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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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他的臉越越近的動作,而他的大掌則將她圈在他的懷裡;突然間,她明白他想要做什麼了。在她還來不及說“不”時,他的厚已堵住了她的嘴。她本能地想反抗,但理智讓她作出最先的妥協。

要是能用身體換回原先的自由,她決不會傻傻地說“不”何況說“不”有用嗎?

背上剛剛癒合的傷痕因身體不自覺逐漸加劇的動作而重新裂開,火辣辣的痛,還有他的與大掌經過的每一寸肌膚也開始經受痛楚,陌生又愉悅的痛楚,也是原始的。無盡的熱蔓延在體內,噬掉了所有的理智,昏前她惟一看到的是他高深莫測的漆黑雙目,在夜中如沙漠夜空的繁星,卻燃著不知名的火焰…

火焰燃燒著,二十年前的往事不但沒有因這焚燬的火焰成為灰燼,恰恰相反,它讓那個照理早該結束的故事又燃了起來,但它終也有燒盡的一天…

四國曆133年,西京。

“師傅,你能不能不走?”少年依戀地問眼前男裝打扮的女子,一向缺乏表情的臉出悲傷。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不過是教殿下吹了半月的笛,殿下有何不捨的?”風煙溫柔地注視小自己十五歲的三皇子。

“你走了,宮裡又只剩我一個人了。”十二歲的司徒暮神情是早的悲悽。

“殿下要的不是霸權嗎?真正的王者都是獨自一個人堅強起來的,風煙同殿下之間只是師徒淺緣罷了。”三皇子無言,想到自己追逐的那個夢想,他收斂起哀傷的表情。

“要是我當上了皇帝,師傅會再進宮看我嗎?”

“不會吧…”她不給他任何-點希望,因為事實就是這樣。這次進宮只是想見識-下皇宮的風景,識過就可以了。她並不喜歡宮殿,比起大自然的綺麗風光,一切人造的東西都略嫌糙。

“為什麼?師傅不想再看到我了嗎?”

“不,我只是不想再進宮,一入宮門深似海,這次要不是皇后事先答應了我的條件,恐怕我再也出不了西京。”她微笑地望著這個少年,並無責怪之意。

司徒暮垂首,咬著。是的,要不是他母后阻撓,他就強留下她。他想留下她,因為她不同子宮中那些成天爭風吃醋的嬪妃、爭權奪勢的官員以及獻媚勢利的奴才。她說她叫風煙,跡天涯,不問世事,不畏權勢,只是周遊於天地間,覓一分閒適的寧靜,自由地存括。

自小在勾心鬥角的宮中長大,他從未看到像她這樣活得自在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印象中的女人,不是如她母親般威嚴、渴望權勢的,就是像某些嬪妃一樣柔弱需要強者保護的,或者又是些自私、喜歡耍手段的。

“這樣垂頭喪氣並不適合殿下,我只是個平民,殿下過分抬愛了。”人與人之間或許真存在著某些緣分吧,要不然短短半個月,一向距人於千里之外的三皇子何以對她依戀不已?

“那麼我還能見到你肚裡的那個孩子嗎?你能讓他長大後進宮嗎?”

“那就要看他長大後想做什麼了。如果以後你看到拿風煙笛的人,那麼他應該就是我的孩子。”

“你會去找他的父親嗎?”司徒暮還是剋制不了一直力圖忽視的好奇心。

“他?”風煙笑笑,“怎麼會?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只是-個盜匪,也許已經被砍了頭。”高貴出身的三皇子怔住了,他萬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但受了難的女子卻依然堅強地微笑著——出塵的淡然微笑。

“師傅…”

“就送到這吧,請殿下留步。”風煙略欠下身算是行禮,然後瀟灑地一甩衣袖,飄然遠去。天地之大,何處都是她駐足之地,何處都是她的家。

要是…要是他現在就是皇帝,那麼,他決不會任她如此離去…

在風中站立的十二歲少年益發堅定了對權力的信念——擁有霸權便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東西也好,人也好,他不必看誰的臉,不必依靠他的帝王父親,一旦他登基稱帝,他就是惟我獨尊的惟一一人。

可二十年後,他只是堂堂的暮王爺,他沒想到自己用了這麼久的時間仍未得到他想要的霸權。就差一步,就因為他是晚出生的三皇子,所以他傑出的政治軍事才能只能為一個只會詩作畫的軟弱君王所用。他只不過是為司徒皇朝保住皇位與江山,使其安居樂業的護衛者。他不甘心,積月累的野心令他食無味,寢不寧。

而風煙呢?他記憶中的風煙已經死了,沒有留下隻字片語,也許她本就不記得他這個有著尊貴身份的三皇子;當初他不能留下她,現在他不信留不住她的女兒。兩個風煙,在他眼裡誰才是他能挽留住的身影?也許任何一個都不是,因為她們都是風煙,命裡註定為了自由,一生的無情女子。

他王者不凡的命格里,早早地就定下了失敗的宿命,因他想得到的,想囚的是一個自由的靈魂,一個為了自由不惜任何代價的靈魂…

沙漠,浩瀚得如同生命之海卻又代表著死亡與於枯的地方,卻有了二十年前理該結束的故事…

風煙坐在帳篷外,呆呆地仰望灰濛濛的天空,近處是一堆堆熄了的篝火,遙遠的天邊已升起代表光明的啟明星。

後背的傷還隱隱作痛,提醒著她面對無法改變的事實。她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貞潔,真的,對一個從未想過也不想嫁人的女子而言,貞潔並不是很重要,為了自由,任何代價她都願意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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