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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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月怒哼一聲,懶得理他,抬腳越過他,正想離去,卻忽略了嶽盈再不濟事,好歹也是唐門旁系子孫,怎麼可能連一點防身武藝都沒學?尤其他受傷慌張,最易狗急跳牆。
曉月一個不察,被他緊張、含怒的一掌偷襲正中背心,當下幾個跟隨,跪倒在地,心口一陣翻攪,一股鹹腥體衝上喉頭,竟嘔出一大口鮮血。
“曉月…”小仙在房裡聽見嶽盈的慘叫聲,心中就隱約有不樣的預
,急忙持劍衝出庭院,才彎進拱門,就撞見嶽盈
由背後偷襲曉月,一掌打得他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嶽、盈、!”她雙目盡赤瞪著他、咬牙切齒,心中有十把火在燒。要不是此刻曉月情況不明,她急著看顧他的傷勢,肯定先拿劍劈了嶽王八。
“不關我的事,是這個‘臭女人’先傷我的。”沒見過小表妹這樣銳利狠酷的表情,嶽盈嚇慌了,拔腿就跑。
“曉月。”嶽盈一走,小仙隨即棄劍,蹲身扶起曉月。
“怎麼樣?傷得很重嗎?”他搖搖頭,沒有力氣說話。
“你怎麼搞的?明知嶽王八是個十成十的小人,又去惹他?”她以為他搖頭表示身體無恙,關懷之情稍退,一絲慍怒又升了上來,忍不住開口斥責。
他張大眼睛瞪著她,不發一語。
“幹麼?不說話跟我嘔氣啊?”新仇加舊恨一起湧上來,小仙心中一怒,雙手頓松,將他狠狠摔在地上。
這到底是怎樣一種矛盾的心情,她自己也不明白。
欣賞他的聰明才智,卻氣他騙人、恨他毀了她的名節,但一看到他受傷,她又心疼得像心臟硬生生地被刨了一塊出來,痛得直淌血。
“呃!”這一摔又震動了曉月的內傷,他低頭再嘔出一口鮮血,神智已有些渙散。
“曉月…”小仙被他一臉蒼白、滿身鮮血嚇得珠淚直垂,哪還管得了什麼冤啊、恨的,用力將他扛上肩頭,背起他邊哭、邊跑回房。
“紅花兒,小葉子,你們在哪裡?”她六神無主,哭喊著找侍女,怎麼辦?院月傷得這麼重,他會不會死?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
“小仙…”他虛弱地開口喚她,實在不忍心看她哭成淚人兒。
活潑、開朗、直、率真才像他可愛的小仙,這樣哭哭啼啼、嬌弱無助的模樣,他可一點也不愛。
“曉月,你會說話了?你沒事了?”她扶他上躺著,焦急地握住他的手,兩顆珠淚還掛在眼眶裡,要掉不掉。
怎麼可能嘛!他朝天翻個白眼,暗罵一聲“天真無知。”不過仔細想想,也難怪啦!小仙畢竟才雙十年華,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一遇到這種生命攸關大事,怎麼可能不慌張?
他對她笑著搖搖頭,實在好累,希望她看得懂他的肢體語言,拜託!去請個大夫,或拿點傷葯給他吃吧!
“哇!你的傷勢又加重了。”兩汪泉水嘩啦啦直洩不停的洪差點淹死曉月。
“我還死不了啦!”他抿抿乾澀的,他們的默契實在夠差!
得他不得不開口,真是倒黴,不知道
口受傷的人,每一說話就震動
腔,很疼的。
“真的?”他點頭,看到她憂懼的眼眸一黯,似乎又要哭了,忙道:“我真的沒事,拜託你若有時間哭的話,不妨先幫我療傷可以嗎?”一席話下來,只疼得他雙眉緊皺,他的,真是痛死了。
“誰叫你裝死、不說話,人家以為…”暈紅的彩霞忽然飛上她如雪玉白的粉頰,她含羞帶怯瞥了他一眼,清晨的冤仇此刻早被拋個沒影了。
曉月慶幸他遇上的是名格豪
、率直、善良的女孩,不僅沒記仇他昨夜的荒唐,還會為他擔心哭泣,換成別人怕不早一劍砍過來,送他下地獄了。
“別臉紅了,你快點動手幫我治傷吧!我已經沒力氣說話了。”他一口氣,好累。
“沒力氣還不快閉嘴,這麼多話,你不會用點頭、搖頭來表示啊?”橫他一眼,她小心翼翼脫下他的上衣,前有一個銅錢大的傷口,是她清晨含恨刺出來的,害他受傷的當時就已有些後悔,此刻再見傷口,更是倍覺心痛。
“我點了,是你自己看不懂又來怪人。”他說得委屈,怕不回應她,她又要哭了。
“閉嘴啦!”她翻過他的身體,背心一個腥紅刺的手掌印,驚出她一身的冷汗。
這個該死的嶽王八,下那麼重的手,想打死人不成?早知道就不放他走了,好壞先扁一頓再說。
她先在葯箱裡取出一顆丹葯喂他吃下,再運起真氣助他療傷。直過了盞茶時間,他背上的掌印退成淡紅,她才緩緩收功,關心問道:“曉月,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半晌,沒聽到回答,她擔心地扶他躺下,這才發覺,他不知何時,早已失去知覺,昏了。
可憐他了,她輕柔地拉起上的絲被幫他蓋上,舉起衣袖拭去他額上的冷汗,看他一臉虛弱,心裡有說不盡的難過。
“小姐,她是男人。”紅花兒冷靜的聲音在小仙背後響起。
“任何一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小仙沒好氣地轉身面對兩名侍女,幸虧不是什麼急症病人,要不然等這兩個慢郎中趕過來,都可以直接去挑墳場了。
“唔!”小葉子的嘴巴在紅花兒的手下掙扎著。
她們來的時候,小仙正在為曉月運功療傷。小葉子看見一名上身赤的陌生男人莫名出現在小姐閨房,嚇得差點尖叫出聲,紅花兒擔心她這一叫會害小姐走火人魔,及時捂住她的嘴。
兩人等了好久,直到小仙收功,紅花兒才放開小葉子的嘴,準備問罪。
“小姐,你怎麼可以讓一個陌生男人睡在你的閨房裡?這是不合禮教的。”
“我知道,所以…”小仙不懷好意地瞪著兩名遲來的侍女。
“該怎麼做想必你們都心中有數吧?”
“小…小姐,那…那個…我…”小葉子一緊張就結巴,紅花兒乾脆再捂住她的口,自己回話比較快。
“又是小姐一時善心大發救回來的?”紅花兒徑自推演事實。依照小仙以往救回來的小貓、小狽、小鳥、小乞丐…來看,這回患者變成一個大男人,實在毋須大驚小敝,意料中的事而已。
小仙點頭,雖不中、亦不遠矣。
“他不可以睡在小姐的閨房裡,尤其小姐的香榻豈容野男人任意睡臥。”
“我不能把他送去客房,發現後會砍了他,當然…”小仙困難地咽口唾沫。
“肯定也包括我。”
“他可以睡隔壁我們的房間,我們在小姐房裡打地鋪,就不會被發現了。”不愧是冷靜的紅花兒,處事可比小仙周全多了。
“嗯…”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但…小仙不捨地望著曉月昏睡的臉龐,總覺得不忍讓他睡傭人房。
“小姐,你沒有選擇的餘地。”紅花兒點出事實。
“知道啦!”沒辦法了,小仙認命地點頭,只能緊捉住最後一個機會,為曉月爭取一些?!暗塹玫人聳坪悶鵠矗崛ツ忝塹姆考洹!?br>紅花兒和小葉子對望一眼,老實說要她們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搬一個大男人進隔壁房,也是不可能的事,乾脆順了小姐的要求,省得麻煩。
“早上老太君叫我們去芙蓉廳吃飯,這事兒…”小仙徵詢兩位侍女的意見。
她們同甘共苦慣了,情同姐妹,一人計短、三人計長,一遇上麻煩,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是常有之事。
“我們去想辦法。”紅花兒和小葉子自告奮勇退了出去。
轉眼,屋裡又只剩小仙和曉月兩個人,走到邊,纖纖玉手撫上他憔悴的臉龐,萬般情緒在心中糾葛,她該怎麼處理他呢?這種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屆時…唉!她無奈地長吁一口氣,沉重的無力
籠罩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