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高檔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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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犢子,別給我扯這些沒有用的。”李大發顯得不耐煩。

“那我們給你扯些有用的,發工錢,除了發工錢其他都是沒用的。”張二轉到正題上。

“沒錢,真的沒有錢。”李大發出了名的鐵公雞,整天拖欠工人工錢,在這個小山村,男人們除了依靠給李大發打工掙錢外就是編些籃子筐子去集市上賣錢,可惜後則太不掙錢,男人們邊紛紛將注意力轉移到給李大發打工的主意上來。

李大發自然是一人說了算,什麼時候有心情了就什麼時候發工錢,可是,這一次,張二心裡有底了,他和老張抓到了李大發的把柄。

“如果你不介意王翠花的男人拿個刀來砍你,你儘管拖欠。”張二雙手到油膩膩的袖筒裡,蹲下來,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模樣。

“好,你有種。”李大發被揭到短處,氣短了。

“大發,你看我們賬面上不是還餘一些錢嗎?不行先給二和石堆兄弟工錢?”王翠花怯生生地提議,她可不想自己的醜事給捅了出去,那她以後怎麼在自己孩子面前抬起頭,怎麼在村子人面前抬起頭?

“那可不行,要發,就將弟兄們的錢都發了。”張二打斷了王翠花的提議,他今天來不能就爭取自己的工錢,否則,其他村裡的弟兄們怎麼看他?張二此刻是有一定的豪氣的。

“對。”老張悶聲悶氣地附和,和張二比起來,老張的話語很少,是個很老實的山村人。

“好好,你們厲害,你們先出去吧,明天上午八點來礦上辦公室領工資。”李大發不耐煩地哄他們走,王翠花還沒有穿衣服,裹在被子裡,張二不時地偷瞄一下王翠花白花花的肩膀,給他無限的想象。

“好,我這就回去通知弟兄們!”張二和老張一路輕鬆地走回去了,這個年終於可以豐盛地過一次了。張小雨抱著阿黃在半路上等待著他們。

“要到錢了嗎?爸爸。”

“嗯,明天領了錢給你買新衣服。”老張一向沉重的眉頭上難得歡悅。

“好,好,爸爸好。”張小雨抱著小狗阿黃一路蹦蹦跳跳地沿著向下的山路。身體微微的熱汗抵禦了山風的寒冷,阿黃從她懷抱裡掙扎著跳出來,一路跟著她狂奔。

第二天,父親張石堆果然領到了錢,嘩嘩的票子看得言若纖心馳神往,這麼多錢拿預示著等著夏天來臨,在夏季風的吹拂下自己就可以隨著同村的孩子們一起揹著書包去自己喜歡的學校讀書了。

可惜,還沒有等到夏天的到來。的一個午後,張石堆的工友張小慌里慌張地跑回村子,隔著牆頭,衝著正在洗衣服的張小雨的母親大喊。

“嫂子,嫂子,不好了,老張出事了。”作為煤礦工人家屬,這種消息時不時地會傳來,而一旦傳來都將是噩耗。張小雨停止了手中木頭製成的風車玩具,忐忑不安地望著張小,等待著他的下文。

“小,老張到底怎麼了?”

“嫂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老言他今天上工,可是,煤礦井下瓦斯超標,凶多吉少,現在他和張二還沒有上來。”***“小啊,瓦斯超標是什麼意思?你意思說老張不行了?”母親一股坐在地上,黑布衣服上沾滿了塵土。

“就是毒氣的意思,嫂子,你要做好思想準備…”張小想了想,用黑黢黢的手亂蓬蓬的頭髮,反正在井下,沒有氧氣就是毒氣。

張小雨驚恐不安地看著母親的反應,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但是從母親和張小的表情張語老看,一定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黑壓壓的人圍著井口,等待著下面的救援,鼓風機在拼命地送著風,在瓦斯沒有降到標準線以前,沒有人敢冒著生命危險下井。

很快李大發帶著人驅散了圍觀的人,他需要將這件事情掩蓋起來,否則,一旦上面揭發,他的煤窯將被關閉,那麼意味著自己的財路就斷了。

煤礦是煤礦工人的活死人墳墓,尤其是這種小黑煤窯,安全沒有保障,透水事故、瓦斯超標事故時有發生。

這些是張小雨長大後才明白的。是夜,抬到家裡的是一具黑黢黢的屍體,被煤灰掩蓋,張小雨看不到父親死之前的表情,張小雨悲哀地想,父親一定很憋氣,沒有氧氣,一定很痛苦!

伴隨著父親屍體的還有十萬的喪葬費,這筆錢在貧瘠的小山村成了一筆巨資,人人豔羨,就彷彿狗看到了骨頭一般。

況且,這大過年的,窮人的子就是越是節越難熬,在喜慶的鞭炮聲中,孩子眼巴巴的看著別人家的孩子穿紅戴綠地新年,而自己的孩子依舊是破舊的衣服和難以下嚥的飯菜。窮瘋了,就會有人動了歪心意。

張石堆的頭七還沒有過,壓在牆角空心旮旯處,用石頭和破舊衣服堆著的被包裹了十幾層的十萬塊錢,在月黑風高的夜晚不翼而飛。那可是張石堆的命錢!張小雨的母親幾乎哭得斷了氣,將偷錢賊的十八代祖宗都罵了個遍。

甚至,拿了個破鍋蓋,用燒火敲著,在各個巷子裡邊哭邊罵,聲嘶力竭。路過的二嬸、大媽都帶著一副同情的模樣安著張小雨的母親,回家之後,自然成為炙手可熱的話題。

這一度成為村子裡最大的新聞,端著碗的村民們聚成一堆兒,對著昏黃的太陽,撅著股吃飯,響亮地吧唧著嘴巴,一頓飯便下到肚子裡去了。

懵懂的張小雨不懂錢的重要,只看到母親的眼淚,這種眼淚令她恐懼,她陷入了無依無靠的覺。她更傷心的是沒有了爸爸。每一次在夜裡她想念起父親,她都是捂住被子無聲無息地淚,家裡雖然窮。

可是充滿了愛,那個如山一般的男人就這樣如蝴蝶一般地飛走了,彷彿自己的心被挖走了。張小雨知道母親在暗夜裡淚,每一次,她都陪著母親醒著,只是母親不知道一個孩子的脆弱和痛苦。

母親的身體彷彿去了支撐,越來越差,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肺炎悄悄地糾纏上了母親,可是,母親一直堅持夜不停地編織筐子,每天天不亮就彎著去集市上賣筐子,緊巴巴地省錢供應張小雨讀書,不捨得吃喝,更不捨得自己吃藥。…每次想到此,張小雨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從父親離開她這麼多年,她的心一刻也沒有輕鬆過,她發誓要為母親爭氣。二十餘年的讀書生涯,令家裡更窮了,母親的更彎了,母親沒沒夜地用藤條編織著筐子,第二天早早到集市上去賣。

懂事的張小雨放假或者星期天的時候會幫助母親去集市上賣,她既體會過冬季寒風吹得瑟瑟發抖,也體會過夏季的烈暴曬,這隻會令她更加心疼自己的母親。張小雨躲到屋內,面對這破舊的窗戶和風一吹就掉渣的泥牆掉下了眼淚。

她暗暗發誓這一次回到聖光市一定要找到一份工作,為了母親的病也要下狠心。五年之後。她以拿著年薪的董事會秘書的身份出現在大家面前,開著卡宴,住著別墅,高檔服裝,優雅的姿勢著實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成功人士啊!”同學個個羨慕,與他們幾千塊的薪水相比,張小雨彷彿生活在天堂。

“哪裡,我也只是一上班族。”張小雨謙虛地回應。

“那也是打工皇帝!”同學羨慕的表情令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暫時的滿足,這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

“貧民,貧民。”張小雨始終保持著謙虛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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