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神因為你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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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喊什麼?"

"我喊什麼你不都聽見了嗎?"

"你瘋了?"

"可能,當這麼久公關部長,瘋了也不奇怪。"

"我明白了,原來你一點也不尊重這個工作,所以你才幹不好。"

"這個工作尊重我嗎?"我對他繼續大叫,覺上已經意識到我正付出我的所有,為了眼下的淋漓暢快。"這工作就像際花,對什麼人都得微笑,微笑,微笑。世界上最噁心的事兒就是微笑了。你覺得這個工作怎麼樣哪?對一頭豬,只要它有錢,你就得對它微笑。我知道你下面要說什麼,開除我,請便吧。我謝你開除我,這樣也能讓你的心理壓力小一點。再見。"我說完轉身就走。

"等一下。"他喊住我。

"還有事嗎?"他把一個信封扔到桌子上:"你最後的工資。"我對他說了一句差一點也讓自己笑出來的話:"你留著花吧。"我就這樣失去了工作,在你看來這有點像玩笑,是嗎?說心裡話,我也有同。離開公司之後,我到了後怕,一個人又在大街上毫無自的地走,心裡慢慢地清楚了,從此許多事情都和從前不同了,不管從前是好是壞。

可是沒有回頭的路。

晚上我去了小紅梅的家,沒人。我來到大街上,街道因為黑暗比白天好看些。我數著街燈往前走,每走過一盞,它沒有突然熄滅,我就在心裡謝它一次。這時候,它還能為我亮,很讓我溫暖。

見到小紅梅的母親,我才知道小紅梅出了一件事。

母親總是本著家醜不外揚的原則,她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揀重要的向我轉達小紅梅留給我的話。她說,小紅梅臨走囑咐,如果我來找她,讓我回家等,她會跟我聯繫。

我能理解小紅梅沒有把我跟她的密切關係告訴家裡,在她媽媽眼裡我可能是一個很不正常的女人。

"她去哪兒了?"我問老太太。

"我也正要問你這件事,你們有個同學在遼陽,叫王…

王美雲,是嗎?"我沒有馬上回答,因為我們沒有一個叫這名字的同學在遼陽。

"她去那兒了,有這個人嗎?"我點點頭。

母親還是哭了。

"這我就放心了,我怕她錯上加錯。她要是現在在那個糟老頭子那兒就什麼都完了。"我看著這位老人,沒說話,因為我還不知道誰是那個糟老頭子。她發現我的惑,好像覺得再不對我解釋兩句,有些不公平了。她默默地把一個紙條從兜裡掏出來,遞給我。

我迅速瞄了幾眼,應該是一個男人寫的有些麻的情話。

"給她丈夫發現了,其實,這算什麼事啊,是人誰還不興犯回錯?"她說著,我把紙條又還給她。"可我們那女婿不依不饒的,非得離婚,這不把孩子帶走了,還把這紙條留給我了,說讓我通過這紙條瞭解我自己的女兒,虧他還上了大學,簡直沒修養。"

"他怎麼發現這紙條的?"

"是人,不是紙條,要是光發現紙條就好了。"在她說話的時候,我想了一下別的:要是我有一天成為母親,我不會像這位母親一樣,不管她現在的立場站在誰的一邊。我不喜歡她的態度,就像我同樣不喜歡小紅梅丈夫的做法一樣,他居然把小紅梅情人寫的紙條給自己的岳母。

後來,我一連幾天高燒。我就那麼著不去醫院。我想,如果我過來了,就是大難不死,不過來,這世界也不會因為沒有我損失什麼。

到了第四天,燒還沒有退,可我已經沒有力氣了。不知為什麼,我哭了,像一個聽話的孩子,在沒有父母迫的情況下,吃了退燒藥和抗生素。這時,我發現有太多的事情,我從前一點沒懂。比如,活著。

我和小紅梅見面,是在我高燒之後。她約我去一家很安靜也很貴的茶館。但她遲到了。我看見她向我走過來的時候有些吃驚,因為她沒有絲毫變化,既看不出她正在戀愛,也看不出她在離婚。

"今天我買單,我已經知道你被開除了。"她坐下就先說了這個。

服務員送來茶單時,小紅梅一邊看,一邊問我。

"有什麼打算?再找一個新工作?"她點了茶。我說,"還是先說你吧。

她看看我,嘴角有一絲笑意,好像要掩蓋內心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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