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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估計每天跑五六百里沒什麼問題的。他又算了一下:京師到南京的陸驛長度約二千三百餘里,照預計四天四夜應該能到。

一路上沒出任何大的狀況,更沒遇到阻攔伏擊者,一行人大搖大擺從驛道狂奔,運氣也不錯,五月的天只在路上遇了場短暫的小雨,其它時候都是晴天或陰天,路況不錯。和預計的一樣,過了四天時間,下午時就進了南京城。

幾天時間竟然就在老家的城池裡了,張寧一時間還有些概。也許這種情況在現代太平常,但在此時出門在外的人要回家一趟太不容易了。他自然顧不上回家,徑直和隨從一起往南京皇城方向走。

到了青溪時,張寧忽然看到了青溪上悉的一道橋樑竹橋,方泠的寒梨園就在那附近。四個人一起走到竹橋橋頭,過橋就能看見皇城的西安門了。張寧便停了下來,到一個店鋪裡給了些銅錢借來紙幣,寫了張條子落下期,給老徐道:“你們拿著紙條去那邊的寒梨園,在顧寒那裡歇一陣,最好睡一覺。皇城不讓一般人進去,我這去辦事,辦好了去找你們。”大夥都困得不行,就連幹過武官的老徐顯然都沒修煉出馬上睡覺的功夫。這個安排倒是正合大夥的需要。

趙二孃卻心細地說:“咱們是不是很快又要返回京師?東家連著幾天幾夜不合眼受得了麼?”

“該拼命的時候就得拼命啊,這也是需要機會的。”張寧出了一個疲憊笑容。

第九十五章得讓人說話皇城的官吏檢驗了印信、問明白由來,便由詹事府的一個官員負責接待張寧,將他帶進一個宮殿中等候太子,然後派人去稟報。

張寧進來之前就找地方換了他的那身青官服。因為路上沒穿這身衣裳,還乾淨的;不過白的裡襯來不及換,領子上已有汙垢。臉在青溪裡洗過,但無打采的疲憊之無法掩飾。衣服裡隆起的地方里面系的是信筒,一直隨身帶著,剛才有人檢查過了所以知道那不是什麼兇器而是裝的詔書。

那詹事府的官員見張寧這個模樣,情知他是連夜趕路來傳詔的,便好心道:“太子和東宮輔臣前來接旨要等一會兒,張主事坐著歇歇也無妨。”張寧確實很乏,聽罷見有宦官端凳子上來,便沒怎麼客氣先坐著等。他尋思可能誰拿著詔書就該誰宣讀,怕一會兒神太差讀錯了好像不太好,這玩意干係最高權力,你能亂讀?於是他乾脆閉上眼睛養身。

前兩晚在馬上都想閉眼,真是困得不行,休息的時候每次閤眼也不超過半個時辰。這下沒有了顛簸,眼睛一閉竟然秒睡……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睡著了。

覺沒睡多久,就被叫醒。睜開先看見起先那個官員,然後見殿中前呼後擁下的一個錦袍人,看上去年紀和于謙相仿,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很有威儀的樣子,真是一瞧就能猜身份那種,多半就是太子!太子身邊有一些官員和內侍,其中有個人讓張寧一眼就看到了……胡“部堂”。張寧急忙站了起來。

叫醒他的官員小聲道:“殿下來了,上面設了香案,你要當眾宣旨。”他覺自己的手還放在間,摸著那圓滾滾的竹筒,知道東西還在便鬆了一口氣,忙想取出來。剛剛醒來腦子有點發懵,他起官袍的下襬,才將那竹筒的繩子解開取下。

張寧在大殿中起長袍的動作不怎麼雅觀,但周圍的人都一臉的嚴肅,誰也不敢笑,因為大夥可能隱隱猜到京師急著派人來是發生了大事,誰敢笑作死麼?況且張寧把聖旨系在衣服裡,足見此事的嚴重,那是他辦事上心,小節卻是次要。

他當眾刮開漆封,將裡面的詔書了出來,便依詹事府官員的指點走到了大殿的正上方,站在香案旁邊,雙手將詔書展開來。想了想先說道:“先帝遺詔,太子接旨。”太子朱瞻基遂率眾官及內侍全數跪倒在殿中,當場除了張寧全部都跪著,這場面倒讓他微微一愣。這狀況跟尼瑪自己是皇帝一樣……當然只是因為他手裡的遺詔,此時“代表”皇帝而已。

張寧遂深呼一口,定住心神,慢慢地念道:“朕以菲德嗣承祖宗洪業,君臨天下,甫及逾年。上惟皇考太宗皇帝山陵永遠,迫功哀誠;下惟海內黔黎,雕療未復,憂勞夙夜。時用遘疾奄至,大漸。夫死生者,晝夜常理,往聖同轍奚,足悲。”

“父皇啊……”朱瞻基忽然嚎了一聲,昏厥在地。

眾官忙救起。張寧神情呆滯,等他醒來,這才一門心思繼續讀,“……念惟宗社生民必有君主,長子皇太子天稟仁厚,孝友英明。先帝夙期其大器,臣民鹹稱。哉其令望。宜即皇帝位,以奉神靈之統,撫億兆之眾。

朕既臨御淺,恩澤未浹於民,不忍復有重勞。山陵制度務從儉約,喪制用易月中外皆以二十七釋服,無嫁娶音樂。在外親王藩屏為重不可輙離本國,各處總兵鎮守備禦。重臣及文武大小官員亦毋擅離職守,聞哀之止於本處,朝夕哭臨三悉免,赴闕行禮。皇考太宗皇帝服制仍遵去年八月之令。

嗚呼,南北供億之勞,軍民俱困四方,向仰鹹南京,斯亦吾之素心。君國子民宜從眾志,凡中外文武郡臣鹹盡忠秉節,佐輔嗣君永寧我國生民。朕無憾矣,詔告中外鹹使聞知。”讀罷遺詔,張寧走下來,將詔書到朱瞻基的手裡,此時見他早已淚滿面傷痛至極,眾臣無不哀聲,張寧也作勢拿袖子抹眼睛,正好自己的眼睛因為休息不好是紅的,眼淚是真的憋不出來,沒辦法啊。

朱瞻基在那哭可能是帶真情的,畢竟人家是死了親爹,何況朱瞻基和他爹的關係本來也不差,今年他被送到南京來可能有些不願意、但這麼件事是很難影響父子總體情的……至於張寧心裡沒覺,他也沒覺得自己有啥不對,那是太子的爹死了,又不是他的。

眾臣邊哭又邊勸:“殿下,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應該儘快回到京師繼承大位,完成先帝的心願,侍奉宗廟社稷穩定大統,方不負先帝天上之靈。”張寧也趁機能有說話的餘地,忙道:“朝中文武百官無不翹首盼著殿下早歸朝。微臣受楊少保敦敦叮囑,路上不敢稍有停留,遂馬不停蹄前來接殿下。”朱瞻基一副虛弱的樣子,在眾人的攙扶下坐到椅子上,卻不忘問道:“先帝何時駕崩,你在路上幾天?”

“回殿下的話,先帝於洪熙元年五月二十九巳時駕崩。微臣當受命出發,方才才到南京,用時四天四夜。”張寧言辭清晰利索地答道。

北京到南京路程遠達兩千三百多里,皇帝駕崩四天遺詔就到了太子的手裡,這個效率在明朝已是十分難得。朱瞻基一聽自是不會怪罪張寧在大殿上睡著的事。

這時旁邊一個老頭向周圍的人示意,很快就有一大半的人知趣地退走了。那老頭見張寧站在那不動,便說:“張主事路途勞頓,先下去讓有司接待休息,然後準備接太子禮儀。”張寧頓時明白:看這狀況,東宮這幫人要開始商量機要之事了,這就要把老子排斥在外?靠,我辛辛苦苦趕了幾天幾夜的路,可見“忠心耿耿”,連參與的份都沒有,真蛋啊!

作為一個智商正常的人,張寧當然明白,此時能夠參與到太子的決策中心,對仕途肯定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千載難逢的機會,現在還叫太子的人估計不出半個月就是大明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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