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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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囁嚅著,不敢置信自己又做出這種事來。
她是有心,還是無意,在這個時間彷彿一點也不重要。
北陵飛鷹伸掌,摟住了她還想繼續往後退肢,“別再往後退了,後面是桌子。”他低語地提醒,免去她一頓的皮
疼,可是保護過她後,卻沒有將手收回,依然擱在她的
上。
一陣可怕的熱氣從她身上散發而出,丁憐兒只覺自己全身熱燙得不得了,她低垂著臉,沒有勇氣抬起頭來面對他。
按理,她該要推開他,大聲地指責他是登徒子,佔她的便宜,可是她只能傻傻地被他繼續擁著,動彈不得,只能紅著臉輕咬瓣,一顆心兒怦然直跳。
髮間忽地傳來異樣,她錯愕地抬起頭來,看向他。
他俯首看她,眸中有著她看不懂的情。
她來不及開口說些什麼,他便放開了她,而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便轉身離開。
小手,緩緩地採向發問,一隻緻小巧的木梳,穩穩地別在她的發問,是那隻梅花梳,是他親手為她別上的。
從銅鏡裡,她看到了那別在黑髮問的木小梳,以及她爬滿了紅暈的粉
小臉。
越是想躲,越是躲不了。
丁憐兒看著眼前那一步步往自己走來的高大身影,只覺自己的心跳快得難以置信。
自那天擅闖小屋後,她紅著一張小臉,等著張大娘來領她回自己落腳的廂房,雖然大娘來了,但卻帶給她更大的震撼。
其一,是她現在居住的廂房,是先前北陵飛鷹所住的,他讓她睡了他的房,然後自己到了他生母過世前所住的小屋裡睡,這就是為什麼他會忽然出現在那間小屋裡的原因。
其二,是她擅闖的那間小屋,是他生母過世前所住的,而他親手別在她頭頂的那把木梳,則是他母親生前最愛的髮飾。
如此貴重的東西,他怎麼能問也不問,說也不說一句地別在她的頭上?
這下子整個飛鷹堡的人,都已經用一種既曖昧又興高采烈的目光,來看待她與北陵飛鷹,彷彿兩人明天就會舉行婚宴一般。
那具高大的身軀越靠越近,身邊人曖昧的竊笑聲也越來越多,丁憐兒的臉則是越來越熱燙。
這人明明什麼都沒對她說過,好聽的、情意綿綿的話一句也沒有,只是在她頭上別上他親孃的髮梳而已,怎麼能這麼順理成章的把她當成他的女人?
丁憐兒垂下頭,生著悶氣,不但是對他生氣,更是對自己生氣。
為什麼?
黝黑的長指,撫上她別在頭頂上的木梳…這就是她對自己生氣原因!
她氣自己,在明瞭這髮飾的重要意義後,居然沒有果斷地摘下來,反而暗暗竊喜的一直彆著。
她告訴自己,是因為沒有其他的髮飾,所以才會一直用著這髮飾,然而這男人卻可惡地要張大娘在同一的下午,送來同樣
緻美麗的髮飾,瞪著那些髮飾,她卻也沒摘下頭上的木梳,可惡!
北陵飛鷹撫過那把木梳:心底忍不住的泛起一陣的喜悅,他派人送去更美麗、更緻的髮飾,她一件都沒有戴,只是一直彆著這簡單而不華美的小小木梳。
她顯然已經知道了這木梳的來歷與意思,就算他不說,其他人也會告訴她,但她還是彆著,儘管堡內一些嘴壞的傢伙作過她、揶揄過她。
唯一教他不解的,是那張小臉上的不悅以及悶氣,她在生什麼氣?他著實是摸不著頭腦。
耳邊傳來陣陣曖昧的笑聲,而那張小臉浮上更加深的暈,他的眸冷冷地瞥過那堆看熱鬧卻不安分的人。
那堆人雖然別過了臉,可是卻發出更討人厭的笑聲。
丁憐兒瞪了北陵飛鷹一眼,而後往後跑掉。
最近她似乎經常在自己面前轉身就跑,有時甚至在他還沒有靠近就會跑掉,她以為自己很小心翼翼,但眼力過人的他,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下意識一直期待的小小身影。
以前覺得這種轉身就跑的行為無禮,現在卻忽地難以言喻的變得惹人憐愛,北陵飛鷹驚訝自己的改變,卻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排斥這樣的改變。
這是不應該的,他一向律己以嚴,絕不該有這樣的行為,然而…
“你們幾個,守門去。”幾人瞪大眼,一副活見鬼的模樣,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
北陵飛鷹沒理會他們,而且還在他們嚇壞似的目光下,跟著往丁憐兒跑走的方向走去。
幾天的時間,讓丁憐兒對飛鷹堡有了大概的認識,可論悉,她絕比不上北陵飛鷹,所以只消一會,北陵飛鷹便在羊圈外發現那道白皚皚的小身子。
“你在生什麼氣?”他做不來猜測她心裡想什麼的事,情願直接問她。
“我哪有生氣?”她兇巴巴地回話,臉卻不看他,一雙小手十分忙碌地摸著小羊綿綿軟軟又蓬鬆的。
他上前,捉著她的手,教她用羊兒最喜歡的力道撫摸它,逗著羊兒咩咩直叫,好不快活。
瞪著那雙大掌,她再也忍不住地咕噥一句:“討厭!”長而有力的掌,抬起她的臉,要她不能挪開視線地看著他,“你到底在氣什麼?”低沉的嗓,有著不容她逃避的霸道。
她咬,瞪著他,“你…你不告訴我,這木梳是你娘最喜愛的髮飾。”害她什麼都不知情下,便莫名地變成他的女人,還得讓眾人取笑。
“還有呢?”依照他的直覺,她不只是在氣這一樣。
“你…你害我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的…”說不下去的停住,她一副言又止的羞窘模樣。
“說。”這樣硬梆梆的,一句好聽的話又不會說,可為什麼她就是摘不下頭上的木梳?
“你…你…”瞪著他的眼兒泛起水暈,“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我才會變得這麼奇怪,你最討厭了。”如果不是她小臉上那抹羞窘的紅暈,北陵飛鷹絕對會相信她真的討厭他。
那樣的羞,那樣的澀,看起來就是那麼的惹人憐愛,那麼的誘人,儘管他自制力過人,也敵不過如此天然的誘惑。
無法否認,他除了不滿她的刁蠻任,她確實是一個美麗的女子,而且這段
子相處下來,他發現,她再任
也會有分寸,所以說,她的任
是被人縱寵出來的,只要不寵她、不縱容她,她就會乖乖的,只會說點小惡小壞的話來。
何況,他更見識過她對月嬤嬤與安野王的忠心,她對待桂桂的溫柔,以及堡內其他人的寬容,這一切莫不讓他漸漸地對她另眼相看,甚至加深了原本的好,變成了喜愛。
修長的指,輕撫過她比羊脂還滑的臉頰,在她瞠目結舌下,覆上那因驚訝而微張的小嘴,他不否認,這吻出乎他預料,但他更無法否認,她的甜美教他無法自拔,失了自制地吻得更深。
丁憐兒瞪著眼前這遇度靠近的男臉龐,他冷不防竄入
間的舌,教她著實地嚇了一大跳,想退開,卻被他的掌箝制住,無法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