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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易舉。
更別說立下賭約時,還留下無數個空子可鑽了。
然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若真逃了這一回的話,姑且不說他自己心裡過不過得去,單說自己一直作為這六人中的大家長(柳七:???)的威嚴,就勢必會有些受損。
相比之下,他寧可跳一跳護城河了。
好在作此約定時,只說是立即跳下河裡,而未多嘴說要游上一圈:這樣的話,只要跳下去了,哪怕立刻起身,也能作數。
在充分做好熱身、保暖、以備萬一的急救準備後,以他一向頗為注重鍛鍊的體魄,應該也沒什麼。
陸辭做過斟酌後,便下定了決心,不再拖延,就留在用完午膳後,跳完這河,徹底瞭解這自作孽的約了。
後也得切記慎言才是。
“咳。”柳七不自在地輕咳一聲。
他已被才知情的朱說他們狠狠痛批一頓,如今見小饕餮一臉嚴肅,當真要履行約定,竟難得地生出些許懊惱來。
他都忍不住後悔,當時小饕餮隨口一說也就罷了,自己怎麼還跟著起鬨,人把這當真了呢?
正是乍暖還寒的初,跳入冰冷刺骨的護城河裡,可不是鬧著玩的。
除非是常年在水上桃生活、身體強健的漁夫,本耐不得這樣的水溫,更何況是他們這種不勤於俗務的士人了。
就算只跳上一跳,沾上那麼一身寒氣,恐怕也得小病一場。
柳七雖想看小饕餮臉不復淡定的熱鬧,但更不想小饕餮出什麼好歹。
他越是琢磨,悔意就越重,不湊到陸辭耳邊,心虛地勸道:“照我看,還是算了吧。你若過意不去,就多應我一件事就好。”陸辭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平平靜靜道:“多謝柳兄好意……”柳七聽這話頭,以為他要來個順水推舟,正要鬆一口氣,陸辭就話鋒一轉:“好意心領,毀約則不必了。”柳七眼皮一跳。
朱說等人滿溢兇惡的譴責目光,直刺得他如有芒刺在背,冷汗涔涔而下。
他十分懷疑陸辭這一跳,若沒出別的事兒還好,但如果病上一場的話……哪怕只是小小風寒,自己都得被憤怒的朱說他們當場打得不成人形。
柳七還想多勸幾句,卻已經晚了——方才兩人說話時並未刻意避諱別人,於是從這隻言片語裡,暗地裡關注著陸辭這一年紀輕輕就奪得兩元的省元的好事人群,就湊出了大概意思,樂得將‘陸省元言出必行,為了踐諾,下午就要跳運河裡’的大八卦,給分享了出去。
等六人心思各異地用完午膳,汴京大名鼎鼎的民間小報《汴京時錄》已將這火熱出爐的趣聞給登了出來,鄭重其事地放在頭版頭條。
柳七對陸辭行事的分寸,還是極有信心的。
在擔心了一小會兒陸辭和自己的人身安全後,他很快放下了心,安逸地啃起了醬鴨爪子。
樂滋滋地讀著新買的《汴京時錄》不說,還不時跟神凝重的其他幾人點評幾句。
朱說沉默不語,只冷冷地看著柳七,將手中筷箸,殺氣騰騰地進了一塊白玉豆腐裡。
在時隔四年的貢舉省試中,年僅十六,就一舉奪得省元名頭的陸辭,名氣其實比他本人和身邊友人們想象的還要大得多。
特別是幾後就要進行殿試的這關鍵時刻,他的一舉一動更是引人注目,但凡是身邊有一點風吹草動,都將變成汴京市民津津樂道的大八卦。
只可惜陸辭為防再次出現被人捉婿的情況,嚴防死守,不但多僱了十個健僕看家護院,除去大酒樓用餐飯外,一改之前到處遊山玩水的作風,幾乎足不出戶,就使他們的好奇心得不到任何滿足。
這一下就傳出了要跳河這等大事,怎不令人興奮?
在不清楚具體緣由,只知是為一場友人間‘賭約’的情況下,小報的無良撰稿人就很敬業地發揮出了胡編亂造的本事,一陣妙筆生花,愣是給發酵出了四五個版本來。
有接近事實的版本,有更一本正經的版本,有充滿神話彩的版本,還有涉及歌
、很是香豔的版本……
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連午時受皇帝傳召,要進宮去的晏殊,在出門前都不可避免地聽到了這一傳聞。
陸省元?
晏殊記向來就好,只略一思忖,就把有過一面之緣、俊俏得叫人難忘的那小郎君,與這名字給對上號了。
在被傳得胡裡花哨的那些個版本里,他也能一眼看出,到底哪些才可能是真的緣由。
不莞爾。
那看來,明明是個討喜的聰明模樣,怎也會犯下挖坑埋自己的傻事來?
皇帝趙恆在問過晏殊關於早朝提起的一些政務後,見在他面前素來表現得很是嚴謹的這位臣子,難得神態間很是情況,不由問了幾句。
陛下親口過問,晏殊自不可能有半點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
趙恆愣了愣,回想起那的一瞥,隱約憶起是個模樣漂亮的小郎君,忍不住也笑了起來:“雖胡鬧了些,倒是個謙虛重諾的脾
。”跳河可稱不上多體面的事,哪怕知是賭約,也需著輕薄衣裳,粘附身上,又易著涼。
在連奪兩元后未欣喜若狂,大肆慶祝,而是認認真真地履行舊約,趙恆便最喜愛這份老實。
況且導致陸辭輸了此約的原因,便是他太過謙遜。
在有過行事專橫強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