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失憶前的溫柔為鬼娃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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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千歌鳳眸一轉，特意擋在鬼娃跟前，曖昧地道:“王兄，她是王弟的朋友。5”沐辰風明瞭地對著沐千歌微笑道:“王弟豔福不淺，居然能尋到如此絕的佳人，難得遇到有情人，好好珍惜。”沐千歌側眼見帝凌軒微眯起眼，臉黑沉如暴風驟雨般駭人，便揹著沐辰風對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說話。

沐千歌薄輕勾，低柔著嗓音道:“王弟記住了，我們還是趕緊開始母后之事吧。”沐辰風溫聲道:“嗯，好。榛”沐千歌見沐辰風點頭，便趕緊領著帝凌軒和鬼娃進了內殿。

“剛剛為什麼要那樣做？讓你王兄誤會你和鬼娃是做什麼？”一進內殿，帝凌軒就怒氣衝衝地瞪著沐千歌道。

沐千歌沉了下目光，認真地看著帝凌軒道:“我這麼做只是為了保護鬼娃，剛剛王兄看鬼娃的眼神，我能讀懂裡面的信息，你該知道，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抗拒得了鬼娃的美貌，我王兄是男人，他亦不例外。可能是我多疑了，但是經歷這次事件後，我已經摸不透我王兄的想法了，他會做出什麼，我也不能預料。但是他對我，多少還是有些顧忌，讓他誤會我和鬼娃的關係，他就算有想法，也會因為我死心。帝凌軒，權利你雖然不在意，但是有時候還是會帶來災難的，你不能小瞧，若是我王兄真的想得到鬼娃，你是出不了焱都的，你該明白，就算你誅妖能力再怎麼高強，但是在幾十萬的軍隊面前，你也會束手無措。銥”沐千歌語重心長的話，讓帝凌軒正看了眼他，不得不承認，他的話的確有道理。

見帝凌軒的臉沒有那麼陰鶩了，沐千歌便緩聲道:“好了，想必你也明白了，那就幫我看看我母后吧。”來到太后前，帝凌軒開了靈眼查看她體內的魂魄，果然如沐千歌所言，她體內的所有三魂六魄都歸體了，只缺一道凝魂術就可以醒來了。

帝凌軒快速為太后捏了一道訣，將四道符咒分別貼在的東南西北位置，然後寫了一道藥引，讓沐千歌給御醫，服用三天後，就能把她體內的殘留的屍氣驅除，到時就會甦醒。

一切都安排妥當後，沐千歌知道帝凌軒不願與王兄有多大，便安排一個太監領著他和鬼娃去皇宮逛逛，自己則與沐辰風代母后之事。

隨著太監走在皇宮裡面，鬼娃一臉的驚奇，眼珠東轉西轉，張口想要說什麼，但是幾次都沒有說出口。

跟在一旁的帝凌軒發現鬼娃的舉止，便挑著眉梢道:“有什麼事就快說吧，鬼娃聽到帝凌軒的應允，終於呼了口氣，將自己憋出來的話說出來:“你終於讓我說話了，帝凌軒，我想和你說，我在夢裡面見過這裡。”帝凌軒抬眼掃了下四周，發現自己也曾來過這裡，眼前這條路直走左拐就會到了海棠苑，如今皇宮之內的怨念已散得差不多，那些花應該已經謝了吧。想到這裡，帝凌軒就側頭對著身後跟著的太監說道:“你在這等著我們，我們就在周圍逛逛。”

“可是，帝公子，逸王爺說…。”太監犯難的說著，可是抬頭看見帝凌軒那漠如寒霜的表情，頓時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得怯怯地點頭道，“小的知道了。”帝凌軒這才滿意地轉過頭，對著鬼娃道:“跟我去一個地方。”

“好的。”鬼娃乖巧地點頭道，跟著帝凌軒朝著遠處走去。

剛一轉過彎，帝凌軒就見海棠苑的門大開著，一群太監宮女正將一盆盆開得正絢爛的海棠花搬進苑內，門口站著一個溫婉秀美的女子，華貴的衣裳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身份。

鬼娃定眼一看，立刻小聲道:“帝凌軒，那個女人就是皇后娘娘，我也在夢裡面見過她。”帝凌軒黑眸在桃花眼裡一轉，沉著嗓音道:“鬼娃，你在這等著我，我去去就來。”鬼娃還沒來得及點頭，帝凌軒就大步朝著那皇后走過去，讓鬼娃詫異地眨了下眼。

帝凌軒還沒來得及走近皇后身邊，就聽到她柔著聲音吩咐道:“小翠，你每都讓人來給這些海棠花澆水，若是有枯萎的，一定要及時更換。夾答列傷”

“是，皇后娘娘，小翠一定謹記。”一個宮女低著頭恭敬地答道，餘光掃到正靠近的帝凌軒，便著嗓音呵斥道，“你是何人，見到皇后娘娘還不請安。”聽到小翠的話，皇后立刻側過頭，正好對上帝凌軒銳利的目光，心不由得有些害怕，但臉上還是帶著端莊的笑容道:“小翠，這位公子看似沒有惡意，不必緊張。”帝凌軒直視著皇后道:“在下帝凌軒，是逸王爺的朋友，我有些事情要問你，不知道皇后娘娘方便不方便。”皇后一聽是沐千歌的朋友，臉上的表情就微微僵了僵，卻還是輕頷首道:“方便，小翠，你下去吧。”

“是，娘娘。”小翠愣了愣，有些猶豫地看了眼帝凌軒，但是卻不敢違背皇后的命令，只得低聲回道，轉身朝身後的太監宮女揮了下手，示意他們迴避。

皇后見周邊已無人，就細聲開口道:“不知道帝公子有何事想問？”帝凌軒凜了下神情，正道:“我想問皇后娘娘，蝕情蠱可有解藥？”皇后表情一怔，嘴角扯出一縷苦笑道:“帝公子是不是從皇上那聽聞了本宮與他的事情，皇上一直認為本宮私藏了蝕情蠱的解藥，只是說實話，蝕情蠱的確無藥可解，若是有解藥，本宮當年早就出來了。”帝凌軒聽到這個答案，心中一沉，聲調略低道:“真的無藥可解嗎？”皇后本以為帝凌軒是在質疑自己，正想狡辯，可是抬眼見到他緊鎖的眉頭，滿臉陰鶩，心中忽地想到一個可能，便顫聲道:“帝公子，難道你…不可能呀，皇上說蝕情蠱已經被滅掉了。”帝凌軒斂了下臉上的表情，聲音緩緩道:“沒有，蝕情蠱從皇上體內出的時候，我沒注意讓它溜走了，但是昨醒來之後，卻發現蝕情蠱已經在我體內，所以我想問皇后，真的無藥可解嗎？”皇后震驚地睜大眼，艱難地點頭道:“是的，帝公子，我翻閱了師父的卷宗裡面，的確無藥可解，而且還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這蝕情蠱第一次進入人體，讓人忘記心愛的人的時間是七天，可是當它進入第二個人體裡面的時候，時間便是三天。帝公子如果是昨就中了蝕情蠱，那麼明就必定會…。”帝凌軒身子霍地繃緊，喉嚨就像被什麼卡住一般，連帶著聲音都變得沙啞:“明我就會忘掉所有關於心中那個人的記憶嗎？任何辦法都沒有用嗎，包括陣法？”

“嗯，沒有。”皇后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餘光瞥到不遠處正百無聊賴蹲在地上玩石頭的鬼娃，輕聲道，“你心中的那個人是她嗎，真是個美麗的女子。”帝凌軒順著皇后的目光看去，看著鬼娃低頭淺笑的模樣，口就一點一點地刺痛起來，如同針扎入肌膚，很淺的疼，卻牽扯得全身都痛。

“多謝皇后，告辭了。”帝凌軒朝著皇后作了個揖以示答謝，轉身朝著鬼娃走去。

皇后目送著帝凌軒慢慢地走遠，長長的睫緩緩地垂下，眸中出一縷愧疚，她喃喃地道:“沒能告訴你那個方法，抱歉，因為我不想你白白去送死，也不想被皇上發現，原諒我。”說完，皇后就移動腳尖朝著海棠苑走進了去，看著滿院盛開的海棠花，微抿的紅就忍不住扯了扯，一行清淚順著臉頰劃過嘴角下，苦澀的味道滲進嘴裡。

話說鬼娃正蹲在地上不亦可乎地看螞蟻打架，餘光瞥到帝凌軒走來，便仰著頭衝他笑著招手道:“帝凌軒，你的事情忙完了嗎，你看這些螞蟻打架，好好玩。”鬼娃手舞足蹈地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帝凌軒死氣沉沉的臉，正準備繼續低頭看，手臂忽地被往上一拉，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雙大手就將她緊緊地抱住，整個人被鑲嵌在帝凌軒的懷裡。

聞著帝凌軒身上淡淡的如同青草的味道，聽著他強勁的心跳聲，鬼娃就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發乾，自己的心臟也開始同小鹿亂撞般跳動著，她小聲地喚道:“帝凌軒，你怎麼了？”帝凌軒沒有說話，而是將環著鬼娃的手再度用了力，將頭靠在她的脖頸間，恨不得將她進體內一般。

鬼娃被帝凌軒抱得幾乎快要闖不過氣，只得伸手抵著他的口，好讓自己騰出空間呼，她抬頭想要看他，卻沒想到帝凌軒大手將她的頭按在口，低沉著聲音道:“不要看我。”鬼娃一愣，不解地眨了下眼，卻還是聽話地沒有再抬頭，而是乖乖地將垂下後，緩緩地垂下手，不知為何，一股強烈的不安開始在心頭慢慢縈繞，心裡面就像被堵住一般，讓鬼娃十分害怕，垂著的手慌忙也緊緊抱住帝凌軒。

受到鬼娃的回應，帝凌軒埋著的頭微微抬起，漆黑的瞳孔裡，沒有以往的冷靜與銳利，而是如同此時空中的烏雲一般的顏，黯淡無光。

空中的烏雲漸漸地增多，讓天看起來十分暗沉，自從剛剛那個擁抱後，鬼娃頓時就沒什麼心思逛皇宮，高高的圍牆讓她心生壓抑，便催促著帝凌軒帶自己出了皇宮，說要去逛焱都城內。

走在焱都城內上，鬼娃雖然偶爾抬起眼望著周圍，卻本就注意自己到底在哪，所有的心思完全放在帝凌軒身上，手緊抓著他的大手，跟隨著他的動作，眉眼間暈染著一抹不安。

“在想什麼，看看這裡面有喜歡的嗎？”就在鬼娃失神之際，帝凌軒微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讓她緩過神來，抬頭望著眼前。

各各樣的珠寶陳列在櫃檯上，折出耀眼的光芒，讓鬼娃忍不住瞪大眼，驚呼道:“好漂亮。”帝凌軒漫不經心地掃了眼珠寶，鬆開鬼娃的手，挑揀起一個翡翠玉簪，遞到她面前道:“這個怎麼樣？”

“買給我嗎？”鬼娃抬起眼望著帝凌軒，有些受寵若驚地說道。

帝凌軒沒好氣地瞪了眼鬼娃，故意沉聲斥責道:“難道是買給我自己的嗎？不喜歡就算了。”帝凌軒一邊說著，一邊就準備將翡翠玉簪放回去，鬼娃連忙伸手抓住，急聲道:“我喜歡，只要是你買的，我都喜歡。”帝凌軒灰暗的心微微一柔，抬頭對著老闆道:“這個我要了。”

“好的，公子真是有眼光，這翡翠玉簪乃是我們小店的鎮店之寶，配您娘子是極好的。”微胖的男老闆聽到帝凌軒要買，立刻對著滿臉的笑容誇讚道。

鬼娃聽到老闆這麼說，張口就想要解釋自己不是帝凌軒的娘子，卻沒想到帝凌軒徑直開口道:“不用包了。”聽見帝凌軒沒有駁斥，鬼娃有些詫異，自己明明記得他說過他才不會做自己的相公，為什麼現在被誤會，他不生氣呢。鬼娃惑的想著，可是心裡卻莫名的開心起來，盤踞在內心裡的不安漸漸散去。

帝凌軒看著手中的簪子，對老闆生意上的客套話不置可否地表示贊同，他說對了，這翡翠玉簪的確很配鬼娃，相信戴在她頭上一定很好看。

想像著鬼娃戴著翡翠玉簪的樣子，帝凌軒就倏地側身對著鬼娃道:“鬼娃，我幫你把玉簪戴上。”鬼娃雙眼晶亮，嘴扯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道:“好。”帝凌軒抬起右手，將她的髮帶一扯，修長的手指在她柔順烏黑的髮絲裡穿著，讓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為她綰髮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自己動作不如現在溫柔，一不小心就扯下幾青絲。而如今，帝凌軒的動作極小心，花費的時間也多，待到拿起玉簪替她上時，手居然微微有些顫抖，手心開始冒汗。

帝凌軒深了口氣，將玉簪在她的青絲裡，手戀戀不捨地離開。看帝凌軒收了手，一直垂著頭的鬼娃立刻揚起頭，忐忑地問道:“帝凌軒，好看嗎？”帝凌軒的目光落在鬼娃的髮絲上，然後緩緩往下移，最後定在她俏麗的臉上，一直抿著的角輕輕一揚，嗓音輕柔道:“嗯，好看。”帝凌軒想說，就算沒有任何裝飾點綴的你，也好看得過分。

鬼娃見到帝凌軒嘴角出的那抹淺笑，瞬時呼一滯，整個人呆愣住，喃聲說道:“帝凌軒，你終於對我笑了。”帝凌軒被鬼娃盯得身體一熱，趕緊側過臉，向上揚起的角又再度下垂回到平時的位置，讓鬼娃遺憾地撇了下。

“公子和您娘子真恩愛呀，看得我都心動了，我想送一樣東西給兩位，希望你們能笑納。”早就在帝凌軒替鬼娃綰髮的時候就待住的老闆在看到他笑容的時候才被驚訝的緩過神，動地打開櫃子拿出一個錦盒，放到兩人的面前。

帝凌軒垂眼看著錦盒，冷著嗓音道:“這是什麼？”老闆將錦盒打開，一對晶瑩通透的月牙玉佩就落入兩人的眼內，白光澤在玉上靜靜淌，讓人一眼就知道是上等的好玉。

“這對玉叫做天涯比翼，意思是執手天涯，比翼雙飛，是十幾年前一位小姐留在我這裡的，她說她的丈夫拋下了她，她再拿著這玉也沒意思，讓我留著，若是後遇到了恩愛的夫，就贈與他們。我實在是覺得你們太相配，而且情很恩愛，所以就想贈給你們，沒有別的心思。公子只需支付翡翠玉簪的錢，三千兩。”老闆誠懇地說道。

帝凌軒還沒有開口，鬼娃就一把抓起那對玉佩，興奮地說道:“帝凌軒，真的是好漂亮的玉佩，我們要了吧，一人一個，好不好？”看著鬼娃期待的目光，原本想拒絕的帝凌軒便緩緩點頭，伸手拿出一張銀票放到老闆面前道:“這是五千兩的銀票，不用找了。”話音一落，帝凌軒就牽著鬼娃的手出了珠寶店，留下老闆一個人拿著銀票咧著嘴直樂。

一出了店，鬼娃就拿起一枚玉佩放到帝凌軒手裡，輕快著嗓音道:“帝凌軒，這是你的，裡面的是我的，我們一人一個，不給別人。”帝凌軒將玉佩放入懷裡，正道:“只要你不丟或者亂給別人就好。”鬼娃趕緊搖搖頭，快速將另一枚玉佩放在自己的懷裡面，揚著下巴道:“我誰也不會給的，丟了我也會找回來的。”

“好，那記住你的話。”帝凌軒不快不慢地說道，突然聽到遠處傳來的嗩吶聲，抬眼一看，就見騎在馬背上穿著喜服的新郎正領著親隊伍走來。

鬼娃也顯然被這歡快的聲音給引，張著脖子望去，嘴裡不忘好奇地問道:“帝凌軒，這是幹什麼？”

“成親。”帝凌軒漫不經心地答道，卻讓鬼娃雙眼猛地瞪大，一把抓他的手臂乞求道:“帝凌軒，我們也跟著去好不好，聽說成親很熱鬧，我聽很多鬼講過，但是我都沒有見過，去看看好不好？”若是平，帝凌軒一定會駁斥，但是如今，想到自己即將忘記對鬼娃的記憶，心中就鈍痛，只要是她的要求，所有不願意的事情都變成了願意。

“那走吧。”帝凌軒微頷首，邁步跟在親隊伍的後面。

見帝凌軒同意，鬼娃就開心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線，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道:“那我們走快點，要是跟丟了可不好。”鬼娃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帝凌軒往前走。

帝凌軒目光停在兩人緊握的雙手上，墨瞳中神情一凜，心裡暗自發誓，就算沒有辦法，自己也會找到辦法，就算明天無論如何會忘記鬼娃，自己也一定會想起她。

不遠處，一雙碧綠的眼眸中倒映著帝凌軒與鬼娃的身影，熾烈慵懶地倚靠在窗前，薄輕輕一扯，魅地笑著:“這是最後的祭奠嗎，帝凌軒，真不知道該說你笨還是傻，你不知道這樣做，反而會讓這個女人愈陷愈深，等到你什麼都不記得的時候，便是她最痛的時候，那麼，心也會變得更加脆弱吧。到了那時，再怎麼純淨的靈魂，也會變得汙穢。你可真是幫了我的忙呢，帝凌軒。”熾烈說完，就側頭望向上問道:“我說的是不是呢，小美人？”

“是，公子您說的什麼都是對的，只求公子放了我，我什麼都沒看到，求求您不要殺我。”一個少女縮在最裡面的角落，臉蒼白地望著熾烈，眸子卻不由自主地看向下橫豎躺著的幾具女屍，幾條紅的赤練蛇正緩緩地鑽進屍體的口中，讓少女驚恐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