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人前端莊人後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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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說,因為孤獨而花更多時間在社網絡上時,會更加覺得孤獨。

廖簪星深以為然。

『家』這個場景不怎麼刷新NPC,一年裡有過半的時間只有她一個人。客廳電視還在重播晚,音量很高,多少能平增些許熱鬧的錯覺。

桌上沒拆的外賣早就涼透了。塑料袋上釘著訂單條,炒粉店老闆祝她過年好,多送了個煎蛋。

被窩裡失的暖意在逸散,前夜刷到沒電的手機丟在枕邊。廖簪星移開擋住眼睛的手臂,眼底乾澀,靜靜看了會兒天花板。

她疲倦而沉默地從上爬起來,決定赴蔣冬凱的約。

到了份寒假作業的答案……不過我寫得差不多了,給你好了。”蔣冬凱壓低聲音,語速連珠炮似的,不等她反應,一口氣說完,“還有這個競賽題,我們班同學搞的,應該有用的……我不小心多複印了一份。”

“不小心”不過是種好聽的藉口。只在重點班同學範圍內通的資料,自然而然地孤立她這個外人。

蔣冬凱已經完全過了變聲期,嗓音低磁沙啞。

廖簪星聽著,神遊太虛,忽地想到雲亭,和他隱忍著情慾給她講題的樣子。聲音和眼睛一樣清澈,人也正襟危坐,格外端莊。

上又那樣孟

她的手,含她的,吃她的水,一滴都不剩。口活兒進步神速,勉強彌補秒的缺點。

腿心泌出隱隱約約的溼意。

眼前的少年還在小心觀察她的臉。她只收下作業答案,擰開旁邊的果汁喝了一口,平復燥熱的心,“謝謝。競賽題就不用了,我不打算投入那麼多時間。”

果汁是蔣冬凱自己榨的,還加熱過了。很奇怪的謝禮——對於學習局來說。

大概是為了折騰這個,他遲到了五分鐘。市圖門口碰面時,滿腦門的汗,瘋狂道歉。

看在答案的份上,廖簪星合上《遺傳學》,不鹹不淡多解釋了幾句,“自主招生最低需要省二,我覺得我省一應該是穩的。除了生競,今年還會參加數競,作文有創新和葉聖陶。”

“廣撒網能多撈魚,我沒必要費那麼大勁兒進省隊進決賽。反正也不指望直接保送,能拿點降分就好。”

她攤攤手,像談論天氣一樣談論自己的前程,“沒有也沒關係,分高考我也能上個還行的95;不過有降分的話,高三能過得很輕鬆,躺著玩兒都行——我班主任很愛心……嗯,各科老師都心的。”

她總是能找到最便捷的通關方式。人生是這樣無聊的遊戲,想方設法偷懶睡覺都顯得較之有趣。

蔣冬凱怔愣,張了張嘴,啞住。

廖簪星看在眼裡,微惱自己言多。此刻需要說些什麼,來寬活力男高被頹廢鹹魚震撼到的幼小心靈。

……畢竟認識一年半,也能算是朋友。她雖然半肚子壞水,但也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嗯——而且,競賽也是好玩的,對吧?有點難度,相比高中課本上的……”

“這樣好的,”他打斷她,目光灼灼,結結巴巴得像表白,“我一直覺得你很厲害……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進重點班,也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別多想啊!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佩服的……”

明明和狐朋狗友能放肆嬉鬧,對著老師也敢開開玩笑。平素有多遊刃有餘,此刻就有多顛三倒四。

他胡亂點了點那迭複印資料,“……他們這樣,好沒意思。”

老師家長總是對男孩子更寬容。這個年紀,只要肯坐在教室裡學習、考個不錯的成績,就可以誇一句“早懂事”。

蔣冬凱忽然意識到,得到了同樣的褒獎,但寓意也是不同的。

廖簪星注視著他,若有所思。等不到回應,蔣冬凱的臉慢慢騰起了紅,頜角的細小傷口也隱入這片羞訥的血。那是今早捯飭自己第一次刮鬍子,意外刮傷的。

“確實沒意思,”她倏爾笑了,“去吃飯吧。”

偶遇雲亭是意料之外的事。

大年初六莫名其妙的人多。蔣冬凱提前看好了一家烤魚店,架不住要排隊。

心策劃了這樣以學習為名的“約會”,任何的計劃外都是一種不完美。他懊喪極了,領了號,提著廖簪星的書包,同她在商場裡打發時間。

路過抓娃娃機時,只有幾個人類幼崽在玩。蔣冬凱指了指,認真問她想不想玩。

廖簪星確實沒玩過這些,由他去買了遊戲幣。

毫無嘲笑她幼稚的意思,掌心裡墳起一小堆硬幣,嚴肅得像是看她做什麼頂頂重要的事。

遊戲幣幾乎要被她敗光。廖簪星去拿最後幾個,驀地福至心靈,目光越過蔣冬凱,落向遠處。

看到了剛剛還在想的人。

雲亭看起來真的很拘束。

小桌換成中桌,很快排到了他們。落座時,蔣冬凱猶豫了一下,坐到廖簪星旁邊,雲亭只能坐她對面。

仍然坐姿端正,手搭在大腿上。十分禮貌地衝他們點頭,出抱歉的微笑,“真是不好意思,我實在想試試這家烤魚……沒有打擾你們吧?”

是的,加入他們的理由是“想吃那邊那家的烤魚但自己一個人吃不下好可惜”。

十六七歲的高中生面皮薄,即便還沒來得及有什麼,被同校同學撞到和女生獨處還是會害臊。

蔣冬凱只覺渾身上下都燒起來,說話完全不經大腦,發出一起吃飯的邀請。況且廖簪星說了這是她前桌兼朋友,扯來當遮羞的幌子也顯得他不那麼心裡有鬼。

他迭聲道沒關係,完全不介意,又不是約會,人多吃飯熱鬧。

廖簪星不承認也不否認,支肘桌上,托腮含笑。

桌下蹺二郎腿,小腿輕晃,緩緩蹭上了雲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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