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殷勤（一） h e hu an3c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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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房間裡，現在——不太方便出來。”

  晏穎表示會一直等到如霜方便出來相見的時候。

  成夙只好叫人給如霜穿戴好帶過來。

  大概過了一炷香，如霜被芸芷扶著進來了，她頭髮簡單地紮起來，身上穿一身粉，整個人還是昏昏沉沉地，雙眼不知道是因為哭過還是睡過了頭，帶著浮腫，微眯著，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進了門，沒等入座，像只沒骨頭的貓，慵懶地靠在成夙身上。

  “見笑。”成夙尷尬道歉，卻也沒把她推開。

  “這成何體統！”晏穎一見這樣，又要發作。

  成夙連忙道“晏相今是來專門訓斥成夙跟賤妾的？”

  晏穎這才正，咳了一聲道。

  “她生得——像老夫一個晚輩。”

  晏穎朝如霜走近，細細得看她。

  “你可認得老夫麼？”

  如霜聽那聲音，抬起頭來對上他，雙眼含著霧氣，像看見了他，又像沒看見。

  她不回應。

  “你母親是誰？”

  如霜轉過去，一張臉埋在成夙前，雙手握住他的。

  “餓了。”她說，全不理晏穎。

  晏穎這才察覺出一絲不正常。

  “她怎麼了？”

  “以前落過水，受了刺，醒來就變成這樣了。”

  晏穎聽罷，眼中閃過一絲悲慼。

  “你知道她多少？”

  “林相的話成夙不明白。”

  “成夙！你裝什麼糊塗！你我都是明人，何必再說廢話。”

  晏家走失過大小姐。

  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連晏穎都還是年少的時候，晏家遭遇百年不遇的大動盪，貶官落，家中只有五歲的女兒晏蓁被人拐走，自此下落不明，無跡可尋。後來晏家重新得勢，找遍了四海五嶽，都不能找到晏蓁的蹤跡，直到在西域，找到那幾個柺子的屍體，線索算是徹底斷了。很多年過去了，人的形貌在變，會身老物故，找到晏蓁徹底成了渺不可尋的難事。

  經歷過此事的人逐漸離世了，傷心的情緒會恢復，人的記憶會變淺淡，但是老輩的人一想起這事，心中還是覺得沉痛和遺憾。

  “憑她姓晏本不足以說明她就是大小姐，成夙不曾見過大小姐的形貌，就算相似，那年齡也是對不上的，就算大小姐是她的母親，那該有父親，姓氏也對不上。”

  晏穎也承認這些。

  人的相貌是會偶然相似，小妹走失後，他不也是尋到一個外貌和她相似的農家女，帶回家裡，認為義妹，以寬母親失女的傷心之情。

  可是見到如霜的時候，晏穎心裡確有一種牽動，他能深切地覺到，這個女孩子和他有關係，她極有可能就是小妹的女兒，可是促使他來見她的，也只有那種牽動，如成夙所說，他沒有證據。

  芸芷端了幾盤點心來，擺在晏邇和成夙兩個桌上，成夙把如霜扶正，拿了點心讓她自己吃，或許是餓壞了，她吃得很急，兩腮鼓鼓的，確實像個小孩子。

  “賤妾確有幾分姿，情實在頑劣不堪，不過也無法。成夙見到她時，她就已是如此，意識不清明，僅能道出名姓，身上也沒有半點說明身份的東西。”

  意識到成夙說的是她，如霜住了動作，往他這裡看。

  像只小獸物。

  成夙對她笑，接著遞東西給她。

  晏穎慈愛地看著如霜，只覺得百味酸楚，一想到小妹多年落在外至今無尋，一想到如霜這樣悲慘的經歷，心中無限哀閔。

  晏穎又待了一會兒才走，臨走時請成夙後去晏府做客，務必帶著如霜。

  他的意圖成夙也明白，怕是要進一步看一下如霜的來歷和底細。

  他也做好了準備。

  從前只是睡在一個房間裡，現在真的坐實了。成夙身邊的人都能覺到兩個人確實不一樣了，從前更多是如霜主動黏在成夙身邊，一刻也不肯放開，可是現在兩個人好像有了默契，如霜不再黏著成夙了，更多地時候自己在窗下，微垂著頭，呆呆坐著，玩衣帶，時不時傻笑起來，也沒有緣故，雙臉酡紅，活像一個剛成婚的小媳婦。

  成夙在看書，時不時朝這邊看過來一眼，兩個人對視，那目光像黏在一起，彷彿成夙向她招招手，就立馬站起來，朝他撲過去，可是如霜又馬上收回眼光，重新低下頭，用手捂住雙臉。那樣子看著可愛，幾個丫鬟在一邊見了，都紛紛掩著嘴笑，含糖度超標的相處，她們也替兩個人覺得甜。

  晚上鋪的時候，幾個人壞心的把如霜的寢具也鋪到了成夙的上，如霜早早躺在上面，一副霸佔了的樣子。成夙見了失笑，也沒讓她們搬回去。

  他傾身壓上她，笑道。

  “是你昨晚一直說累，不要了，怎麼又主動住回來。”

  如霜忽然想起了什麼，反應過來，立刻推開他，下走，立刻被他圈住，在他懷裡忽閃著一雙眼睛，一張臉紅得像是透的樣子。

  “去哪兒？”

  “你，你……”她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乖一點嗯？”他的聲線溫醇，像醉了一般，在她耳邊響著，帶給她癢意。如霜在他懷裡小小地戰慄一下。

  “不舒服嗎？”

  “奇怪的覺，那時候，你放進去，有點酸，又很脹……就是奇怪。”她偎在他懷裡，耳垂髮燙，聲音小得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

  “多試幾次，就習慣了。”他一本正經在她耳邊蠱惑道。扣住她的肩膀，吻上她，一邊替她悄悄解開衣服。

  如霜在上話有點多，對什麼總是好奇，給成夙一種在被她調戲的覺，不過她的體力耐力很好，是練過武的緣故，不管他要得多厲害，多久，要哪個姿勢，她都能乖乖承受住，陪著他。

  他壞心地不要滅燈，看著微暈的燭光下她紅的小臉，陷溺於情慾的眼睛，那種她全然屬於他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