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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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啦!昭揚,怎麼跟個婆媽碎嘴子一樣沒完沒了。我說過這一切不關你的事,就沒你的事。現在我要和小含談個正經事,請你避一下,好嗎?”眼看嶽昭儀神態肅穆地請他迴避,他也沒理由再強留下來攪和、靜觀其變,只怪自己求好心切過了頭,不得不照她的話去做。
等確定嶽昭揚鬱卒著老臉離開客廳後,嶽昭儀才鬆了一口氣。屠世民一席燭人心的警告言猶在耳,教她不由得揣測起堂弟的動機。
“,你怎麼了?不是要跟我談正事,怎麼發起呆來了?”被孫女搖了一下,嶽昭儀趕忙從思緒中跳回現實,望向孫女輕輕搭在她肩上的青蔥纖手,便問:“你…知道最近家裡發生的事了嗎?”嶽小含一向和
保持適當距離,若非必要也從不互吐心事,雖然談不上十秒就會頂一句嘴,卻也很瞭解對方,所以不打算裝糊塗。
“知道啊!你和舅公向地下錢莊借了好些錢,積了六年多了,債一直沒能還清。”嶽昭儀蹙起了眉頭,厲問:“誰跟你說的?”嶽小含遲遲不答,微微起身橫過桌面,延手拿起一顆蘋果往裙子拭了幾下,然後大口啃了下去,鼓著嘴,溜轉著活靈靈的黑眸說:“這房子就這麼大,你們成天互咬著耳
,當然瞞不住人。更何況
的學生一個個都跑了,再傻的人也看得出來家裡出了狀況。”說話之際還不忘觀察
,見她
出原來如此的表情後,才繼續低頭啃著那顆蘋果。
其實是她表姐那張嘴不緊,溜了口風的,但她嶽小含有原則,沒必要扯出這麼多麻煩。
“你的耳朵倒是尖的。”嶽昭儀的話似貶抑,實則充滿訝異。
嶽小含不以為怪,老實的說:“其實這年頭進口花多,洋蘭便宜、好栽又不費心力,今下土,來年就看得到成果,現代人生活忙碌,事事講求迅速、便捷,更重要的是隻做可有所獲的事,更何況人家都以大量人工培養的方式栽種蘭花了,才不像你老是十法鍊鋼!最教人生氣的是,你種了好幾十年的金香國蘭一旦分盆,被某些對蘭花一知半解的知名人士買去後,就統統沒再開過花。運氣好一點的還有人留,較慘的就落得被人當野草丟棄的命運。”她話說到這兒,語氣一頓,沉慍著臉說:“要是我,早改別的種了。”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蘭花是的興趣所在,我還打算傳給你呢。”
“我才不要接這個爛攤子!”嶽小含馬上回絕了。
嶽昭儀面愀然。
“以為你也喜歡。”因為嶽小含在未懂事前,總是對這些花草好奇得不得了,還替每一盆蘭花取了擬人化的名字,諸如翩翩佳人、秋之香、淡馨等。每當有貴客臨門要帶走盆花時,綁著小辮子的她還哭得死去活來,一個勁地威脅客人若不好好照顧花兒,她會要他們好看。
此刻的嶽小含也是想著同一件往事,不過大概是她年歲大了,懂得如何隱藏過於豐沛的情,所以態度變得格外豁達,於是聳了聳肩“我是喜歡看它們成長,但不見得就表示我得跟
一樣,非走這行不可。更何況把自己的興趣賣了,那才是悲哀。”嶽昭儀一聽,臉
大變,心中想著該如何對孫女啟齒。
彼此緘默良久後,空蕩蕩的室內只有嶽小含啃著蘋果的清脆聲,應和著嶽昭儀內心深處的苦。
“小含…”她言又止。
嶽小含瞥了平時厲的
一眼,有點兒不耐煩。
“什麼事嘛?,你有話請趕緊說,這樣子講話會把我肚子裡的蟲憋死的。”不行!她還是講不出來。嶽昭儀雙手合拱,臉
一斂後,改口說:“你…書念得怎樣了?”嶽小含一聽,原來
又要挑她
病了,於是避重就輕的說:“還好啊,不是
好,也不是
壞的。”
“那你剛才說三科加起來不過一百分,是怎麼回事?”
“喔!那個啊!今天英文和國文老師都考默寫,我沒背,當然是零分卷了﹔後來數學考證明題,我閒著無聊,拿筆掰了一下,便拿了一個滿分。”
“你數學拿滿分?這倒破天荒了!作弊來的?”
“當然沒有!”嶽小含不滿的質疑,氣憤地喊道:“早知道你會這樣看不起人,我就什麼都不說了。”嶽昭儀和孫女面面相覷良久,意識到自己的確傷害了她,卻又拉不下老臉道歉,只能改變話題。
“這個暑假本來是跟你媽商議好,讓你到美國去看你妹妹的。但是你也知道最近家裡出了一點事,我恐怕你去不成了。”嶽小含臉
一沉,按捺下失望。
“去不成就算了。”
“可是…有個老友想邀你上他們家作客,這份好意我們自然不能推卻,到時你順便幫
把家裡的古書和蘭花送過去。”嶽小含冷冷的點頭,手裡緊掐著那隻剩核心的蘋果站起來。
“怎麼說,我就怎度辦,反正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你現在講得早,我這漿糊腦記不住,到時再請
提醒我好了。”說罷,便掉頭朝寢室走去。
嶽昭儀無法抑制心裡的愧疚,她告訴自己,明天,明天她一走向小含解釋清楚。
夜末央,半輪月斜掛在東邊天際,天上的星宿模糊得看不見幾顆。
嶽小含失眠了,她靠在枕上,翻來覆去,但仍是小心冀冀的不疼自己淤腫的左頓。
一會兒她捻亮了頭燈,從枕下
出一幀放大照片,照片上有她、莊少維和金不換,他們笑開懷地撲在地上,可憐的莊少維被壓在最底層,金不換則是被壓在她和莊少維之間成了夾心餅乾。他沒皺眉,反倒
朗地笑開了嘴。天啊!他真的長得好漂亮!
她輕輕地以手點了一下中間那個人的鼻子,出羞赧的表情,然後惻眼往窗外的月亮瞧去。
“月娘,雖然我大金不換三歲、高他三公分、對他又兇又魯,但你知道打是情、罵是愛,所以我是喜歡他的,對不對?但是他呆呆笨笨的,簡直比莊少維還要不解風情,一點也不把我當女生看,反而衝著我喊女張飛!你說,我該不該直接跑去找他坦白一切呢?不過他很早就說過,以後要娶個溫柔、聽話的女生,最好還要跟他
一樣懂得琴藝。”說到這兒,她幽幽嘆了一聲“我看還是別自尋死路好了。”她頹喪地把照片往地上一扔,自暴自棄地將頭埋進厚枕裡,灼熱的臉才碰上布料,受了傷的左頰馬上隱隱作痛,這傷似乎比中午時更嚴重了些,她一想到那個大老
拿書磚砸她的臉就氣憤不已,即使那白痴是不小心的,她也決計不輕易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