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因為不想忘記你所以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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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離口幾寸遠的地方，帝凌軒看到一條小蟲正在肌膚裡面慢慢動著，那大小形狀同他第一次在沐辰風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樣。夾答列傷帝凌軒神情微微一僵，隨即快速伸手在自己的口幾處封住幾個主要道，延緩蝕情蠱對自己的噬。

帝凌軒再度盤腿坐好，雙手緩緩抬起，運用全身的靈力去捕捉蝕情蠱，想要將其驅除，但是無論他如何尋找，在體內都無法搜尋到蝕情蠱的蹤影。

“該死，我就不信我沒有辦法，我帝凌軒才不會被這種東西給控制。”帝凌軒擰著眉恨恨的說道，起身下了軟榻，將自己桌上擺著的書快速翻閱一遍。

而隨著帝凌軒右手邊的書不斷減少，他的眉就越擰越緊，稜角分明的線條也變得愈發冷硬榛。

直到翻閱完最後一本書的時候，帝凌軒拿著書的手驀地收緊，平整的頁面瞬間起了褶皺，修長的手指節骨分明，冷厲如冰的話語從口中擠出，“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任何辦法，我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忘了鬼娃的。”口又因為自己再度說出鬼娃的名字而疼痛起來，帝凌軒穩了穩自己的氣息，想起鬼娃曾與那個棠妃過，也說過蝕情蠱的事情，看來自己需要再去問問。

思忖到這，帝凌軒就快步出了房間，走到隔壁鬼娃的門前，提手敲了下門，卻不見回應，“鬼娃，你睡了沒？”帝凌軒忍著自己每次喚鬼娃名字時口的疼痛，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波瀾不驚醫。

過了半響，帝凌軒見鬼娃房間還沒有動靜，便只得縮回手，準備離開。

“帝凌軒，你在這呀，害我找你好久。”鬼娃輕快地聲音傳來，讓帝凌軒側了下頭，黑瞳就倒映出月光下她那張俏麗脫俗的笑靨。

帝凌軒揚了下眉梢，沉聲斥責道:“寒月不是說你回房休息了嗎，你又到處亂跑，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隨便亂走嗎？”鬼娃不解地眨了下眼，小聲辯解道:“我沒有和寒月姐姐說我要回房呀，我說要去書房找你的，可能是她聽錯了吧，不過你為什麼又生氣呀，我只是在府內走動，又不是去外面。你放心，我說過會乖乖聽話的，要是去外面，我會和你說的。”鬼娃說完，見帝凌軒沒有反應，便有些驚訝地抬起頭，就見他神不明地看著自己，似乎有什麼話想要說。

鬼娃不安地皺了下鼻子道:“帝凌軒，你今天有點不對勁，為什麼總是盯著我看呀，好奇怪，你是不是還是沒有休息好，那趕緊去睡吧，明天就會好了。”帝凌軒被鬼娃這樣一說，也發覺自己這火似乎發得有點莫名其妙，可是如今想到自己身中蝕情蠱，隨時可能會忘掉她，心就無法保持平靜，害怕一不小心，自己就失去她。

帝凌軒斂了斂自己的戾氣，略低著嗓音道:“鬼娃，我有事想問你，你可還記得在棠兒的記憶裡面說到過的蝕情蠱之事，蝕情蠱會讓人在多久的時間忘記一個人？”鬼娃點了點頭，狐疑地問道:“記得呀，我記得皇后對棠兒說過，皇上中了蝕情蠱，不到七天就將棠兒徹底忘掉了，而且這蝕情蠱似乎無藥可解，不過棠兒的娘很厲害，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一下子就讓皇上又想起了棠兒。”帝凌軒聽到皇后這個詞，便沉了沉目光，看來，自己需要進宮當面向皇后詢問了。

鬼娃好奇地盯著帝凌軒問道:“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呀，帝凌軒？”帝凌軒抬頭看了眼鬼娃，淡聲道:“沒什麼，只是一些事情沒想通而已，鬼娃，你不是一直想要去炎都轉轉嗎，我明天帶你去逛逛吧。”鬼娃頓時雙眼發光，興奮地問道:“真的嗎，帝凌軒，你真的沒有騙我嗎？”帝凌軒沒好氣地瞪了眼鬼娃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鬼娃歪了下頭想了想，繼而拍了下手掌道:“好像沒有，真好，好開心，期待明天趕緊到來，我都快悶壞了，我要去把炎都都逛一遍。”看著鬼娃那手舞足蹈的模樣，帝凌軒的心就變得更加的沉重，但是嘴裡卻還是不冷不熱地說道:“我可沒那麼多閒工夫陪你逛。5”鬼娃撇了下角，嘟囔著抱怨道:“小氣，我要趕緊去睡覺，這樣一睜開眼就到明天了，帝凌軒，明天見。”鬼娃衝著帝凌軒擺擺手，正準備推門，卻沒想到自己剛揚起的手，就被他的大手給握住。

鬼娃不明白地看了眼帝凌軒，見他只是漠然著臉道:“我還不想睡，陪我聊聊天。”鬼娃乖巧地點點頭道:“好呀，那我們聊什麼。”被鬼娃這麼一問，帝凌軒倒有點怔住，一時間的確找不到什麼話題去聊，便又鬆開她的手，清了下嗓子道:“算了，你去睡吧。”

“哦。”鬼娃蹙了下眉頭，古怪地瞄了眼帝凌軒，覺得他著實有點奇怪。

雖然心中在意著帝凌軒的怪異，但是鬼娃現在腦海裡想的全是明天可以出去玩的事情，便也沒怎麼放在心上，而是直接進了屋關上房門。

帝凌軒站著門外，垂著眼望著眼前緊閉著的門，垂著的手輕輕握了握，然後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皎潔的月光灑在帝凌軒頎長的背影上，竟挑染出一抹寂寥的彩。

那一夜，帝凌軒徹夜未眠，因為他害怕自己一閉上眼，會不經意地忘掉更多關於鬼娃的記憶。

翌，天氣略微陰沉，不似昨的晴空萬里，天空中雲層密佈，給人一種沉悶之。

但對鬼娃來說，天氣的好壞都影響不到她此刻的好心情，早上一睜開眼，才剛一開門，就看到帝凌軒在門口等著自己，讓她吃驚不已。

帝凌軒讓鬼娃快速地梳洗下自己，好快點出門。

第一次，看到帝凌軒這麼積極的態度，讓鬼娃十分不理解，心中隱約覺得有種很怪異的不安。

“帝凌軒，我們不帶寒月姐姐一起嗎？”鬼娃跟著帝凌軒一邊朝著大門口走去，一邊小聲問道。帝凌軒不悅地掃了眼鬼娃道:“怎麼，你不想和我單獨出去嗎？”鬼娃趕緊搖搖頭，急聲辯解道:“當然不是，我當然希望和你單獨出去，只是我想寒月姐姐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很無聊？”帝凌軒瞪了眼鬼娃，語氣微慍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醉柳和仙語都在家，一有動靜就會和我報告的，你今天就不要想那麼多，好好逛逛，免得到時又抱怨我沒有帶你去玩。”見帝凌軒這麼說了，鬼娃也就放寬心，歡快地跳著步子跑到門口，對著他招手道:“好，我知道了，那快點走吧。”然而就在下一刻，鬼娃的好心情便微微蒙上一層陰影，因為她和帝凌軒剛出王府門，就正好遇到了從皇宮歸來的沐千歌。

沐千歌一見到帝凌軒與鬼娃，就懇求他陪自己進一趟皇宮，說有急事需要幫忙。

鬼娃以為帝凌軒又不能陪自己玩了，頓時小臉就怏怏地垮了下來，轉身準備回府。卻沒料到帝凌軒居然答應帶著自己，想到能和他在一起，還能去皇宮，鬼娃不快的臉立刻變得光彩照人，第一個搶先進了馬車。

剛一上馬車，沐千歌就動地對著帝凌軒道:“帝凌軒，我母后有救了，她現在所有的魂魄都歸體了。”帝凌軒神情一怔，聲音驟低道:“怎麼可能，你母后明明在九鳳朝龍陣中就死去了，怎麼會魂魄全都歸體了？”一旁的鬼娃也震驚地說道:“你母后不是昨天死了嗎？”

“是的，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到現在我都在懷疑我是不是在做夢，但是是真的，昨天我王兄讓太監總管來向我稟報，說母后崩逝，我便來了皇宮，原本一切準備就緒，卻在封棺的時候，杜神醫突然出現，他呈上一個藥瓶，說將這個喂進我母后的嘴裡，便可以讓她的魂魄歸體。我和王兄當時都不信，但是卻覺得可以一試，沒想到真的如他所說，我母后的魂魄全都歸體，而且還有了呼，就連皇宮空中的血絲也全都散去了。”沐千歌將昨天所發生的事情意簡言賅地說出來，鳳眸中一直含著明顯的笑容。

帝凌軒冷厲地看了眼沐千歌道:“所有的魂魄都歸體了，那你該知道，言羅他必定…。”

“我知道，已經死了，我昨進宮和王兄徹夜長談，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包括他和莫小姐的事情，他承認他殺死了言羅。”沐千歌苦澀地笑了笑，抬眼看著帝凌軒道，“我知道你必定認為我王兄是個偽君子，但是出於親情，我只能認同他這麼做，因為我不想他死。”帝凌軒沉了下目光，正道:“談論這些已經沒有必要了，仙語說得對，沒有人不怕死，你王兄想要求生，的確是出於本能，不過死後會承受多少罪孽，這個冥界自然會安排。”沐千歌嘴角雖然還噙著笑容，但是臉卻顯得略微凝重，溫和的嗓音有些喑啞道:“我知道，因果循環，我王兄也料到了，他說他會坦然接受的。”帝凌軒沒有對此再說什麼，而是話鋒一轉道:“這杜神醫很可疑，上次鬼娃還針灸包給他，就跟著他進了莫府，看來他知道很多秘密。”沐千歌微微頷首，溫聲道:“嗯，不過杜神醫已經將一切都告訴我了，他的確參與了這件事，只是他幫的人，是莫將軍，不是莫夫人。原來莫將軍在去年就知道莫夫人的陰謀，莫將軍剛發現的時候就極力想要阻止莫夫人，但是不料莫夫人已經魔障深入，完全聽不了任何勸。莫將軍不忍心刺莫夫人，只得自己尋找方法驅除莫夫人的魔障，找了很多方法後才發現，要驅除魔障，也需要藉助十二地支黑陰陣這個陣法。”帝凌軒挑了下眉梢，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目無表情地看著沐千歌，期待他的下文。

沐千歌清了下嗓子，繼續說道:“莫將軍知道這十二地支黑陰陣法若是啟動，會帶來什麼樣的災難，但是往往越到最危險的境界，就越是有轉機，你也知道，十二地支黑陰陣，需要十二個女子的魂魄與屍體佈陣，但是，若找到一個與十二個女子命格完全相反的人來代替，就能將陣法完全逆轉。莫將軍算了所需要的第十二個女子的命格，正好就是與他相反，於是莫將軍打算在陣法的最後一刻，阻止莫夫人殺掉寒月師妹，用自己作為祭品啟動陣法。卻沒想到我們了手，讓一切都起了變化。”

“原來如此。”帝凌軒語氣波瀾不驚地說道，“那麼杜神醫與莫將軍是什麼關係？”沐千歌接著道:“杜神醫其實是莫將軍的師弟，兩人對陣法都略有了解，只是莫將軍悟更高一點，他打仗善用陣法之道，所以百戰百勝。他和杜神醫早已看出了皇宮的詭異，我母后自殺後，莫將軍算到她陽壽未盡，就告訴國師用八安魂陣來安住我母后的最後一魄，卻不料這都在莫夫人的算計之中。由於十二地支黑陰陣，讓皇宮五行八卦大改，我母后的三魂五魄不知道散到哪去了，莫將軍便利用那些死去的十一個女子的七之後的回魂期獲取她們的回魂氣，再加上陣法啟動時的魔魂之氣，提煉出可以讓我母后魂魄歸體的魂息。昨陣法失敗後，莫將軍便讓杜神醫將這個魂息送到皇宮來的。”帝凌軒微凜了下神情，凝聲道:“居然能煉出讓散去一年多的魂魄歸體的魂息，莫將軍的確是個厲害的角，若是他也想要對付你們，只怕你們早就不在這世間了，這樣厲害的人，我居然沒有機會和他切磋，真是可惜了。”沐千歌贊同地點點頭道:“的確，莫將軍是位頂天立地的漢子，在皇陵地底，若不是他帶走莫夫人，還真不知道莫夫人會做出什麼事，杜神醫說，莫將軍決定帶著莫夫人離開焱都，重新生活，今早我去了莫府一趟，本想請他為我母后之事再出一份力，讓我母后醒來，只可惜已經人走屋空了。我想以後可能都沒辦法見面，只能希望他和莫夫人能夠好好的活下去，忘卻一切的恩恩怨怨。”沐千歌說到這，話語中就情不自地出遺憾。帝凌軒冷睨了眼沐千歌，想起仙語昨天和自己說的話，便決定還是不把莫將軍和莫夫人可能死掉的事情告訴他，就讓他一直以為他們還活著好了。

鬼娃從剛才上了馬車就一直趴在窗口望著外面的風景，她知道帝凌軒與沐千歌在談正事，所以便一直保持靜默，儘量不讓自己吵到他們，但是當馬車緩緩靠近皇宮的時候，她的雙眼就慢慢地變大，興奮地說道:“帝凌軒，你看，好漂亮，皇宮好漂亮呀。”正在聆聽沐千歌講述昨天自己昏倒之後所發生事情的帝凌軒聽到鬼娃的驚喜聲，便側身看了下她，見她一臉期待的樣子，便淡聲道:“待事情辦完後，你若是想在皇宮內好好轉轉，我帶你去就好，不過進宮之後就不要說話，除非我讓你開口。”鬼娃喜出望外地轉過臉，對著帝凌軒殷切地說道:“真的嗎，好呀，那我們逛完皇宮，再去逛焱都，好不好？”帝凌軒漫不經心地答道:“好。”坐在對面的沐千歌望著鬼娃那燦爛的笑臉，神情便忍不住怔住了，腦海裡再度回想起那個紅衣女子，總覺得兩人太過神似，應該有著什麼關係，而且自己記得，那女子還說出了鬼娃的名字，難道是鬼娃的姐妹嗎？

想到這個可能，沐千歌就忍不住問道:“鬼娃，你有姐妹嗎？”鬼娃聽到沐千歌的問題，便詫異地揚了下眉，搖搖頭否認道:“沒有，貓婆婆說我是孤兒，連父母都沒有，怎麼會有姐妹呢。”

“是嗎？”沐千歌垂著眼，喃喃反問著。

帝凌軒聽著兩人的對話，墨瞳盯著沐千歌，嗓音陰沉地問道:“為何你會這麼問？”沐千歌猛地抬起頭，正好對上帝凌軒那銳利的探究目光，薄趕緊扯出一縷嬉笑道:“因為鬼娃心中只有你，本就看不到我，我很難過呀，我想，要是鬼娃有個姐妹什麼的，肯定也同她一樣美豔不可方物，我就有機會抱得美人歸呀。”帝凌軒白了眼沐千歌，諷刺道:“就算有，你也沒機會，好了，你少給我扯開話題，你剛剛說到你帶我出去後，後面可還有什麼事情發生嗎？”沐千歌下意識地看了眼鬼娃，臉上卻神自若道:“沒有了，還好沒有遇上棘手的事情，不然我當時肯定會死翹翹的。”帝凌軒狐疑地看了眼沐千歌，微微蹙了下眉，沒有遇上什麼事情，這蝕情蠱到底是怎麼進入自己體內的呢，難道是自己昏的之後鑽進來的嗎，看來，只有這個可能了。

見帝凌軒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沐千歌以為他在懷疑自己的話，眸子在垂著眼瞼的鳳眼中不安的轉動。

還好在沐千歌內心忐忑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太監總管的聲音，三人便一起下了馬車，朝著太后所在的寢宮走去。

來到太后寢宮處，帝凌軒一眼就見到坐著的沐辰風，看著他投來的閃爍目光，帝凌軒的目光微寒。

沐辰風起身對著帝凌軒輕輕一笑，道:“帝公子，我們又見面了，昨孤醒來，正要重賞你，不料國師說你已經先行離開了，孤正愁不能好好答謝你，碰巧今天又見面了，只要帝公子能夠讓母后醒來，不管帝公子有何要求，孤通通都會滿足的。”那溫和的語氣中讓人覺得充滿，只可惜帝凌軒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昨自己尋找通向皇陵地底的通口的時候，皇陵之門突然關上，若不是自己真的在裡面找到了路，只怕這輩子都要被關在裡面。沐辰風想要假裝不知道嗎，就算言羅騙了他，外面那麼多侍衛看著，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真的出去，如此看來，這沐辰風絕對不是個白痴的皇上，當時為了防止自己把真相告訴沐千歌，甚至起了心思想要殺了自己，只可惜，自己沒死，沐千歌也早就知道了真相。

帝凌軒漠然著臉看著沐辰風，語氣沒有一絲溫度道:“皇上言重了，我只是在做我應做之事，逸王爺已經答應給予我重金酬謝，所以皇上不必重謝，也不需擔心我會有過分要求。”沐辰風是聰明人，自然聽得出帝凌軒是在告訴自己他知道自己想要滅口，但是他不會說出去的。

“既然帝公子這麼說了，那孤就不強求了。”沐辰風僵著臉上的笑容，目光一移，落在他身旁的鬼娃身上，眼中忍不住閃過一絲驚豔，柔聲問道:“這位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