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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答案,向霍敬識請教算得對不對。霍敬識替他看上一眼,不是嗯一聲,就是哪裡哪裡再好好看看,然後不知第幾次地嘮叨他放著寫字檯不用,非要窩上,也不嫌難受。他總是笑一笑,說:“桌跟前兒坐不住,習慣了,就樂意待在少爺旁邊。”馮雲笙從以前起就是這樣,和霍敬識快活過一場,他不願馬上就走,總要在上多賴一會兒。假如偶爾被應允留宿,他更睡不著了。也不管霍敬識對他不著邊際的絮叨多麼敷衍,多麼心不在焉,他始終興致。這對他來說是來之不易的親密時光,不同於皮相抵,是另一層親密。偶爾,霍敬識人在心不在的表情會忽然停頓一下,看一眼馮雲笙,或者一直閉目養神的眼睛冷不丁睜開,這都意味著他對馮雲笙正在胡謅的話題些興趣。馮雲笙眉飛目舞得就更加起勁兒。

有時馮雲笙坐在那裡擺什麼,多半是霍敬識新買給他的玩意兒,忽然想到哪裡,便湊過去向霍敬識撒嬌,企圖把下一回的賞先從口頭上討到手。霍敬識若是在看書,就會把他一推,說:“別鬧,你擋我光了。”若是沒在看書,也會把他一推,說:“你快把我晃暈了,有這麼大神,給我按按腿。”當然,霍敬識興致盎然的時候,也會胳膊一伸把馮雲笙摟到自己身前,壞笑著說上幾句笫私語。說著說著,總是馮雲笙先不老實開始動手動腳。霍敬識把他一壓:“我看你就是一天太閒了。”再真刀真槍折騰上第二輪,馮雲笙便只有趴著的份了,第二天起來痠背痛,埋怨少爺不疼他。

“疼你才讓你起不來,不然就疼別人去了。”

“不行!少爺就疼我一個。”

“是啊,昨晚上你舒服不舒服,哼得人心都癢。”馮雲笙一聽這種誇就滿臉得意,等霍敬識湊得更近,說:“你可真行,溼得像了似的。”他又馬上不好意思,躲出去大半天不肯見霍敬識。這是難得令他害羞的字眼。

如今兩個人夜夜睡在一張上,又是夏天,彼此的生理反應一目瞭然,不過是裝作沒看見而已。有回早上起,霍敬識見馮雲笙躬在水池邊偷偷摸摸洗什麼。四目一對視,又都迅速移開。

這樣的“偶遇”一旦發生,家中處處是“偶遇”:倒杯茶端個菜兩人的手必能捱上;他去掛窗簾,他從桌前起身,那麼大的空間,兩個身子一定要擦過;就連一道圍攻影響睡眠的禍害——蚊子——也必然好巧不巧地撞到一起,幾乎要抱上。

大約是月亮太美的緣故,中秋那晚兩人散步回家,毫不意外地滾到了一起。好幾年未曾做過,彼此都動得不像樣。馮雲笙咬著嘴不敢漏聲,生怕給隔壁聽去動靜。霍敬識也不說話,悶頭在馮雲笙身上發狠。兩個人都覺出疼,可也真痛快。事後好半天沒人出聲,一左一右地靠在頭。馮雲笙一動也不動,不敢打破這份沉默,怕從霍敬識嘴裡聽見一句懊悔,或是剛才那一場沒什麼,不過是各取所需。

屋裡只開了頭一盞檯燈,在霍敬識那一邊,投出的影子卻是朝向馮雲笙的方向。兩道影子就那麼靜著,靜到馮雲笙以為等不來任何說法了,霍敬識突然開了口:“雲笙,去給我倒杯水來。”馮雲笙只空了一拍就欣喜地跳下。這是一聲與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的“雲笙”,這兩個字更像是一個決定,一份承諾。

馮雲笙五歲就認識霍敬識,到如今二十五歲。二十年,什麼都經歷過了:舊時代、新時代;平等的、不平等的;好過,恨過,怨過,悔過,分開過,重聚過。到現在,他終於和他的少爺過成了誰也不想離開誰的能一塊兒走下去的伴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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