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cho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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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廖簪星關係不錯的前桌”是很便利的身份,指騙取蔣冬凱的信任。

廖簪星不是格外向的類型。多數時候她只是默默坐在路邊,就會有真正外向活潑的朋友來把她撿走。

飯桌上,蔣冬凱在說,雲亭在接,廖簪星懶散地偶爾兩句。

飯桌下,女孩子的雪地靴蹭開了對面男生的褲管,踝骨碾磨他發燙的小腿。猛然被膝蓋夾住時,他面上已是耳和脖頸都紅透。

“哥們兒你還好吧?”蔣冬凱瞧見,真心實意擔憂,“你喝酒容易上頭嗎?不過這檸檬水有酒嗎?我好像沒嚐出來啊……”

“……沒事,太熱了。”

雲亭左手放下水杯,拿起筷子,毫無破綻地微微一笑;畫著星星印記的右手,則從腿間伸下去,準捉住廖簪星作亂的小腿。

他的呼仍然平穩而剋制,好似在大庭廣眾之下起的不是他。

修長有力的手指隔著緊膚的打底褲,按在腳踝上,輕輕摩挲。

“你剛剛是問我們班主任嗎?他管廖簪星還蠻嚴的……”

蔣冬凱比雲亭想象中更好套話。

泊川市本地人,十七歲,一米八九,愛好打籃球和做手工。父母和睦,妹妹初中生——今天的襯衫就是妹妹幫忙搭的新衣服。

高一時和廖簪星同班,現在在23班,約她出來的理由是準備五月的生物聯賽。

“你們關係真好。”

雲亭輕輕嘆氣,視線先垂落,再緩緩抬升。濃密眼睫便鳥雀輕輕振翅般的,在掀起時微微一顫。

“我轉學過來晚,都沒什麼朋友的。”

那股子纖薄又朦朧的美,即便身處人聲嘈雜的烤魚店,也無法削其半分。

廖簪星整個被震住,直勾勾盯著那雙乖巧的下垂眼,連在桌下調戲他都忘了,更遑論記得旁邊還坐了個人。

蔣冬凱是地地道道北方男生,神經大條,仗義豪。雖然看不出綠茶在若有若無眼神勾引自己心上人,但聽得懂這學習好脾氣好的哥們兒的孤單失落。

多可憐吶!跑這麼遠來上學,背井離鄉,沒啥朋友,吃個烤魚都找不著人搭夥。

而且他每天都能見到廖簪星,搞好關係就更有必要了。

“怎麼沒有!咱們就是好兄弟!”

檸檬水代酒,碰杯,在雲亭欣喜信任加的眼神中,他一飲而盡。

妹妹說,互請吃飯是增進情的手段。如果對方想AA,就可以順理成章“下次你再請我吃”。

但妹妹沒有講,如果是三個人一起吃,該怎麼辦?

見蔣冬凱買單回來,廖簪星摸出錢包,自然而然打算AA——高中生出來玩基本都是各付各的。緊接著她想起來雲亭的家庭狀況:父母在外打工,家裡只有姥姥,平時清湯寡水,不愛花裡胡哨。

……啊,上次開房,大概把他獎學金花了不少吧?

一學期才發一回,就算是最多的一等獎也不過兩千塊。雲亭成績又沒好到那個地步,再多睡他幾次,便只有財兩空的結局。

她忽然心虛,腳踝處殘留著滾燙的被緊握的錯覺。

“我替他付。我算下哦,乘以三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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