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公卷二十八起十一年盡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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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一年，，齊國書帥師伐我。

夏，陳袁頗出奔鄭。（o頗，破多反。）五月，公會吳伐齊。

甲戌，齊國書帥師及吳戰於艾陵。（o艾，五蓋反。）齊師敗績，獲齊國書。（戰不言伐，舉伐者，魯與伐而不與戰。不從內與伐，使吳為主者，吳主會，故不與夷狄主中國也。言獲者，能結偏戰，少進也。o與伐，音預，下“不與伐”同。）。

[疏]“獲齊國書”o解雲:宣二年“獲宋華元”之下，何氏雲“復出宋者，非獨惡華元，明恥辱及宋國”然則今此復出齊者，亦然，但省文從可知，故不注。o注“戰不”至“與戰”o解雲:戰不言伐者，莊十年傳文。而此舉伐者，當爾之時，魯但與其伐而不與其戰，故得兩舉之矣。o注“不從”至“國也”o解雲:成二年“六月，癸酉，季孫行父”云云“會晉克”云云“及齊侯戰於鞍，齊師敗績”注云“大夫敵君不貶者，隨從王者大夫，得敵諸侯也”然則克之徒得敵齊侯者，正以魯人與在，隨從王者大夫，是以得序於上而王齊侯，今亦云魯公與伐，而不使吳為主，序齊下者，正以吳是時為主會，若其與之，而序於齊上，即是夷狄之主中國，是以退之矣。若然，案宣十二年“晉荀林父帥師及楚子戰於必阝”林父序於楚子之上，亦應是不與夷狄之主中國。而注云“不與晉而反與楚子為君臣之禮，以惡晉”者，正以楚莊王稱子，據彼君文成矣。有王伯之事，雖以臣及君，不嫌晉直。今吳稱國，君文不成，而序國書之下，寧得類乎？o注“言獲”至“進也”o解雲:莊十年秋“荊敗蔡師於莘，以蔡侯獻舞歸”傳雲“曷為不言其獲，不與夷狄之獲中國也”；又昭二十三年秋“吳敗頓、胡、沈、蔡、陳、許之師於雞父”

“獲陳夏”傳雲“不與夷狄之主中國，則其言獲陳夏何？吳少進也”注云“能結偏戰，行少進，故從中國辭治之”今經亦然，故以言此。

秋，七月，辛酉，滕子虞母卒。

冬，十有一月，葬滕隱公。

衛世叔齊出奔宋。

十有二年，，用田賦。何以書？（據當賦稅，為何書。o為何，於偽反，下“為同宗”同。）譏，何譏爾？譏始用田賦也。（田，謂一井之田。賦者，斂取其財物也。言用田賦者，若今漢家斂民錢，以田為率矣。不言井者，城郭裡若亦有井，嫌悉賦之。禮，稅民公田，不過什一，軍賦十井不過一乘。哀公外慕︹吳，空盡國儲，故複用田賦，過什一。o為率，音律，又音類。乘，繩證反。復，扶又反。）[疏]注“田，謂一井之田”o解雲:知如此者，正以《家語·政論》篇雲“季康子以一井田出賦法焉”又《魯語下》篇雲“孔子謂冉求曰:田一井，出禾秉芻，缶米不是過也”案彼二文，皆論此經用田賦之事，而言一井，故知然也。o注“不言井”至“賦之”o解雲:凡言田者，指墾土之處，言井者，但是方里之名。若言用井賦，則嫌城郭里巷之內，但有一井之處，悉皆賦之，故云不言井者，城郭里巷亦有井，嫌悉賦之。o注“禮稅”至“什一”o解雲:即宣十五年傳雲“什一者，天下之中正也。什一行而頌聲作矣”是也。雲“軍賦十井不過一乘者，何氏以為公侯方百里，案諸典籍，每有千乘之義，若不十井為一乘，則不合，鄭氏雲“公侯方百里，井十則賦出革車一乘”者，義亦通於此。雲哀公外慕︹吳者，即上十年“公會吳伐齊”；十一年夏“公會吳伐齊”；此年夏“公會吳於橐皋”之屬是也。雲故複用田賦，過什一者，對常賦以為復矣。

夏，五月，甲辰，孟子卒。孟子者何？（據魯大夫無孟子。）[疏]“孟子者何”o解雲:言魯女，不言孟姬；言夫人，經不書葬，故執不知問。

昭公之夫人也。其稱孟子何？（據不稱夫人某氏。）[疏]注“據不”至“某氏”o解雲:即隱二年冬“十有二月，乙卯，夫人子氏薨”之屬是也。

諱娶同姓，蓋吳女也。（禮，不娶同姓，買妾不知其姓，則卜之。為同宗共祖，亂人倫，與禽獸無別。昭公既娶，諱而謂之吳孟子。《秋》不繫吳者，禮，婦人系姓不繫國，雖不諱，猶不繫國也。不稱夫人不言薨，不書葬者，深諱之。）[疏]“蓋吳女也”o解雲:公羊子不受於師，故疑之。o注“禮不”至“無別”o解雲:上《曲禮》雲“取不取同姓，故買妾不知其姓則卜之”鄭氏注云“為其近禽獸也。妾賤，或時非媵，取之於賤者，世無本系者”是也。云為同宗共祖，亂人倫，與禽獸無別者，取《曲禮上》雲“夫唯禽獸無禮，故父子聚，是故聖人作，為禮以教人，人以有禮，知自別於禽獸之文乎”o注“昭公”至“孟子”o解雲:昭十年注云“去冬者，蓋昭公娶吳孟子之年，故貶之”然則此言昭公既娶者，謂從昭十年以來也，而諱之吳孟子者，即《論語》雲“君娶於吳為同姓，謂之吳孟子”《坊記》雲“《魯秋》猶去夫人之姓曰吳，其死曰孟子卒”是也。o注“秋”至“國也”o解雲:言婦人系姓不繫國者，即隱元年“仲子”下，注云“仲字子姓，婦人以姓配字，不忘本也，因示不同姓也”；二年“夫人子氏”之下，注云“子者，姓也。夫人以姓配號，義與仲子同”是。言昭公之時，諱之不謂之吳姬，謂之吳孟子，而《秋》直謂之孟子，不繫吳者，正以婦人不繫國故也。言雖不諱，猶不繫國者，正以文姜、穆姜之屬，亦不繫國言之故也。o注“不稱”至“諱之”解雲:若言夫人，又若言薨，當言夫人姬氏薨；若葬，當言葬我小君昭姬，皆為大惡，大惡不可言，故曰深諱之也。而云孟子卒者，若言宋之長女，為魯侯之妾而卒之，猶如定十五年秋“姒氏卒”之類。

公會吳於橐皋。（o橐，章夜反，一音。）秋，公會衛侯、宋皇瑗於運。（o運，《左氏》作“鄖”）宋向巢帥師伐鄭。

冬，十有二月，眾。何以書？記異也。何異爾？不時也。（眾者，與陰殺俱藏。周十二月，夏之十月，不當見，故為異。比年再眾者，天不能殺，地不能埋，自是之後，天下大亂，莫能相，宋國以亡，齊並於陳氏，晉分為六卿。o眾，音終，本亦作“螽”注同。見，賢遍反。）[疏]注“比年再螽”o解雲:即下十三年冬十二月螽是也。o注“宋國”至“六卿”o解雲:皆在秋後。考諸舊本，宋是“宗”字，然則宗國猶大國。言天不能殺，地不能埋，天下大亂，莫能相，是其紀綱之國，滅亡之象，是故齊並於陳氏，晉分為六卿。若作“宋”字，何氏更有所見。《秋說》雲“陳氏篡齊三年，千人合葬，故螽冬踴者，是其螽為齊亡之一隅也”案《左氏》及《史記》，皆雲晉亡分為魏、趙、韓，今雲晉分為六卿者，蓋其初時，晉君失政，六卿用事，不妨其下滅時但三家分之矣。

十有三年，，鄭軒達帥師取宋師於。其言取之何？易也。其易奈何？詐反也。（前宋行詐取鄭師，今鄭復行詐取之，苟相報償，不以君子正道，故傳言詐反。反，猶報也。o，五鹹反，一音魚及反。易，以豉反，下同。鄭復，扶又反，秋以下注同。償，時亮反。）[疏]“其言取之何”解雲:上九年注云“據詐戰言敗也，故此省文，不復言之也”o注“前宋”至“鄭師”o解雲:即上九年“宋皇瑗帥，師取鄭師於雍丘”傳雲“其言取之何？易也。其易奈何？詐之也”是也。

夏，許男戌卒。（比陳、蔡不當復卒，故卒葬略。o男戌，本亦作“成”）[疏]注“比陳”至“葬略”o解雲:昭八年冬“楚師滅陳”十一年“楚師滅蔡”至十三年秋“蔡侯廬歸於蔡。陳侯吳歸於陳”二十年冬“十有一月，辛卯，蔡侯廬卒”二十一年“，王三月，葬蔡平公”；定四年“，王二月，癸巳，陳侯吳卒”夏“六月，葬陳惠公”定六年“鄭遊速滅許，以許男斯歸”；今年“夏，許男戌卒”秋“葬許元公”然則陳、蔡之滅，非吳、廬之罪，及其存時，乃為大國所復，但以不受封於天子，故書君以見之，仍以前君死位，非其自復，其國合存，故許錄其卒葬也。而許男斯者，為鄭所滅，不能死位，許國合絕，不足存之，而戌自復，罪惡深矣。若比之陳、蔡，不當合錄，而錄之者，正見其前君不死位，後君自復之惡深，是以書其卒葬，而去其月以見矣，故曰此陳、蔡不當復卒，故卒葬略之也。

公會晉侯及吳子於黃池。吳何以稱子？（據救陳稱國。）[疏]注“據救陳稱國”o解雲:十年冬“吳救陳”是也。

吳主會也。（以言及也。時吳︹而無道，敗齊臨，乘勝大會中國。齊、晉前驅，魯、衛驂乘，滕、薛俠轂而趨，以諸夏之眾，冠帶之國，反背天子而事夷狄，恥甚不可忍言，故深為諱辭，使若吳大以禮義會天下諸侯，以尊事天子，故進稱子。o背，音佩。）[疏]注“以言”至“而趨”o解雲:以經言及吳，即知吳主會，何者，正及者汲汲之辭，即僖五年夏“公及齊侯、宋公”以下“會王世子於首戴”注云“言及者，因其文可得見汲汲也”然則彼雲及齊侯，齊侯主會，則知此言及吳子，吳子主會明矣，故云以言及也。雲時吳強而無道，敗齊臨，乘勝大會中國者，即上十一年“五月，公會吳伐齊。甲戌，齊國書帥師，及吳戰於艾陵，齊師敗績”者，是敗齊師於臨之事。正以吳為夷狄，數伐中國而敗之，故謂之無道。字然有作“晉”字，若作“晉”字，以黃池為近晉，晉人畏而會之，故曰臨晉。雲齊、晉前驅，魯、衛驂乘，滕、薛俠轂而趨者，《秋說》文也。以下傳及注云，則天下盡會，而《秋說》特舉此六國，時為之役，故遍舉之，或言不盡意故也。o注“以諸”至“稱子”o解雲:諸夏眾強，不復如禮，反棄君父而事夷狄，恥辱之甚，不忍言，故深為諱，進吳稱子矣。而言冠帶之國者，正以夷狄之人，不知冠帶故也，是以《梁傳》雲“吳王夫差曰‘好冠來’，孔子曰‘大矣哉，夫差未能言冠而冠也’”範氏雲“不知冠有等差，唯好冠”是也。

吳主會，則曷為先言晉侯？（據申之會，楚子主會序上。）[疏]注“據申”至“序上”o解雲:即昭四年“夏，楚子、蔡侯”以下“會於申”是。

不與夷狄之主中國也。（明其實自以夷狄之︹會諸侯爾，不行禮義，故序晉於上。）其言及吳子何？（據鍾離之會殊會吳，不言及。僖五年公及齊侯，齊侯主會益明矣。）[疏]注“據鍾”至“言及”o解雲:即成十五年冬“叔孫僑如會晉士燮、齊高無咎”以下“會吳於鍾離”是也。o注“僖五”至“明矣”o解雲:即僖五年“公及齊侯、宋公”以下“會王世子於首戴”然則案如彼經，書公及齊侯，齊侯主會，此雲及吳，則是吳子主會益明矣，何言不與夷狄之主中國乎？是以據而難之。

會兩伯之辭也。（晉序上者，主會文也。吳言及者，亦人往為主之文也。方不與夷狄主中國，而又事實當見，不可醇奪，故張兩伯辭。先晉，言及吳子，使若晉主會為伯，吳亦主會為伯，半抑半起，以奪見其事也。語在下。o當見，賢遍反，年內皆同。）[疏]注“吳言”至“文也”o解雲:凡言及者，汲汲之辭。今言及吳子，則似吳子先在是，天下之人，慕而往事之然，故曰人往為主之文。o注“半抑”至“在下”o解雲:序晉於上，是其抑之。言及吳子，起其為伯也，故曰半抑半起矣。序晉於上，是其奪，言及吳子，亦見其為伯之事，故曰奪見其事。

不與夷狄之主中國，則曷為以會兩伯之辭言之？（據伯主人。）[疏]注“據伯主人”o解雲:謂為伯者，主領會上之人矣。

重吳也。（其實重在吳，故言及。舉晉者，諱而不盈。）[疏]注“其實”至“不盈”o解雲:謂其實處權重在於吳，故言及吳子，作汲汲之文矣。經言公會晉侯，是其諱為吳所主也。晉侯之下，即言及吳子，是其不盈滿其諱文也，何者？晉是大國而汲汲子吳，還是吳為會主之義也。僖二十三年夏“宋公慈父卒”傳雲“何以不書葬？盈乎諱也”注云“盈，滿也，相接足之辭也”然則此言諱而不盈者，意取彼傳文矣。

曷為重吳？（據常殊吳。）[疏]注“據常殊吳”解雲:即成十五年冬“叔孫僑如會晉士燮”以下“會吳於鍾離”；襄十年“，公會晉侯”以下“會吳於相”之屬是也。

吳在是，則天下諸侯莫敢不至也。（以晉大國，尚猶汲汲於吳，則知諸侯莫敢不至也。不書諸侯者，為微辭，使若天下盡會之，而魯侯蒙俗會之者，惡愈也。齊桓兼舉遠明近，此但舉大者，非尊天子，故不得褒也。主書者，惡諸侯君事夷狄。o惡諸，烏路反。）[疏]注“不書”至“惡愈”o解雲:若實而言之，天下諸侯寧可悉至，但見其重在吳偏至之辭而巳。其歷言某侯某侯，則實不至者不可空言，是以舉其最大之國，作天下盡會之義矣。o注“齊桓”至“褒也”o解雲:僖二年“秋，九月，齊侯、宋公、江人、黃人會於貫，傳雲“江人、黃人者何？遠國之辭也。遠國至矣，則中國曷為獨齊、宋至爾？大國言齊、宋，遠國言江、黃，則以其餘為莫敢不至也”然則齊桓之時，非獨舉大以明小，亦兼舉遠以明近。今此但舉晉者，非尊天子，不得褒為遠夷皆至之辭，則傳雲“天下諸侯莫敢不至”者，據九州之內言之，亦得謂之天下矣。o注“主書”至“夷狄”o解雲:《秋》見義，非唯一種，一則見吳之強暴，一則見晉之衰微，但主書之情，本惡諸侯君事夷狄，餘者兼見之矣。

楚公子申帥師伐陳。

于越入吳。

秋，公至自會。（有恥致者，順諱文也。）[疏]注“有恥”至“文也”o解雲:莊六年注云“公與二國以上出會盟，得意致會，不得意不致”然則今此冠帶之國，斂手從夷，乃是可恥之次，而致之者，正順其諱文，使若吳尊事天子以會諸侯，諸侯得意，以會致之然，故曰順諱文也。

晉魏多帥師侵衛。此晉魏曼多也，曷為謂之晉魏多？（據上七年言曼多。o魏多，《左氏》作“魏曼多”）[疏]注“據上”至“曼多”o解雲:即上七年“魏曼多帥師侵衛”是也。

譏二名。二名非禮也。（復就晉見者，明先自正而後正人。正人當先正大以帥小。）[疏]注“復就”至“帥小”o解雲:定六年冬“仲孫忌帥師圍運”傳雲“此仲孫何忌也，曷為謂之仲孫忌？譏二名。二名非禮也”注云“為其難諱也。一字為名，令難言而易諱，所以長臣子之敬，不下也。《秋》定、哀之間，文致大平，見王者治定，無所復為譏，唯有二名故譏之”然則彼已於魯見訖，今復就晉見之者，明先自正而後正人也。等是正人而於晉者，見當先正大國以帥於小國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