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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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之間,鐘樓的大鐘連著響了三下!
“當,當,當!”清越的鐘聲悠揚的傳遍了整個少林古寺,三樓四閣的長老魚貫進人大雄寶殿!
白眉老僧寒著臉,道:“是啟關的時候了!”殿中分立兩旁的長老,每個人面上有種凝重不安的神,他們互相
換了一下眼
,曉得那一年前的胡中玉又要上山了。
胡中玉上山,這次可說是含恨而來,他苦苦守了一年,一定不會再罷手,而少林寺的一點準備,是否會發生效力呢?這個誰也不知道。
他們盼望金雷這一年中能有所成就,因為金雷本身具有基的,稍加磨練,的確可和胡中玉一爭雄長!
那四位的少林德高望重的長老身子一分,直往大殿上外行去,白眉老僧合什在前,繞過了一道小徑,直達後山的地。
然後,他們在期待著!
當黃昏漸暮之時,自祖師府的石中,緩緩地浮現出兩個人影,那兩個人似乎是長久沒見
光,出來之後,便深深的
了口氣,望著將暮的陽光和
雲!
白眉老僧歡呼道:“師叔——”法海那蓬亂的髮絲似乎更形凌厲,他長口氣道:“金雷,去見過掌門!”金雷在這一年中,苦修少林寺的絕技,憑著他的稟賦和聰明,居然習會達摩劍,羅漢拳,盤龍腿,及全憑內勁的金剛神功等,雖然在這短短的一年之中,他無法將少林的七十二般絕藝全都習好,至少他都摸上了竅!
金雷上前行禮道:“弟子見過掌門人!”白眉握著金雷的手道:“好,果然沒負師叔的一番教導!”金雷關在中一年,面上已由黝黑而現出了白皙,但那雙
芒四
的眼光,卻較一年前
神多了,由他那雙
閃的目光裡,可看出他這一年中,武功又
進了不少。
法海長笑道:“我責任已了,我所會的武功已全傳給他了!”白眉一愣道:“師叔,你不看他和胡中玉…”法海搖頭道:“不看也罷,少林的氣數不盡,誰也無法血洗聖地,胡中玉是一代奇人,此人若善加誘導,當可成為大器!”他面上浮現一層怪異的笑容,說完之後,便飄然又回返地之中,雖然此人年事已高,但步履穩重,一派穩健的樣子,使人看了不
肅然起敬!
法海一去,白眉眼中竟浮現著一絲動的淚影!
西山落時——這個難熬的時間終於來臨了。是時,大雄寶殿上香菸繚繞,梵唱遍佈,白眉居中合什,金雷斜背碧血劍,凝重地站在那裡。
但他心中卻有著無限的慨和悲傷,他不希望和胡中玉以兵刃相見,因為胡中玉也是條鐵錚錚的漢子!
黃昏,晚霞散在白雲之間,靜謐的少林古剎,叢林中響起一聲聲蟲唱,彷彿山林間奏起一片音樂!
此刻,正當少林群僧畢集大雄寶殿之時,山底下突然響起一連串清脆的蹄聲,一縷紅影登空而來,只見胡中玉端凝的跨在一匹滿身紅賽火焰的神駒上,朝著山頂上直奔而下,那匹紅鬃健馬有若神助,竟能登著石階,輕輕迅捷的沿階直上,這在武林中是件罕見罕聞的事。
那守候在暗處的一名少林僧人,一見胡中玉如此瘋狂的縱騎而來,立時回身,高聲叫道:“他來了!”這話猶在空中停留,鐘樓立時響起七聲震盪心絃的大鐘聲,剎那間各處都現出了人影。
胡中玉望著這巍峨的古剎,心中突然掠過一絲絲,一縷縷,淡淡散散的哀傷,他想起胡中奇的慘死,目中便不住滲出一絲淚影,他長長的吐了口氣,望著天邊的浮雲,一股仇恨的怒火,突然自他
中燃燒開來…
他長嘆道:“中奇,今我一定給你報仇!”在他眼前彷彿又看見胡中奇被迫而死的情景,那臨死之前的音容,歷歷如昨,多麼使他刻骨難忘!
他悲傷的自言自語道:“我終於又回來了!”當他看見滿山的佛門弟子,都以一種肅穆的目光遠遠望著他的時候,他不更形憤怒,吼道:“這群以佛門作後盾的東西,都是可殺之徒!”正在這時,突然閃出一個面容清瘦的灰袍老人,朝胡中玉搖搖手,胡中玉一見此人立刻躍身下來,道:“碎心伯伯——”碎心客凝重的道:“你還來幹什麼?”胡中玉面上一慘,道:“報仇!”碎心客長嘆一聲道:“難道在這一年之中,你一點也沒改變你的意念!”胡中玉搖頭道:“永遠改變不了!”碎心客傷心地道:“我本以為一年後,你一定大徹大悟,不再記取昔時仇恨,哪知你本
不移,還定要和少林過不去!”胡中玉道:“伯伯,請讓侄兒上山,這事總得了結一下!”碎心客閃身讓開道:“難訓的野馬,無人能管得了你!”胡中玉
動地道:“多謝伯伯——”他突然一個回身,問道:“伯伯,金雷可還在山上!”碎心客嗯了一聲道:“還是一年前的舊時情,他是你的勁敵!”胡中玉苦澀地道:“我實在不願和他再以兵刃相見!可是,唉…”碎心客望著他那寬碩的身影,長長地嘆了口氣,黯然地搖了搖頭,他曉得胡中玉和少林的這件事,已不是三兩句話能解決得了!
胡中玉對身邊那些出現的僧人有若無睹,策馬緩緩而上,這時白眉老僧已得到通報,他帶著眾長老了出來,朝胡中玉含笑示意。
胡中玉見白眉老僧氣定神閒,面上沒有惶恐之,心中硬是愣了一愣。一年前,白眉老僧見了自己,十分畏駭,唯恐他血洗少林,一年後,他穩定不驚,彷彿
有成竹,若不是有著極厲害的來人,他怎敢如此安之若素?
胡中玉鼻子裡輕哼了一聲道:“白眉,咱們又見面了!”白眉老僧含笑道:“請胡施主人內待茶,會客廳裡還有二位貴友呢?”胡中玉一怔,道:“誰?”白眉老僧怔怔地道:“碎玉弓和仇無情呀,他們不是你請來的見證人嗎?”胡中玉滿面殺機地道:“他們來了只有送死,馬上待我先解決了這件事後,再找你們少林清清這筆血債!”他提氣叫道:“碎玉弓,仇無情給我出來!”遠處響起碎玉弓的大笑道:“閣下果然敢上少林,我碎玉弓等你相當久了,哈哈,今我兄弟和少林已擺下天羅地網,非要你胡中玉暴死此地不可!”胡中玉怒聲道:“好呀,少林寺竟會把你們兩個人請來!”白眉老僧也顫聲的指朝碎五弓,道:“你…你胡說!”白眉老僧雖為少林一代掌門,涵養功夫可謂到家,但遇上碎玉弓這種含血噴人的事情,也不
神情大變,全身不停的顫抖,他那群弟子跟他相處都有數年之久,或數十年之時間,不論發生何等重大事情,也沒見過掌門發如此大的脾氣,今
一見白眉這種神情深
訝異。
碎玉弓藉機大笑道:“白眉大師,你請我們上山不是要對付胡中玉嗎?”白眉老僧定了定神,合什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老僧不會做這種事!”要知少林一脈自達摩祖師創派以來,中間歷三朝四代,不免發生過許多幾乎滅派的事件,但少林僧人群策群力,合作無間,皆度過那些危難,他們修身保,卻自負甚高,輕易不借重外力抵禦強敵,就是這次胡中玉事件,白眉也是刁;得已而邀請碎心客化解這件案子,今
碎玉弓和仇無情一口咬定少林求助他們,
後對少林的名聲自然是大有損失。
胡中玉誤會已深,大聲道:“白眉,你就是請他們來,也保不了少林寺。”仇無情隨著道:“這倒不見得,憑我們南疆弟子再加上少林寺的僧人,我就不相信無法把你姓胡的解決掉!”如果白眉老僧再不把這件事情解說明白,那就等於是默認這件事情,他身子輕移,望場中一站,道:“二位請下山吧,本寺不歡二位!”碎玉弓冷笑道:“請我們的也是你,趕我們的也是你,白眉大師,眼見貴寺覆亡在即,你還要那些面子幹什麼?”仇無情囂張地道:“要我兄弟下山,可沒那麼容易!”白眉僧袍抖動,霍然大怒道:“二位硬和敝寺過不去嗎?”碎玉弓搖搖頭道:“這哪是過不去,而是互相合作,貴寺有難,南疆英雄由貴寺驅使,這對貴寺是件天大的面子!”胡中玉哈哈一聲大笑道:“你們雙方何必再在我姓胡的面前演戲,要動手就快點,不要在那裡擺出一副假道學,假正經的模樣!”碎玉弓嘿地一聲道:“白眉大師,你聽見了沒有,對付這種人不需要再講究客氣,今
將他解決了,那麼任何事都沒有了!”白眉老僧一聲怒吼,道:“胡說!”他緩緩轉到胡中玉身前合什道:“胡施主,本寺和你的事可以慢點解決,老僧要先和這位南疆朋友,把整個事情
得一清二楚!”胡中玉冷冷道:“那是你個人的事,不需要和我說!”白眉老僧連聲道:“善哉,善哉!”他雙眸凝注著碎玉弓和仇無情,沉聲道:“二位施主,如果一定要在本寺掀起空前巨
,本寺只好與二位施主理論理論了,但本寺是佛門淨地,不源灑染不淨之血,希望二位施主能好自為之。”碎玉弓大笑道:“白眉,這件事可是你的不對,我們老遠的從南疆趕來少林寺,為的就是幫助貴寺,哪想到你不但不領這個情,還要趕我們下山,嘿嘿,白眉,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難道我們真的那麼好打發?”白眉怒聲道:“誰叫你們來的!”碎玉弓大聲道:“你呀!是你派專人送函邀請我兄弟!”白眉噴噴地道:“拿證據來!”碎玉弓冷冷地道:“你當我沒有?”他果然自懷中拿出一封信來,攤開一看,果然是白眉老僧親筆手書,證明少林寺遇有空前厄難,邀請南疆群雄與少林會合,對付胡中玉那個武林敗類!
碎玉弓大聲道:“你自己看吧!”白眉老僧把那字函接在手中一看,全身登時不停的抖顫起來,他望著那一封信,自言自語道:“這是誰寫的?”碎玉弓哼了一聲道:“除了你之外恐怕沒有第二個人了!”白眉全身顫抖的道:“老僧沒寫這封信。”那字跡蒼勁有力,筆劃層次分明,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人筆下功夫造詣相當之高。最使人吃驚的是這字跡分明是白眉老僧所書寫,如果這封信真的非白盾老僧親筆所寫出,則這代筆之人能摹仿到與白眉老僧的筆跡一模一樣,這種偽造功夫已達不可思議之地步。
碎玉弓冷冷地道:“這個字可與你一樣?”白眉老僧額上冷汗直,顫聲道:“不錯,老僧的手筆確與這信函的字跡一樣!”碎玉弓大聲道:“那就錯不了,這還有何話可說。”白眉陷於沉思,道:“但這並不是老僧寫的!”碎玉弓冷笑道:“舍你而外,還有誰會有這種筆跡,白眉,你又何必否認呢?要知道這種事就是包青天來,也會判個你的不對!”白眉老僧凝重地道:“不,這確非老僧所寫——”不是你寫,還有誰呢?
誰的字又能與白眉老僧寫的一模一樣,白眉老僧雖然身為少林一代掌門,但驟然遇上這種亙古未有的怪事,怎不把他愣了。
仇無情朝四處少林僧人瞥了一眼,道:“各位有哪個能證明這封信不是白眉大師寫的!”平常與白眉老僧最接近的數名弟子,一一把那封信接在手中查看,很使人意外的,那麼多少林弟子居然沒有一個能證明這封信不是出自白眉老僧手筆。
仇無情哈哈大笑道:“這是有目共睹的事,無人能證明什麼?”白眉憤憤地道:“碎玉弓,這封信是誰給你的!”碎玉弓一怔道:“當然是貴寺弟子。”白眉老僧凝重的道:“哪一個。”碎玉弓皺眉道:“一個十五六歲的僧人,他風塵僕僕地趕去南疆,
來這封信後,便又獨個兒走了。”白眉心中直跳,道:“他可曾說什麼話?”碎玉弓想了想道:“有,他說少林掌門方丈,務請二位大力支持,共囊盛舉,只要姓胡的一死,普天之下永世太平!”白眉顫聲道:“你可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碎玉弓斜睨了白眉一眼,道:“我好像記得他叫圓明。”白眉老僧大吼一聲道:“圓明!”這真是不可思議了,圓明是白眉老僧身邊的一個書僮,雖然身穿僧人裝束,可是卻未剃度,暫時不能算是少林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