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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金湯匙也不為過。他爹莊奕賢是大楚赫赫有名的皇商,手中握著三條水路,經手的生意不下萬千。當鋪客棧,布坊酒莊,整個大楚朝半數以上的錢莊票號都在莊奕賢手中,在街上隨便跺跺腳都能掉下三家姓莊的牌匾。
按理說,莊奕賢家大業大,家中妾應該不少,然而這位富可敵國的商人還是個痴情種子,一生只娶了自己的嫡
一位。哪怕這位嫡
多年沒有生育也不肯再納一妾。
不過許是莊奕賢的情深徹底動了上天,還真的令他中年得子,就是莊易。
莊易從小就沒經歷過什麼後宅傾軋的腌臢事兒,被他爹孃寵的像個寶貝,自然而然養成了一副驕矜的少爺子。
不過好在這位少爺沒被金子蒙花了眼,雖說脾氣差了一些,但心尚可,是個實打實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物。江曉寒五歲那年,莊易跟著莊奕賢進京面聖,不知怎麼的在一堆公子少爺裡頭一眼瞄見了江曉寒,從此算是上了姓江的這條賊船,結果一呆就呆了二十年。
“不是我說,江曉寒放著好好的京城不待,跑來江淮賑什麼災啊。”莊易攏著外袍躺在榻上,左腳垂在半空中晃來晃去,一寸一金的織花錦被他毫不客氣的做了鞋面,正隨著他的動作折出漂亮的
光。
“我可是聽說了啊,京裡現在可是妖魔鬼怪什麼都有,他這個檔口出來,不怕回去的時候被人嚼的骨頭渣子都不剩嗎?”莊易也不管江影聽沒聽見,自顧自的在馬車中嘆了口氣,像是真的在替江曉寒擔憂一樣:“你說他,要錢沒錢,要兵沒兵,趁早找個靠山算了。上個月我爹還往宮裡送千年人參呢,我可是估摸著陛下這兩年要懸了。”
“咳……”江影聽他越說越離譜,只能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打斷他。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莊易在車內翻了個白眼,不高興了:“我雖不在朝堂,可也知道,現在京中兩條走蛟都快翻了天了。哪個不是陛下的親兒子啊,跟誰不是跟。現在選好路子,以後還是個從龍之功。”
“莊公子……慎言。”江影低聲道。
“嘁。”莊易不屑的哼了一聲:“我不過一個做生意的,要武功沒武功,學了點半吊子的岐黃之術,礙不著誰的眼。我是替你們公子擔心呢。”
“公子他自有分寸。”江影頓了頓,又道:“他心中有數。”
“還心中有數呢。”莊易從車內的果盤中摸出一小盤果脯往嘴裡了一塊,含含糊糊的說:“反正啊,他今後若是實在混不下去,記得來江南找我,我給他留個賬房先生的缺兒。”江影在馬車外停了聲,沒再接這個茬。他與莊易打
道也已經十幾年了,早摸清了這位公子的脾
,雖然話說的刻薄了些,但若是江曉寒真的要用人,這位公子跑的比誰都勤。
莊易像是閒不下來一般,剛安靜了沒一盞茶的功夫,又在馬車中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小爺我還真是少爺的身子心的命。”莊易抬手敲了敲車壁的木板:“江曉寒把咱倆往外頭一扔,他自己倒是幹什麼去了?我聽說他這兩天認識了個美人,該不是樂不思蜀了吧,”
“公子是與顏公子一道在城中。”雖說莊易跟江曉寒的情斐然,但江影近幾
實在摸不太準江曉寒的路子,顏清的身份太過扎眼,他只能含糊的以公子代稱。
“似乎是有些旁的安排。”江影說:“許是與溫醉有關。”
“胡扯,保不齊又在哪鬼混。”莊易哼了一聲,氣若游絲的癱回軟枕上,一句三嘆的拉長了音:“小爺我啊,就是命苦,沒有那個美人在側的福氣喲。”傳說中美人在側出門鬼混的江曉寒在平江城內打了個噴嚏。
顏清從手中的活計中抬起頭:“著涼了?”江曉寒胡亂的擺了擺手,捏著鼻樑悶聲道:“可能是木屑被吹起來了。”一旁正在收攏絲線的老婦人輕輕笑了,用一種溫和的語氣輕輕道:“木屑是要小心的,不然容易眯眼睛呢。”溫醉的孃是土生土長的江南人,說著一口吳儂軟語,哪怕已經垂垂老矣,卻還是有一種江南少女的軟糯
。她在溫府做了一輩子事兒,連自己的姓都忘了,只被稱一句溫婆婆。她一手拉扯大的兩個孩子一個賽一個的出息,本以為
勞大半輩子終於可以享福了,卻沒想到到頭來養了一頭白眼狼。
溫婆婆的兒子死後,她夜哭泣,眼睛已經不大好了,連人都看不太清,只能摸索著做些小巧的小玩意用以餬口。
不過饒是如此,這位老人的心腸依舊是軟的。江曉寒說來這附近尋人,但該找的人沒尋到,又逢風雨天,只想借個地兒躲躲雨。按理說這錯漏百出的藉口簡直是不打自招的心懷不軌,卻沒想到溫婆婆居然當真將他二人讓進了門。
這棟老屋的院門看起來比江曉寒和顏清的歲數加起來都大,但屋內卻收拾的很是乾淨。
房屋門口修了一排江南建築常有的迴廊,一籃木塊散落在小木椅旁,刻到一半的小兔子被風掛落,可憐兮兮的倒在臺階上。
江曉寒是個自來,套了幾句近乎便將溫婆婆逗得眉開眼笑。於是不見外的搬了個木凳坐在廊下,說是不能白白借人屋簷避雨,要幫溫婆婆做點事兒。
“哎,曉得了。”江曉寒緩過那股想打噴嚏的難受勁兒,才脆生的應了一句,又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