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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溫度,結果一抬頭,卻發現顏清正靜靜的看著他。
江曉寒:“……”他伸出的手頓時僵在半空。
顏清本以為會在他臉上看見些什麼欣喜之類的表情,誰知向來伶俐的江大人只是愣愣的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擰了一把自己的手背,隨即吃痛的了口涼氣。
顏清:“……”顏清差點讓他氣笑了。
江曉寒下狠手掐了自己一把,不知是為了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還是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怎麼。”反而是顏清先開了口,他的聲音低軟,帶著一股輕柔的水汽:“沒睡醒嗎?”江曉寒這才確信這次並不是他思慮過重產生的夢境,頓時欣喜若狂,下意識想扶他起來,手伸到一半才想起顏清方才醒來,身子虛弱,又頓時不敢碰他。
最後他像個頭小子似的愣是在原地轉了兩圈,才勉強控制住自己的笑意。
“阿清,你——”他剛一開口,顏清就皺了皺眉:“……你嗓子怎麼了?”江曉寒說話時候嗓子乾澀嘶啞,尤其在這深夜裡聽起來格外明顯。顏清聽慣了他平裡溫和清朗的聲音,此時只覺得心尖忽然像是被麥芒刺了一下,一時分不清究竟是疼還是癢。
顏清前些子病情沒有起
,江曉寒自然上火,任平生替他把過脈,直言他是心火上揚,說了幾次叫他寬心,也替他開了清火的藥,可惜都沒什麼用處。
“沒什麼。”江曉寒含糊道:“可能是睡得晚了,嗓子有些堵。”顏清還想再問,江曉寒已經湊了上來,他用手背貼了帖顏清的額頭,才終於鬆了口氣:“可算沒再燒起來。”
“下午你退熱時,任前輩就說,若是今夜你的病情沒有反覆,便是好了。”江曉寒輕聲說:“有沒有哪不舒服?”高熱後帶來的疲憊是墜在骨頭裡的,顏清覺著自己骨頭縫裡都泛著酸水,身子也軟綿綿的抬不起來,渾身上下無一處好受。
但哪怕不需旁人來講,顏清光看江曉寒眼下的烏青,也知道這幾他是何等提心吊膽,又怎麼忍心叫他再添不安。
於是顏清只是衝他笑了笑,隨意問道:“口有些幹,有水嗎?”
“有,有!”江曉寒暗道自己大意,顏清躺了這些,嗓子必定不好受,他卻還只顧拉著他說話,連倒杯水的功夫都忘了。
江曉寒將身上披著的外袍拉下來扔在腳,起身去給他倒水。
桌上的茶壺晚間剛換過一回,此時還沒涼透,江曉寒倒了半杯水,回過身往邊走時,下意識將茶杯擱在
邊,將茶水含在口中。
江曉寒持杯的手一頓:“……”——習慣害人。
江曉寒這幾都是這樣替顏清喂水喂藥,這習慣一時間竟然扳不過來了。
顏清躺在上,將他方才的動作盡數收入眼底,他忽而想起自己昏
時,
上貼來的溫軟,和那股清冽的柏子仁香氣。
——柏子仁味甘,平,養心安神,是治失眠驚悸的好藥。他給江曉寒配的藥中,柏子仁就佔了不少的量。
思及此,他的眼神不由得落在江曉寒那張略顯削薄的上。
江曉寒並不知他心中所想,氣定神閒的當著他的面將那杯茶喝完,才回頭又換了個新的茶杯。
“我替你試了試溫度。”江曉寒面不改的走到
邊:“還溫著,正是夏
好入口的時候。”江大人不愧在朝中浸潤多年,早已身經百戰,替自己周全起來臉不紅心不跳,一臉磊落。
顏清:“……”若不是他先前也清醒過,現在就該信了江大人的。
江曉寒替他墊了兩隻軟枕,自己靠在頭將他扶起來,小心翼翼的餵了他半杯水。
顏清身上無力,順著江曉寒的力道靠在他身上,烏黑的長髮從肩上滑落,在白的裡衣上鋪開了小小的一片。
這些子來,替顏清喂藥擦身換洗這些事江曉寒從不假手於人,但還是頭一次在對方清醒下與人如此親近,他的理智告訴自己此時應該放手,規規矩矩的坐到
尾去,與顏清說說這幾
的情況,再禮節甚好的退出屋去。
他心裡已經替這套程打好了腹稿,但這隻手卻怎麼也撒不開。
算了,他久躺不舒服,這杯茶喝完了,扶他躺下再放手。江曉寒自我安著。
且也不必出門,今他方才醒,他再在屋外的榻上歇一晚照看他也無妨。
江曉寒在心裡說服了自己,頓時覺得理直氣壯起來。
可惜他實在低估了顏清。
“江曉寒。”顏清喝完了茶,覺得嗓子潤了不少,才開口道:“你有什麼話對我說嗎?”江曉寒被他問的一愣:“什麼?”顏清就著這個姿勢側目看了他一眼,江曉寒的長髮散開一半,身上也只穿了件單薄的青衫,正垂著眼看他。
在平江城外偶遇江曉寒的那一晚,顏清就曾驚豔於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但那時這雙眼雖溫和有禮,卻又剋制疏離。那時他人雖然笑著,眼中卻藏著寒冰三千丈。但不知從何時開始,這雙眼中的戒備開始悄然被縱容取代,開始真正顯出冰層下令人難以招架的溫情。
此時他雖未曾帶笑,但那雙素來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眼角下彎,那副滿足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要心軟。
“你沒有嗎。”顏清說:“但是我有。”江曉寒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