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語氣有些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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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你的命!就因為你身後這張皮。”沐妘荷的呼越發急促,忍耐了許久之後猛然轉身,甲冑碰撞的嘩啦聲驚的白恆趕緊爬上了榻。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沐妘荷咬著牙惡狠狠的甩下了這句,隨後邁步便走。周慕青松了口氣,上前抄起裘皮跟著出了門。沐妘荷走了幾步,又看到了那幾位正在屋外瑟瑟發抖的歌姬。

“給她們些銀兩,讓她們滾回自己的地方,自甘墮落。”沐妘荷再次惡狠狠的罵道,腳下的步子踩的也越發重。

周慕青一頭的冷汗,她不明白大將軍為何只因一張裘皮便失了原本應有的冷靜,變得如此怒不可遏。

“大將軍,您剛剛不會真的想殺了太子吧?”沐妘荷默不作聲,只管往大營走。

“眼下太子的命可不單單只是一條,無月還有…”

“我知道。”沐妘荷長呼了口氣,默默的打斷了周慕青。

“我只是威嚇,免得之後掣肘。”她略顯無力的解釋著,她恨白恆,若不是他殺了自己的義子。她與拓跋烈之間也許還能有轉圜的餘地,可現在卻是不同了,為了那三族老小和無月的命,她必須護住白恆,而拓跋烈又必須殺了白恆。

對此她絲毫不懷疑拓跋烈的決意。因為她明白,自己有多想殺了拓拔野,他便有多想殺了白恆。

這一路她想了許多,有那麼一瞬她甚至明白了拓跋烈的決斷和殘忍,因為這是個死局,無棋可解。

她也想過回都面君,告訴他,他的兒子沒死,可那又能怎麼樣。謠言四起的現在,就算白錦之勉為其難的信了。

可難道要讓他舍了太子的命卻博取另一個皇子的歡心?將大沄的未來賭在敵國的統領身上,簡直是笑話。

更何況白錦之原本就有些多疑,想來他也是不會信的,除非…入夜後,阿刻依忙碌了整整一,這才捱上了榻,可明明身體疲倦至極,卻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末了,他只能爬起身,灌了兩口烈酒,披了件裘袍出了營帳。

一路就這麼走到了安斜林,站在了拓跋烈平所站的地方,這裡可以將極遠處寒雲關的全貌盡收眼底。他頓時便知道自己為何睡不踏實,因為這座關,這座本無法逾越的關隘。

他於黑暗中盡力拉長了視線,關隘上四處都是燈火,遠遠望去,燈火飄搖,如同鬼影,而這些火光則勾勒出了一個龐大的如阿修羅之門的可怖建築。

九牢山脈在天澤這一段山勢極為險峻,山壁如刀砍斧剁一般齊整,自上而下如攤開在天地間的一副暗黃錦,而寒雲關則鬼斧神工般嵌在了天澤山此段唯一的鞍部。

寒雲關分主副兩關,主關嵌在了天澤山中,城門三丈來高裹著銅皮敲著數不清的銅釘,光是城門甬道的進深便足有八丈。門外兩條夯土路左右而下併入山腳下的副關。

副關乃是一座巨大的甕城,被大半圈的雉堞牢牢圍住,正北是一座三層的箭樓,城門有兩重,前有門閘,後有對開鐵葉。城中還有四道券門,數十個藏兵之,除此之外,據說關中還設了諸多陷阱。

這龐然大物完全融入了天澤深灰的背景之中,成了一柄利刃,徹底斬斷了南北間的通路,即便強如斷牙,攻下崇州後也只得望關興嘆。

“哎…”阿刻依茫然著看著寒雲,重重的嘆了口氣。

“何故長嘆?”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阿刻依一跳,他回過首才發現,拓跋烈正盤腿坐於樹下,一襲黑袍與樹陰融成了一體。

“大都尉!”

“睡不著便過來坐坐吧。”拓跋烈語氣安然,絲毫沒有大戰在即的興奮。自從去了一趟沄國,大都尉似乎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他也不客氣,走到拓跋烈身旁一股坐了下來。

“這些時辛苦你了,營內怕是有不少微辭吧。”

“微辭不敢,兄弟們只是不解罷了,但只要大都尉下令,刀山火海自然是不會眨一下眼。”阿刻依本就不是會拐彎抹角的人,自是有什麼說什麼。半晌,拓跋烈都未作回應。阿刻依則一直看著拓跋烈透亮的雙眼,可越看越是覺得變扭。

原本雪豹般的銳利雙瞳不知何時變得如此溫潤,像是河灘邊的黃羊,而且拓跋烈雖也看著寒雲,可思緒分明就在別處。阿刻依著實憋不住了“大都尉,當真要攻打寒雲?”

“是,也不是…”拓跋烈輕聲說道。

“恕屬下冒犯,寒雲不比其他關隘城池。此一戰斷牙怕是要死傷慘重,可就怕我等拼死攻下那甕城,可又如何去的了主關?主關居高臨下,我等在甕城中不過是活靶子。屆時就正應了大沄的俗話,成了那沐妘荷的甕中之鱉。”

“甕中之鱉?呵呵…”拓跋烈突然就笑了出來,笑的卻有些幹,並無多少少年的風雅。

“大當戶無憂,至少廝殺的戰場不會在寒雲,沐妘荷定會出城與我們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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