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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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一隻。有了它,倒不是說能解決我什麼大問題…”他竭力在想著什麼,話就這樣收住了。

“你們的有線廣播在哪裡?”他問。

“我帶您去,”珍妮特說道。她帶路往後走到廚房,指著一隻小話筒。

“醫生,蔡爾德太太怎麼了?”她問。

貝爾德撅起嘴。

“我們也不要自欺欺人―她病得很重。”他說道。

“如果我沒錯的話,還會有別的人馬上也會不好的。”

“您現在還認為是食物中毒嗎?”珍妮特的臉很是蒼白。

“可以這麼說。我敢說是葡萄球菌引起的,儘管有些症狀似乎表明情況更糟些。也可能是沙門氏菌引起中毒的。沒確診以前,誰說得準呢?”

“您是不是打算給大家挨個服催吐劑?”

“是的,當然已經倒下的人就不必了,我能做的也只是這些。我們所需要的可能只是象氯黴素這一類抗菌素,不過現在想那個沒用。”貝爾德拿起話筒,可停了一下沒用。

“我建議你儘快叫幾個人幫著把那地方清掃一下,如果有消毒劑的話,多噴撒一點。哦,你對那些病倒的旅客最好再說一下,要他們上廁所時,廁所門就別關了,那套規矩這一回就忘了吧,我們可不想有人昏倒在那裡哩。”他想了想,然後按下話筒的按鈕,嘴對著說:“女士們,先生們,請注意,請注意。”他聽見人們的話語聲漸漸平息了,留下的只是發動機那單調的嗡嗡聲。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他繼續道。

“我叫貝爾德,是個醫生。你們中有的人在想、這到底是什麼病,使有的旅客病倒了。我想,現在每個人都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吧,也知道我正在做些什麼了吧。我手頭條件有限,不過就我目前所知,是有幾個人在機上食物中毒了。我這是推斷,還需證實。我認為這是吃飯時供應的魚引起的。”聽了他的這番話,旅客中出現一陣騷動。

“請聽我說,”他又說道。

“沒什麼好緊張的。我再說一遍,沒什麼好緊張的。已經病倒的旅客,空中小姐和我正在給予照料,機長也已用無線電話通知了前方,叫他們準備好醫療隊,等我們降落後救護。凡吃飯時吃魚的,並不一定會中毒,在這類事情上很少有一成不變的規律可循。你也許會本免疫,這完全是可能的、不過儘管如此,我們還是要採取一些預防措施。空中小姐和我馬上會到你們中來,我只是要你告訴我們你吃的是不是魚,請記住,只有是吃魚的,才來對我們說。凡吃魚的,我們會告訴你自己如何處理的。好了,如果你們全坐好了,我們馬上就開始。”貝爾德鬆開話筒上的按鈕,轉而對珍妮特說:“我們現在唯一確實能做的是立即進行急救。”珍妮特點點頭。

“您的意思是發藥片,醫生?”

“有兩件事我們能做。我們還不知道中毒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不過可假定是從口入的,因此,凡吃魚的人,首先得喝幾杯水——我指的當然是那些病得不很重的人,喝水會幫助稀釋毒汁,減輕毒。爾後,我們再給催吐劑。如果我旅行袋裡的藥片不夠,我們就只得用鹽。你鹽多嗎?”

“我只有幾小包供午飯時用的鹽,不過我們可以拆開。”

“好的,我們先看藥夠不夠。我從後面開始發藥,你給那些毒已經發作的人喝水,行嗎?給副機長也拿點水去。最好有人幫你忙。”貝爾德剛跨出廚房就跟那個陰鬱的、名叫“怪酒瓶”的瘦削英國人撞個滿懷。

“我能幫什麼忙嗎,醫生?”他的聲音滿含著關切。

貝爾德勉強地笑了笑。

“謝謝了。首先,你吃飯時吃的什麼?”

謝上帝,,”

“怪酒瓶”高興地舒了一口氣。

“很好。目前我們還不必擔心你會生病。你是不是先幫空中小姐給那些已經病倒的人送水喝?如果可能的話,我要他們至少喝三杯——如有可能,再給多喝一點。”

“怪酒瓶”走進廚房,珍妮特對他出一絲睏倦的微笑,他也回之一笑。在一般情況下,她的微笑保險會使每個機組人員的脈搏加快,可此刻,在她身邊的這個人卻看到了隱藏在這絲微笑背後的恐懼。他向她眨了眨眼。

“別急,小姐,一切都會好的。”珍妮特地看了看他。

“真謝謝了,我也這樣想。啊,水龍頭在這裡,那裡是杯子,您…”

“小夥子們叫我‘怪酒瓶’。”

“‘怪酒瓶’?”珍妮特不相信地重複道。

“是的,蘭開夏的‘怪酒瓶’——懂嗎?”

“呵!”珍妮特噗哧笑了起來。

“啊,那就好。好了,你說杯子在什麼地方?好吧,姑娘,我們開始幹吧。這家航空公司真有兩下子,給你吃飯,再向你要回。”要打破一處現代化機場的平衡是很不容易的。在這種地方,人們不知道什麼叫驚慌失措,而此種情況一旦出現的話,那就要無情地加以消滅,因為它很可致人死命。

鄧的緊急電話剛打進溫哥華機場的控制室時,那裡就出現了一種壓抑著的緊張氣氛。在無線電儀表板前,一個報務員正戴著耳機將鄧的報話直接用打字機打出來,他一刻不停,中間只是空伸手按了一下辦公桌上的警鈴。有人進來了,不過他還是照常沉著地工作著。那人來到他的背後,伸著脖子從他肩上讀著打字機打出來的字。這人是被警鈴召來的,他是機場控制室主任。他個子瘦高,曾在空中度過大半生,對北半球上空的飛行條件就象他了解自家的後花園一般,或許還要好些,因為他的洋蔥不總是花謝結子嗎?電訊只念了一半他就猛地轉身回頭,向房間另一頭的電話接線員作了一個指示。

“請立即給我接空中通管制中心,然後把通往溫尼伯的電傳線準備好,有急報要發。”主任拿起電話,等了幾秒鐘,然後說道:“我是溫哥華控制室主任。”他的聲音裝出不緊不慢的樣子。

“從溫尼伯飛往溫哥華的楓葉包機公司的714航斑緊急報告,說旅客中發生嚴重食物中毒。我再說一遍,是嚴重中毒。副機長也中毒了。最好把他們下面的所有航道都空出來,以便讓他們優先進場著陸,行碼?太好了。他們到達時間估計是05。05。”主任看了一下牆上的鐘,那時是02。15。

“好了,有什麼情況我們隨時告訴你們。”他用大拇指按住電話的叉簧,同時向那個電傳機打字員喊道:“溫尼伯通了嗎?太好了。把這份電報發出去,開始:‘致溫尼伯控制室主任。緊急。楓葉包機公司714航班報告,機上旅客中發生嚴重食物中毒,機組人員認為是由機上吃飯時吃的魚引起的。請趕緊查核食品系由何處供應。凡從該處來的食品一律停用。已搞清,這批食品不是,重複,不是來自航空公司食品包伙人的。’完了。”他又轉向電話換臺。

“給我接楓葉公司本地區的經理,他叫伯迪克。之後,我還要市警察局,找他們當班的高級官員。”他重又俯身從報務員的肩上望去,把電訊全部唸完。

“格雷格,告訴他們一切知悉,再跟他們說,他們下面所有高度的航道都在避讓,隨後將給他們發降落指示,再要他們把那些旅客後來的情況不斷告訴我們。”在底下一層,加拿大西部空中通管制中心的一位政府官員坐在轉椅上正轉過身子向屋內另一頭問道:“從這裡到卡爾加里的綠區間裡,有誰在飛行?”

“在高度18,000,一架空軍的北星式飛機正往西飛來,剛才在彭蒂克頓上空報告過。楓葉的714航班…”

“714出了事情,他們要求他們下面所有高度的航道都開放。”

“北星式飛得很前,緊跟著沒什麼飛機,有一架東行的星座式飛機要起飛。”

“讓它走,不過其餘東行的暫時都停止。北星式一到,馬上讓它進場。”樓上,那主任又起電話機。他一隻手拿著電話,另一隻手扯著領帶,著急地把領帶解開,然後心煩地把紅綢領帶扔到桌上。

“喂,伯迪克嗎?我是控制室主任。喂,我們收到你們一架航班打來的緊急電話,就是那架從多倫多、溫尼伯來的714航班。什麼?不是,飛機本身沒什麼問題。副機長和幾個旅客食物中毒了。我剛才跟溫尼伯通了電話,告訴他們查一查食物從哪裡來的,看上去那不是從通常的包伙人那裡來的。不是的,對。有可能,你最好馬上到這裡來一下。”他又一次用大拇指按下電話叉簧,同時向電話接線員點了點頭。

“警察局,接通了嗎?好極了,接過來。喂,我是溫哥華機場控制室主任,請問您是誰?哦,是這樣,巡官,有一架快要到來的飛機發生緊急情況,有幾個旅客和一個機組人員因食物中毒病倒了,我們需要醫生和幾輛救護車等候在機場。什麼?有三個病得很重,可能還有別的人,還是多準備一些好。航班預計在當地時間五時過後到達——還有大約兩個半小時。請您告訴一下醫院,派幾輛救護車。把通控制起來好嗎?是的,是這樣。我們一有消息,再跟您聯繫。”五分鐘不到,哈里·伯迪克就來了。他氣吁吁地走進來。這位楓葉包機公司本地區經理是個矮胖子,身上長有厚厚一層膘,看上去好象累不垮似的,因為人家看到他時他從來都是滿臉皺褶,汗水淋淋的。他站在房間中央,上衣搭在手臂上,由於跑得急,氣還沒過來。他手拿一塊帶有藍點的大手帕抹著月亮般的圖臉蛋。

“來電在哪裡?”他咕噥道。他兩眼飛快地在報務員給他的那張紙上溜了一下。

“卡爾加里的天氣怎麼樣?”他問控制室主任。

“在那裡降落要快些,是不是?”

“恐怕不行,在洛磯山脈以東直到曼尼託巴,從高空到地面全是大霧。他們只得直接飛來。”一個職員拿著電話對這邊喊道:“客運室辦事員想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讓東行的航班繼續飛行,他問他得讓旅客繼續待在城裡,還是把他們帶到這裡來。”伯迪克搖了搖他那頭昏腦脹的頭。

“最近一次情況報告在哪兒?”他問道。一隻文件夾遞到了他的手上,他著急地看著。控制室主任對職員回話道:“跟他說,把旅客留在城裡,我們可不想叫許多人湧到這裡來。我們安排就緒以後,會把情況都告訴他的。”

“你說你已叫人派醫護人員來了嗎?”伯迪克問道。

“是的,”主任答道。

“市警察局正在做這件事,他們將通知醫院,在飛機到達這裡時,負責把這一切準備好。”伯迪克那肥肥的手指打了一個極子。

“嗨,我說,這份報告,他們說副機長也中毒了,這就是說是機長髮來的話羅。他有沒有中毒呢?最好問一下,主任。同時我查一下看機上有沒有醫生。說不定的。跟他們說,以防萬一,我們這裡正請醫生來指導。”控制室主任點了一下頭,拿起無線電縱檯上的立式話筒。他還沒有說話,伯迪克就喊了起來:“喂,主任,假定機長也病倒了呢?誰將…?”他話沒說完就打住了,站在他對面的那個人兩眼正直直地看著他。

“我可不作什麼假定,”控制室主任說道。

“我祈求上帝,如此而已。但願上面那些可憐的人也這樣祈求就好。”伯迪克大聲地著氣,把手伸進口袋裡找煙。

“喬,”他對電話接線員說道“給我接戴維森醫生好嗎?在急用電話號碼錶上能查到他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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