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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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主,兄弟們來幫你!”藍影衝到燕蘊詩跟前,正是何青衣。原來她的馬兒雖然受驚逃出了谷口,不過卻尋著來路找到了丹心旗的大隊人馬。
“好,只是來的人太少,恐怕擋不住這陣勢。”燕蘊詩見丹心旗的人忽然趕來相助,一面連連叫好,一面暗裡著急:逃不出去固然令人惱火,但逃出去後,宋襄的境況只怕更加讓人惱火!
“不要緊,擒賊先擒王,先捉住那頭兒再說。”何青衣傲笑。接著撲向場中,朝胥將軍殺去。
戰陣殺敵自然是兵多將廣者有利,可是若論短時的搏,一般的兵勇哪裡比得過這些刀頭
血的江湖人。沒過多久,在丹心旗弟子的協助下,何青衣輕易地擒住了胥將軍。—幹人又以他為人質,順利迫退了食月人馬,帶著宋襄和莊思勉強逃出了谷。
拖著胥將軍又跑了一陣,已經接近青沙井驛站地段,卻害怕再撞到大隊的食月軍隊,不敢再行大道。何青衣把大夥引到一處事先找好的廢礦坑,那裡尚存幾間破屋子,正好供大家歇腳。安頓好後,胥將軍已經沒有利用價值,正想殺掉,宋襄卻道:“我有話對他說。”
“他都是快死的人了,難道你還指望他救你?”何青衣不冷笑。
“我不指望誰來救我,只希望你暫時不要殺他。”宋襄道。
“咦?”何青衣聽他話語不復之前的囂張,反常地不與她賭氣,不有些意外。
燕蘊詩朝她搖了搖頭,示意由他去。何青衣遂讓開一條路,等他從身邊過去。
宋襄徑直走向胥將軍,道:“我出來的事,在食月本不是機密。你在青沙井見到驛站被破壞,為什麼就會聯想到我回來,並且有意外?”
“我…”胥將軍知道現在已經由不得他不說,垂頭嘆道“有人不願意你將信送到王的手中。”
“誰?”宋襄的眼皮顫了一下,瞪著他。
“是你的師傅,咱們的大國師!”胥將軍道“王想和中原人罷戰…”宋襄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個一開始我便知道。”
“可是你的師傅原本是不知道的。”胥平苦笑道。
食月的國師本來準備用那信來鉗制劉鈞和柳江南,可是他想不到食月王早準備用劉鈞的信做文章,作為討好王朝的一個籌碼,將石河血戰的責任全推到劉鈞身上。但如此一來,以宋襄師傅大國師為首的主戰派的計劃就會落空。為了事情按照他既定的方向發展,大國師不得不擅自命令出兵。但那信一還在,食月國王主戰的決心就會搖擺不定,而他的師傅唯恐宋襄身受食月王的養育大恩,會不惜一切地將信送到王的手中。所以他派人找尋宋襄的下落,想趕在信送到之前毀了它。這就是為什麼宋襄他們會在驛站遇襲的原因。
真相水落石出。卻讓宋襄手足無措。若他將信送到食月王手中,那就等於對其師的背叛;若是按師傅的意思,將信毀了,卻辜負了食月王對他的恩情,更會再次促成兩國的戰爭。但無論他怎樣選擇,他的下場都不會好。因為大國師在食月是真正擁有無上權力的人,而食月王的耳子卻是軟的!
胥平似乎到有些慚愧:因為貪功心切,想搶回信而不顧宋襄的生死。現在反而要靠宋襄來保他的命,所以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宋襄擺了擺手,拍拍胥平的肩頭,黯然退開數步,轉身走向破屋。走到燕蘊詩身邊時,忽道:“你心中沒有綱常,我心中也沒有;你心中有家國,可我仍然沒有。若我一無所有,做了無家的子,你願意陪我嗎?”他似乎知道她的答案,所以不聽她回答,慘然一笑,轉身向破草棚中走去。
她望著他孤寂的背影,無奈苦笑。
不敢說同情,更不敢說什麼悲憫,因為她自己的境況也不會比他更好,可是看到他此時的模樣,她為何為他覺得心痛呢?
她覺自己已經可以清楚地分辨宋襄與柳江南這兩個除了樣貌以外,截然不同的人。
~~~“他是丹心旗的敵人,也是王朝的死敵!”何青衣道。
“不能殺他,他可以為石河一役的陰謀作證!”燕蘊詩道。
“好,這是你替他將功贖罪的唯一機會。既要去,就快!兩國馬上要開戰了,我押著他等混亂時混進關。”何青衣道。
“只好如此!”她道。再看了一眼蜷伏屋中一角的宋襄,毅然邁出房門,飛身躍上馬背,揚鞭策馬而去。誠然,她是為了替王朝死難之士復仇,但又何嘗不是為了替他贖罪。只是他能明白嗎?
他撇了下嘴,覺得口中有些酸澀的味道,好像還有別的東西。他忽然笑了,衝門外的人大叫:“何姑娘、何姑娘…”第一次這麼客氣地叫何青衣的名字,還叫了這麼多聲,讓何青衣不驚奇。
“你要做什麼?”何青衣蹲身看著他道。
“沒有!”燕蘊詩已經搜走了他身上的信,他再也不必送信了,還有什麼好做?
“哼!”何青衣轉正走,他忽然又道。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