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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飛廊相勾,宛若空中殿堂。

應天門後,是那位悍然稱帝的女皇,尊號則天大聖皇帝的武則天,令人修築的明堂。

高樓入雲,三層翻疊,頂端一隻金鳳昂首仰天嘶鳴,氣象威懾。

鼓聲雷動,應天門下,最前的宗親當先跪倒叩首,身後百官軍士呼應,齊齊跪拜。

頃刻山呼海嘯:“恭長公主殿下。”百官拜,鳳輦徐徐前行,幔帳墜下蘇輕搖,紗簾細細款擺。

李衿端坐其中,鳳眸傲睨群臣,不言而威。

她的左手依舊握著沈靜姝的手,沈靜姝突然安心下來,回握李衿,定神與她一起接受洛陽百官的叩拜。

洛陽城主街已封,行人歸家,商賈閉戶,左右豹韜衛金吾衛鎮守兩側。

饒是如此,鳳駕也行了許久才入宮城。

李衿非要抱著沈靜姝下來,然後才將她輕輕放下,代管事的大太監,送沈靜姝去集仙殿休息,不得怠慢。

“香料要蘇合,莫要味道過於濃郁的,衣被皆要蜀中貢來的綢緞,膳食要溫而清淡,忌腥燥之物……”事無鉅細,從衣食住行都代宮婦,沈靜姝在旁都聽得咂舌,臉慢慢紅了。

對她的喜好,知曉得未免也太過詳細。

“卿卿,”一口氣說完,李衿轉身看著沈靜姝,“你且好好休息,我尚有幾件事需要處理,待回來再陪你。”沈靜姝溫順地點點頭,登上步輦,先由宮人送去集仙殿。

李衿目送她遠去,直到沈靜姝的步輦掩沒在鬱鬱蔥蔥的宮廷花木裡,方才拂袖轉身,登上鳳輦,去往觀風殿。

早有御前侍墨在外侯著,乃是從前便侍奉李衿的女官,韓七和趙九以換了金吾衛的官服,手扶劍柄,左右站定。

李衿一到,殿前又跪了一片,她下了步輦,眉目間已斂了柔情,只餘威嚴的沉冷。

觀風殿歷來為處政機要,殿內御座高居,檀木書案筆墨齊備,侍奉之人各居其位,肅穆莊嚴。

燭燈明亮,殿中一鼎海獸戲波爐生煙淡渺,燻得暗香浮動,燃的是進貢的龍涎香。

一切均妥當,李衿步上御座,女官手捧金盤,將新送的奏摺送在御前呈覽。

依然是長安送來,經三省先行批閱篩過的奏章,各自按制分門別類,緊要急件標註,依輕重緩急呈放。

女官將金盤放於案頭,又另呈一份裝於封袋內的密件,稱:“殿下,這是侍御史郭霸送來的密呈。”李衿瞧了一眼,接過來。

侍御史,屬臺院,職責糾察百官,也審理大理寺疑案或上所批要案,此次洛陽的行刺案件,便由侍御史與大理寺共擔。

不過,這封密件,恐怕並不是關於行刺之案。

“君子懷刑,小人懷惠,然而為君者,自古兼用二者,君子樹德正風,引導天下萬民,小人則如惡犬,用之隨意,棄之不惜。”武皇從來如此教誨李衿,而她從前為登基造勢時,便豢養幾條“惡犬”在御史臺,如來俊臣周興之輩,專以剷除異己。

如今時勢不同,李衿自不會明目張膽奉行母親的那套威壓震懾,不過“惡犬”不可沒有,這郭霸便是其中一人。

他上報的密件自然逃不過攀咬他人那套,李衿展開紙張,且見上頭密密麻麻,俱是揭發。

略過那些添油加醋的鼓吹,不出所料,李衿看見了豫王李旦的名字。

緊隨其後便是廬陵王李顯。

倒把皇室網得乾淨,李衿心中冷笑,隨即問自己的女官:“郭霸是否在殿外。”女官拱手答曰:“已在等候殿下傳喚。”李衿點頭,女官即刻示意負責傳喚的小太監,讓他去把人引來。

紙上餘下的長篇大論頗是顛三倒四,李衿是沒興趣看的,她先把密件放在手邊,又另拿了一份奏章,打開閱覽起來。

蘇鈺只在奏本外做過著重的標註,裡面內容並無改動,乃是原文呈送。

比之郭霸的文墨不通,姚崇的奏章顯然漂亮太多,字跡工整悅目,獻藻彌煥。

李衿遂細心閱讀,不過心裡很清楚,姚崇此番上書為的是什麼。

此人大才,武皇當政時,便有意擢他為兵部尚書,只因姚崇彼時是尚封相王的李旦府中長史,所以避嫌辭而不就。

自李衿輔政後,便將外放亳州刺史的姚崇徵召回京,擢為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

不過,雖然已不再兼任李旦府中長史,侍奉之義總歸是在的,姚崇對豫王李旦是否參與刺殺多有關切,字裡行間暗點疑慮,言辭頗為誠懇,隱有求情之意。

李衿執過硃筆,正待批閱時,又突然一頓。

她將筆擱下,想了想,吩咐女官道:“命人去集仙殿,將沈靜姝傳來。”(更多小說請收藏:www.xiguaks.com)第八十六回:惻隱在殿外候了許久的郭霸一路小跑,迫不及待地跟著內侍太監入了觀風殿。

李衿端坐御席,不動聲,郭霸入殿即撲地跪倒,諂媚地頂禮膜拜。

“郭御史。”李衿許久才起眼皮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幽幽道:“你所呈報的密件,屬實否?”

“當然屬實!殿下明察!”郭霸忙不迭磕頭,“殿下明察!乃是那罪該萬死的突厥賊人親口承認的。”說得倒是很理直氣壯,李衿心中哂笑。

“郭御史此番呈報,真是言辭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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