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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便只能將人遣了出去,漏夜前來親自接應著。

京兆府尹邢大人自從上任以來,還是頭一回半夜辦差,覺得十分新奇。加之顏清又帶了兩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進門,便不免多看了兩眼“……這兩位是?”其中一人摘下兜帽,皺眉道:“是小爺我。”莊易今夜這身外披風是臨時找的,並不合身,領口的邊納得不好,風一撲總往領口裡頭鑽,現下正沒個舒坦,說話也沒個好臉:“大冷天的,到底許不許進門啊?”邢朔不是第一天認識莊易,也不跟他生氣,只笑著讓開路道:“自然讓進。”顏清反手拴上了門,走過來歉意地衝邢朔頷首道:“曉寒肩上的穿骨鏈取出怕是要費些周折,莊小公子頗通醫術,是我請他來幫忙的。”

“應該的。”邢朔客氣道:“我的轎子就停在正門外頭,一會兒先生便拿去用就是。巡城的守衛歸京兆尹調配,今夜路上無人,先生放心。”他想得周全,連顏清也不免道:“多謝打點。”邢朔是個面目敦厚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沒什麼架子。他身上披著一件灰撲撲的棉布外衫,拎著燈籠在前頭開路。

今夜冬至,邢朔藉此名義定了一整隻炙羊,將後頭牢獄內的獄卒皆拉去前院喝酒。

莊易小心翼翼地從程沅身後探出頭來,見後殿無人,才不由得鬆了口氣。

踩雪發出的吱嘎聲在靜謐的夜中聽起來十分明顯,不遠處的前院燈火通明,隱隱傳來呼喝談笑的聲音。莊易有些緊張地抓緊了身邊人的手,中氣不足地擔心道:“他們不會突然過來吧……我爹要是知道我大半夜來御史臺偷人,非得打折我的腿。”程沅好脾氣地任他抓著,溫聲道:“莊公子,是救人,並非偷人。”莊易後知後覺,一把撒開他,惱怒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邢朔從懷中掏出一枚鋥亮的銅鑰匙,藉著燈籠的火光拉開了重獄的門,順嘴接住了這個話茬:“在下自然也知道您不是那個意思,但您若是聲音再大一點,恐怕就得將人招來了。”莊易一人說不過兩張嘴,憤憤地別過頭,不理他倆了。

顏清無心看他們鬧劇,他此刻心急如焚,恨不能拽著邢大人快走兩步。

重獄之中,江曉寒正指使著江影將火盆往外挪一挪,說是嫌棄晃眼。

“範榮摔得蹊蹺,怎麼看都像是陛下的手筆。”江影將火盆挪到牆角,才擦了擦手,隨意道:“現在御史臺邢大人做主,陛下這是怕您死了,還是乾脆想接公子出去了?”

“陛下哪有那麼好的興致。”江曉寒半闔著眼哼笑一聲:“八成是阿清的師父鬆口了,陛下才顧不上我的。”先前顏清來時,江影正巧不在重獄之中,不曉得寧宗源與崑崙之間的彎彎繞。

“公子說——”他話說到一半忽而頓住,江曉寒與他對視一眼,同時轉頭看向廊中。

細碎凌亂的腳步聲由遠至近,江曉寒細聽片刻,挑了挑眉,笑道:“哦,看來確實是來接我的。”他話音剛落,邢朔便拎著燈籠拐進了這間牢獄。可憐手無縛雞之力的邢大人被顏清攙了一路,現在兩腿還直打哆嗦。

“邢大人,這麼著急送在下出去?”江曉寒毫不客氣地嘲笑道:“御史臺的米糧揭不開鍋了?”顏清見他揶揄邢朔,有些過意不去,耳尖紅紅地咳了一聲,示意他適可而止。

江曉寒笑眯眯地抿了抿,不說話了。

邢朔沒發覺他倆人之間的小九九,抹了把額上的汗,將早已熄滅的燈籠往牆角一丟,長吁短嘆地道:“謝天謝地,大人,您可出去吧,這大牢裡是什麼好呆的地方嗎。我當初就說過不行不行,您非要這麼鬧騰一遭,白白遭這些罪。”邢朔是個實實在在的文臣,從小到大就泡在書本里頭,拎桶水都費勁。京兆尹每天家長裡短,哪有御史臺血腥,自從接手以來每天見了江曉寒這幅血淋淋的德行都不捨得正眼瞅,來一次埋怨他一次:“您說您,我早說了隨意尋個什麼別的由頭在家稱病也就是了,您非得——”

“邢大人——”江曉寒嘆息一聲:“說實話,我府上的管家都不如您碎嘴呢。”好在邢朔一向脾氣好,不然憑江曉寒這個不知好歹的德行,非上手揍他不可。

莊易跟程沅兩個大夫腳程慢,說話間的功夫才走進來。

江影一見莊易,下意識往牆角暗處挪了一步。莊易大步邁進來,第一眼先見著了江曉寒,差點被他這慘狀嚇了一跳:“……你你你這怎麼搞的!”

“如您所見,我就不過多贅述了。”江曉寒有氣無力地一抬眼皮:“莊小公子,您究竟是來幫忙的,還是來看熱鬧的。”顏清默不作聲地走上前,右手環著江曉寒的背令他借力靠在自己身上,拎起那條穿骨鏈看了看。這鎖鏈穿的角度十分刁鑽,若是想不管不顧的以內力強行扯開,恐怕會傷了江曉寒。

顏清看了一圈沒什麼頭緒,不免有些急了:“這東西到底怎麼解。”邢朔哪知道這些,京兆尹從來不設私刑,最多也就是杖刑,這些刁鑽玩意他見都沒見過。

“穿骨鏈上有暗鎖,若硬要拉斷,裡頭的薄如蟬翼的刀片便會打進皮裡。”江影說:“只能往外。”他一出聲,莊易才發現他在場,轉頭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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