所以他直到還差一點兒就來不及了的時候才注意到有東西正在靠近自己。那種外形、那種聲音…
撲嗵!有什麼狠撞了一下他的後背,讓史蒂夫一下子便向前倒去。他趕緊轉了個身。突如其來的死亡恐懼將其他一切情都驅逐出了腦海。在他面前是兩隻監獄的看門狗,其中一隻正在朝他身後繞去的狗正是剛才從後面猛衝,把史蒂夫撞翻在地的那隻。另外一隻正慢慢接近這裡,它的腳繃得很緊,把頭深深往下埋,喉嚨深處還在不斷嗚咽著。
這些到底是什麼…
看門狗應該都是些羅威納犬,但它們現在已經稱不上是這種犬類了。從那玻璃般的赤紅雙眼和不斷滴落汁的鼻子就能明顯看出來,它們已經被
染。不斷收縮、隆起的奇特新生肌
被薄外套一般的怪異皮膚所覆蓋。他第一次真切地
受到安布雷拉究竟有多麼瘋狂——那種對秘密實驗、對陰謀的荒唐喜愛——實實在在地讓他
到噁心。史蒂夫很喜歡狗,至少比對人類的
情要深得多。發生在這兩隻狗身上的事對它們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沒錯,的確很不公平。它們只是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了錯誤的地點。我絕不會讓自己變成那個樣子,也不會做任何對他人不利的事…史蒂夫沒有注意到他同情的對象已經發生了改變。沒有注意到實際情況有多麼悲慘,更沒有意識到此刻自己的生命已經受到了實實在在的威脅。他轉過身後還不到一秒鐘,喪屍犬們便已經做好了再次發動攻擊的準備。
他開了一槍,在地面打個滾,然後再開一槍,在一秒鐘之內結束一切,兩隻狗全都是一瞬間便倒在了地上,一隻頭部中彈,另一隻是部。它們在跌入泥水之中時發出了一聲分不清是帶著痛苦、恐怖、驚訝還是其他什麼
情的犬吠,這痛苦的聲音讓史蒂夫對安布雷拉的憎惡成倍增長。
他的腦海裡還在不停重複著不公平這個詞,同時站直身體步履蹣跚地往前走。他有監獄大門的鑰匙,已經不再是那些人的囚犯了。
差不多到該報仇的時間了。冷靜地思考了一番之後,史蒂夫忽然產生一種十分強烈的願望,想要妨礙安布雷拉那些神錯亂的卑鄙領導者。如果能聽到他們搖尾乞憐的聲音,說不定自己的心情會變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