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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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老僧吃驚問道:“什麼事?”那小和尚顫聲道:“那胡中玉突然跑到解劍湖,把金施主的碧血劍奪去,他輕彈長劍,口發狂言,要掌門出去答話!”金雷變道:“他居然敢奪我的劍!”這個青年人視那柄碧血劍有若自己的生命,聞言之後面上立刻變得一片蒼白,他身子一飄便前去。

白眉老僧苦澀的道:“金施主請勿焦慮,解劍湖上失劍事,本寺將不惜一切犧牲,定將那柄聞名天下的長劍奪回來!”他匆匆地奔了出去,恍如十分震怒似的!

金雷怒道:“我去鬥鬥那個姓胡的!”他們緊隨著白眉老僧的身後,直往解劍湖行去,遠遠的解劍湖畔,圍繞著許許多多的少林僧人,他們雖然各個那麼憤怒和悲傷,卻無一個人敢上前動手。

而在這群人的當中巍然的凝立著一個面容冷肅的青年,這青年一身青長袍,眉宇間罩著一片殺機,嘴角上自然的含著一絲冷笑,那麼滿不在乎地冷視著那許多僧人,豐裡輕輕的握著那柄碧血長劍!

突然,群僧中有人長呼道:“掌門來了,掌門來了!”四處的僧人立時讓出一條路來,白眉老僧步履沉重的一步步行去,他長眉直皺,單掌合什,凝重的直走到那青年的身前停下身子。

那青年嘿地一聲道:“掌門,你請的人可曾來了!”白眉老僧口喧佛號,道:“胡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過去的像是一場惡夢,夢醒便是成佛,無佛無世界,一花有一花的因果,一木有一木的生命,胡施主,眼前是岸,該回頭了!”雖然他那一套禪理有若珠玉般字字敲進胡中玉的心裡,但那青年只當耳邊風的哈哈一笑,道:“佛是什麼?”白眉老僧合掌道:“佛法無邊,佛在心頭,普渡眾生!”胡中玉大笑道:“佛法無邊,怎麼救不了你們少林寺!”白眉老僧顫聲道:“我不入地獄誰人地獄,身為佛門弟子,當要承受一切苦難,胡施主,頑石尚能點頭,而施主…”胡中玉冷哼道:“我沒見過佛,也不信佛,白眉賊禿,你不要再跟我談佛理,數家珍,我胡中玉所要乾的是殺遍少林寺!”白眉老僧連聲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道:“胡施主,解劍湖上碧血劍,請還給金施主!”胡中玉冷冷地道:“金施主是哪一位?”金雷身子輕輕跨出道:“在下金雷!”胡中玉的目光陡地飄落在金雷的身上,他似乎對眼前這個金姓青年相當興趣,看了一眼搖頭,道:“不像!”金雷一愣,道:“什麼不像?”胡中玉淡淡笑道:“我看你不像是擁有此劍的主人!”金雷大笑道:“閣下對這柄劍到相當有研究!”胡中玉嗯了一聲道:“不錯,此劍名碧血,上碧含珠璣,下血沾殺伐,這柄劍本是不空禪師無意中奪來,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曾為此劍喪生,而你年紀輕輕,如何能擁有此劍!”金雷面上一寒,道:“你認為誰有資格擁有這柄劍?”胡中玉指了指自己鼻子,道:“我——”

“哈——”金雷大笑道:“閣下真是自往臉上貼金,好不知恥,古來名劍利器惟有德者居之,你好大喜功,狂傲成,論品德差太遠,論道行還沒入門,我真不知閣下怎會如此自負!”胡中玉沒有生氣,冷笑道:“這道理並不難理解,一件兵器必須要有高深的武功保護它,所謂你保護它,它也保護了你,雙方都須互相依賴而生存,如果你有高深的武功而沒有一件好的兵器,有如一朵鮮花沒有綠葉的襯托,一輩子也顯不出花的美麗,像我武功方面雖然是無師自通,卻敢放眼武林,無人是我敵人,欠缺者乃是兵器一事耳,如今碧血劍與我,正是紅花綠葉的寫照,閣下縱是擁有碧血劍,而武功方面一竅不通,恐怕會給閣下帶來相當的不幸和痛苦!”金雷怒聲道:“這是自我解嘲!”胡中玉搖頭道:“非也,只是以事論事而已!”金雷哼了一聲道:“在下卻認為你是在強辭奪理!”胡中玉眉頭一皺,道:“我不管你的觀點如何,碧血劍我是要定了,如果你認為我是剝奪了你的神器,閣下儘可憑武功奪回去!”金雷身子一道:“看來我們惟有武功解決一途了!”胡中玉嗯了一聲道:“你倒是個相當聰明的人,一眼便能看透這個道理,碧血劍在我手中,你可憑功夫來取,只要你贏了,我會雙手奉還!”他將碧血劍往中一,道:“我還不是個惡劣的人,斷不會拿你的劍對付你,咱們是空手,掌對拳,拳對掌,各憑真才實學!”白眉老僧上前道:“胡施主,碧血劍請給老僧!”胡中玉冷冷地道:“為什麼?”白眉老僧凝重的道:“解劍湖上解劍人,是看在少林的面子上而解下長劍,在這劍湖上立碑,本寺有保護的責任和義務,施主只要把長劍給貧僧,再由貧僧給金施主,那時你有本事再向金施主奪取,而少林的責任也算完了廠胡中玉淡淡的道:“假如我不呢——”白眉老僧堅決的道:“老僧便以雙手和胡施主一拚!”胡中玉大笑道:“你的生命微不足道,本沒放在我的眼裡,白眉,你要挽救少林寺的命運,還是趕快去請幾個高手,否則時間一過,便是貴寺大難之時!”白眉黯然地道:“胡施主,你不要人太甚!”胡中玉怒聲道:“你們這群賊禿值得我嗎?平只會耀武揚威,打著佛門子弟的招牌,隨處亂晃,騙騙那些凡夫俗子,而在我看來你們死有餘辜!”白眉老僧連聲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胡中玉瞪眼道:“憑你那幾句佛號便能救得了少林嗎?”白眉老僧苦笑道:“少林歷劫,此乃天意,老僧今別無所求,只盼胡施主能將碧血劍還給金施主,然後!”胡中玉大聲道:“辦不到,辦不到!”金雷目睹這種情景,當真是憤怒達到極點,他在那金銀島上許多年,可說本沒見過這樣不講理的人,今一見胡中玉蠻橫不講理,登時大怒道:“胡中玉,你這種行徑簡直是強盜!”胡中玉一怔道:“強者之勁——在於力,我有足夠的力量擊敗我的敵人,閣下如果認為我這種行徑有所不對,儘可憑你的武功和我解決!”金雷全身運勁道:“在下正要試試!”白眉老僧見這兩個青年瞬間便要動手,面上不顯得一片焦急憂悒,他轉眼看了看碎心客,只見碎心客朝他搖搖頭,彷彿是說暫時不要動聲

而白眉心中卻忖思道:“這姓金的青年會是胡中玉的敵手嗎?”金雷右掌一斜,瞬快地照著胡中玉的肩上拍過去,這招虛實兼俱,本是最普通的招式,此招一落,登時使場中的人一愣,不暗暗為這金姓青年擔起心來。

要知道圍繞在四邊上的人,無一不是武林中的行家,尋常招式只要一落進他們眼中,立刻便可判斷出武功的強弱,而金雷招式平淡無奇,本只具三身手,是故所有的人都到十分失望,皆暗中捏了一把冷汗。

胡中玉卻顯得並不輕鬆,他彷彿是看穿了這招的厲害之處,肩頭一晃,身子隨著飄將起來,右足在電光火石間照著金雷的小腹之處踢將過來。

金雷凝重地道:“這是少林寺的連環腿!”胡中玉大笑道:“我這身武功無一不是少林寺七十二樁絕藝中的!”他身子變化之快,簡直非筆墨能敘,而金雷雖然看上去有守有攻,但實在說來卻未能佔到絲毫便宜。

當然胡中玉要想在數十招中將這金姓青年擊敗也是件不太可能的事,雙方這動手,當真使場中的人驚詫不已,俱被眼前那些神幻招式所驚愣了。

血影人看得直皺眉頭,道:“金雷,血影功!”碎心客凝重的道:“雷兒的經驗不足,與這胡中玉還差一截,如果胡中玉果然如白眉所說的那種厲害,金雷縱是施出血影神功也未必能夠取勝!”血影人哼了一聲道:“江湖上誰不知道我血影功乃是武林一絕!”金雷見胡中玉果然招式變化無窮,心中不一凜,他自那孤島上踏進中土,可說是初次遇上這樣高的身手,一切都顯得有點手忙腳亂,長長的了口氣,他的面上突然泛起一股紅光,一件長袍剎那間簌簌抖了起來。

胡中玉凝重的問道:“這便是血影功嗎?”他的話聲方落,一股猛勁的力道自他身前推了過來,胡中玉心中大寒,立時把勁道聚集在雙掌之上,照著金雷拍來的掌招推去。

“啪——”地一聲重響,雙方身子同時退了開來。

金雷面上一片蒼白,道:“你再接我一掌試試——”他瞬快的一掌抖出,一縷掌影當空劈了下去。

胡中玉氣血浮動,忖道:“看不出這金雷還有力量發出第二掌!”他剛才硬生生地接了一掌,一口真元幾乎被金雷那一掌震散,此刻一見金雷接著又發出第二掌,不提一口氣,也是一掌揮了過去。

“啪——”像這種硬碰硬的打法在江湖上可說是絕無僅有,因為這種打法,只要有一方功力稍差,便會當場死亡。

兩人身子微微一顫,四足齊踝沒人土中,而金雷額上汗珠一落,面上立時蒼白無比,但是雙眸卻依然有神的緊緊盯在胡中玉的身上。

胡中玉略道:“你也該接我兩掌!”金雷大聲道:“好——”他此刻雙臂猶若散了開來,自知無法再接受那重大的衝擊,但他個倔強,縱然是當場吐血而死,他也要把對方那一掌接了下來。

胡中玉緩緩地舉起手掌,道:“你是我所見到的高手中,最使我敬佩的一個,較那些禿子不知要高明多少!”金雷雙緊閉,卻不發一言。

金雷自知無法再避過胡中玉那致命的一擊,此刻更不敢開口說話,惟恐了敗象,要知他中翻湧著一口氣血,只要一張嘴巴便會吐了出來,他的個倔強可怕,雖然重傷如斯,也不願輕易的表出來。

胡中玉那一掌斜斜起,輕描淡寫地就揮灑而出。

當然,這其中的隱傷除了金雷個人知道外,縱連白眉老僧那麼高的功力也沒有看將出來。

胡中玉突然將手掌一停,道:“你為什麼不說話!”金雷圓眸以瞪,依舊是一語不發。

胡中玉嘿嘿地道:“我知道你個比我還強,擊出兩掌之後,身子上已負嚴重之傷,只是你惟恐我嘲笑你,而強自忍著,哈哈!”金雷神情一變,顫道:“你!你!”他那蒼白的嘴一啟,立時噴出兩口鮮血,這變化相當出人意料,使白眉老僧嚇得全身一顫,上前道:“金施主!”金雷搖頭道:“我沒事!”他嘴裡雖然說得比什麼都硬,可是那身子卻無法再保持原狀,而搖晃晃一摔倒在地上。

胡中玉大笑道:“白眉,這便是你請來的高手嗎?”金雷聞言突然振作地站將起來,大聲道:“咱們再鬥鬥!”胡中玉斷沒料到金雷身受如此重傷,還能掙扎醫,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敬佩之意,拱拱手道:“等你好了之後,我們再鬥不遲!”碎心客突然一步跨出,道:“胡中玉——”胡中玉一個旋身道:“還有誰要較量!”當他那雙冷厲的目光接觸到一個灰袍老人的身上時,全身不泛起一股令人寒噤的顫抖,只覺這一張臉是那麼樣的悉,幼時的種種情景有若浮現在眼前的影像,片斷而不全的閃現出來!

他顫聲道:“你是…”滿面嚴肅的碎心客,鼻子裡輕輕地透出一聲冷哼,那濃濃的雙眉輕微的舒展了一下,然後冷冷地道:“你還認識我?”胡中玉突然大聲叫道:“碎心伯伯!”但見這個倔強而武藝高強的青年相當動,他滿面欣喜訝異的望著碎心客,突然伸手抓著碎心客的手臂,道:“侄兒想得你好苦呀!”他繼續道:“伯伯,這幾年你到哪裡去了?”碎心客面上一片黯然地道:“難得你還記得我這個伯伯。”胡中玉一怔道:“為什麼?”碎心客長嘆了口氣,道:“因為我們許多年沒見了!”胡中玉突然凝重地道:“我胡中玉在這世上惟一親人便是伯伯,不要說伯伯對我兄弟恩同天造,縱然是平淡無情,我胡中玉也不會將你老人家忘掉!”碎心客動地道:“好,好,好——”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再也沒有更好的辭句來誇獎這個看似冷酷,實是相當注重情意的青年,一時使這個滿目蒼涼的老人動的差點掉下淚來。

胡中玉苦澀地道:“傳聞伯伯遭歹人慘害,又有的說伯伯為了一枝柄劍遠去海外,侄兒本想將這邊的事情了卻之後,便去查明真相,以替伯伯申訴怨恨!”碎心客拍拍胡中玉的肩頭,道:“我沒白疼你們兄弟一場!”他斜睨了身受重傷的金雷一眼,道:“雷兒,覺得如何?”金雷面上蒼白,低聲道:“我很好!”胡中玉一顫道:“伯伯,他是你的什麼人?”碎心客淡淡的道:“是我的徒弟!”胡中玉大驚失,道:“伯伯,我實在不知道這位金兄弟是你的高足,否則我縱是拚了一死也不敢下這樣的手!”金雷冷冷地道:“技不如人,在下並不怪你!”胡中玉眼中突然滲出淚水,跪倒在碎心客面前,道:“伯伯,請你處罰我!”碎心客扶起胡中玉,道:“鬥嘴無好言,出手無好拳,這怎能怪你!”金雷也大聲道:“胡兄既然是這樣英雄,何需掛在心頭!”胡中玉大笑道:“好,金兄弟,咱們結個生死之!”他是個豪邁磊落之人,一經把話說開,立刻跑過去和金雷把手言和,碎心客見胡中玉尚極尊重道義,那顆忐忑的心不漸漸放下,以為少林寺的事情當可解決了。

碎心客上前拍著胡中玉的肩膀,道:“中玉,伯伯有幾句話想告訴你!”胡中玉凜然地道:“伯伯教訓就是!”碎心客凝重地道:“少林寺乃為武林之佛門重地,素為各派所尊重,今伯伯以私人身份,替你們雙方調解這件事情!”胡中玉面陡變,顫聲道:“伯伯——”碎心客一怔道:“你有話說——”胡中玉眸中一溼,隱隱的浮現出一絲淚影,道:“中奇慘死在少林寺,我兄弟自父母雙亡後,相依為命,不幸是少林寺身為佛門弟子,卻專作這種人致死之事,我胡中玉只要活著一天,便要給中奇報仇!”碎心客長嘆一聲道:“冤家宜解不宜結!”胡中玉怒聲道:“此事伯伯不宜強人所難!”白眉老僧口喧佛號道:“胡施主若能罷手言和!當是武林之幸!”胡中玉大笑道:“白眉,你早知今何必當初!”白眉老僧苦笑道:“這是礙於歷代祖師遺留之訓!”胡中玉怒聲道:“好呀,咱們便算算這筆血債!”碎心客大聲道:“中玉,你難道不能聽伯伯一句話!”胡中玉慘聲道:“我胡氏兄弟之命原是伯伯你救出來的,應當善加利用生命才是,如今中奇慘死豈不是大大辜負伯伯相救之情!”碎心客苦笑道:“這是命運,不可太勉強!”胡中玉突然跪到碎心客面前,道:“伯伯,中玉對你老人家的教訓,不敢不從,但中奇之仇豈能不報,今少林寺既然把伯伯請來,我當然不能太放肆,現在我再給少林寺一年之時間,希望少林寺能在一年之中造就一個高人,然後和我一年後在少林寺一斗,只要能擊敗我,血洗少林之事便從此罷手,如若不然,我便放手一干!”碎心客長嘆道:“你心中殺氣如是之重!”胡中玉堅決的道:“中奇之仇,勢在必報!”他說的那麼堅定和決斷,似乎是沒有什麼可再商量的,四周那些佛門僧人聞言全都面大變,同時口喧佛號,悲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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