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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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藍髮君皇立刻反對。？與濮陽柔羽都沒有出聲，寢殿裡一下子靜了下來。藍髮君皇看看？微笑的臉龐，再看看濮陽柔羽一臉堅決的神，很快就明白自己非離去不可。

“…你們談吧！朕出去。”藍髮君皇無奈的說道。戀戀不捨的看著？，回身瞪了濮陽柔羽一眼，這才大步走了出去。

濮陽柔羽一等殿門合上，快步趨近前，立刻問道“？，你承諾什麼了嗎？”

“什麼？”？給他沒頭沒腦的話問得一頭霧水。

看來是還沒…濮陽柔羽鬆了口氣，緩了語氣道“你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嗎？你動用金針刺的方式發身體潛能，這會使你急速衰弱啊！”

“我明白。”？淡淡的說道。

“你不能再待在這裡，你必須立刻離開。到修行之門去──你不是一直想成為長老嗎？這樣正好，一邊修行，那裡的環境也能保持你的體能不繼續惡化下去…”

“謝謝你，濮陽兄，”？微微一笑，打斷他急切的話“我不想離開。”

“你在這裡，沒幾年好活啊！”

“我知道。”？緩緩吐了口氣“我不想忘恩負義。若不是君皇，我恐怕早就死了。君皇…喜歡我，我要留在他身邊。”濮陽柔羽怔怔地望了他一會。？看來纖弱，意志卻十分堅定，他若是決定了，就連自己也無法說服更改…看來得從君皇那裡下手才行！

濮陽柔羽眨了眨眼，勉強笑道“結論別下得太早。我去見君皇，告訴他這件事，君皇一定也不肯你留下來的。”

“濮陽兄，請別這樣做。”？了身子“這樣等於是將痛苦丟給君皇去承受，我寧可自己擔下來，也不想君皇做抉擇。”？

…

‘誰叫你非要我嫁你？’他以為她是心甘情願，歡喜要做他的新娘子，她卻以為是他她…

全宰輔府的人都知道她不想，只有他一個人興高采烈地等待著…為什麼沒有人肯告訴他真相？為什麼！

一陣痛楚猛然湧上，一口甜血已經在口中。濮陽柔羽緊咬著下，勉力忍住不讓心血上衝。

“柔羽？”？察覺他的氣息突然紊亂了起來，趕忙問道。

“我沒事。”濮陽柔羽抿了抿，用力下那口甜血，勉強笑道“別說君皇做抉擇…你呢，你喜歡君皇嗎？”

“…”

“？”？淡淡一笑“償深恩，亦未嘗不可。”濮陽柔羽一怔，笑了，溫柔的說道“你不是一直關心我過去在宰輔府的事嗎？我說了你聽罷…”他不是故意要偷聽他們的談話。他只是太想念？，連一刻都不想失去？的訊息。

他不是故意要知道這件事。他只是內力過人，隔著一層厚壁還能清楚的聽見他們並不大聲的對話。

‘償深恩，亦未嘗不可。’償深恩…

“君皇？”他用力甩開一旁要過來扶他的侍從。顛一步頓一步的向著另一側的宮殿走去。

“告訴濮陽柔羽，朕在東配殿等他。”冰冷低沉的聲音踅過櫻樹，散了滿天落花。

踏進東配殿，濮陽柔羽的心就猛地一沉。原本再怎麼僻靜的殿宇，只要君皇在，身旁就一定會有服侍的太監宮女，如今一個侍從不見，寬廣的東配殿裡空蕩蕩的，只有藍髮君皇一人，合著眼，向後仰靠在寬大的座椅上。

“臣，濮陽柔羽，見過君皇。”濮陽柔羽一個拜禮行了下去。

藍髮君皇慢慢的張開眼看他，並不叫起，也仍維持著同樣疲懶的姿態。皇家講究的體尊莊敬，見大臣時必定的端正坐姿，一樣不見。

濮陽柔羽心裡有數。他自己也遭遇過，心裡多少能夠體會藍髮君皇目前的心境。然而該說的還是要說，？的情況勢必不能再拖下去──濮陽柔羽抬起頭來“君皇，？已經不能再待在皇城了。請君皇、”一頓，誠懇地說道“放了？吧。”藍髮君皇擱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縮緊了些。

“…還有多久？”聲音低得好平靜“？還能待多久？”

“至多，十天。”藍髮君皇痛苦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