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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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裡的帳簿,向幼薇頭也沒抬,輕聲答應一句:“好,放下吧。”
“那我出去了。”掌櫃的臉上有些古怪,卻未多說,只是放下帳本走到門外,瞧見門口守著的小夥計才招招手。
小夥計踮著腳跑過來,呵呵一笑,“掌櫃的,什麼事?”
“二姑娘這是怎麼了?”掌櫃的看看裡面那個明顯心不在焉的女子,“我看她一本帳,撥了一天算盤,一頁都沒翻動。”
“誰知道呢?”小夥計擦擦臉上的汗,“不只今天,好些子都是這樣了,來到櫃上就怔怔的翻
帳本,一天看不完一頁,有時候遺想著想著就紅了眼圈。”
“哎,這是什麼事兒呢,二小姐以前多麼明能幹。”兩人正說著,已經有昨咋呼呼的小廝跑來,一臉大驚小敝的模樣奔著過來,嘴裡吆喝著:“哎呦喂,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你小子又咋咋呼呼,二姑娘可在裡面忙著呢,小心點。”掌櫃的笑罵一句:“是你家的豬丟了還是雞跑了,芝麻綠豆的小事兒都能讓你說成滔天大事,你給我安生一天成不成。”小廝討了罵,也不惱,只是長吁短嘆,“掌櫃的,這會兒真出大事了,天大的事情,整個卞城府都傳開了,您去衙門口瞧瞧,告示都貼出來了。”
“告示都貼出來了,又有什麼大事兒,大驚小敝的。”
“七王爺薨了!”小廝眉頭一皺,不滿大家對他的懷疑,大聲反駁:“這算大事了吧,王爺死了,這可不能再說我大驚小敝了吧。”
“七王爺…那個景澤七王爺!”掌櫃的也是吃了一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官家告示上說是長勞國事,久病數月,就在前幾
不治而亡。”
“哎呦…”三人正說著,只聽房內一聲脆響,好似什麼東西落了地。
湊到門口詢問二姑娘可有什麼事,裡面卻久久沒有回應,好半晌才傳出低低的哭聲,三人悄無聲息推開一個門縫,看著那個蹲在地上極力壓制,卻還不斷哽咽出聲的女子,三人面面相覦不知所措。
眼前一片模糊,向幼薇告訴自己不要相信,不要相信,蹲下身子,眼淚卻如斷線珠子一般落下來…
那個人,他死去了!不,怎麼可能!
他從小習武,身體一向很好,那麼重的刀傷都沒能要去他的命,怎麼會急病而亡?她不相信,絕不會相信,自己不去在乎什麼了,只要他活著,好好活著,就算是活在另外的女人身邊也好,只要還在,自己就能想像著他也在思念的煎熬中,想像著還有重逢的一天,而不是現在的天人永隔,人世茫茫。
只有他還在,也只有這樣才證明真的愛過,明明答應了自己一生一世的相守,為什麼會死去?這塵世幾十年,沒有了他,該多麼寂寥。
景澤…向幼薇在心底一遍遍呼喚這個名字。
倚窗看著外面,向幼薇目不轉睛看著那旋轉落下的枯葉,即使百般不願依舊墜落:心裡一陣彷徨,生平第一次有了傷悲秋之念。
昨晚一陣急風呼呼的吹了半宿,她躺在上聰著,只覺得遍體冰涼,就連一顆心都涼透,和景澤相逢還是繁花似錦的夏
,可如今一陣風吹來都帶著一股涼意,想來天氣也快要入冬了。
風吹動門,驚動正在刺繡的向家大姊,向幼藍放下手裡東西走過去,攬住了正下的妹妹,輕聲詢問:“天氣轉涼,薇兒咱去
上躺著好不好,你身體還病著呢。”
“無妨。”出一個笑容,向幼薇偎進大姊懷中,“我病好得差不多了,透透氣,
神也清
些。”
“哎!”向幼藍知道自己拗不住這個妹妹,只是拿過一邊的披風給她披上,“人都去了,你就別想了,總歸這子還要過下去。”這麼一說,她懷中的人顫抖一下,向幼藍心裡一窒,終究不忍再說下去,只是看著妹妹形銷骨立的模樣泛紅了眼圈。
要說起向家姊妹,大姊向幼藍溫柔可親,二姑娘向幼薇豪情仗義,好似男兒,三姑娘向幼沁身體孱弱卻善良可人,嫁到慕家的小妹向幼菡也是嬌憨可愛,一派天真。
可真要說起來誰最能幹勇敢,那還要是向幼薇,向老爺膝下無子,生了一個女兒豪邁大方,乾脆就順從她的喜好,假當男兒教養,琴棋書畫、生意來往無一不教誨,還請來武館師父傳授刀槍。
有戚於從小的教誨,她才能卓著、文思捷,又
通武功,所以說,向幼薇這人是向家公認的頂樑柱,平
裡生意上的大事小事都能代老爹作主,歷練了幾年越發俐落能幹,從未栽過跟斗,幾乎成了向家另一個主事人。
可只有這一次,她狠狠的栽進了一個情字上面,一蹶不振,往俐落的身子一下子病倒了,百般調理就是不見起
,颯
英姿的女兒家變得病快快的,形銷骨立。
面對愛女的病,向家人急得四處求醫,可大夫們來過之後就一句話:心病還須心藥醫。
向老爹畢竟薑是老的辣,想到女兒提過的心上人,在想想這段於女兒的古怪,立馬明白了事情出在哪裡,找來當初陪著出去的馬伕,幾句威脅的話就套出了實情。
這才知道女兒本就為情所困,再加上景澤王爺的暴卒,這才心思沉不予苟活,百般安撫勸
,病卻沒有一點好轉,無奈之下,也只有
派人看著,生怕想不開走了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