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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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國外的生活與學習情況,我們高中讀書時那種彼此之間的陌生與悉,我將要選擇一份什麼樣的工作等等,這些謎面都一下子被省略了,已經不再是她興趣的話題。

我點了點頭。

她彷彿有點兒失望。

“為什麼還沒有結婚?已經成了過去時?”我已經意識到她希望我做出什麼樣的回答,可是我卻不能那樣做。我告訴她,是正在進行時。我正是因為愛才回到故鄉的,否則,我將會留在異國的土地上。她不相信會有那樣的一個女孩兒牽動我的情思,撕扯著我的心緒。她不相信眼下還會有這樣的真情,除了她之外。

我把我與星的故事慢慢地告訴了她,我是帶著情將故事述說完的。我下意識地擎著那個紫砂杯,當我意識到紫砂杯早已經不再有茶水加註時,我抬起頭來,看了看辛然。這時,我才發現她的眸子被淚水包圍著。我不知道她是被我的故事動著,還是抑或其他。我既沒有勸她什麼,更沒有追究其緣由,只是笨拙地擔當起了原本由她完成的倒茶遞水的任務。她從我的手中接過了那個小壺,一邊重複著剛才的動作,一邊問道:“你就不想問一問我為什麼會哭嗎?”我猶豫了一會兒,有些慢條斯理:“是因為被我的愛情故事動了。”她笑了笑。苦笑,假笑,冷笑,開心的笑,皮笑不笑。好像都不是,說不清楚那是一種怎樣的笑。反正在她笑的時候,眼睛裡依然含著淚水。好像有自制,有遺憾,還有淡淡的憂傷。這一刻,這似乎成了擺在我面前的一張考卷,我想找到答案,又不想。我已經覺到那淚水一定是與我有關,儘管我是無辜的。

我們已經坐了很久,我的心裡一直還惦記著星,儘管她現在可以自己做飯,或者在家裡叫上一個外賣。可是這一段時間變幻莫測的生活,總讓我時不時地放不下她。哪怕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將她一個人留在家裡,也時常會讓我心生忐忑。

也許是心理應,我的手機響了起來,一定是星打來的,果然是她。她並沒什麼事,只是問我什麼時候回家。我告訴她馬上,就回去。

儘管我的心裡是矛盾的,我還是沒有給辛然將她的內心世界的秘密和盤托出的機會。我準備告辭,辛然已經沒有辦法再挽留我,便站了起來。她的眼睛裡依然還有淚水,我依然沒有多問一句。她走到了我的面前,在我們就要離開包間時,她把我已經放在門把手上的手移開了,阻止了我開門的動作:“我還可以約你出來嗎?”我不置可否,謎底幾乎將要揭開,我不想向前走去,我卻又不想傷害一個無辜。愛一個人本來就不是錯誤。

“我可以擁抱你一下嗎?”辛然很誠懇地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依然沒有說什麼,她又一次問道。

我終於說道:“那天不是已經擁抱過了嗎?”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世界。”我明白了,那天只是“握手”此刻才是擁抱。

她終於緊緊地抱住了我。

32我在星面前隱瞞了與辛然單獨會面的事實。

此刻,我彷彿才意識到,即便是我那樣地愛著星,我也不得不鍾情於謊言,我不能告訴她晚上與我見面的人只有辛然一個人。儘管那不是我的故意。我如果如實地告訴她,我是與辛然單獨見面的話,那麼,我將如何解釋我們見面的真正用意呢?我只能用這種心理,為善意的謊言做一把詮釋。

星並沒有在意我的這次同學聚會,而我卻在心底為這次聚會留下了位置。那行將解開的謎底,像是一個磁場,產生著強烈的場效應。

理智告訴我,應該遠離那個磁場。

兩天以後,我接到了高波打來的電話,他告訴他們銀行工會招待大家看電影,他從別人手裡另外搞到了一張票,因為他愛人出差在外,他希望我與他一起去看電影。我已經聽說過正在上映新片《阿凡達》,這是一部進口3d片,一張門票就一百元整。我知道星也沒有看過,可我總不能再向高波提出別樣要求。這些天來,我一走進車間,就時常聽工人們在議論這部大片是多麼多麼地引人。他們說得都繪聲繪,可在場的人真正看過的並沒有幾個。我也曾經聽星說過這部片子,她說他們報社招待廣告客戶時,放的就是這部影片。她卻在家病休,沒能前去觀映。鑑於這部片子有這樣好的口碑,我答應了高波。然後又給星打了一個電話。

下午高波竟然來到了我的單位,先將電影票給了我,他說他怕保證不了時間,也許會晚去一會兒。晚上,電影馬上就要開演了,我才匆匆忙忙地走進電影院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高波依然沒有來,電影開演後,一個人姍姍走來,坐到了我旁邊的空位置上,我覺到那個人彷彿是一個女,一個年輕女。我下意識地側過頭去看了一眼,透過幽黑的背景,我看出了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辛然。我一下子愣住了。我的懊惱頓時在腦海中放大著,儘管前一天晚上的謎底,依然像磁場一樣在影響著我,我卻依舊懊惱著。

我幾乎對電影已經沒有了興趣,我裝出了一副對身邊的事情全然不知的樣子,我猶豫了良久,最終站了起來。準備朝另外一側走去,我還沒有真正地離開座位,衣服的下襟就被從後邊拉住。我知道那是辛然使然。我有意識地沒有回頭,繼續朝外挪動腳步,那隻手用力地向後拉著我,而且是有節奏地拉動了幾下。接下來,伴隨著輕輕的說話聲:“你就這樣難以接受?”這句話一下子震動了我,又讓我有些無奈。如果我執意要走,我下意識地覺到辛然還會挽留,觀眾一定會反。我站在那裡猶豫了片刻,幾秒鐘之後,我重新坐到了座位上。

電影中的熱鬧場面,已經無法將我從不安中拉回來。我的身上不時地湧動著熱,身體的溫度彷彿一直在上升著。我不時地伸出手,在額頭上輕抹著。我儘量縮小著動作的幅度,以免辛然看出我心理的緊張。

“他沒有告訴你,我會來看電影?”辛然輕聲地問我。我知道她是為了平息我焦躁的情緒。

“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會這樣做?”我極力地抑制著自己的義憤,卻還是表達著我的不滿。

電影結束之後,我匆匆地走出了影院。我一直沒有回頭看辛然一眼。我的後背卻始終覺得到她目光的溫度。大約過了幾分鐘,周圍的行人已經越來越少,我慢慢地放慢了腳步,我是下意識地在對自己剛才的舉動表達歉意。因為我已經覺到我的行為對辛然已經或多或少地造成了傷害。

辛然跟了上來,我斜視了她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我看到了她平靜的情緒,在她的臉上卻沒有搜尋到我以為她會有的得意。

“他沒有告訴你,我也來看電影?”辛然重複著在電影開演後的那句話。

“但你卻知道,我會來看電影?”我反問著。

辛然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話。

“你並沒有結婚?這難道不是真的?”

“真的怎麼樣?假的又怎麼樣?”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不假思索地回答她的問話。

“真的假的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

“這是我的事,與你有什麼關係?”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不客氣。我原本對她並沒有這樣反。此刻,我卻覺得她與高波一起愚了我。

我繼續朝前走著,卻並沒有發現她已經站了下來。當我發現她已經不在我身後時,我已經距離她有了二三十米的距離。一種說不出來的覺,簇擁著我朝她的方向走去。

我站到她的身邊,什麼也沒有說。她靜靜地低著頭,她哭了,哭出了聲。那一刻,我彷彿覺到她本就不像是一個和我一樣已近而立之年的人。她彷彿又回到了我們的高中時代,而高中時代,她留在我記憶裡的只是一個清純的女孩兒,還有她手裡經常抱著的一把吉他。這是她的與眾不同之處。

我還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辛然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慢慢地說道:“只要你沒有結婚,我就應該有機會,機會對任何一個人都應該是平等的。”我看著她,血又一次向上湧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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