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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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靳友奕頭七之,他看到靳湄琴泣不成聲的無助身影。

在靳友奕出殯之,他看到她因為過度思念,而漸消瘦的身影。

看著哀哀絕的靳湄琴,駱雨樵只覺得心好痛好痛,但是他卻無法表達自己的關心,無法給她安,只能眼睜睜看她因為失去親人而悲痛,因為思念親人而食不下咽…許許多多的不甘與無奈,讓他那雙幽黑的眸子,看起來更添悒鬱。

駱雨樵默默看著她撿拾起掉落在地的薄雪草,將它們串成花圈,掛在墓前,然後朝墓碑深深一鞠躬後,轉身打算離開,只是幾名臉覆黑巾的男子,突然從暗處走了出來,將靳湄琴團團圍住。

“你們是誰?”靳湄琴瞧見這陣仗,急忙收起淚水,一臉戒備地看著他們。

蒙面的俞佑權,剛才接到靳紹恆的臨時通知,要他上山去擄人,本來他對於自己必須聽命於人而到不滿,但是瞧見如出水芙蓉般美麗的靳湄琴,俞佑權的不滿瞬間一掃而空了。

“一個姑娘家遇上這種攔路之事,應該不需多問,就能猜到我們想做什麼了吧?”藉著月光,瞧見她面容上掛著兩行清淚,更加惹人心憐,俞佑權輕抿,看著靳湄琴的目光裡,閃爍著明顯的慾火。

“我勸你最好不要靠近我。”看見他目光中出的不善,靳湄琴慶幸她在出門時,有多帶了防身用的藥粉。

嗅出恫嚇意味的俞佑權,挑釁地朝她近“”難道你是蛇蠍,碰不得的嗎?

隨著他的進,靳湄琴被動的往後挪移腳步,右手不動聲的輕甩袖擺,一個小繡包落進她的掌中,一雙冷靜的水眸,緊盯著眼前的登徒子。

短暫的對峙,足以撼動躲在暗處隱伏不動的駱雨樵。

因為不放心靳湄琴的安危,擔心受僱於靳紹恆的俞佑權會對她不利,所以駱雨樵故意放出風聲說闢毒珠在他手上,其實,他也只是知道闢毒珠藏放的位置而已,本沒有去取珠,更別提事後,他還以匿名的方式,委請紅玉幫忙照顧靳湄琴,一切一切的設想,全是為了想將靳湄琴保護得妥妥當當,不過現在看來,他的保護似乎還不夠。

正當駱雨樵猶豫著是否該出面時,遠遠的就看見那群原本包圍著靳湄琴的蒙面人,不知為何竟然同時往後躍開,心裡正納悶,只見一團粉沫由靳湄琴的手中撒出,幾個閃身不及的蒙面人頓時倒地。

俞佑權在警覺不對勁的當下,隨手抓了身邊的一名手下擋在向前,因此受那粉沫的影響並不大。

遠離粉沫丟撒的範圍,俞佑權略定了下心神,擔心臉上的蒙巾有殘留的粉沫,他隨手將之揭去,黑眸先是瞥向閃避不及倒在地上的數名手下一眼,然後睥光落在意外現役的駱雨樵身上。

“你——”俞佑權訝異的看著他,正想上前時,身體卻有些不聽使喚。

“該死,是麻沸散。”俞佑權試著運氣後,總算知曉這粉沫的來歷了。

“走!”駱雨樵壓下滿溢口的憤怒,伸出手拉過靳湄琴的手腕,轉身走。

他初觀中粉者的症狀,也推估是類似的藥散,忙亂這種藥散時效有限,於是決定先將與俞佑權之間的私怨放在一塊,先保靳湄琴安全為首要。

“你不要碰我,你這個殺人兇手!”莫名地被拉住手腕,靳湄琴轉頭一瞧,卻意外看到駱雨樵,爺爺慘死的畫面頓時浮現在眼前,她情緒動地甩開他的手。

沒想到她才剛將手邊的麻沸散撒盡,駱雨樵這個可恨的男人就隨之出現,讓靳湄琴不得不懷疑,他與眼前這些人本是一夥的。

“湄琴…”擔心會拉傷她,駱雨樵只好放手,那雙深湛的眸子,透著心傷。

“你跟他們是一夥的吧?你空間還想要什麼?”無視他眸中的溫柔與擔憂,靳湄琴動不已地大吼著:“爺爺已經死了,闢毒珠也被你搶走了,你還不滿意嗎?還想要了我的命嗎?”

“駱師弟,你來的正好,快把這丫頭抓住,別讓她跑了。”巴不得徹底誣陷駱雨樵的俞佑權,見到靳湄琴的反應,更是樂得落進下石。

深邃的黑眸落在靳湄琴的臉上,眼底透著最後一絲希冀“湄琴,相信我…”他看著她,嗓音略啞,期望她能相信他。

“…”看著那雙飽含著愛意的黑眸,靳湄琴心頭一顫,幾乎要為了那雙覺悟款款的眼神重燃內心的愛火,但爺爺臨死膽的畫面,卻是怎麼也揮不去,她咬著,眼中溢滿濃濃的恨意,重重的搖頭。

“你真的不跟我走?”再次接觸到她決絕的眼神,駱雨樵的心再度被狠狠撕裂了。

看到他那雙深黑的眸子裡,映著自己的身影,靳湄琴狠心的垂眸,將臉移開。

“就算你不走,我還是要帶你離開。”收斂起所有的情緒,他將目光轉向俞佑權,眼中疾速閃過冷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中的劍,直取俞佑權的心口。

“駱師弟,你瘋了嗎?”駱雨樵出乎意料之外的舉動,讓俞佑權臉上一陣錯愕,他狼狽的後退,躲過凌厲的攻勢。

駱雨樵不吭聲,出手的每一劍皆凌厲無比,打定主意不再姑息養,也以實際的行動,化解靳湄琴心中的疑慮。

“你們這些蠢貨還發什麼呆,不會過來幫忙啊?”俞佑權被打得節節敗退,剛才所中的麻沸散藥也未退,幾次手中的劍還差點被駱雨樵給打落,顧不得代理的身份,開口向自己的下屬求援。

倉促中接到命令,幾名藏劍閣的門徒也紛紛舉劍上前。

知曉這次留情,將會禍遺無辜的靳湄琴,心中有所取捨的駱雨樵在大開殺誡之前,冷冷的丟出一句:“不想死的人,趕緊離開,想死的人,我會送他上路。”冷冽的氣息,再加上冰冷的殺意,著實讓藏劍閣門徒寒顫了心,可是俞佑權沒有給他們選擇的機會,出言恐嚇道:“誰敢不戰而降,我一樣會要了他的命。”聞言,眾人只好拼死一戰,無情的殺戮在銀的月光照耀下拉開序幕。

靳湄琴顫抖著身體,看著眼前的刀光劍影,在她的身畔周圍穿織錯,分不清楚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真實,亦或虛幻?

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駱雨樵跟他們不是一夥的?

見那些黑衣人招招兇狠,毫不留情,而駱雨樵也不逞多讓,凌厲的攻勢,毫無猶豫,這樣的畫面與覺,實在不像是在演戲,但…他不是她的弒親仇人嗎?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現在的她,本已經沒辦法思考,唯一能做的,主濁眼睜睜的看著駱雨樵為她搏鬥、息、受傷…“你快走!我會擋住他們。”駱雨樵舉劍擋在她身前,催促著她趕緊離開這危險之境。

“你…你為什麼要殺爺爺?”此刻的她只想釐清心中的困惑。

“你快走!”駱雨樵抵擋著來勢洶洶的攻擊,背對著她加重語氣的喊道。

“為什麼?”她淚眼朦朧的瞪著背對著她的駱雨樵,眼中的恨意與不解,像是到現在還是無法接受現實,一雙小手早已捏得死緊。

“你——”分心回頭看了她一眼,那雙淚光閃閃的水眸,彷彿要浸透他的五臟六腑,讓駱雨樵的心不由得揪疼了起來。

他皺了皺眉,正想開口解釋,卻見與他對峙中的俞佑權,從袖口處撒出一團粉末。

剛才俞佑權中了麻沸散之後,才猛然想起自己身上的也有師門藥——合。

看準風向,俞佑權將粉末順著風勢往駱雨樵的方向撒去。

而駱雨樵一見俞佑權自懷中掏出眼的瓷瓶時,立刻明白俞佑權的詭計,他知道自己能輕易閃過毒粉的攻擊,可是站在他身後不知情的靳湄琴該怎麼辦?

“合”已經隨風撲面而來,駱雨樵選擇不閃也不避,只是用力將站在他身後的靳湄琴推倒在地,然後右手舉劍在身前劃出一道劍風,只是一陣劇烈的疼痛,還是從他的眼睛直竄腦門。

“呃…”劇烈的疼痛,讓駱雨樵低出聲。剛才的劍風雖然擋去絕大部分的毒粉,但還是有漏網之魚跑進他的眼,現在他只覺得眼睛一陣火辣的疼痛。

忍住劇痛,駱雨樵當機立斷的趁著混亂之際,抓住靳湄琴的手,暫時避到一處巍巖之後。

將懷裡的一把短刀進她的手裡,駱雨樵的嗓音低沉而冷冽:“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是馬上離開這裡,第二是用這把刀刺進我的心臟,替你的爺爺報仇。”看著手中的利刃,再看看被毒粉傷了眼睛的他,她的一雙手顫抖得更厲害了。

“快點選擇!”駱雨樵催促她,轉身又殺死兩名想要求靠近的藏劍閣門徒,但是毒粉帶來的劇痛,讓他已經越來越招架不住對方的攻勢了。

“不要我…”她猶豫著,握刀的手因為過分使力,指節已經逐漸泛白。

藉著皎潔的月光,駱雨樵看到她美麗的容顏,卻也同時瞧見她盈滿淚水的眼眸,心痛的覺再度擴散,他低咆一聲,抓緊手上的劍,勉強將視線聚集,維持眼前最後的清晰,提劍又斬殺了一名敵人,但是他無法確定殺到的人是誰,中知道黑暗正逐漸佔據他的視線,疼痛霸道的壓制了他所有的行動,身體無能為力的頹然傾倒,壓倒的劍就在此時近他的口。

忽地,駱雨樵覺到一道勢血噴灑而出,接著黑暗就沒了他的意識——靳湄琴出緊握著的短刀,濺的血花,染紅了長在崖壁旁的薄雪草。

看著被染紅的薄雪草,靳湄琴跪在駱雨樵身邊,哭紅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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