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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新鮮起來，不像大殿裡那種被髮酵很久的悶臭，令司青顏鬆了口氣。

盡頭是一扇小門，司青顏把鎖燒壞後，成功把門打開。外面是廢棄的地下車庫，車庫頂層往下陷了很多，車本停不進去，走路都得彎著。

“常園的小區？”羅俊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來過？”司青顏疑惑道。

“我家以前就住在這裡，後來周圍死的人太多，我們就搬家了。”羅俊辰再度想起被來往頻繁的靈車所支配的恐懼。那時常常在電梯裡、樓道里看見遺落的紙錢，泛黃的病歷單，耳邊總會響起時有時無的哭聲，病人痛苦的息，有次早起出門鍛鍊身體還在草坪看見兩具赤身體面目全非死於墜樓的屍體……

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是因為以前住在常園的時候被嚇得太狠，總幻想著擁有自保之力。

“我們剛搬出去，整棟樓就塌方了。”

“由於住戶不多，並沒有造成傷亡。”

“這裡不太吉利，地段雖然不錯，卻沒有開發商接手。”羅俊辰扛著牛犢子帶路，司青顏仍在試探圓盤，試圖把江堯給出來。

出小區後，羅俊辰試圖招輛出租車，但此時車稀少，偶爾路過的司機看見羅俊辰扛著牛犢子也沒敢停車。

“師父，咱們走回去嗎？”

“不，我騎自行車。”司青顏掃了一輛共享單車。

“我……我……”羅俊辰捨不得小牛犢子，有點想哭。

“這裡離臨江大學不遠，走路十幾分鍾就到了。”司青顏安撫道。

“您慢點兒騎，我好餓啊……”羅俊辰眼睛都餓綠了，生牛腿在懷裡，那股血腥味兒直衝腦門，他口水都淌了出來。胃部火燒火燎，急需進食。

司青顏慢悠悠的在前面騎車，羅俊辰揹著一隻小牛，跟在後面，悄悄咬了一口懷裡的牛腿，這好筋道……

想吃酸菜牛麵了，好餓好餓……

第24章變成小狗司青顏騎到臨江大學的時候，一回頭，發現羅俊辰雙眼幽綠，頭頂冒出了一雙茸茸的狗耳朵，烏黑的，看起來非常柔軟。他不時伸出舌頭，一口懷裡白森森的牛蹄骨，發出呲溜呲溜的聲音。

“……”只是分神研究了一下圓盤，羅俊辰怎麼完成了物種的跨越？

“汪汪汪……”見司青顏看過來，羅俊辰討好地汪了幾聲。

“……”司青顏有點頭大。

好在這邊校區荒廢太久，沒有保安守門，司青顏光明正大帶著羅俊辰進宿舍樓。不放心把羅俊辰獨自留在他的住處，司青顏直接把他帶回了衛思賢的家。

然後蹲在門口，發呆。

沒帶鑰匙，江堯不在，沒人在裡面開門。

反正樓道沒有人，司青顏打算先在樓道歇會兒，把江堯出來開門。

羅俊辰非常乖巧，股壓在他的獵物上，雙手捧著牛蹄子啃。

見羅俊辰確確實實能消化冥界魔物，自身力量有增強的趨勢，司青顏就沒阻止他。犬化現象可能是力量覺醒得太迅速太猛烈，暫時失智，消化了就行。

圓盤只剩半截，通體幽黑，非金非玉，刻滿了細密巧的圖紋。

司青顏暫時從衛思賢軀體裡出來，將魂魄投入圓盤中。

先前斷斷續續看見幼小的江堯被繼母打，不管怎麼撥都無法打斷進程，令司青顏窩了一肚子火。不管這是個什麼，都要給它拆了。

這次進來時江堯正在被江舜欺負。

相較於江夫人的折磨，江舜的訓練，更趨向於一種神上的折辱。

江夫人用竹籤扎江堯，傷口小，也不容易染，痛過了那陣子就好了。後來用針扎，也尚可忍受。

體上的痛苦，經久不息，慢慢遲鈍，麻木。

神上的痛苦，反覆炙烤僅存的希望、尊嚴，一點點磨滅人格，使江堯從人淪為奴隸、寵物。

江堯小時候眼睛清澈瀲灩，乾淨又漂亮，彷彿貯藏了世間所有的美好，像個小天使。

此時的江堯，雙目雖然漂亮，卻飽含著痛苦，扭曲，憎惡……

“跪下，我的手。”江舜英俊帥氣，強壯有力，舉止溫文爾雅，笑容謙遜陽光，在面對江堯的時候，也是如此。

輕描淡寫折辱江堯僅剩的尊嚴。

“哥哥，你不會想違逆我的。”他俯身，貼在江堯耳側。

“啪啪——”江堯陡然扇了江舜兩耳光。

“你媽！”江堯起身踹倒江舜，使勁跺對方的老二。

“我都死了一次，還受你這個鳥東西的氣！”江堯左右開弓，啪啪打臉，直接撕下了江舜的頭皮，把對方的臉踩得稀巴爛。

“哥……哥……”江舜還在負隅頑抗。

“別這麼叫，噁心。”江堯雙目通紅，瞳孔中不見一點墨，恨到極致，直接把江舜的頭顱拔扯下來。他動作暴至極，就像在扭爛西瓜。

“你……知道嗎？我夜夜都在想，該怎麼泡製你。”江堯嘴角裂開，笑容陰鷙。

“我可愛的弟弟啊……”江堯輕柔地愛撫著江舜的人頭，修長蒼白的手指落在江舜的眼眶邊上。

“你的眼睛真醜，眼神也叫人作嘔。”江堯低頭，角笑容溫和謙卑，因為太過興奮，血珠從眼角滲出來，兩條血線，淌過慘白的臉，詭譎又驚豔。如白玉瓷面遇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