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四海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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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著分離的淚水,灑著相思的紅豆,在叮嚀聲中,珍重聲中,金雷握著小蝶的手良久無語,兩人年紀雖小,孤島的相聚,患難時的艱苦,花前月下的情意,一絲絲,一縷縷,全飄晃在兩人的眼底,有如昨的影子,甜
和心酸,全泛進兩人的心湖…
一聲低幽的話聲飄來,道:“雷,你會懷念我嗎?”金雷苦澀地道:“當然會懷念你,只是一個男人有自己的前途和抱負,他不能一輩子離不開自己所愛的人,正如一個孩子,他自孩童至長大,總有一天要和父母分離,他必需要學著獨立,學著成長,否則便會被社會的巨沒…”小蝶眸中含滿了淚水,道:“我知道我無法永遠的把你留在身邊,也不能讓你永遠的守著我而默默終生,但我僅有一句話要告訴你,我永遠的等著你…”金雷拍著她的玉手,道:“我會回來的,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兩位恩師…”小蝶點頭道:“當然,我會照你的話去做。”兩人頓時又沉默的凝神著,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在盪漾著許許多多話的眼神裡相互間突然有種從未有過的理解,無限的情愫和衷心,全在眼神中發現出來。
金雷鬆開手道:“再見——”小蝶雖然面靨上帶著一絲別離的強笑,卻不住眸中的淚水顆顆滾下來,她揮揮手低柔地道:“我祝福你…”金雷投下那最後的一瞥,突然轉身行去,他雖然不忍驟然和自己所愛的人分離,但江湖的大漩渦已在等著他,像一股
一樣推動著他,使他不得不往那條路上走。
揮手再揮手,小蝶的手一直在搖著。
直等金雷那寬闊的肩背,緩緩的消逝在她的視野裡,她再也剋制不住,自己情的
失,捂著臉輕輕低泣起來。
突然,一隻溫馨而有力的手掌,輕輕拍在她的肩上,藍小蝶震撼著轉過身來,只見碎心客和血影人悄悄地站在身後,正淒涼的望著她…
藍小蝶淒涼地道:“他走了…”碎心客長長的嘆了口氣道:“讓他去吧,他該是奮鬥的時候了,他命中已註定是江湖客,誰也留不住他,誰叫他身上有那麼多的仇…”一個人命運的轉變,是永遠也料想不到的,金雷是不該生在這個世間,既然生下來,便不該帶來那麼多的仇恨,也許這正是上蒼給他的折磨,要他經過一段艱苦的子之後,再使他成為一個英雄和偶像…
金雷落寞的踏上征途,揮灑著無限的愁緒和離情,一路上孤獨地走著,當他沒有離開小蝶的時候,他渴望自己能在無垠的原野上馳騁,他渴望江湖中游戲風塵的生涯,更渴望英雄的行徑和俠義,但當他真正遠離了他所錘愛的人時,他突然發現失落的遠比得到的要多得多…
“唉!”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我還想這些幹什麼?”他孤獨的一個人在路上低著頭行走,突然覺得一個人撞向自己身上,本能的一個閃身,突然一聲輕“嗆”的一聲,眼前一個藍袍人手中已多出一柄長劍…
那柄劍是金雷最悉不過的,他想起爹爹為了這柄劍而喪生時,雙目之中立刻泛
出一股殺氣,顯然這藍袍人在和他身子一撞的剎那間,迅速地將金雷揹著的碧血劍拔將出去,以金雷目前的身手,能讓人輕易的把身上佩著的長劍拔走,那麼對方的這份身手也是十分驚人的了。
金雷怒聲道:“你幹什麼?”那藍袍人連正眼也不瞧他一下,輕輕用手指彈著那柄碧血劍,讚不絕口地道:“好劍,好劍,可惜,可惜。”金雷朝前移出半步,道:“可惜什麼?”那藍袍人目光註定在長劍之上,道:“可惜你不配使這種劍,唉,名劍神物擇主不易,它落在你的手上,等於是鮮花在牛糞上,不是可惜又是什麼?”金雷大笑道:“這麼說此劍若是落在你手裡便不可惜了。”藍袍人凝重地說道:“可以這麼說。”金雷冷哼一聲道:“這麼說閣下是有著足可傲世的身手,和不凡的藝業了?”藍袍人緩緩地揚起臉來道:“剛才我用的手法,你可看清楚了,一個武人的第二生命,便是兵器,所謂劍在人在,器毀人亡,而你雖然有這麼一柄名劍,卻被人輕易地拿走,這對你來說,你的確是不配擁有它…”金雷冷笑道:“攻人不備算得了什麼?”藍袍人不屑地道:“這正是最高明的手法,攻人不備,制人於先,如果我告訴你了,再把你的劍奪來,嘿,朋友,我看你還是磨磨刀子,一刀抹脖子算了,也少在江湖上丟人…”金雷雖然頗為憤怒,但身份不明的藍袍人,說的並非是沒有道理,剎那間,金雷覺得自己確實遇上勁敵了,他凝重地道:“朋友,你說的固然有道理,可是我姓金的並不是怕事之輩,你能從我手上奪去我的劍,我也從你手上再奪回來!”藍袍人斜視了他一眼,道:“但願你有這種本事。”他面上一冷道:“告訴我,這柄碧血劍是從哪裡得來的?”金雷哼了一聲道:“這與你又有什麼關係?”藍袍人面上愈來愈冷,道:“據我所知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曾為這柄劍而喪生,凡擁有碧血劍的人,沒有一個人有過好下場,也沒有一個人能保有三年以上,而你年紀輕輕如何能…”金雷怒道:“這都是廢話,你管不著我怎麼
來的,現在我所要做的,是如何從你手上把碧血劍奪回來。”藍袍人冷笑道:“你恐怕永遠沒有這個本事。”金雷聞言大怒,這藍袍人今
所說,沒有一句是瞧得起自己的,他少年
傲,血氣方剛,如何能忍受得了對方這種冷嘲熱諷?他右掌一擺,道:“有沒有這個本事,這要看我倆的動手情形了。”他身子一弓,有若急
而去的箭矢,照著那藍袍人的身前躍了過去,只見他伸手一個疾抓,朝那藍袍人的腕脈扣將過去。
藍袍人絕沒料到這青年人的功力進如此,也絕沒料到他有這樣快捷的身手,一個疏神居然被金雷扣個正著,連動都沒有辦法動一下。
但藍袍人也非普通之輩,雖然在輕敵之下,被金雷扣住腕脈,可是卻急伸大掌迅快的,朝金雷的右掌拍了下去。
如果金雷不鬆手退避,這一掌一定狠狠地拍在上面,如果金雷鬆手的話,那柄碧血劍想再奪回來,恐怕便沒有這麼簡單了。
此刻藍袍人右手握劍,卻被金雷扣住腕脈,他本無法利用長劍攻擊金雷,而此刻雙方都是箭在弦上,
罷不能,誰也不肯收手。
金雷嘿地一聲道:“我斷一隻手,你也要給我毀一條臂。”他五指加勁,扣住對方的腕脈不放,藍袍人只覺對方指上的力道太過於強大,整條右臂幾乎麻木,差點得他鬆掉手中長劍。
他狠聲道:“咱倆就同歸於盡。”他那左掌一拍而落,堅強的掌勁,襲體砭肌,眼看這一掌要落下去的時候,金雷突然左臂斜斜格上,中途把那瀉落的一掌化解開去。
“啪——”地一聲,兩人身形同時一震,互相貼近地凝視著,江湖上貼身搏的機會少之又少,像這種雙方只能運用左手攻擊的陣仗更是鮮不多見,尤其雙方都是江湖頂尖高手,誰也不願貼身搏鬥,因為這種打法稍有不慎,便要殞命當場。
倆人俱出左手愈打愈疾,誰也不敢停懈,由於太過於接近,力道無法發揮,這種打法全憑個人技巧。
藍袍人滿頭是汗,大聲道:“你放手。”金雷冷冷地道:“我放了你,碧血劍也永遠奪不回來了。”藍袍人嘿嘿地道:“你以為這樣便可把碧血劍奪去?”金雷怒聲道:“至少你也帶它跑不了。”藍袍人聞言一凜,他見這軟硬不怕的青年,身上散發著一股蠻不認輸的強悍,深知這種人說得出做得到,要他罷手,斷不是件容易的事。
藍袍人雙眉一鎖道:“你要跟我耗下去。”金雷冷笑道:“如果我拿不回碧血劍,決不放你。”剎那間,這兩個人又劈啪劈啪地動起手來,這兩人愈打愈快,誰也不肯相讓,誰也不肯鬆手。
這情形卻落進遠遠的一個人眼裡,但站在那裡沉默地凝視了許久,雙目緊緊地落在那藍袍人的身上,似乎是極不願和這個人碰面,儘量在避閃著他的眼神。
這個遠遠站著的人自言自語道:“這是我動手的機會。”他突然閃動著幽靈樣的身子,迅快而難以形容的,悄悄掠了過去,在電光石火間,舒指輕輕一點那藍袍人的右肘,碧血劍突然自藍袍人手中掉了下來。
藍袍人一顫道:“你——”這個動作快速的人,拿著碧血劍頭也不回,拔足奔跑而去,眨眼之間便沒了蹤影,快得簡直使人想不到。
藍袍人身子一縮道:“你還不給我放手。”金雷大聲道:“我為什麼要放手?這個人明明是你的人,你想把這柄劍給自己人,便可一溜了之,沒這麼便宜,我的碧血劍在你手上失去,便要從你身上找回來。”藍袍人暗暗一嘆道:“這個拿劍之人我真不認識。”金雷一掌揮去,道:“誰相信你的鬼話?”他這一掌是在含憤之下出手,出手之快,殊出藍袍人的意料,藍袍人此刻腦海中全是那奪劍之人的影子,
本沒留意金雷這一掌拍來。
“嘭——”藍袍人全身大顫,身子頓時被這一掌打翻出數步之外,他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揚著手臂,道:“是他。”金雷躍身而至,道:“誰?”藍袍人抹抹嘴上血漬,道:“反正這個人是我悉的人之中的一個,憑我查大海的雙眼,還怕他給我逃出手掌去,哼哼!”金雷怒聲道:“果然是你的朋友,哈哈,你想用這種方法,把我的長劍奪去。朋友,你也未免把我看得太低能了一點。
藍袍人怒道:“你去打聽打聽我查大海可是這種人。”金雷怒道:“你查大海也不過是雞鳴狗盜之輩。”這話一出,立時查大海的神情慘變,他彷彿是受了莫大的侮辱似的,臉上蒼白,雙呈紫,連那件藍袍都不停的抖顫。
他顫聲道:“你該死的。”原來查大海的母親查大媽,是江湖上名揚四海的盜門祖宗,她扒竊神技,當真是空囊取物,任何東西,只要瞧在她的眼裡沒有不能扒來的,在江湖上可謂沒有失過風,但有一年不知怎的被人斷一臂,查大媽痛絕在家,閉門謝客,洗手不幹,但江湖上提起“獨臂查大媽”無人不知。
查大海是查大媽的獨生兒子,雖然出生盜門,可是他卻出汙泥而不染,痛心惡絕地從不幹這種事,金雷無意說他是雞鳴盜狗之輩,使他心中一痛,恨不得和金雷放手一拚,當然金雷決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多因果。
金雷怒聲道:“你才該死,奪了我的劍還…”查大海憤憤的道:“你剛才說誰是雞鳴狗盜之輩。”金雷大聲道:“你——”查大海面上一寒,道:“好,姓金的,你給我記住,碧血劍我一定奪回來還給你,不過等我還你碧血劍的時候,咱倆非好好的打上一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