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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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家人的謹慎小心,向幼薇只覺得心中溫暖,卻也有些失笑。

即便景澤死去,她也未必有追隨而去的勇氣,那個男人是她心中至愛,家人卻是她永遠的羈絆,怎麼可能輕而易擧的放棄。

她生病只是一時沒有想開,那個男人,怎麼會死去,對他的記憶還清晰殘留在腦海,恍如昨,可現在所有人卻都對自己講,向幼薇,醒來吧,景澤已經去了。

這讓她怎麼能相信!

入了夜,向幼藍看著妹妹睡下才離開,可等她一出去,原本閉目而眠的向幼薇卻又立刻睜開了眼,一聲輕嘆,就這樣怔怔的看著盤花帳頂,想著景澤的每一個笑容,眼前越發模糊。

直到一陣悉笛聲隱約傳來,聲音幽咽如泣如訴,讓她驀然坐起,眼前昏黃,卻似在夢中一般。

“景澤,景澤…”向幼薇喃喃低語,像是被這笛聲勾了魂魄著了,靜靜聽了半晌,等到她醒過種來,笛聲卻戛然而止,這一夜再未響起。

向幼藍一早趕過來,看到的就是妹妹滿面蒼白,眼圈深陷躺在上的模樣,心中哀慟已是不能自己。

“薇兒。”她輕喚。

向幼薇好似這才從夢中驚醒,嘴角溢出一抹笑,“姊姊,他昨晚來過了,我聽到有人吹笛,和他吹得一模一樣,他肯定是來看過我,卻不肯見我一面。”向幼藍大駭,“薇兒,你胡思亂想些什麼,俗話說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可千萬別沉。”看大姊不相信的模樣,向幼薇苦澀笑笑也沒再說什麼,怎麼能怪得了別人不相信,就算是自己那一刻也恍惚在夢中,實在是那笛聲清晰好似在耳畔,就連她自己都有些懷疑自己得了愈症。

可是,當接連七、八都有笛聲響起的時候,向幼薇終於發覺事情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

這幾她胃口很是不好,什麼都不愛吃,大姊卻端來別緻的小點心使她胃口大開;她寫的半幅字放在桌上,一夜之間有人把剩下的半闋詞填好…心情鬱結想丟看場戲,裡面唱的是她最喜歡的長生殿…一切的一切,好似都那麼稀鬆平常,卻又透漏著一些古怪。

只因從小到大她都是習慣掩飾自己的喜好,覺得自己有責任保護家人,便把她們的一切喜怒愛好記個清清楚楚,可真要讓她們說出來自己喜歡什麼,恐怕還要猶豫好久也說不出幾句。

並非是姊妹們不關心她,只因從小就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知道二姊向幼薇是無所不能,有求必應的,所以她其實活得很簡單。

只有蘇景澤,他閒來無事時,像個包打聽一樣詢問過這些事情,難道…向幼薇的心底難以控制的冒出希冀。

是你嗎?是不是你還活著?既如此,為何不肯來見我?

心中有了懷疑,也有了一絲希望,卻沒有十分的肯定,雖然渺茫也寬解了不少愁緒,好似病痛也消失得快了很多。

向幼薇從來都是一個不喜歡故玄虛的人,既然有希望就一定要證實,不動聲待在房裡幾,細心觀察自己的生活,越發覺得這半月來事情都透著蹊蹺,只是自己當時沉浸痛苦之中難以自拔,沒有心情看得分明,可現下一瞧,自己別管說了什麼,都會在第二立即實現,怎麼能不讓她覺得奇怪。

終於,趁著毫無心機的三妹陪自己玩鬧的時候,向幼薇忍不住開口追問。

“丫頭,府裡近來有什麼怪事?”

“怪事,什麼怪事?”三妹向幼沁一臉無辜,“爹爹昨晚作了好夢,夢到二姊病體痊癒,大姊夫前些子離開去京城,這會兒還未回來…”

“好了,別說了。”向幼薇無奈的搖頭,三妹這子到底是隨了誰,孩子一般的天真無,真不知道哪個男人有福消受。

“我是問府裡近來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人?”她答急的說出口,看著小妹沉思的摸樣,一顇心跳動的簡直要蹦出喉嚨口。

“奇怪的人,奇怪的人,我想想…呀!”向幼沁突然展顏一笑,“二姊,有一個,前些子我作主收留了一個落魄的逃難書生和他母親,他說新婚子前些子走丟了,母子二人這一路打聽著尋來,就把盤纏用了個光,實在是沒辦法懇尋個差事。”

“爹爹也知道這事兒?”逃難書生,會是他嗎?向幼薇不能確定,臉上出些失望。

“爹爹不知道,是我在門口見到作主收下,反正他看著不像壞人,二姊你病著,爹爹也很忙,怎麼能凡事都麻煩你們呢,我也是向家的人呀!”向幼沁說的一臉慷慨、理所當然的模樣,讓向幼薇失笑,不像壞人,在你眼裡要有壞人才怪了。

向幼沁雖然心思簡單,可不代表她看不出二姊滿臉的不贊同,有些動,“二姊又不相信人家,雖然我有些糊,可那個蘇先生看著是真的很可靠,模樣不錯,手腳也俐落,教他做帳房先生,不過兩、三記於心,更別說琴棋書畫無一不。哼,人家雖然是落了難,以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二姊見到就能相信了,倒是現在懷疑沁兒懷疑得沒有理由。”一瞬間彷彿晴天霹靂,向幼薇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怔怔看著小妹,“你再說一遍,他姓什麼?”

“姓蘇呀,大家都叫他蘇先生,識文斷字的可不就是先生,這會兒府裡好些下人都跟著他識字呢。”看二姊吃驚的表情,向幼沁總算有些滿足,“二姊,你也該去謝謝人家,自從他進府後知道你病了,還千萬囑咐我廚房做什麼給你吃,還讓我留意你喜歡什麼,準備什麼…”

“他現在在哪裡?”忍耐了這些子都不許自己哭出來,此時此刻聽到這樣的好消息,卻覺得諸多委屈湧上心頭,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在前面偏房裡住著呢,母子二人緊挨著住在一起,說是方便照顧他孃親。”向幼沁絲毫沒發現二姊低頭落淚的模樣,只是一臉無辜的解釋:“二姊現在知道我看人眼光很準了吧…”她還要說什麼,向幼薇卻再也聽不下去,風一般推門跑出去,留下向幼沁呆愣在那裡,好久才喚著名字追出來。

“砰”的一聲響,向府前面偏院的門被人踹開,跑進來,正是滿臉淚水的向幼薇。

這地方大都住了府裡的下人,平裡小姐們很少涉足,見向幼薇這樣衣衫不整的從後院跑過來,本就引了很多下人的注意,又見從來冷靜鎮定的二小妲抓住人追問幾句,就像剛才一樣直奔蘇先生門前,更加魯推開那扇門,都好奇的靠了過來。

不過這一切打量,向幼薇都不在乎了,只因她看到了那個端坐在書房後的男人。

那個人穿著最普通的衣衫,聽到巨大的聲響後卻一點都不驚詫,只是挑眉一笑,氣的模樣絲毫未變,“我還當你要多久才能發現異樣,薇兒,你可是不如以前明瞭。”當初決定離開的時候,就設想了千萬遍兩人的再相逢,也許是無語凝噎,也許早就忘了自己,也許他會追來,也許…那麼多的也許,都沒有眼前真切看到震撼。

這個男人是真的追來了,還用了這樣決絕的方式改變一切宿命,讓向幼薇心裡為他心疼,還有些酸澀。

不過,想到這些子的折磨,怒火就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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