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花實蘊生機身材驟長几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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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白玉卻噗嗤一笑,用手指點秦含柳的額頭說道:“傻哥哥,看你嚇得這個樣子,我是同你鬧著玩兒的呀!難道我真不知道那岩漿的厲害嗎?說真的,剛才你是怎麼過來的呀!要是我,那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囉!”秦含柳聽到燕白玉是在開玩笑,方才深深地吁了一口氣,把那一隻抓住燕白玉的手放了下來,伸出舌頭,對她作了一個鬼臉說道:“哎喲!這個玩笑也開得的嚒?再不聽話,我可不敢同你在一起了,趕快和我找石片兒吧,等下讓我告訴你越過火口的辦法。”說完,就躍上了那朵昆曇花,準備將那蓮蓬上的花實,統統摘了下來,可是剛把手伸出去,想去採摘的時候,卻聽得燕白玉在那朵昆曇花的後面,驚訝地說道:“咦?柳哥哥,你快來看呀!這些石板上畫的是一些甚麼鬼玩意兒呀!”原來燕白玉在秦含柳躍上那朵昆曇花的同時,也遵著秦含柳的吩咐,跑到花後去找石片去了,在那花後,不用去找,石片已有一大堆在那裡,可是撿到手裡,每一塊石片上都刻了一些希奇古怪的字劃,燕白玉可是一個也不認識,因此,才發聲招呼秦含柳看看那是甚麼!

秦含柳聽到她的聲音,馬上將那隻伸了出去的手,立刻收了回來,再從花上躍下,走到燕白玉的身邊問道:“玉妹!甚麼事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的?讓我來看吧!”說完,從燕白玉的手裡,把那塊石片接了過去一看,不覺驚呼一聲說道:“玉妹,幸虧我還沒有動手去摘那花實,否則幾乎闖下了滔天大禍,真是好險!”燕白玉給他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得莫名其妙起來了,因為急於要知是怎麼回事,所以抓了秦含柳的膀子,一陣亂搖地說道:“柳哥哥,倒底是怎麼回事?快點出出來吧!不要把我悶在葫蘆裡,急死人啦!”秦含柳蹲下身去,將那地面上的石片,一塊塊撿在手裡,邊看邊告訴燕白玉說道:“玉妹妹,這些石片所刻的字,都是殷商以前的甲骨文,不知是那位前輩留下來的,大意是說,我們腳底下的這個火口,是地氣宣洩的所在,這塊平臺上的昆曇花,因為秉天地至清之氣所生,有化解熱毒的功能,種在此地,就是用來每化除那火口的一部份熱力,免得積鬱起來,驟然爆發,引起大災,不過昆曇花在結果以後,中間那一棵最早結成的花實,是此花的部靈氣所鍾,絕不可妄加採摘,否則那朵昆曇花,必因靈氣洩盡,不能繼續生長,數之後,就要枯萎,那時這個火口所積鬱的熱力,因為未經化解,誓必愈積愈多,最後就會把山頂掀掉,噴出來,那樣就要引起地震海嘯,方圓幾千裡的範圍,就都要遭受大害了,你說危險不危險!”燕白玉聽完以後,把舌頭一伸,叫了一聲僥倖,然後說道:“柳哥哥,算我們運氣,我看那些花實,一顆也不要動它算了吧!修為須靠人的努力,我並不稀罕借重這種草木之靈。”秦含柳卻不以為然的說道:“玉妹妹,話不是這麼說,這些石片上面所刻的字明明告訴我們,除了那中心一顆花實不可妄動之外,其餘的花實卻沒有甚麼關係,你想想,我們馬上就要去搜殺那條萬載盤炫,那傢伙我們現在雖然沒有找到,可是據書上的記載,厲害得要命呢!如果我們的功力,不能夠把它制住,那時不但不能夠清除世界上的這場浩劫,反而要提前引發冰河的動,豈不糟糕透,固然修為在於自己的努力,但那要長時間才能辦得到呀!我們沒有遇到這種機會,當然只好算了,現在奇緣就在眼前,分明是上天有意要助我們一把,我們怎麼還要把它放過去呢?”燕白玉聽他說得有理,也就不再多講了結果兩人商議了一番以後,為慎重一點,決定除了中心那顆特大的花實,不去動它以外,圍著中心最近的那三顆,也不動它,只把周圍的六顆取了下來,每人當時吃了兩顆,餘下的兩粒就準備帶了回去,孝敬兩位老人家。

果然絕世神物,不同凡響,兩人分別將花實了下去以後,兩人頓體內熱氣,百骸暢通,舒暢已極,緊接著又好似到心神飄忽,直脫體飛昇,秦含柳知道此時藥力已經完全行開,如果不馬上調神養息,導氣歸元,則靈藥的功力,就要減掉大半,因此,馬上大聲地向燕白玉說道:“玉妹妹,趕快坐下來調息,否則靈藥的功效,就要失去一半。”說完,自己領先盤膝坐下,閉目垂簾自顧自的練起功來,燕白玉當服食昆曇花實以後,最初到舒暢無比到此藥力完全行開的時候,卻又到全身發脹,似乎,血奔騰得要裂膚而出,難受極了。正在手足無措,想要埋怨秦含柳的時候,聽到他這麼一說,馬上省悟過來,立即依言坐下,按師門心法,將真力運轉全身,果然那一股使人發脹的藥力,經此一來,馬上收斂,順著本身的真氣,暢走百,一週以後,只到周身的骨節,一陣咯咯作響,接著,熱力消失,全身清涼無比,不過卻到混身的衣服,似乎突然小了許多,緊緊地繃在身上,到非常不舒服,趕忙睜開眼睛一看,發現秦含柳已經不見,自己面前卻站了一個十七八歲的翩翩少年,真是貌似潘安,顏比宋玉,劍眉星目,英俊無比,不過,那一身衣服卻小得與人不相襯,此時,正面含微笑,靜悄悄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燕白玉看了一眼之後,到非常面,卻怎麼也想不起在那裡見過,同時,無緣無故發現秦含柳不見了蹤跡,心裡一急,以為是這個少年把他害了。因此,馬上站了起來,呼的一掌,向這個少年劈去,同時嘴裡喝道:“你是什麼人?把我的柳哥哥到那裡去了?如果不說出來,姑娘馬上叫你好看!”那少年只輕輕地一閃,就讓過了她的這一招急襲,人像一團輕絮似地,反而順著她那一掌的空隙,滴溜溜地一轉,就欺近了她的身邊,本沒有看清楚對方用的是甚麼手法,一雙玉腕就被人家握到手裡。心裡真是又羞又氣,用力一掙,沒有掙脫,正想破口大罵的時候,突然聽到秦含柳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了起來,說道:“玉妹妹,是我呀!你怎麼不分清紅皂白就下起毒手來啦!”燕白玉一聽那聲音,正發自身邊這個少年的口裡,再仔細一看,那面容不正與秦含柳長得一般無二嚒?這下可把我們這位聰明透頂的姑娘,給糊,楞楞地望著這個高大的少年,半晌以後,方才說道:“咦,究竟怎麼回事呀!你真的就是柳哥哥嗎?不對!不對!我的柳哥哥可沒有你這麼大!”那個少年見他不再動手,方才將手一鬆,對她做了一個鬼臉,哼的笑了一聲,說道:“玉妹妹,你看看你自己,然後再來問我好不好呀!”燕白玉聞言不由的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身上,不覺呆了,原來自己此時也已經長大不少,身上的衣服,正同身旁那個少年一樣,緊繃在身上,極不合適,心裡想道:難道是那兩顆昆曇花實在作怪嗎?

不然怎麼就只這麼一會功夫,兩人就長得和大人一樣了呢?心裡雖然這麼想著,卻不敢拿穩,因此,不免脫口問道:“怪事,怎麼我們都長大了呀!這樣說來,你真是柳哥哥囉!”那個少年卻目不眨睫地瞧著地,很高興地說道:“當然我就是你的柳哥哥囉!你知道嗎?這就是那兩粒昆曇花實的功效,很不錯吧!長大了有甚麼不好,這樣,你才會更美呀!”燕白玉一聽,敢情秦含柳早知道昆曇花實吃了以後的結果,卻事先不告訴她,幾乎害得自己急出一身大汗,不心裡有氣,瞪了他一眼,嬌嗔地說道:“哼!好,你使壞捉狹,事先一點也不告訴我,害我著急,看我以後再理你才怪呢!”說完,兩腮鼓氣,嘟著一張櫻桃小嘴,把頭撤過一邊,裝做非常生氣的樣子,不再看秦含柳一眼。

我們這位傻哥哥可著了急,認為玉妹妹真的已經生氣了,不覺一時慌了手腳,左一躬,右一揖的向燕白玉不斷地央告說:“好妹妹,你就饒了我這一遭吧!做哥哥的下次可再也不敢不事先告訴你啦!”燕白玉看他穿著那麼小的一身衣服,偏又學著一般酸秀才的樣子對自己打恭作揖,不為那一付滑稽的怪模樣,逗得忍不住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好了,好了,真纏死人啦!我們趕快回去吧!恐怕師父他們現在已經急得要命呢!”秦含柳好不容易把燕白玉逗笑了,這才吁了一口氣,把舌頭伸了一下,說道:“好厲害,你要不理我的話,我還真不敢回去,現在敢不遵命?”說完,把昆曇花後那十幾片刻了字跡的石片,一起取在手裡,再對燕白燕說道:“玉妹妹!讓我把你揹著,用登萍渡水的身法,越過去吧!”燕白玉聽他這麼一說,心裡恍然大悟,原來剛才是這麼過來的,因此,看了看火口的寬度,估量一下,自己雖然沒有秦含柳那樣凌虛飛行的功力,平時也可以一躍六七十丈,這道火口看樣子頂多只有三百丈遠,如要一氣飛躍,自然無法辦到,像這樣的話,最多換五六口氣,就可以過去,因此,心裡躍躍試地不願讓秦含柳揹她過去,就一把將秦含柳手裡的石片,搶了過來,嘴裡說道:“誰要你背,難道我自己不會過去!”話還沒有講完,手裡的石片一扔,人就像是一個灰鶴似的,往那火口的岩漿上投去,秦含柳不虞有此,沒有來得及阻攔,只急得嘴裡大喊一聲:不好,緊跟在燕白玉的身後,運起太虛元氣,像閃電一般地往那岩漿上面,搶了過去,想趕在燕白玉的前面,免得被那岩漿烤成一團焦炭,但時間遲了一步沒有攔住,秦含柳身在半空,趕緊把眼一閉,逕往火口對面飛去,不忍看著燕白玉被那熔岩燒焦的慘狀。

燕白玉不願在秦含柳的面前示弱,想自己也用登萍渡水的方法,單獨越過火口,秦含柳沒有想到她心裡有這個念頭,一時未加防備,讓她跳了下去,秦含柳知道這段火口裡面蘊藏的元磁真氣,比那口噴泉附近所發出的,還要來得厲害,就是自己剛才揹著她跳過來的時候,雖然仗著太虛元氣可以順應磁力的質,用來防身,由於磁力太強,還是費了很大的勁,方才保得無事,燕白玉的虛元神功,對於噴泉附近的磁氣,都不能防護,當然更無法與這裡的元磁真氣相折衝,你想他的心裡那裡還能不急?可是時間晚了一步,他雖然緊跟著用凌虛功追了過去,也還是沒有攔住燕白玉的身形,眼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已經快掉到岩漿上面,只要接近那暗紅的岩漿,怕不馬上被烤成一團焦炭,心裡想到那青煙直冒,焦臭薰人的慘狀,那裡還忍心看下去,只嚇得把眼睛一閉,身體本能地順著凌虛功的衝勁,直往那火口對面的徑飛去。

此時秦含柳身上沒有揹人,凌虛功沒有超過負荷量,毋需藉助外力,因此,本不必向岩漿上面落下,噓的一聲,很輕鬆地就飛越了火口,落到對面徑的實地上,可是當他睜開眼睛來的時候,嘴裡不覺咦了一聲,到非常奇怪。

原來燕白玉不但身體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就是衣服也沒有一點燒焦的樣子,而且自己凌虛飛渡,雖然比燕白玉晚起了一步,論理也應該比燕白玉快才對,誰知卻與她不過前後腳之差,看樣子幾乎是同時落地,你想他那得不怪。因此,反而想不起說話,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張驚懼未復的臉孔上,更滲出一份困惑不解的神情。

燕白玉一落地就高興非凡地衝著他說道:“柳哥哥,這昆曇花實真好,如果是從前的話,我要越過這道火口,起碼也得起落六七次,今天竟然只在中間落了兩次就跳過來啦!”;話沒說完,看到秦含柳滿臉驚懼錯愕的神情,不到非常奇怪,咦了一聲說道:“怎麼啦!柳哥哥,甚麼事情把你嚇成這個樣子!”秦含柳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然後才說:“玉妹妹,剛才你那一下,可真把我嚇壞了,你不知道那岩漿多熱,掉了進去,就是一團鐵,不要多久,也會被它烤熔,你當是好玩的嚒!”燕白玉把頭搖了搖,極不相信地說道:“真有那麼厲害?我才不相信呢!你看我不是好好地跳過來了,沒有受到一點損傷嚒!難道你不知道我練過虛元神功嗎!這一點熱力,算得了甚麼!”秦含柳馬上反駁她道:“這裡蘊藏著極厲害的元磁真氣,你那一點虛元神功有甚麼用?不然你怎麼會擋不住那噴泉的燒力,給燙得差不多把一條小命都送掉啦!”燕白玉一聽不錯,自己的虛元神功,果然沒有擋住噴泉的熱力,現在又怎麼能擋住比那噴泉不知熱上多少倍的岩漿呢?不到困惑起來,滿臉懷疑地看著秦含柳說:“柳哥哥,對呀!那是甚麼道理呢?”秦含柳給她這麼一問,忽然若有所悟地哦了一聲,並不回答她的問話,馬上又噓的一聲飛過火口,從那平臺上面,將燕白玉擦傷的昆曇花瓣渣子撿到手裡,再飛回來。燕白玉見他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卻神經質地飛了過去,把花瓣撿了過來,真不知道他在甚麼玄虛,因此,當秦含柳飛回落地的時候,馬上接著問道:“柳哥哥!你把這些髒死了的花渣撿了過來幹甚麼呀?”秦含柳還是不回答她的問題,卻拉著她走進火口,將手裡的花渣,往那岩漿上面一扔,然後才說:“玉妹妹,你看看岩漿有甚麼變化沒有?”燕白玉依言低頭往下一看,那片正在冒著泡泡,被地火熔成暗紅的岩漿,當花渣往上一扔的時候,很快就黑了一大片,不再翻滾,等了好大會,才又被周圍的岩漿,把它燒紅。心裡馬上明白了一大半,也哦了一聲說道:“柳哥哥!這麼說來,又是那昆曇花的功勞囉!”秦含柳微笑著點了一點頭,肯定地說:“可不是嗎?一點花渣,就可以散掉岩漿那麼多熱力,我們每人吃了兩顆全花靈氣所鐘的花實,當然不會再怕這些岩漿了!”燕白玉不非常深情地看了秦含柳一眼,把身體靠到他那有力的臂膀上,很地說道:“柳哥哥,你真好,要不是你,我又怎麼能夠得到這麼大的福緣呢?”秦含柳就勢摟著燕白玉的纖,很溫柔地說道:“玉妹妹,怎麼說起生份的話來了,為了你,哥哥就是把命舍上,也心甘情願啊!走吧!我們快點回去,不要讓兩位老人家著急!”說完,兩人手挽著手,急如飄風地在珠光的照耀下,連袂往外飛去。

才衝出口那道最熱的噴泉,就看到白山神尼和瀟湘怪叟兩人在噴泉的前面,著手焦急地走來走去,似乎已經知道兩人到噴泉後面去了,而他們卻受這一道熱泉所阻,沒有辦法跟著進去實行援救,此時見到兩人快逾星的身影從裡面衝了出來,未等他們落地,就發聲說道:“你們兩個孩子,也真是太胡鬧了,怎麼往這裡面跑去那麼久的時間,也不在事先告訴我們一聲?真把人急死了!”可是當秦含柳和燕白玉兩個落到地,看清楚兩個人的形體時,反而立即把話一頓,身體本能地向後倒退幾步,一齊厲聲喝道:“你們兩個是誰?怎麼跑到這裡來的?快說!否則就要對你們不客氣了。”秦含柳和燕白玉急於向兩位老人稟告裡的經過,也未注意到兩人的表情,一落地就向前奔去,等到聽出兩位老人的呼喝,人已快衝到兩位老人家的面前,白山神尼和瀟湘怪叟當時呼的一掌,面向兩人擊去,秦含柳這才想起兩人已經改了樣子,怪不得兩位老人家不認識了,此時雷霆似的掌風,已經急掃過來,出聲喚止已經來不及了,好在他反應極快,趕緊一提氣拉著燕白玉往上空一縱,同時嘴裡大聲喊道:“卞伯伯,老前輩,我們就是柳兒和玉兒呀!”幸虧他這麼一拉,才剛好避開兩老掌風的正鋒,僅被那掌風的邊緣,在腳底掃過,就這樣,兩人的身形,都讓那風力帶得往後退了好幾尺遠,方才隨著轟然一聲巨響之後,落到地面,如果不是這樣,秦含柳雖然可以無礙,燕白玉多多少少就要受點內傷了,心裡不欽佩兩老的功力,確實不同凡響。

白山神尼和瀟湘怪叟在擊出一掌以後,也已經聽清了秦含柳的叫聲,自然馬上停止攻擊,定睛一看,面前這兩位少年,除了身體比以前長大了不少以外,那外表的輪廓,可不與秦含柳和燕白玉的樣子,長得一模一樣嗎?不同時叫了一聲慚愧,後在心裡暗悔自己怎麼不把對方來歷問清楚,就這麼冒然出手,如果不是對方機警,避開了這一擊,真的受了傷,那可如何是好?兩人一面在心裡後悔,一面卻為面前的事實給得糊塗,如果說來人不是秦含柳和燕白玉嗎?世界上那有長得如此相像的人物呢?何況剛才的叫聲,也分明輿秦含柳的聲音一絲不差嚒?如果說他們就是失蹤的倆小,為甚麼僅僅七八個時辰的功夫,兩個人就長大了這麼多呢?任你白山神尼和瀟湘怪叟見多識廣,在此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因此,兩位老人不滿臉茫然地看著兩位少年,愕在那裡答不上話來。

燕白玉此時還沒有想到自己長大了的問題,也同樣為兩位老人不認人的舉動,呆在那裡到奇怪,只有秦含柳心裡明白,因此,馬上從懷裡將那兩顆準備獻給兩位老人的花實,掏了出來,遞到兩位老人家的面前,然後說道:“卞伯伯,老前輩,你們奇怪我和玉妹突然長大了是嗎?請看看這樣東西,那就可以明白啦!”瀟湘怪叟把那一顆形若蓮實大如鴿蛋,似瑪瑙,質潤如玉,通體晶瑩,暗泛紅光的昆曇花實接在手裡,仍然不認得那是甚麼東西,倒是白山神尼一看,就知兩人又遇奇緣,馬上恍然大悟,哦了一聲說道:“原來你們得到這麼大的輻緣,那就難怪一下子長得這麼高大,得我們幾乎不認得啦!”瀟湘怪叟滿臉疑團,聽到白山神尼這麼一說,立即向她問道:“老尼姑,這到底是甚麼東西,別賣關子好不好,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效力,一下子就使得兩個侄兒女長到那麼大呀!”白山神尼尚未答話,燕白玉已經像一頭百靈鳥似的,把秦含柳告訴她的一點功效和發現這朵昆曇花的經過,一古腦兒地說了出來,同時也仰著頭望著白山神尼發問說道:“師父,為甚什麼這種花實,會有這種效力呀!”白山神尼愛憐地摸著燕白玉的頭髮,輕責地說道:“玉兒,人長得這麼大了,小孩子脾氣可得收起一點才行喲!否則讓別人看了會笑話呢!你看你柳哥哥多麼穩重,該得多向他學學才對。”說完,才轉過頭來對瀟湘怪叟說道:“我也只聽到聖者郭惹雅那說過,對不對我可就不知道了啦!因為昆曇花是秉天地至清之氣所生,裡面含著很多生機素,所以沒有成年的人吃了以後,馬上就會助長髮育,一下子長大成人。”燕白玉不解地問道:“那麼要給成人吃了,豈不是要長成了巨人嗎?”白山神尼馬上解釋說:“那倒不會,因為成人各部份機能均已發育完全,本身就有控制生長的東西,所以絕不可能再長,不過,雖然不能長成巨人,卻有抑制衰老的功效,因此,它又是一種駐顏的靈藥,如果再能配上天山的雪蓮,與千年靈芝,那就不但可以駐顏,而且還能返老還童呢!尤其還有一樁益處,就是用那昆曇花瓣擦身,花香能夠滲入人的體,終生不散。”秦含柳本來只從靈虛內那些醫書,知道這昆曇花的一點重要功效,卻想不到還有這些妙處,不呵了一聲,說道:“怪不得玉妹妹的身上…”燕白玉趕緊白了他一眼,秦含柳方才想到這句話不該講了出來,不把一張俊臉窘得通紅,兩位老人家看到眼裡,那還有不明白的道理,不過兩位老人巴不得他們將來能配成一對,因此,瀟湘怪叟馬上出來替他解圍,提出一個問題來向白山神尼問道:“老尼姑,憑你中的這等見識,我就甘拜下風啦!那位郭惹雅那是甚麼人,怎麼會對此物這般清楚!”秦含柳正到很難為情,給他這一句話,將那尷尬的場面,岔開去了,因此,也跟著說道:“老前輩,我也不知道這東西還會有這麼多的妙處,真的增長小輩見識不少。”白山神尼說道:“我這一點見識,算得了甚麼,倒是那聖者郭惹雅那,才真正是天下奇人,只可惜此人已經絕跡塵寰,如果能有機緣見到,倒真能得益不少呢!昆曇花本是龍華異種,聖者為佛門高僧,自然會知道得比一般人要詳細得多了!”接著就把她和聖者結識的經過,陰風教的來龍去脈和陰風雙燕的遭遇說了出來,秦含柳聽後就存了一個心,要在進剿陰風教的時候,將雙燕點化,卻沒有想到因此反而惹出一身情孽,幾乎得不可收拾。

白山神尼把這些話講完以後,就和瀟湘怪叟兩人,把手裡的昆曇花實,還給秦含柳,倆小連忙異口同聲說:“這是我們特地留了下來獻給老人家的,我們已經在裡每人服了兩粒呀!”兩老知道是出於他們的孝心,不便堅拒,也就各自很小心的收藏起來,然後說道:“我們現在也用不著此等靈藥了,就替你們收藏起來另外轉贈有緣人吧!”雖然倆小的本意,是送給師長們自己吃的,但師長既然這樣說了,做小輩的也就不好多講甚麼,只好算了。接著秦含柳又問清了燕白玉所戴蜍龍珠的來歷,得知阿黑和郝幹運安然無恙,心裡好不高興,燕白玉知道那些蜍龍珠是他的,就要全部歸還給他,秦含柳堅持不受,最後還是兩人對分,每人拿了一半,方才解決。

眼看極地的黑夜期很快就要過去,四人搜索盤炫的工作,仍然絲毫沒有進展,正在大家焦急萬分的時候,大雪忽止,藍天星光點點,忽然天空泛起一片奇光,輝煌燦爛,五彩繽紛,在半空裡構成一幅扇形的圖案,照耀得大地,如同白晝一樣,湖谷上空熱泉蒸發的水氣,更幻影成一朵朵的彩霞,飄浮天際,與那谷外一片白皚皚的雪地,相映成趣,真是奇美無比,清幽絕俗,就是世界大文豪,也無人能將此等景,描繪得出來。

這片扇形奇光,就是極地特有的極光,四人雖然早就聽說過,直到現在,方才親眼得見,再加上大家在極地居留了好幾個月,一直都是下雪,視線受那白濛濛的雪花所阻,很難看得十丈以外的事物,此時視界突然開朗,誰也不願在谷底待著,於是四個人都一齊跑了出來,就那一猿一鶴,也都沒有留下,一起帶上雪地,共同欣賞那極地最綺麗的這一片風光。

但見地面積雪厚達數丈,稍有一點起伏的冰叢,全被掩蓋看不出高低,真是一望無涯,雪光耀目,伸展到那遠處,可是雪天一,分不清楚那裡是天,那裡是地了。只不過極光強烈,那盤炫所吐的丹氣還是不太容易看得出來。不過極光的出現,不會在天際停留太長的時間,就在四人從谷底走向極海冰層,不到半盞茶的工夫,就慢慢地暗淡下去。

四人中間,以燕白玉雙眼曾受靈珠草的沖洗,目力最強,首先發現在那極光出現的方向,地面湧出一堆淡淡的白霧,體積巨大無比,往空中滾滾上升,馬上高聲叫道:“柳哥哥,你看那是甚麼?”秦含柳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起先並沒有看到甚麼,當極光快要消失的時候,立刻看清那堆上升的白霧,正是那盤炫的丹氣,不欣喜萬分地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玉妹,那正是我們特意搜尋的那條萬載盤炫在那裡噴丹氣呀!”此時,極光已經完全消失,白山神尼與瀟湘怪叟也看出那堆白霧的異處來,瀟湘怪叟對此沒有甚麼認識,白山神尼看了卻不一皺眉頭說道:“不錯,這堆白霧正是那萬載盤炫所噴丹氣,依這堆丹氣的大小看來,這傢伙體積相當大呢!合我們四人之力,是否能夠將它剷除,恐怕要成問題,不管他,我們暫時先過去看看,把地點清了再想法子下手除它不遲。”燕白玉自從服了昆曇花實以後,一直到體力與以前有異,很想找機會試試自己的功力究竟增加到了甚麼程度,可是兩人身體突然長大,所有的衣服,都已不能穿著。因此,在出以後,就只有蹲在家裡,忙著改制衣服,本沒有時間讓它試驗,好不容易將兩人的衣服改制完畢,又正好遇上大雪停止,極光顯現,現在更發現了盤炫的位置,聽到師父這麼一說,心裡那裡還等得及,早在嘴裡說了一個好字,搶先就朝那白霧的方向,像一顆星似的,急馳而去。果然功力與前大不相同,那身形就像閃電一般,僅僅只那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一粒小小的白點,從眾人眼裡消失,秦含柳怕她前行遇險,急得顧不了禮貌,只向倆老說了一聲:“卞伯伯,老前輩,小侄只有先行一步,去替玉妹妹打接應了。”也不等倆老回話,向小雪一招手,把它抱到懷裡,噓的一聲,凌虛直起,因為他心裡掛念著燕白玉的安全,故一開始就施出了全力,因此那身形簡直比天上的閃電還快,倆老那好的目力,也只不過到眼前一閃,就不見了他的影子。白山神尼想不到秦含柳的功力,高到如此程度,就是自己的徒弟,也在短短一個多月的子裡,進展得與自己的功力不相上下了,當然,那是昆曇花實的功效,但如果不是秦含柳對她另有傳授,也不可能進步到這麼快。因此,不呆呆望著倆小逝去的方向,出了一會兒神,然後才轉過頭來對瀟湘怪叟說道:“長江後推前。我們大可洗手不管世事了,現在,我們只好借重靈禽的腳力,否則,恐怕連影子也追不上他們了。”說完,撮口一嘯,那頭巨鶴倏地向倆老身旁降落,為了發揮靈禽的能力,倆老僅僅各伸一手,往它背上一搭,神尼嘴裡喝了一聲起字,兩人一鶴,也立即騰空而起,風掣電馳地隨後緊追而去。

那堆白霧,距離四人剛才存身的地方,起碼有好幾千里路程,神尼和怪叟最後動身,也只不過片刻的時間就到了目的地的上空,兩人不敢太過於接近白霧,在還有一里路遠的地方,就叫巨鶴落下,論理以秦含柳和燕白玉兩人的腳程,應該早巳到達,可是現在四下裡都是空蕩蕩地,並沒有看到半個人影,白山神尼和瀟湘怪叟兩人,不到非常奇怪。雖然相信兩人的功力,絕不致於遇害,但也不免在心裡充滿了疑團。同時,倆老聽到那堆白霧底下,不斷翻滾的響著,就像是暴風在天空刮過去的聲音相彷彿,那堆白霧也像是煙霧裡面冒煙一樣,骨突骨突地往上不斷翻滾,其上升速度之快,絕不是那煙霧裡面所冒的煙,能夠相比,從發現到現在,不過只有一頓飯久的時間,這堆白霧已經直衝雲霄,看不清楚有多高了,底下的白霧,卻還在不斷往上直冒。

再朝那白霧的部一看,原來地面是一個佔地數畝的大冰窟,因為白霧不斷上冒的關係,無法看清它究竟是有多深。此時,倆老耳朵裡似乎聽到頭頂很遙遠的天際,隱隱傳來燕白玉手腕上的銀鈴響聲,仰頭一看,那團白霧已經在天頂開始向四外散開,銀鈴的響聲,似乎就是從那敞開的白霧尖端傳過來的,不過上面太高,雖然聽到聲音,卻還是無法看清人在那兒,停了一會,鈴聲中止,方才看到一團小小的白點,像殞星一般,從天頂上垂直掉了下來,白點愈來愈大,剛看清那團白影,正是秦含柳和燕白玉兩人一猿的身體,就已經聽得一聲嬌呼:“師父,好厲害呀!”唰的一聲,影子在面前一閃,兩個少年人已經手牽著手,抱著那頭白猿,輕悄悄地落到倆老的面前,秦含柳氣定神閒地沒有一點事,燕白玉卻顯得嬌呼呼,似乎不勝其累的樣子,瀟湘怪叟對這兩位小輩,可說是關心備至,看到燕白玉的樣子,心裡真是又憐又愛,馬上問道:“玉姑娘,究竟是怎麼回事,受了傷沒有?”燕白玉對於這位師伯的關心,很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好厲害的傢伙,如果不是柳哥哥趕到,玉兒就差不多不能和大家見面了呢!”接著就把剛才的事說了出,原來燕白玉為了想試試看自己的功力,究竟增強到甚麼程度,不但搶先開步,而且盡展全力,連她自己也想不到,速度比起從前,竟然快了五六倍,就同乘鶴飛行一樣,快得連四周的事物都看不清楚,面的冷風,更颳得不過氣來,兩隻眼睛也同樣不容易睜開,閉著眼睛急馳了一會,才想到運起虛元神功護體,然而僅僅這麼閉著眼睛的一會兒工夫,人已衝到白霧的邊緣,眼睛剛一睜開,腦筋裡的念頭,還沒有轉得過來,身子已經順著那股衝勁,像箭一般地往白霧裡面進,幸虧已用神功護體,沒有當時中毒,但此時正是那條盤炫在海底向外呼氣的時候,氣像那龍捲風一般,力量大得出奇,燕白玉的身體,一掉進白霧,登時被轉得一陣急旋,順著氣,往天頂急劇上升,如果不是秦含柳同時趕到,馬上將她的身體穩住,當人被旋轉得暈過去以後,護體神功一散,非中毒死去不可。

秦含柳的凌虛功,比起燕白玉的速度來,當然要快,不過藝業愈是到了頂層,功力間的比較,標準也就愈加細愈加接近,就好像下圍棋一樣,在未上段以前,彼此之間,多下少下一顆兩顆,本無所謂,可是上了段以後,愈是高手,段與段之間,相差的棋力,愈是有限,因此,秦含柳的速度,比起燕白玉來,實在快得不多,如果少講半句話,還可能在途中將燕白玉追上,因為秦含柳向倆老打了一個招呼的關係,所以遲了一瞬,當燕白玉的身體正好投進白霧的時候,他才緊接著追到,當然不容他考慮,就立刻跟著往白霧裡面竄了進去。

起初秦含柳心裡急得不得了,恐怕她沒有用虛元神功護體中了盤炫的丹毒,竄進以後,發現她已用神功護體,只不過被那急旋的動力,吹得像轉風車似的急劇上升而已,這才把心放下,趕上前去,將她摟住,用反旋的力量,使她停止旋轉。

不過,秦含柳單獨一人,在這盤炫所噴的氣裡面,倒可進出自由,升降隨意,現在手裡除了抱著白猿,又多了一個人,重量增加一倍,可就沒有那麼自在了,全身力量,用在維持兩人一猿不被旋轉的抗力上,就沒有餘力再帶人往氣柱外面飛走,因此,只好順著氣上升的方向,往高空垂直上升,當白山神尼和瀟湘怪叟,到達當地的時候,他們兩人已經被那股氣衝得飛上了九霄雲外,自然無法看到人影了。

好不容易,隨著氣衝上了幾十裡的高空,那股丹氣的衝勁,方才慢慢消失,盤炫的丹毒,也慢慢往四周散開,去取那高空的奇寒毒之氣,此時,旋轉的力量,已經消失,秦含柳毋須分力相抗,才能從從容容地脫離盤炫的丹氣,開始向地面下降,在上升的一段時間裡,燕白玉雖然毋須與那急旋的轉力相抗,但護體的神功,卻需與體外丹毒的壓力相抵,絲毫鬆懈不得,因此,降落地面的時候,還是有點嬌呼呼,顯出不勝其累的樣子。至於倆老在地面聽到的銀鈴響聲,也就是燕白玉身至高空,丹毒的壓力驟松,收勁不及,神功氣勁突向外擴震盪所致。

白山神尼和瀟湘怪叟聽到他們將經過說完,不一齊皺起眉頭,同時說道:“現在毒物還沒有見到,單那丹毒,就這般厲害,憑我們四個人的力量,能不能夠把它消滅得了呢?”秦含柳此時卻有成竹地說道:“不入虎,焉得虎子?據書上記載,此物每天噴毒,都有定時,丹毒回以後,必須回巢昏睡一段時間,然後才開始誘殺生物,供它大嚼,等它回丹毒以後,讓小侄下海去偵查一番,將它的窩巢找到,趁昏睡的時候下手,也許可以成功。不知卞伯伯和老前輩的意見如何?”白山神尼和瀟湘怪叟想了一想,點點頭說道:“只好這麼辦了,不過賢侄下去偵察,千萬不要冒失動手,等大家商議好了再除它不遲。”秦含柳回了一聲:“小侄省得。”四人就站在一起,靜候盤炫將那丹毒回。在他們說話這一段時間裡面,那盤炫的丹毒,已經噴盡,化成朵朵白雲,飄浮在那高不可及的天頂,如果不是大家親眼看到,誰也不知道那些美麗的高空雲彩,會是一團團奇毒的盤炫丹氣。這些丹雲,雖然向四周散開,但暗中仍受著一股力量的縱,並沒有散得太遠,大概都停留在一圈幾百裡寬窄的範圍內,雖然那範圍不算太大,但力量能夠達到這麼遠的,也就夠大的了,秦含柳的太虛元氣,雖然已經功參造化,見了也不暗自驚心。

四人等了大約快一個時辰的樣子,滿布頭頂的丹雲,方才開始向中央集攏,頃刻之間,丹雲重新聚成一條氣柱,像蒼龍水一般地往地面那個廣達數畝,深不可測的冰窟裡,急投而進,那速度快若奔馬,比起噴出的時候,還要來得急劇,片刻之間,風消雲散,全部丹毒,被那盤炫回,極地的上空,又復恢復到一片深蔽,靜悄悄地,除了滿天星斗,互閃耀以外,再也看不到甚麼異處了。

此時,老少四人,方才敢走進那個冰窟,到達邊際,朝下一望,但見懸冰千丈,裡面藍汪汪,出一片深不可測的平靜海水,透過海水,還隱隱約約地看到一條要幾個人才能合抱得攏來,形似章魚觸足,滿是盤的軟臂,正緩緩地向右方縮了進去。四人看了,心裡又是一驚,僅僅一條腿,就有這麼大,那麼這傢伙的形體,豈不大得怕人嗎?秦含柳倒無所謂,白山神尼師徒與瀟湘怪叟,可就有點不敢放心讓秦含柳一個人前往偵察了。尤其是燕白玉,一顆芳心早巳全部貫注在秦含柳的身上,馬上走過去將秦含柳的一隻手臂拉住,生怕他不同大家商議,就前往冒險似的,臉上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很動地說道:“柳哥哥,讓我一起和你進海偵察好嗎?”秦含柳知她沒有練過水功,帶她同去反而是個累贅,同時,自己現在身體突然長大許多,帶來的水衣水靠,已經不合用了,此時如果入海,必須赤身體,自然更不能帶她一同去,再一看到白山神尼和瀟湘怪叟的臉,似乎也不放心他一個人前往,心裡只好決定此時暫不下海,免得大家擔心,等到回去以後,另外再想辦法前去偵察,好在盤炫噴毒的地方已經找到,也不必急在一時,因此,很沉靜地對著燕白玉說道:“玉妹妹,你急甚麼呀!現在水衣水靠都沒,怎麼能下海追蹤呢?此事絕不可以冒失,我看暫時還得回到溫谷裡一趟,從長計較一番,再來進行偵察不遲,那時再來決定是一個人去,還是兩個人去好不好!”燕白玉只要他不孤身前去冒險,其他本都不在意,白山神尼和瀟湘怪叟更認為他說的話很有道理,於是四人帶著猿鶴又轉回到溫谷裡面。在回程上,秦含柳已經把自己的計劃想好,回到谷裡,就同白山神尼等人說道:“目前最重要的問題,是沒有水衣水靠,我想極海冰層底下,一定生長著不少大魚,還是讓小侄一個人先下海去捉幾頭回來,將皮剝下,替每人制好一套水衣水靠,那時不論是偵察也好,圍捕也好,才不致於礙手礙腳,不知大家意見如何?”白山神尼和瀟湘怪叟的水功都很不錯,知道秦含柳說的是實話,否則,沒有防身的設備,其他一切都無法進行,因此,一齊鼓掌叫好。不過,又懷疑地對秦含柳說道:“賢侄,那麼你現在下水,沒有水衣水靠,那怎麼行呢?”秦含柳想不到倆老有此一問,幾乎一時答不上話來,考慮了一下,方才紅著臉說道:“卞伯伯,老前輩,小侄有太虛元氣護體,短時間還不需要水衣水靠。不過時間長了,恐怕就不行啦!”其實他們那裡知道,秦含柳沒有水衣水靠,本沒有關係,相反的身手還要來得靈活,在那冰窟邊所說的話,是藉此撇開燕白玉的糾纏而已,因為那時如果不如此說,不但燕白玉不會放他下去,就是倆老也會加以阻止。何況,把情況偵察好了以後,必須大家一齊入海,才比較有把握將這條巨大的毒物剷除,不致讓它往旁邊逃竄,那時,不但他們三人需要水衣水靠,就是自己也不好再赤著體入水了,因此,靈機一動,想起冰比水輕,極海冰層底下,既然有水,就一定可以相通,何必一定要從盤炫噴毒的冰窟下水,引起大家的不安呢?所以就藉著捕魚剝皮製衣,決心自己從旁地下海,再問道前往偵察,一舉數得,又不會使得大家疑懼,豈不更好嗎?不過倆老現在提出這句問話,他不能照實說他本不需水衣水靠,所以當時一頓,幾乎答不上話來,最後迫得只好扯了一半謊,以免引起倆老的疑心,不過他從來沒有說過謊話,因此,把一張俊臉窘得通紅。幸好倆老心頭認為他是不好意思在師長面前炫耀武功,所以才會如此,沒有疑心到其他的地方,再行追問,這樣才把他內心的計劃,掩飾過去,沒有出馬腳!

大家如此決定以後,其他的問題,也就不再討論,等到秦含柳把魚捕到,製成水衣水靠以後再說。

大家在溫谷裡分別休息了一會,養足了神,秦含柳就與瀟湘怪叟一道出發進行捕魚的工作去了。白山神尼和燕白玉知道他要脫光衣服下海,自然不好意思跟著前去了,秦含柳相度了一下盤炫所在的位置,將從燕白玉那裡取回的蜍龍珠往頸子上一掛,就在溫谷附近沒有多遠的地方,找到一處裂縫,脫下衣服,僅著短褲,運起太虛元氣護體,從那厚達千丈的冰縫裡,緩緩地縱落下去,瀟湘怪叟俯首下望,見他落到水面以後,珠光微微一閃,就悄沒聲地隱入冰底去了。

瀟湘怪叟看到秦含柳入水以後,就在原地等他捕魚上來,再一同回到溫谷裡面去。時間一分一秒地慢慢過去,瀟湘怪叟等在上面,不知不覺地已經過了兩三個時辰,秦含柳下水以後,就如石牛沉海,渺無信息,一直沒有再上來過,瀟湘怪叟知道他的本領,此去又僅只為了捕魚,相信絕不會出甚麼危險,只不過非常奇怪,捕一兩頭魚,怎麼也要花這麼長的時間。

守在溫谷裡面的燕白玉,可沒有他這麼沉得住氣了,差不多僅僅過了一個多時辰,就在不斷地向師父發問,說柳哥哥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白山神尼起初還能沉住氣,斥責燕白玉大概心急,可是時間愈來愈久,秦含柳不但沒有回來,就是瀟湘怪叟也沒有影子,心裡面也就顯得有點焦急起來,最後,經不住燕白玉的央告,決定一起到外面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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