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這刻驟然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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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風聲起,一道黑絹蓄滿內勁的疾擊向夢月的諸處大,單看它的速度和力量,使絹的人的功力已足比四大莊主,但奇怪的是,對方顯然是想制服她,而非致她於死地。烏雲似被光暈破開,明月再現。

黑絹從中破開,化作無數碎片徐徐灑下,織夢劍爆出無數銀白的光影。對殺人,她是絕不會有半點遲疑的,但事實卻是,自武功初成以來,王夷州從不讓她殺傷過任何人。對方臉上重新掩上了黑布,現出的一雙鳳目閃爍著奇異的光彩。

夢月伸出玉手接著了一片碎絹,冷眼瞧著對方,一字一字的淡淡道:“你是誰?”除了少數的幾個人外,她從不說話,但對方高絕的武功和表現出來的智慧令她深存戒懼,即使明知對方不會回答,不得不開口探她的口氣。

夢月所居的別院處於莊院中的邊陲位置,但能不知不覺的潛入此地、且能把握到她神狀態、甚至武功深淺,莊中除了養父王夷州、師兄王雲夕等寥寥幾個外該已沒人做得到了。

就她的認識裡,從天下三教九數起,到四莊六宗,能合乎對方身份的只有兩個人:一是巫月使木靈真、二是“妖魅”宋雪璇的弟子輩高手(即是與四莊主同輩)。

比智慧,她比同年的少女要勝上百倍,不單因為她本身具備優厚的條件,更因她能面對任何事情都保持絕對的冷靜。

女子忽輕嘆一聲,斜眼看著神情漠然的夢月,和她手中的寶刃道:“織夢織夢,仙織會於銀河、夢魂斷於明月。”夢月再次心神震動,因為“仙織”二字相等於她孃親的名字(至於為什麼是“相等於”請看後續),至於夢月這名字的含意,她尚是首次得聞。

這次女子卻沒有進擊,反而將真氣消減,至乎平靜下來的狀態,這是她無法理解的。她是敵是友呢?對方可能是胡謅。但“仙織會於銀河”一句卻是胡謅不來的,是她孃親曾親口告訴她的,這麼說來,這女子對她母女該有一定的認識,這就是她沒有選擇乘勢擊殺對方的原因。

“你認識我孃親?”夢月嘴邊說話,腳下卻緩緩走近對方,封鎖對方任何逃走的路線。在她觀念裡,並沒有不近人情、咄咄相這回事。女子不為所動,也沒有因此提高警覺,輕柔的道:“夢月打算殺了我嗎?”殺人可怕嗎?不,殺人不可怕,但不得不顧及後果。織夢劍仍遙指對方,夢月腳步卻停了下來,淡淡道:“剛才你不也是想殺我嗎?”女子又道:“你真是這樣想嗎?”夢月愕然,對方剛才的出手的確只是要制服自己,如果她要下殺手,恐怕自己已然受傷。

卻道:“你使了這麼多方法破我的心法,難道不是心懷不軌嗎?”女子若無其事的聳肩道:“本…我由出生那天起,做事就是這樣的。”夢月道:“我不會殺你,但必須先解除你武功的威脅。”言下之意,就是除非你的武功受制,否則雙方沒有談話的可能。

女子平靜卻有點失望的道:“果然是這樣…”她這樣一個神秘闖入的女子,若果任人所制,誰說得定俠劍莊的人會如何處置?

王夷州本身對外道素來仇視,他的子又是遭外道之人所害,俠劍莊對待這種外來者,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女子看著蓄勢待發的夢月,又道:“夢月真的不肯隨我走嗎?告訴你吧,你絕對沒有留下我的本事。”夢月沒有回答,纖巧的身影迅速前移,織夢劍往前疾刺。

就在勁力蓄聚的劍尖刺中前的一刻,女子的身影再次像鬼魅般在一瞬間左移半尺,避開了夢月的一擊,再看似輕輕的一推,像毫不費力的將夢月震退數步。

然後一躍,沒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如此身法,只怕強如沐凡、任奕奇也辦不到。

“夢月啊,要防巫月教。記著,我不是你的敵人呢。”聲音似凝在空氣中吹散不走,夢月回劍身後,思起伏著,敵人,誰才算是我的敵人呢?***“爹,這是什麼地方?”

“別問,隨爹來就是,不要走失了。”為數近百的火把將神秘的照得通明,四周傳來一點一滴的水聲,一接一的鐘巨柱矗立內。

為首的男子長得軒昂高大,身旁跟著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孩、一個俏麗可人的女孩,兩個樣子均有點戰戰競競的。

他們在這個已找了近半個時辰,但由於習有武功,都不到疲累。隨後的則是一大群武技超群、訓練有素的弟子。

但他們心中都有一個疑問,如此勞師動眾,為的到底是什麼呢?

“莊主!這邊有些奇怪的銀光!”一個大漢的叫聲從右邊傳來,為首的男子立即領著兒子急步走去。他的心真的很急,以往的他即使面對幾多江湖風雨也能淡然以對。

但在這一刻,以他的內功底,也可到手心正冒著焦急的汗水。他絕不能對她失信。數十年來,這是第一個一見便足以讓他動心的女子。

發出絲絲銀光的是一條細窄的通道,男子沒有考慮太多,淡淡的說了一句“全部人停下來等我回來”立即翻身進入通道。

“爹!”男孩正要跟著去,卻被姐姐扯住,向他道:“小夕!這裡很危險的喔…”

“不,我要跟著爹!”男孩叫了一聲,運力一掙,竟就那樣甩開姐姐的手,直闖入內。從回憶中走回現實之中,王雲夕趨步進入內院。

他今年二十歲,優良的血統加上父親、姐姐的盡心培育下,在文才武功都是武林同輩中的最出類拔萃者,英俊的長相加上拔的身型,他的出身是近乎完美的,但在他的心中,卻有一個很大的缺陷。入目的景緻對他來說。

雖然是如此的悉,但卻始終教他動心。夢月一派瀟灑的座於菩提樹上最高的丫枝上,仰望著天上的銀月。

美人王雲夕不是沒有見過,但都只是一瞬間的震動,無法在他的心中佔到任何份量,自那個動人晚上之後,他心中就只有夢月一人。當時他只有十歲。她喜歡看月,那種用神和專注的目光使人到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令她動心。王雲夕心中卻是一嘆。

早在夢月被父親搶救回來時,她的身體心脈就處於非常怪異狀態,最後由父親以深湛的內力加上他姐姐王雲真的師傅才保住了命,但她卻從此漸漸失去了應有的七情六慾。他已經很久沒見到她的笑顏了。

就那麼一躍而起,已輕鬆的來到樹的高處,舉手投足間,已初具一派名門高手的風範。夢月背靠樹幹,仰著臉頰看著圓月,姿態從容,一對玉腿微微疊,看起來是如此逍遙寫意。王雲夕坐於夢月身後的樹枝上,全神看著這個冷漠的師妹。

“月兒。”

“師哥。”夢月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冷一熱,別人聽來會突兀,但王雲夕早已習慣了,夢月不待他說話,已先答道:“我已經答應了義父說的親事。”王雲夕臉轉白,劇震無語。夢月道:“義父的用意我明白,師哥的心意我也明白。師哥應該知道此事對你是有百利無一害的。”

“我怎會不明?我怎會不明白呢?我…”王雲夕合上眼呼急速的叫著,是的,這結盟一旦成立,有了五行莊的全力支援,四莊之盟指可待,要實現破舊立新、天下大治也不遠了,是的,夢月只要練成玄女功,回覆成正常的女子,得到原應屬於她的喜怒哀樂。

可是,那時她已是別人的懷中嬌嬈了,夢月道:“就算留下我,也只是留下一個無情的軀殼而已,不會為師哥帶來幸福,對俠劍莊的將來也不會有半點幫助的。

對俠劍莊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令上下一心,抗禦外敵,對義父來說,這比什麼都重要。”明知這番話是苦口婆心,王雲夕仍難以消受,深深明白作出犧牲、作出抉擇的痛苦。夢月太瞭解他了,每句每字都命中要點,教他無從反駁。

王雲夕還想說什麼話時,夢月已騰身而起,一把拉著他往外縱躍。面而來的涼風,似要將他內心的鬱結吹散,卻又似仍縈繞不散…夢月透出來的決心,令他知道一切已成定局。

***小谷。

“沐公子?”沐文宇張開眼睛,先入目的是扎眼的陽光,然後則是小玉好奇的小臉。為何以前不覺得陽光如此強烈?全身衣服幾近為汗水所溼透,這是他以火為主的五行氣劇烈行功後的跡象。小玉細看著他額上的汗水,擔心的問道:“沐公子你…沒事吧?”沐文宇回過神來。

這時才想起自己是靜坐了一整夜運功,並進入了禪定的狀態,清兒卻已是芳蹤杳然,站了起來,發覺竟沒半點血氣不通之,看來自己的身體在玄女氣的打造下又進步了。

邊抹汗邊道:“放心,我不單沒事,而且比以前還好了不少。對了,為什麼你會來這裡找我呢?”小玉看來心情頗佳,微笑答道:“是清姐姐告訴我的。

柳師姐、施師姐和頤真姐她們在小樓上等你。”她雖是婢女,但隨李頤真入五行莊門後,輩分上還是與李頤真看齊。

自經過與俞蒼齡一戰後,她對這位少莊主有了更深的認識,也添了一種尊敬和傾慕之心。他似與眾人都保持著一點距離,但在面臨危機,他對眾人的安危卻是非常關心的,甚至不惜以命相拚。沐文宇沒有細心留意她的神情,隨著她步向山嶺上的小樓,邊走邊問道:“爹和清兒到那裡去了?”小玉思索道:“小玉也不知道哩!莊主他很早已經離開了,文清姐和卓師姐似隨著他去了。”沐文宇嘆一口氣。這幾天沐清兒一直待在他身邊,對沐文宇來說,已成了生命最重要的部份,有她在身旁。覺總如沐風,這刻她驟然不見,難免令他有失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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