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師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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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裴曉蕾細微的呻一聲,在劇痛中轉醒,身體一動,不小心扯動了傷口,肩膀上立即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她皺眉微微低頭一看,自己肩膀上厚厚的新綁了一層繃帶,一股淡淡的藥草味從繃帶裡散發出來,見肩膀似乎已經止血了,她鬆了口氣。只是她的頭,沉甸甸的還是有些眩暈。
“你醒了?”頭頂傳來悉的聲音。偏過腦袋,循聲望去,發現自己此刻正圍著一件厚厚的
氈眷臥在能商的懷裡。
古代的道路並不算平坦,就算是走在官道上,也免不了途中會遇到一些爛路坑石,更別提他們現在正在小路上奔跑,馬車顛簸得很厲害“齊齊咔咔…”的響個不停。而她卻在這麼起伏的跌撞中,睡得很沉,除了她身體確實疲憊外,一直抱著她,把自己當作人墊子的能商更是居功至偉。
“嗯!商!”她點點頭,勾起角,擠出一絲蒼白的笑容,細細的應了一聲。
在她旁邊捲成一團的小狐狸聽到了聲響,茸茸的紅耳朵晃了晃,抬起小腦袋,胖乎乎的小短腳一蹬,高高的跳上能商摟住她的手臂上“唧唧唧唧…”的朝著她叫了幾聲,便低頭
裴曉蕾的臉頰,把裴曉蕾的蒼白的臉蛋
得水糊糊的。能商看不過眼,揮趕了幾回,它依然不依不饒的上竄下跳。直到裴曉蕾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它才乖乖的跳下來,在最靠近她的凳子上圈成一團,然後繼續暖融融的散發著熱氣。
望著小狐狸,裴曉蕾腦子一轟,猛的坐立起來,左右望了一眼,驚叫:“大雄呢?糟了,我把大雄忘記在靈山上!”
“你別亂動!就這樣躺著,傷口上的血才剛剛止住!”能商手臂一收,立即按住她的身體,同時調了調姿勢,更親密的把她摟在懷裡,道“它在這裡!”然後手一揮,掌風掀起馬車上布簾。裴曉蕾順著布簾望去,只見前面駕車的馬伕旁邊四平八穩的坐著一個大黑熊。這好奇心旺盛的傢伙,腦袋正在不停的向周圍張望,中間還時不時像孩子撒嬌似的往馬伕身上挨,或者用瓜子好奇的在他手臂上戳幾下。那個臉鐵青的可憐馬伕,明明被嚇得渾身發抖,卻還在盡忠職守,詳裝鎮定的驅駕著馬車。把裴曉蕾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上靈山的路上,見到它的抱著一堆花坐在懸崖下面的沙地上,嘴裡吃一口花,眼裡便泡著一眶淚,朝崖頂上面望一眼,樣子甚可憐。我便猜它是若梅說的那隻同你一起登靈山的大黑熊!它很聰明也很有趣,我才一說明身份,表明來意,它就開始地上四腳朝天的打滾,直到我吩咐它先下山去,在山下等我們的時候,它才肯停下來。不過倒是把那條被它繞在身上的那條繩子送給了我!”說完,狐狸眼一眯,指了指擺放在旁邊桌子上的繩子,輕輕的笑了笑。
裴曉蕾聽著聽著,聯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也忍不住莞爾。抬眼望著大雄身旁的馬伕,覺得危險又可憐,便朝著外面喊:“大熊!你過來!”她的聲音並不大,輕輕柔柔的卻足夠大雄聽得清楚。
“嗷嗚…”大雄聞訊一回頭,烏溜溜的大眼睛朝著她這邊眨了眨,興奮叫了一聲,立即丟下身邊的可憐馬伕,鑽入了車廂裡。
大雄見她醒了很是高興,烏溜溜的大眼睛,湊近她面前,正想吐舌頭她的臉,卻被早有準備的能商一把止住。它心生不滿,卻也沒有發作,只是委委屈屈的朝著他懷中的裴曉蕾,可憐兮兮的“嗷嗷嗷…”的連叫幾聲。
裴曉蕾報以一笑,道:“你在車裡待著,別去逗外面的馬伕!我受傷了,你要乖些才行!”大雄望了望臉
蒼白的她,又望了望她旁邊的能商“嗷…”的低叫一聲,低下頭,便乖乖的在能商的腳邊趴下。凳子上的捲成一團小狐狸,半睜開眼睛,望了忽然闖入的大黑熊一眼,輕輕的打了個呵欠,又低下頭繼續睡。
車廂內,兩個人類,一隻狐狸,一隻黑熊,雖顯得有些擁擠,畫面卻相當和睦。
裴曉蕾只是短暫的清醒了一會兒,斷續續的問了能商一些問題,便體力不支的又在能商的懷裡沉沉的睡下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一個年過七旬的老人坐在她前,正在為她把脈。
“師祖?”她睜大眼睛,一臉驚訝的望著坐在前的老人,有些不敢相信的喊道。
老人似乎一早已經摸準了她會這個時候醒來,看了她一眼,不見半點的和顏悅,劈頭便訓斥道:“蕾丫頭,你當真喜歡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啊!”
“徒孫不敢!”裴曉蕾剛剛醒來,就被訓了師祖訓了一頓,雖然腦袋亂哄哄的還有些摸不著東西南北,但也知道趕緊從上起來,穿衣著鞋,在曾蘅子這個老祖宗面前恭敬的筆直跪下。經這樣一起一動,她竟驚喜的發現自己身上的那些傷痛不適已經去了七七八八,微微暗提了一下內息,果然體內氣息平穩順暢,連內傷都好了。身體痊癒,心裡自是大喜,抬眼便笑道:“謝謝師祖!”曾蘅子被她這樣一謝,心裡軟了軟,便不再同她計較,揮揮手換了一個話題,道:“不過蕾丫頭,看來你出了一趟遠門,除了把那身異功解了,身上還多了幾道相當醇厚的內息,你爹孃當年給的你的內力,你已經可以
練的運用了?”裴曉蕾點點頭,道:“是!先前大師兄已經教過我怎麼運息調用這些內力。”曾蘅子笑道:“小一子辦事,一向牢靠,對了,你前幾個月同小四子跑去那裡了,山莊為了找你們兩個都鬧翻天了。”裴曉蕾無意在這個話題上
費時間,只大略的說是自己和行文不小心被水衝入了深山裡,捆住了幾個月。在曾蘅子提下一個問題前,轉了個話題急問“師祖,二師兄他…?”誰知道曾蘅子一聽到這個他平
疼愛有加的師徒,竟白眉一擰,有些不耐煩道:“他沒事,喝了紅蓮水,什麼毒都解開了,人也醒過來了,只是身體虛弱了點,正在隔壁歇著,死不了。”說完聲音又是一重,大喝道:“我老頭子才閉關沒幾年,你們這些徒子徒孫,現在是翅膀硬了,一個比一個更胡鬧!”
“徒孫不敢!”她一聽立即低下頭來,威嚴正跪。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曾蘅子忽然一拍桌子,怒斥:“我的兩個徒兒,包括你的父親,那個不是人中龍鳳,結果都因為一個‘情’字,早早離世,枉費了這一身的才華。如今你呢?你自小便情清冷,我本以為你出的這一趟門,歷了些事情,對那些男女的情愛不會學你父母那樣糊塗,想不到你不單學了個十足,甚至還過猶不及。天下第一莊現在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你祖父,爹孃,山莊裡的各部為了保你這一點血脈,費了多少心思。你要是在這渣兒上,真出了個什麼事情,你對得住他們嗎?這天下第一莊的百年基業,你還要不要?這屬地上的幾百萬的仰望裴家過活的黎民百姓們,他們命運,你還管不管?當初你爹孃把小大子他們幾個娃帶回來,費盡心思的教養,就是指望他們幾個以後能夠護你周全,能讓你如虎添翼。如果這個四個大男人連你一個小女娃的安全都保不住不止,還要你為他們疲於奔命,那我天下第一莊,養育他們幾十年,何用?”裴曉蕾心裡雖然很不
他這樣說自己的男人,但“孝”字當頭,她握了握拳,終還是忍下了,只道:“師祖,登靈山一事,是徒孫太過鹵莽想得不夠周全,與二師兄絕無關係。”
“絕無關係?”曾蘅子冷冷一笑,問:“小二子,是誰,你知道嗎?”裴曉蕾頭一抬,清楚的回答:“徒孫知道,二師兄是秦國的六皇子!”
“很好,那你還記得你大師伯和你爺爺是怎麼死的嗎?”
“秦國派來密探,竊取我幕部的機密,害大師伯和二師伯枉死,三師伯被逐,而爺爺因此一病不起,拖不過半年也仙遊了!”
“還記得,我當初在你爺爺前起了什麼誓嗎?”曾蘅子接著問,聲音更低了。
裴曉蕾望著曾蘅子的眼睛道:“您說,要殺盡秦國的皇族!”
“很好,你用紅蓮救了他一次,算是斷了他和天下第一莊的緣分,等你休息好了,為師祖辦了這事!”說完在桌子放下一把匕首。
裴曉蕾望了那把閃著白光的匕首一眼,黛眉一瀲,道:“二師兄不是秦國的皇族。”
“哦?”曾蘅子聲音提了半調,盯著她望。
裴曉蕾身體一動,慢慢站了起來,抬起頭來,目光直視曾蘅子,聲音一沉,一字一句,道:“他是我裴曉蕾的丈夫!”
“丫頭,你想忤逆我?”聲音一寒,周圍溫度又低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