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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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間,聞到一股煙味。這悉的氣息讓他一下回過神來。
想不到在這種小地方還會碰到這牌子煙的人啊。林天行好奇地望過去。
客棧門口的銀杏樹下,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光線昏暗看不清,只有那人指間如紅寶石一樣的光芒,時明時弱。林天行很確定,那人的目光,也是直直望著許諾的。
裡面,許諾終於唱完歌,這下是怎麼都不肯再唱,只承諾明天晚上準時準點再來服務大眾。客人連聲叫她再三保證才放她離開。
許諾跑出來透氣,臉蛋紅撲撲的,額頭的汗順著滑到下巴上,她一邊擦汗一邊對林天行說:“我說怎麼沒看到你,原來跑這偷懶來了。”林天行想反駁。許諾卻已經聞到了那股煙味,臉一變,立刻四下張望。站在樹下的男人往前邁了一步,許諾臉上大放光芒,歡喜地奔過去。
“烈哥!”她雖然高興嗓音卻壓得很低“嘿!你怎麼來了?”歐陽烈把菸頭丟地上,笑著擦了擦許諾臉上的汗“有事過來,就想看看你。倒是有陣子沒聽你唱歌了。”
“這還不容易,回頭上ktv給你唱專場。”許諾笑。
林天行被許諾這嬌媚可愛天真爛漫的神態舉止雷得魂不附體,覺得自己的眼睛耳朵齊齊背叛。歐陽烈走到光線明亮一點的地方,林天行才把他看清楚。這是一個高大年輕的男人,輪廓硬朗,氣質深沉陰鬱,和許諾那單純光明沒半點相似之處,偏偏兩人相處十分和諧。
歐陽烈對這許諾,表情總是很柔和的,他說:“聽說今天衛生檢查了?”
“是啊。還多虧了你提前告訴我。”
“沒什麼,順利就好。”歐陽烈說完,把目光投向了林天行。他也是現在才看清楚林天行。這個男生又高又瘦,眉清目秀,一看也是好家庭出身。
許諾介紹說:“新來的夥計,小林。”歐陽烈只是點了點頭。
許諾拉起歐陽烈的手“我們走走吧。這麼熱的天,去河邊怎麼樣?”
“聽你的吧。”歐陽烈低頭笑了一下。
許諾吩咐林天行道:“我媽問起我你就說不知道。”林天行道:“我還真不知道。”許諾不和他廢話,拉著歐陽烈就走了。林天行站在原地看他們倆背影一直走遠消失在拐角,手都還是一直拉著的。他納悶地抓抓腦袋。
客人鬧夠了,陸陸續續回房睡覺,留下滿桌滿地的花生殼瓜子皮。林天行打著呵欠慢慢掃著。許媽媽果真在嚷著許諾那丫頭又跑不見了,劉叔要她不要管太嚴。外公在後院菸被外婆抓了個現行,不停地數落著。劉錦程在跟他爹討價還價要求漲零花錢。
林天行耳朵聽著,鼻子裡聞到了夜花的芳香,不由淺淺地笑。然後他看到了一份丟在凳子上的財經報紙,頭條頭版的圖片特別大,幾乎佔了整個版面。
他愣愣地看著,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拿起來翻了翻,臉一下紅一下白。
“小林,怎麼了?”店夥計看著納悶。
林天行丟下報紙,平淡地說:“沒什麼。一地垃圾收拾起來真麻煩。”十五許諾同歐陽烈沒走太遠。河邊月很好,兩人就在岸邊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
“英國怎麼樣?”許諾問“沒家鄉好。”歐陽烈說“我先去的美國,治傷,復健。老頭子堅持要我繼續進修,又覺得美國花花世界只會方便我繼續學壞,就下狠心把我丟去英國了。那個小島國,三分鐘下雨三分鐘晴,十分鍛鍊人的忍耐力。而且沉悶,沒有什麼消遣。而且我也算死過一回了,覺得讀書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沒想到你還會有這樣想的一天。”歐陽烈笑道:“讀書無非是要靜下心來,持之以恆。我又不需要成為科學家,拿到文憑就算成功了。”許諾也覺得,歐陽烈身上最大的變化,就是他原來的輕浮跳脫全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穩和耐,整個人就像是深深沉在水底的一塊基石。
“我覺得你變化真的有些大。”
“哦?”歐陽烈問“好的還是壞的?”
“當然是好的。”許諾說“你以前好多了。當然你以前也是好的,不同的好。”歐陽烈笑“怎麼語無倫次的。”許諾想了半天,才總結出一句話:“你成了。”歐陽烈大笑起來,摟過許諾,使勁
她的頭髮。
許諾在他懷裡哇哇叫,這情景倒像回到了幾年前。歐陽烈心情好時,總喜歡把她抓過來溫柔地蹂躪一番。
許諾問:“英國的姑娘漂亮不?”歐陽烈說:“沒有美國的姑娘漂亮。不過美國姑娘失之輕浮,而英國姑娘總有股鄉土氣息。”
“見識倒廣的,”許諾酸溜溜地“繼續說啊,還有其他國的姑娘嗎?”歐陽烈的手搭她肩上,慢條斯理地說:“法國姑娘熱情
漫,但是高傲,要她的愛情先得跪下來請求。德國女人壯得像牛,西班牙姑娘小巧可愛,當甜點十分合適。
本姑娘就像他們的壽司,規矩又漂亮,吃起來酸不酸鹹不鹹的,不過如此。所以還是中國姑娘好,漂亮大方,親切穩重,吃苦耐勞…”許諾笑道:“說的是我嗎?”歐陽烈捏了捏她軟軟的臉“你再減個十五斤,說的就是你了。”
“你倒真是瞧得起我呢!”許諾雖然知道他說的只是好聽,心裡還是很高興。
回家還不到一個禮拜,除了睡覺沒有片刻閒,放假比不放假還累。不過歐陽回來了,兩人又像以前一樣了,許諾覺得這個假期應該是美好的。
雖然天氣預報一直在努力說服民眾相信不即有冷氣
蒞臨,可是氣溫還是持續上升中。好在遊客的數量並不受溫度的影響,客棧生意依舊紅火。
外婆家在鄉下還有老房子,地並沒有荒著,平時都是外公三天兩頭回去打理,種了些蔬菜。
許諾帶著林天行去過幾次。這城裡孩子沒下過鄉,碰到什麼事都新鮮又興奮,到處亂跑,一下追雞一下趕狗的。
許諾帶他去地裡摘菜折瓜,林天行五穀不分,鬧了不少笑話,還踩了別家的田。
他摘了荷葉頂頭上,在許諾面前跳來跳去“看一看呀,快看一看呀!像不像葫蘆娃?”許諾啼笑皆非“林天行你消停一下好不好?”林天行反倒更興奮了,跳得更起勁,忽然身子一晃,消失了。
許諾錯愕,急忙站起來跑過去。結果只見一兩米見方的糞坑裡,林小生體玉橫陳,十分銷魂。
許諾愣了半秒,隨後笑得滿地打滾。
好在糞坑不深,糞也並不多。林天行摔得半邊股麻木無知覺,動不了,只有嗷嗷叫:“許諾!許諾快救我!”許諾立刻翻包“軍座你要堅持住,下官這就來救你。”結果卻從揹包裡翻出一臺數碼相機,還喃喃:“幸好昨天換了電池!”林天行慘叫:“不!你不能這麼對我!”許諾置若罔聞“來,笑一個!”然後舉起相機對準林天行使勁按快門。
林天行兩手亂揮大叫“姓許的,你會遭報應的,你絕對會遭報應的!”許諾壓不信
,連著拍了十多張照片才收手。她找來一
長竹杆,把林天行拉了上來,堅決不肯碰他一
寒
。
林天行全身上下都是人造黃金,氣味“芳香”撲鼻,狼狽兩個字已完全不能概括他的狀態。許諾嘖嘖有聲,半是同情,半是幸災樂禍。
老房子的浴室連著廁所都在豬圈旁邊,一邊是嘩嘩水聲,一邊是豬的哼哼,林天行這會也算是別開生面了。
林天行本來的衣服在他本人強烈要求下丟去了垃圾堆。這邊屋裡只有外公的衣服,許諾拿給林天行穿,明顯大出好幾號來,褲子不住往下滑。
許諾找了半天,只找來一塑料繩充當褲
帶。
林天行換好衣服,往許諾面前一站,許諾笑掉大牙,直問:“大爺,西瓜多少錢一斤啊?”林天行忿忿:“哼!想我林天行也有這麼一天!”許諾湊過去嗅了嗅“你洗乾淨了嗎?怎麼聞著還有一股味兒啊?”
“不可能!”林天行急忙聞自己“我都了四遍,皮都脫一層了。”許諾冷笑“讓你再折騰吧!活該!”林天行撈起衣服給她看“喏,都青了,是真的疼。”許諾看過去,白皙的皮膚上果真有半個巴掌大的青印子。
“回家吧,找外公點藥給你擦擦。”許諾提起菜籃子“明天店裡要擺酒宴,你別想又找藉口頭疼腦熱地曠工。”
“許扒皮。”林天行嘟囔著,卻一把奪過那個菜籃子自己拿著。許諾笑笑,跟在他身後走出院子。
中午頭正當中,曬得人張不開眼。兩人慢
地走,都無
打采地。回了鎮上,溫度好像更高了,汽車尾氣燻得人腦袋發暈。
“歇歇吧。”許諾在樹蔭下坐下,打發林天行去買飲料。
“紅茶是不是?”林天行問“我有和你說過,喝綠茶比較減肥嗎?”許諾不耐煩地白他一眼,就這一眼,她看到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