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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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吃它。」安知天一手擒住羊脖子,另一隻手拿起那初磨快刀,就這麼生生在羊羔肋下片掉一塊來。那羊羔頓時發出了嬰兒啼哭般的慘音。
安知天將分成兩片,用刀叉起一片遞給陳長遠。
眼前紅連筋,還冒著熱氣兒,陳長遠眉頭卻皺地更緊了。
見他沒反應,安知天將甩到他盤子裡,道:「再要吃自己割。」說罷便將自己的那塊置於碳爐炙烤。頓時那
被燙的冒了煙,一股
香傳來。
羊羔叫了一會兒便止了聲兒,待安知天吃完了,便又去割了一塊,那羊便又疼得發出一陣哭音。陳長遠聽這嬰泣聲頗
煩躁,轉眼便看到那羊眼裡噙了淚。
「你不吃,今天就沒得吃了。」安知天見他無動於衷,冷冷道。
邊吃邊割,不一會兒那羊羔便沒氣力叫了,臥倒在地上喉嚨裡著
氣。安知天割法有些講究,割了這些刀,那羊竟也沒斷氣兒,也沒
多少血。羊身上被割掉一圈好
,
出腹部的筋膜,竟看得見裡面包裹的內臟。
這羊羔,也沒多少脂肪,稍炙一下蘸點香料便香酥可口。安知天吃的興起,也不端著,嘴角
滿了油。
陳長遠眉頭狂皺,來自現代社會的他自然無法接受這般獷的吃法。他終於忍不住問道:「小侄實在不知,這羊羔此時與死了有何異,伯父為何不乾脆殺了它,也省的它生受苦痛。」
「你可憐它,那你便去殺了它吧。」雖然陳長遠整整二十四年的人生雞都沒殺過一隻,但此時他點點頭,抓起那刀便朝羊羔脖子裡捅去,那羊鼓起最後的心勁兒掙扎了一會兒,便斷了氣。
他自然沒那屠夫宰羊的好手段,下手之處不得要領,羊血噴濺了一地。
安知天似已吃飽,用手抹了抹嘴角的油道:「你可吃好?」
「謝伯父美意,可惜小侄無福享用這餐。」陳長遠微微搖頭,他一口都沒吃,自然沒吃飽。
「如此懦弱,趁早死了報仇這條心吧。」安知天眼神冰冷。
陳長遠搖頭不語。
「你跟我來。」言罷,他領著陳長遠回到了正堂,兩人分賓主坐下。
「你想娶我女兒?」終於說到了正題,陳長遠微籲口氣,收拾心情道:「正是,小侄對安桔姑娘一片痴心,還望伯父成全。」安知天戲謔地盯著他,冷冰冰的眼神讓他頭皮一陣發麻。
過了好一會兒,安知天才道:「要嫁你的另有其人,並非安桔。」
「啊?」陳長遠心頭微驚,不明其意。
「是我另一個女兒,安桔的妹妹,安枳。」這……原來安桔還有個妹妹啊。陳長遠細思:當時安家來訪合歡聖宗,相親會被慕無雙破壞,安桔確實沒有說明來意。
不過娶姐娶妹都一樣,把安家綁上賊船即可。既然謊言總是被識破,陳長遠也就攤牌了。他聳聳肩道:「安桔的妹妹也無妨,小侄雖與她未曾謀面,但小侄相信久生情,此良緣必乃上天註定。」
「你倒是來者不拒。」安知天冷笑道:「果然天生一對。」聽這口氣似乎不妙啊,該不會那安枳是個醜八怪吧。陳長遠心中驚慌,但轉一思量:安桔那麼漂亮,她妹妹差不到哪去吧。
心頭忐忑間,安知天已經招呼管事將人領了過來。驟見安枳,陳長遠倒一口涼氣。
只見這安枳一身玄裙裝,眉目倒與安桔異常相似,看來兩人應是一母同胞,只是她竟然長著一張……陰陽臉。
不對,不能稱之為陰陽臉,應該說她全身都是半黑半白,只見那脖子、手腕處出的肌膚均是左黑右白。白的那邊倒與常人無異,黑的那邊竟密密麻麻長滿了蛇鱗般,那鱗片光滑透亮,閃著黑油油的光,乍見頗為滲人。
安枳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目光茫然。
陳長遠心中震驚,只覺得安知天故意整他,這特麼誰敢娶啊。
「小枳,將為父於你的東西拿出來。」果然,安枳從衣兜裡緩緩地拿出了那枚同心結。
「這便是我的女兒,」安知天譏諷地看著他:「你可喜歡?」陳長遠嚥了口口水,喉頭滾動,說不出話來。
聽見父親言語,安枳目小鹿般驚慌,再看到對面男子那難堪之
,頓時猛地雙手捂臉,就要逃出門去。