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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還未說話,顏清就已經接了下去。

“我做了個夢。”他說:“夢中有你。”作者有話說:謝就叫小顧吧、子戚、江臨秋投餵的魚糧~非常謝~第56章江曉寒心中一顫。

他的心忽然開始狂跳起來,那像是一種預兆,也像是他對未來發生之事的一種直覺。

不安和期待擰成一股繁瑣的牢籠,頓時將他整顆心都籠了進去。江曉寒甚至想立刻制止顏清,卻又控制不住的想聽下去。

但他只是不動聲的將茶杯放在一邊,回應道:“嗯?”

“夢中與現在不同,正是深冬時分,我還當自己身在崑崙,甚至與我師父見了一面。”他說。

屋中的蠟燭已經燃了大半,燭長長的落在燭淚中,火光頓時晦暗了大半。

江曉寒視而不見一般,也並不想起身去剪一剪燭。昏暗的燭火反而小小的壯了他的膽,江曉寒維持著攬著顏清肩膀的姿勢,試探著握上顏清的左手腕,見他沒掙開,才輕聲問:“是嗎?他老人家說什麼了?”顏清自然覺出他渾身的僵硬,他雖然因病導致五不如平常銳,但在這觸手可及的方寸之間,江曉寒如擂鼓般的心跳依舊要震得他耳朵發麻。

江曉寒心亂了,他又何嘗不是。

顏清甚至不需想像,都知道現下江曉寒指尖下跳動的脈門得有多亂。

但江大人一向沉得住氣,哪怕此時二人都已經心知肚明對方是個什麼情形,依舊還是一臉我自巍然不動的神情。

“我師父說,若是山下無趣,便叫我回去。”顏清瞥了眼他的臉,又說:“他說一人在山中,實在過於冷清了。”江曉寒手一緊,他,故作鎮定的說:“這個東西——咳,夢嘛,做不得數的。”

“我沒有去。”顏清側頭看向他:“因為你忽然跟我說你的生辰要到了,叫我替你做長壽麵。”顏清話音平淡,說完後便安靜下來,靜靜的看著江曉寒,他的眼神清澈坦蕩,哪怕直視著江曉寒也是不閃不避。

他知道了,江曉寒心想。

顏清知道他的心意了。

雖然顏清什麼都沒說,江曉寒也自認從未出過什麼疏漏,但他確確實實篤定了,顏清已經將他那些逾越的心意知道得一清二楚。

江曉寒握著他的手一緊。

江曉寒沉默片刻,忽而笑了:“你這一病,已經過去好多天了。昨剛剛過了夏至,村中祈福祭祀,夜間在江中放燈,我也去了。”

“我向來不信鬼神,不過我昨天也許了個願。”江曉寒說:“我說,希望上天將你還給我。”

“可能是我這麼多年來積攢的德行夠數了,上天居然真的給了我這個面子。”江曉寒說著,下意識用拇指摩挲了下顏清的手腕內側。

“我很慶幸,也覺得鬆了口氣。”江曉寒說:“因為這幾來,我無數次在想,若是你真的因為這件事受到傷害,甚至不在了,我會如何。”他深深的了口氣,似乎在做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但我又不敢想……人活一世,總有些東西是不能失去的。親人也好,師友也罷,我以為早就沒什麼可失去的了。但是這些子我才發現,上天又賜給我一個你。”江曉寒抿了抿,他似乎又回到了前幾天那些夜懸心的子中,那幾他甚至不敢閤眼,生怕一覺醒來,顏清已經不在了。偶爾兩次力竭勉強睡著,也會身陷夢魘。夢中的他站在村中泥濘的土路中,西院的大門在他面前打開,裡頭幾個青壯年抬著蓋著白布的木架走出來,臉木然空,走到他身前時白布被風颳開,裡頭正是顏清的臉。

這夢硬生生將他嚇醒了三四次,每次驚醒都是大汗淋漓,非要摸著顏清的脈門,確認幾遍他還活著才能緩過神來。

那時他雖然在他人眼中冷靜剋制,連失態也不過是短短一瞬間。但實際上那些愧疚和悔恨無時無刻不在蠶食著他勉力支撐的理智,令他變得偏執不安。

直到昨割血入藥時,那吊著他的絲線已是搖搖墜,若是顏清再不醒,他真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

顏清見他忽然沉默下來,有些擔憂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看不要緊,此時明明已過初夏,但江曉寒額上還是落下幾滴冷汗。

但顏清並不敢打斷他,他總覺著,江曉寒要說的不止於此。

“我許願時曾說,只要上天將你還我,其他的我別無所求。”江曉寒定了定神,又看向他:“但現在你醒了,我才發現,我還有一個願望。”

“我希望上天,能將你還給我。”他這句話說的奇怪,但顏清聽懂了。

他在請求顏清,哪怕是知曉了他這種齷齪的、不堪的心意之後,還能像往常一樣待他。

但江曉寒自認自己向來不走運,這麼多年來,他的一切意願都要靠爭、靠搶、靠算計,還是第一次這樣將主動權拱手相讓,安靜的等著顏清對他的審判。

不過江曉寒自認為已經知曉結果了,顏清何等清風朗月的一個人,他情清冷,身份也尊崇,雖是一介布衣,但在這世間行走時卻不必與任何人低頭。

他身披月星辰,眼中見的是玲瓏山河,哪輪得到他江曉寒一個凡夫俗子來肖想。

方才籠在江曉寒心上的牢籠開始長出密密麻麻的荊棘,那莫名的牢籠隨著他的剖白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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